《[HP同人]Tomorrow Is Another Day》符豆豆

31、第二十九章

　　“该死的小鬼，给我马上起床！”他瞪大眼睛，黑发男人怒气冲冲得盯着他。“我老是像个保姆一样围着你转，我又不是该死的校长室里的白胡子老头。”

　　他错愕得起身，猛然抱住叮叮当当煮咖啡的男人，甜美、熟悉、绝望的亲吻。

　　对方扣住他的头，手掌抚摩他的背脊。

　　他想说——我爱你。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恍惚间，他站在湖边的树荫下，阳光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张望着寻找，却抵不住困倦。

　　谁游离在谁的生活里？谁用黑色的荆棘圈住他的命运。

　　突如其来的疼痛拉扯开黑暗的影子。

　　他睁开眼，没有树荫没有云朵也没有拥抱。

　　头顶上是大片发黄的白色墙壁。

　　他艰难的扭头。他是哈利波特，被束缚在不知名的房间里。

　　有人拉他的胳膊，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轮廓。

　　“我在哪？”他嘶哑着嗓子，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记得眼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激动或者愤怒。

　　他本应该悲伤。

　　“这里是魔法部的临时监狱，而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邓不利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跺步，他担忧的望着斯内普，黑发男人了无声息的坐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他心里怀着什么样的念头，他只能隐约猜到在他背负的苦难上又多了一条伤疤。

　　“为什么让他们带他走？”他依然优雅。

　　“西弗勒斯，那里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他看到黑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痛楚和无措：“在我们身边他躲避不了任何危险。”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阿不思，不要再把我当成愚昧的傻瓜！”

　　“西弗勒斯，我只是校长。”他无力得苦笑，他所有的筹码也只是魔法部的一点点敬畏：“我会救他出来，哈利的身份实在太特殊，魔法部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我需要时间……和你的信任。”

　　斯内普凝视着那双苍老的眼睛，曾经睿智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恳求。

　　“接他回来……他绝对不会喜欢像一只实验老鼠被人保护。”他合上眼睛，不容许自己想起他在自己身后倒下时绝望的微笑。

　　他是悲哀的英雄。

　　而他，宁愿他只是他怀里的一只猫。

　　夕阳在迟暮中落下，斯内普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守在校门口的冲动。他挑剔着他课堂上的每一个学生，护送他们回塔楼的之后，他奔向校长室，他无法再等，哪怕一分钟也不可以！

　　“西弗勒斯……”邓不利多叹息着，他犹豫了很久：“哈利不见了。”

　　斯内普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把照看他的人弄昏了，离开了魔法部，这个消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梅林。”他支持不住他的身体，斯内普颤抖的在跌在椅子上：“他是个无知的傻瓜，愚蠢……他的脑子里只有冲动！”

　　也许他永远看不到哈利了。

　　“西弗勒斯，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斯内普盯着校长的眼睛：“伏地魔。”

　　他沉默得回到地窖。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有少年的影子，笑着闹着。

　　他无法不去怀念，也无法控制他脑海里哈利满身鲜血合上眼睛。他无法逼迫自己睡眠，他整夜整夜的等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应该是冷静狡猾的，可是，他不是。

　　他能做的只有守着他们残存的过去，等待。

　　已经是夏天了。

　　斯内普无法计算哈利失踪了多少时间，他斜靠在睡椅上，蜷缩着浅睡。手臂上的灼烧般的疼让他清醒。

　　他几乎雀跃，带着心酸的战栗。草草得留下纸条，匆忙的走过一个又一个大厅。

　　我愿意背负一切罪孽。只要你活着……

　　只要你活着。

　　他匍匐在魔王的脚边，麻木的听着猖狂的笑声。

　　“西弗勒斯，世界会是我的。”

　　他的仆人们争先恐后的跪下。

　　“世界是我的，无论是死神还是活着的男孩都夺不走。”

　　那是一场血腥的狂欢，鲜红的液体在绿色的闪光中妖娆着，眩目的可怕。

　　他看到他心里念了千百遍的人，苍白并且伤痕累累。

　　“美丽的祭品。”他朝着黑魔王鞠躬，手指紧紧扣着魔杖。

　　“西弗勒斯，你是我最完美的仆人。帮助我夺来我应得的，你会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他机械得点头记下伏地魔的所有计划，踉跄的回到学校。他关上厚重的门，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眼泪。
　　他机械得走过长长的走廊和盘旋的楼梯，木然的接过茶和他从来不肯接受的柠檬糖。

　　“西弗勒斯……发生了什么事情？”邓不利多安静得等待斯内普走出他自己的世界，他悲哀的看着对方空洞的眼睛。

　　也许一切都是错误，但又无可挽回。

　　“救他。”黑发男人的声音几乎颤抖：“必须，救他。”

　　他抬头凝望着邓不利多，脸上的表情混合着企求和绝望：“邓不利多，我请求你。”

　　“……西弗勒斯，现在是最差的时机。”他笨拙的转过身，不忍心看那抹悲哀的微笑：“你知道，这是圈套，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他需要你的帮助！”斯内普苍白的手指扣着桌角：“他不是奇迹！”

　　“西弗勒斯，冷静。”邓不利多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伏地魔不会轻易杀了他，哈利是他的棋子。”

　　“他也是你的。”斯内普冰冷的看着苍老的校长。

　　“西弗勒斯！我不能白白让无辜的人牺牲。”他绕过桌子要拉斯内普的胳膊，却被粗鲁的躲过：“西弗勒斯，小天狼星被捕了。”

　　斯内普诧异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哈利的消息的。但他现在被关在魔法部，连我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去冒险，包括你。”

　　“邓不利多，你是他世界里的神。”也许，在遥远的曾经，也是我的……他面无表情得转身推开门。

　　即便他们不会永远被神灵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