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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郝建民负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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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魏到最后也没搞明白,在小娟的整个阴谋中安倍岚究竟占据什么位置,又或许根本什么位置也没有,她之所以噩梦连连只是因为她的体质太过容易受到能量体的影响。
他虽然依旧放心不下,不过好在有椒图的五行论保底,这倒令他松心不少,至少有一件事他能够肯定,那就是在五行土与五行木凑齐之前,安倍岚一定是安全的。
送走椒图和二黑后,安倍岚甚至想不起盘问李魏和椒图在里间做什么,只是一味地笑个不停,口不停歇地将她和无名调侃二黑的段子讲给李魏听,这倒正趁了李魏的意。
“不如下次让二黑带它女朋友过来让你过过目?”他随口玩笑道,没想到安倍岚听过他的话立时鸡啄碎米般点头称是,“有道理,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主意一定,安倍岚也不耽误,拿起电话就给椒图拨了过去,将她的意思说与他听,李魏虽然没有听清电话中椒图说了什么,但仅仅看安倍岚的反应,他也知道他必定是答应了。
“约了什么时间?”暂时撇开小娟那一摊烦心事,对于二黑的女朋友他倒是颇有兴趣,毕竟眼高手低的“黑爷”也不是哪个妞子都能瞧得上的。
而且这事不仅他感兴趣,就连一向不屑与二黑为伍的太后这次都有点蠢蠢欲动,大概也憋了一股劲儿想鉴定鉴定二黑的眼光。
见大家都这么赏脸,安倍岚顿时愈发的眉飞色舞起来,一边起身去检查门窗是否关严,一边兴高采烈道:“图哥说了,有空就回!”
“有空……”李魏和太后原本以为安倍岚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随随便便就在椒图紧密的日程中约上了时间,这才眼巴巴盼了半天,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明显没有盼头答案,俩人顿时便泄了气,扭脸各忙各的去了。
听身后两位突然没了动静,正在兴头上的安倍岚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待她检查过门窗回转身后才发现,人家两个该磨牙的磨牙,该洗脸的洗脸,一腔心思早就不在她这里了。
“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这算什么意思?听见我说话没有?”她双手叉腰,愤愤不平为自己讨着公道。
李魏却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不紧不慢捯饬着他那张小俏脸,而太后则更绝,干脆当作没听到,理也不愿理她,直恨得她牙根痒痒。
“总得给句话吧?”强压住怒火,她不想在这美好的夜晚对李魏大打出手。
而已在镜子中看到安倍岚表情的李魏自然也不会白白吃亏,立时便识相地端了笑脸,露出他那口好看的小白牙,半是撒娇半是告饶道:“给给给,给我们大小姐回话那是必须的,不过你难道不觉得,椒图口中的‘有空’,那是多么遥不可及、虚无缥缈的一个时间吗?你不会真的天真到认为椒图几乎从来不在店里过夜只是因为床铺不够吧?”
“这……”一语点醒梦中人,直到此时,安倍岚才突然想到,椒图所谓的“有空”和她所知道及理解的那个词语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若真有运气等到他有空的那一天,别说二黑的女朋友了,怕是连它儿子都生出来了。
点点头,她知错就改道:“好吧,你说的对,是我天真了,我把这事想得太容易了。那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二黑它女朋友啊?”
对着镜子,李魏仔细将一根多余的眉毛从眉头拔掉,这才扭脸安慰她道:“没事,别急,没准过几天就有大生意送上门,等到了那时候,小图图他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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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心里话,安倍岚这次根本没把李魏的话当做一回事,过几天会有大生意?这不睁眼说瞎话嘛!哄哄不知情的外人还可以,想拿来哄她?别逗了!
她只当他随口说来与她宽心,所以也没太在意,反正干着急也没办法,不如就顺水推舟,领了他的好意。
只是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竟算错了李魏,李魏虽然云山雾罩惯了,可偏偏这回却不是。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他一不是说与安倍岚宽心,二不是占卜算卦算出来的,一切只凭椒图列出的那张五行图。
果不其然,就在他说过这话的第三天下午,郝容的专车便直接找上了门,算不得生意,倒更似一场灾难!
“大师!大师!应验了,真的应验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人未进门,苍老喑哑的哀求声已陡然钻进安倍岚的耳朵里,她不由得一怔,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透过窗子远远便瞧见了一脸焦急的郝容正跌跌撞撞向宠物店奔来。
“李魏,李魏,你快起来,快点啊!”眼瞧着郝容的神色不对,安倍岚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忙不迭地起身跑去暗门前,打开机关向里面喊道。
李魏中午兴致不错,虽然不胜酒力,但还是小酌了几杯,此时正在大床上睡觉醒酒,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酣睡,他本已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此时被安倍岚一惊,立时便醒转过来,两手在床上一撑,坐起身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话音刚落,安倍岚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外已再次传来郝容清晰的哀求声:“大师,求求您啦,一定要救救阿民呀!”
李魏只觉得这声音听在耳中无比熟悉,于是手脚麻利披上外衣下了床,来到暗门处往外一张望,这才发现原来是老爷子郝容亲自登了门。再看他那原本保养有加的脸上突然莫名多出许多深长的皱纹,整个人似乎在几日内迅速衰老,他便知道一定是郝建民出事了!
祥子已然不在,除了他们认定的大BOSS小娟外,他真想不出还有谁会和郝家过不去,尤其和符合五行木这个条件的郝建民过不去。难道说,真的如他所设想一般,小娟这么快就再次开始行动了?
快步迎向郝容,他刚想张口向他问个究竟,以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郝容已不由分说一头扑倒在他的脚下,将头磕地震天响,只差没见了颜色。
“求求您,求求您!我知道您一定可以救阿民的,我郝容在这里给您磕头了,求您一定要救他,不管多少钱我都给,都给啊……”
郝容突然的举动十分出乎李魏意料,不过好在他反应机敏,没等郝容第二个响头磕在地上,他已闪身跳去一边,避开了他的大礼,“别别别,您快起,您这可是生生折煞了我!有什么事咱们起来说成吗?”
朝安倍岚使了个眼色,他伸手要将郝容往起搀,郝容自然不同意,卯足了一股劲不起身。安倍岚见状也匆忙来到他的另一侧,配合着李魏,又说尽了好话,这才终于让老爷子让了步。
“您说您这是做什么?有那工夫赶紧把事情告诉我们,看看能不能解决不好吗?说吧,郝建民出什么事情了?”将郝容让到椅子上,李魏和安倍岚也搬了椅子坐到他的对面。
郝容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先擦了擦眼睛,又擤了把鼻涕,这才颤颤巍巍说道:“阿民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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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见老爷子又是磕头,又是鼻涕眼泪的,李魏还以为郝建民八成是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了,正琢磨着是否要先找到符合五行土的人,将其保护起来,然后再处理郝容这边的事情。没想到郝容闹那么大动静,结果竟然只是个受伤,这老爷子可太不靠谱了!
李魏心中一阵郁闷,可面上还得装作一副无比关心的模样,替他惋惜着,“哎哎哎,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呢?怎么伤的?”
郝容叹气道:“今天上午在我们小区里摔倒,把脚脖子给崴伤了。”
“崴……”听了郝容的话,李魏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你说你要真是被小娟害了,甭管缺胳膊还是少腿了,也值得你这一通折腾,好歹还能问到个行踪什么的,可你这……
“伤的重不重,赶紧送去看医生啊!郝先生您可不能病急乱投医,我李魏不过是个风水先生,您要说看个风水、驱个小鬼什么的我还成,可救死扶伤这方面吧,不瞒您说,我还真没有涉猎!”
李魏的逐客令其实已经下的很明白了,但郝容却半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依旧自顾自说着:“什么风水先生啊,大师您就别谦虚了,上次见过您的手段后我就知道您不是凡人,阿仁他都已经将您的神通如实告诉我了,您就别瞒我了!这次我之所以会来求您,正是为了驱鬼一事,大师您可一定要帮我啊!”
“这……那好吧,您先说说,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李魏无奈道。
见李魏终于松了口,事情有了转机,郝容顿时精神大振,“好,好,其实今天阿民受伤并不是普通的受伤。大师您可曾记得,那天您临走时曾嘱咐我千万让阿民不可靠近甘蔗?”
听郝容提到“甘蔗”二字,李魏的心中便是一动,心道莫非郝建民真的是被甘蔗所伤,若真如此,那这件事必定与小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对于郝建民之事他不禁有了几分兴趣,轻挑眉梢他向郝容问道:“记得,怎么了?”
郝容长叹一口气,面上神情颇为懊悔,“还不就是因为这甘蔗,阿民才受的伤,不过这事的确怪我,怪我没有牢记大师您的教诲,将您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原本我确实关了阿民几天禁闭,勒令他不可出门,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可几日过后,我瞧着也没发生什么事,况且甘蔗这东西,虽然此时正是季节,可若不去市场、超市,只在小区里转转,我觉得也不会有大碍。我们那种地方,您也知道的,相信一般也不会有人买甘蔗这东西。”
想起郝容住的那地方,高档到不行,李魏知道他说的确实有理,有钱人家又怎会捧着个甘蔗棒子在小区里顶风狂啃?那岂不失了体面。
点点头,他表示理解,然后示意郝容继续往后说。
得到李魏的认同,郝容一直纠结愁苦的内心好歹有了些许安慰,揉揉眼睛,他继续说道:“于是今天一早我便松了口,允许阿民吃过早饭后在小区中散散步,毕竟已经在家里憋了几天,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谁曾想他出去后不过半小时,保安便急匆匆赶来喊我们出去,说是阿民出事了,问他怎么回事,他又说不清楚,只知道这事还牵扯到一对母子。等我们匆匆赶去后,只见阿民捂着脚脖子坐在地上,而保安队长则拦着一对母子不让他们离开。我一看那女人我认识,就是相隔不远一座别墅的女主人,再一看她旁边那个小儿子,当时我便傻了眼,你知道吗,他的手中竟然拿着一根一头削地十分尖锐的甘蔗!”
听到此处,李魏和安倍岚再矜持不住,立时相对望去,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因为两个人心知肚明,郝容口中所描述的甘蔗的模样正和祥子那时提到的致命的甘蔗模样同出一辙,如果所猜不错,郝建民这回负伤定与那个威力巨大的能量体脱不了关系!
“郝建民是被那根甘蔗所伤?”安倍岚忍不住追问道。
郝容摇摇头,又点点头,迟疑道:“也可以这么说,据阿民和保安队长所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阿民原本只是在小区里闲逛,和保安队长打过招呼后便遇到了那对母子。亏得之前得到大师的提点,所以在见到孩子手中那根甘蔗的时候,阿民他心中便起了防备,正是这防备之心救了他的性命,才能够在孩子持着甘蔗突然袭来的时候及时躲开,不过由于躲闪匆忙,还是伤了脚踝。阿民说当时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力气大地惊人,而且好似疯了一般,满面狰狞,见他跌倒在地,依旧不依不饶,手持甘蔗直奔他而来,幸亏那时保安队长还未走远,听得动静不对,立时回转过来,一脚踢开孩子,救下阿民,不然我的阿民恐怕早已……哎!”
若是别人听到这种情况或许搞不清状况,可早已见识过祥子手段的李魏立刻便知道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好端端一个小孩,怎会突起杀人之心,而且力大无穷以致连成年男子都抵挡不过他?这必定是被哪个能量体控制了他的思想,并加强了他的能量。
“所以说,你儿子现在并无大碍,有事的是那个伤他的孩子喽?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李魏关心道。
郝容眉峰一挑,向他伸出一只手,“这正是我来找大师您的原因!您不必担心,虽然保安队长义愤填膺要帮我们报警,让警察插手这件事,但我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个地步。是,那孩子是伤了我的儿子,可我知道,他一个小孩子家家,和阿民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况且我从阿民口中得知,那孩子当时力气大得惊人,十分不正常,而当他被保安队长踢倒后,竟然全不知晓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藏在他母亲怀中哇哇大哭。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其中牵扯到了甘蔗,所以我立即便想到,这孩子会不会和阿民之前的情况一样,被什么给附身了?于是我谢绝了保安队长的好意,暂时没有追究那母女俩,而是飞快赶到您这里,您看……”
李魏点头称赞道:“郝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您所想不错,那孩子就是被能量体给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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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建民险些命丧于甘蔗之下,这件事情的发生令李魏既震惊,又庆幸。
震惊的是,幕后黑手小娟终于还是出现了,这代表着椒图的推断果然是正确的,这一年内他所经历的怪事果然都是紧密相连的,一切都是小娟为了凑齐达成某种目的所必须的五行要素故意而为之。
庆幸的是,虽然他还未猜到小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必定不会是什么有益于人类的事情,所以郝建民这次的侥幸脱险也算是间接帮助他们阻止了小娟,而只要五行要素没有凑齐,危险暂时就不会发生。
如此看来,保护郝建民的安全倒成了重中之重。
他虽然满心的不乐意,但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后果的严重性,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看来郝建民的劫数还没有过去,不妙啊,不妙!”为了达成目的,他不惜用上了手段,做出一副沉重的表情,故弄玄虚道。
郝容是个商战的老手,精明非常,若换做平常时候,大概并不会被一两句玄虚迷了心智,可奈何这事关乎到自己宝贝儿子的生死,性命攸关之事,岂可马虎?
所以此时一见李魏表情不对,他立时便起了急,“噌”地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着急道:“怎么,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儿子他,这劫是躲不过去了?”
“可以这么说。”李魏一字一顿道。
短短五个字,再配合上李魏沮丧却坚定异常的表情,仿佛一把断刃,一寸、一寸插入了郝容的心脏,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一口气没上来,便眼前一花,腿下一软,直接跌坐回椅子上。
安倍岚原本还在奇怪,既然担心这种事再次发生,只消他们几人将郝建民保护起来就好,为何李魏非要将话说死。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提出建议,就见郝容已面色大变,然后身子一晃,倒在了椅子上。
她不由得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多想,赶忙扑过去替郝容捋胸口顺气,同时问他:“郝先生,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在安倍岚的帮助下,郝容总算缓了过来,点点头,他用微弱的声音向她感谢道:“没事了,我没事了,谢谢你啊。”
李魏起初只是为达效果,所以才直接下了死口,并未曾料到郝容会突然倒下,也有些惊慌,不过好在此时见郝容已无大碍,这才松下一口气,“没事就好,郝先生您千万保重。”
“保重?”郝容缓慢仰起脸,满脸的倦色以及绝望的神伤令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儿子都要没了,您让我这个老头子还怎么保重,就是再保重,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火候已到,李魏也不再与他废话,直奔主题道:“看您如此疼爱儿子,视他为自己的性命,李魏我实在感动不已,坐视不理实为不妥,这样吧,李魏我今天拼了,就尽力再帮您一回,但至于能不能保下郝建民,那就只能看他的命了。”
见事情似乎有了转机,郝容再次激动不已,费力从椅子上站起,语无伦次道:“您,大师您,我儿子还有希望,真的还有救吗?谢谢,真的谢谢,谢谢!”
未待李魏和安倍岚有所反应,他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李魏连磕三个响头。
手忙脚乱将郝容搀起,李魏有些尴尬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只是尽力一试,我完全没有把握,您说您这样,让我实在受之有愧。”
郝容用袖子抹了抹脸上因激动而涌出的热泪,呜咽道:“不,不是的,大师您肯施以援手,我已经很感激了,没有什么有愧的,这是应该的。需要我怎么做,您尽管说,我都愿意全力配合!”
李魏点了点头,“那好,其实您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同意让郝建民住到我这里就可以了,并且在他回去之前,您和您的家人都不可以来看他,以防那能量体附在你们身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到尽全力来保护他的安全。您看如何?”
郝容忙不迭点头道:“好,好,一切都听大师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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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容说到做到,傍晚之前便将郝建民送到了宠物店,连同一张数目惊人的支票。
“这只是小意思,姑且算作阿民在这里叨扰你们的费用吧,等事成之后,我必定携全家登门重谢。”
其实保护郝建民并非李魏的初衷,他只是为了保证五行要素不被小娟凑齐。而让郝建民住在店里,更是一石二鸟,既可以保护他,亦能够将他做饵,有机会引小娟现身。
所以若论起他的目的来,郝容的谢意他实在受不起,可为了让郝容安心,几番推让之后,他还是收下了支票。
权当出任务的费用好了,若最后实在保不住郝建民,再退还与他不迟。他安慰自己道。
千恩万谢之后,郝容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宠物店。送走郝容,李魏又开始为晚上的住宿问题犯起愁。
按理来说,既然要做到贴身保护,自然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能让郝建民落单,可李魏打心眼里还真舍不得让安倍岚睡回地下室,毕竟身旁睡个臭男人的感觉怎样也比不得温香在怀的惬意。
不过不愿意归不愿意,大局为重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别管是确保郝建民的安全,还是引出小娟杀它个措手不及,这两件事情哪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所以犹豫再三后,他还是让安倍岚搬回了地下室,而将郝建民安置在自己的大床上。
郝建民大概平生也未曾和长相如此美艳的男人同床共枕过,听说自己被安置在李魏的床上后,脸上还一阵阵地犯红晕,嘴欲张未张,欲言又止,大有种宁愿和安倍岚睡也不好睡他床上的意思,直把李魏郁闷地够呛,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哪里不正常。
李魏原本打算将太后派去地下室,和安倍岚好歹有个照应,以防不测,可安倍岚却执意不肯,声称自己有护身符已足以,况且李魏没有通灵的本事,如果没有太后在旁警戒,即便真的有能量体接近,他也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大局为重,你既然应了人家的差事,就要力保不要出差错,我有二黑的舌尖血防身,真的不碍的!”
见安倍岚一副铁了心的模样,李魏也不好再勉强,何况她说的确实在理,这令他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算了,暂时先这样吧,大不了这一晚警醒些,熬到明早再说。
所幸,这一个晚上终于还是安然无事地过去了。
待到天边刚刚泛了白,已提心吊胆熬了一夜的李魏再躺不住,轻手轻脚下床来到外间,拨通椒图的手机,将目前的情况告与他,倒不求他大发慈悲特意挪出工夫回来陪床,但好歹也先抽空把二黑快递回来,给安倍岚打个照应。
椒图虽然语言表达方面有些障碍,可办事的效率却十分可观,行事如开车,说干就干。听闻家里这边中有了困难,立刻一不做、二不休,连和学校请假也顾不得了,挂断电话就一溜烟窜了回来。
于是在安倍岚还睡眼朦胧围着洗脸池子找洗面奶的工夫,椒图已一挑门帘,大踏步进了宠物店。
“图哥?!你怎么回来啦?”
并不知晓李魏之前的安排,所以椒图的突然出现令安倍岚不禁有些意外。她先是一怔,不过随即便想起一件旧事,立时睡意全无,来了精神。
“我知道啦,图哥你还真是个说话算数的好大哥,哈哈!那什么,咱们今天的主角在哪里呢?”
说话之间,安倍岚已探头向椒图身后张望起来,却没有见到她希望见到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椒图则比她还奇怪,也顺着她的目光向身后瞧了几眼,莫名其妙道:“什么?”
“二黑和它女朋友呗,还能有什么?”还以为椒图明知故问,安倍岚不禁嗔了他一眼,未等他再次开口,她心中突然灵光一现,不禁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它们是不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进来。这可不行,外边挺冷的,总待着别冻坏了!”
一边说,她一边迈步往门口方向走去,眼见着就要挑门帘迎出门去,椒图赶忙解释道:“没,害羞。”
“啊?那为什么不进来?”安倍岚手下一顿,扭头问道。
椒图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低下了头,“没,朋友。”
“啊!没带女朋友?为什么呀,图哥你不是答应过我,怎么可以……难道是人家不愿意来?”
安倍岚正胡乱猜测着,就见二黑咧着大嘴,晃着一口大白牙从门帘一角挤了进来,举止神情都颇为怪异,不但如此,当它发觉她正一脸莫名盯着它看的时候,它甚至还特意朝她挥了挥爪子,挤眉弄眼的模样别提多搞笑了。
“它这是……吃错药,还是没吃药?”从来没见过二黑乐成这副模样,安倍岚一时忘记方才的困扰,一直目送它溜达到李魏的脚下。
李魏端着一盆刚刚打好的豆浆,先招呼几人过来开饭,这才冲二黑一笑,道了声“恭喜”。
“何喜之有?”安倍岚此时愈发地迷惑起来,只觉自己定是不知何时错过了些什么。
她这边越急,李魏那边反倒越发淡定起来,不紧不慢将豆浆分别盛到几人碗中后,他这才朝她微微一笑,嘱咐道:“还不快点给二□□喜,它可就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