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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风水先生 ...


  •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既然吃了人家的请,自然就要替人办事。

      于是这天通过花姑娘与郝建仁约在傍晚见面,至于见面地点,起初还起了些分歧。

      李魏的意思想去郝建仁家,便于观察情势,但郝建仁不知该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交代他们的到访,最后还是小凯想到个好主意。

      因为郝建仁的父母原本对风水之说可谓是半信半疑、既不否定,也不痴迷,偏偏最近家中诸事不顺,生意又出了不小的问题。各种倒霉事接连不断,这令两个人禁不住心中犯了嘀咕,茶余饭后时不时也会玩笑般提一句要不要找个风水先生诸如此类的话。如果就借着俩人的心结,让李魏一行人扮作看风水的去,想必郝家父母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再说了,风水大神不分家,我相信摆个简单的风水阵,对于李魏哥您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听小凯的建议提得可圈可点,李魏和郝建仁双方立刻便达成了共识。

      挂断电话后,李魏将走未走之时,忍不住问道:“对了,小凯你刚才说的那句‘风水大神不分家’听起来颇为顺耳,不过具体意思,我好像不甚明白。”

      小凯挠了挠头,表情十分费解,似乎被他给问蒙了,“这个,这好像没什么别的意思吧?不就是看风水、跳大神,这两样是一起的,一家的,差不多的……”

      “哦哦哦,你别说了,我懂了,真的,拜拜啊,咱们晚上见。”见一旁的安倍岚嘴都快咧到耳根后了,李魏忙打断小凯的话,然后扯着安倍岚迅速撤离。

      ~~~~~~~~~~

      虽说给人看风水是假,替人下咒做法亦是假,但假也要假的逼真、假的像回事。所以自打从花姑娘店里一回来,李魏便翻箱倒柜,一通折腾,琢磨着怎样才能给自己扮出个庄严法相。

      起初安倍岚并不准备打击他,盘算着这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头一天,只管由着他瞎胡闹得了,可谁知这一闹就是一下午,竟然连晚饭也顾不得做了。

      鉴于没有晚饭便只能饿肚子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安倍岚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点醒他,否则对他的仁慈倒成了对自己的残忍。

      “我看你就消停一会儿去做饭吧,又不是新媳妇见公婆,你就是捯饬地再漂亮,人家家产也不分给你啊!”

      坐在梳妆台前,李魏依然不肯放弃,一会儿把头发弄个中分扮老成,一会儿又将头发在头顶抓成发髻装严肃。可无论他梳成哪种发型,都仍旧不能遮挡住他妖媚十足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不动还罢,一动便是眼波流转,勾人魂魄。

      “越看你越像个妖精,其实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变得,不如就实话告诉我吧?我肯定不嫌弃你,真的!”望着镜子中的李魏,安倍岚忍不住赞叹道。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活在梦中,否则现实生活中哪里会有这么大的馅饼平白掉在她的头上?

      李魏终于被她说得泄了气,而且两只胳膊又酸又痛,他也有些顶不住了。哭丧着脸转过身,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我的形象就真的这么不可救药了吗?”

      安倍岚下意识点点头,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残忍,赶忙安慰他道:“不过没关系的,谁说风水大师就非得胡子拉碴,面目可憎?要是那模样的就是风水大师,那无名也可以!行了行了,你就放宽心吧,或许人家郝家父母就喜欢你这细皮嫩肉、倾国倾城的也说不定哦!”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李魏深以为是,立时便换上笑脸,起身在她的额头上狠狠啄了一口,“说得太对了,还是我家小岚岚有深度,有眼光!”

      “那是,你以为呢!”被李魏的亲昵骚红了脸,安倍岚也不知道自己个没脑子的人怎地就这么矫情,匆忙用话打了遮掩,不过扪心自问,她心里其实还是挺受用的。

      李魏见她眼中有了笑意,竟仿佛比她还高兴,小白牙左闪右晃,得意洋洋道:“不过也不足为奇,老话说得好嘛,名师出高徒。看看你的素质,就知道我这个师父的造诣有多高了。”

      他话音未落,安倍岚已卯足了劲儿,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哎呦喂,快来人啊,谋杀亲夫啦,欺师灭祖啦……”几个趔趄后稳住身子,李魏口里乱嚷嚷着,脸上转而已换了表情。

      撒泼耍贱本就是他的家常便饭,安倍岚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墙边的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银球,亮晶晶、明闪闪,乃是方才李魏身形不稳之际,从他一侧裤兜中掉落而出,滚至墙边。这样东西虽然稀奇,不过安倍岚确实认识,正是当初去周婷家驱鬼,吓唬无名时用过的“磁力弹”。

      “什么时候揣起来的,我怎么没看到?晚上要用?”弯腰将磁力弹捡在手中,她随口问道。

      李魏伸手接过磁力弹,重新装回裤兜,打着哈哈道:“早揣了,早揣了。”

      这不是件大事,所以安倍岚也没有放在心上,只管捡了几件干净利落的衣服让李魏挑选,准备晚上赴约。

      ~~~~~~~~~~

      椒图和二黑永远恪守着严格的吃饭时间:不开饭,不到家。

      今日也是如此,李魏这边锅碗瓢盆才一就位,安倍岚便立刻听到了屋外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对于这一点,安倍岚始终无法理解,李魏同样也说不出其中的奥秘,不过他并不在意,“就如我懂狗语,你会通灵一样,你只当这就是他们的超能力好了。”

      多日不见,二黑窜起的身姿愈发矫健起来,好似头豹子,来势汹汹。紧随其后的便是椒图,虽然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不过依仗着人高马大步子阔,脚下多使上几分力,竟也毫不逊色。

      安倍岚三两步迎上前,两个人一打照面,安倍岚还没来得及对他们准时准点回来吃饭的事情发表什么评论,椒图已两眼一亮,来了精神。

      “好、好、恭喜!”

      没头没尾的四个字,听得安倍岚一头雾水,恭喜?恭喜什么?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她突然顿悟,“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图哥你的科研项目有进展啦?那可真是大喜事,必须恭喜你啊!”

      不等椒图有所表示,她扯开嗓子回头就嚷嚷道:“李魏,李魏,快出来,赶紧过来向图哥贺喜!”

      李魏正在里间往盘子里盛菜,忙里偷闲探出脑袋,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说的才不是这事呢!”

      安倍岚正在兴头上,自然不会相信他,回转头她本想向椒图征得认同,但椒图尴尬的表情立刻让她明白,是自己猜错了。

      “不是?那是什么?”

      椒图伸出棒槌般结实的手指,指了指安倍岚,又点了点李魏,十分认真地解释道:“你和他!”

      “我和……”所谓做贼的心虚,做“坏事”的底气亏,安倍岚三个字还没念完,心中便已隐约有了答案,脸上立时发起烧。“你已经知道了?可这才……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

      “李、魏!”回过头她恶狠狠向李魏瞪去,李魏忙连连摆手,满脸的冤情。

      椒图倒不准备落井下石,粗声粗气替他正名道:“不是,他。”

      “那是……”又一个想法突然蹦入安倍岚脑海,她顿时有种想死的欲望,“图哥你不会真的偷摸在店里装了监控吧?!”

      她话才出口,身后的一人一狗立刻都黑了脸。被六只眼睛盯得浑身发毛,椒图赶忙又晃脑袋又摆手,“没!没!”

      “那是什么?”

      被安倍岚的穷追猛打逼到了没有退路,椒图只好费力动了脑子,以一个不甚令人满意的答案好歹糊弄过关。

      “直觉,直觉……”他尴尬道。

      ~~~~~~~~~~

      既然椒图这般的老实人也敢抬出“直觉”当挡箭牌,安倍岚自然再无二话,甚至于连他们是如何做到行程与晚饭同步这件事,她也不准备再提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答案无非还是“直觉”二字。

      晚饭因为误了时间,所以李魏挑了个最省事的菜式:土豆炖豆角。三人俩狗围着小桌,表情各异。

      李魏和安倍岚对于这道菜并无不满,加之开饭已晚,所以狼吞虎咽都吃得颇为尽兴。而椒图和二黑却对着菜盆犯开了嘀咕,光翻眼睛,就是下不去嘴。

      二黑不是那懂得客气的性子,从自己的小饭盆里挑了几块肉片后,看看再无可吃,便偷偷摸摸凑去了太后身旁。本想撺掇它和自己一同起义,不料正在减肥的太后却对它的提议毫无兴趣,推着自己的狗粮盆子挪出去老远,然后身子一转,将硕大的屁股对准了它。

      “切,不参加就不参加,装什么健康主义者。”

      被太后赤裸裸的鄙夷伤透了心,二黑却不打算就此放弃。迈着四方步,它装腔作势来到李魏身旁,然后头一昂,呲歪了半边牙,“土豆!你也好意思?我们难得回来一次,你就用这破菜招待我们?”

      李魏连菜带汤泡着饭,正吃出一头大汗,冷不防二黑从旁冒出来搅局,顿时碗筷一撂,斜睨了它,“破菜?是谁上回说在学校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回来吃点素?”

      二黑语塞道:“我。但是……”

      不容它讲完,李魏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客人,把这里当招待所啊?开饭就到,吃完就跑,我这做饭的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有意见了?二黑呀,不是我说你,在这方面,你真应该和小图图学学,你看人家,做啥吃啥,从来不挑三拣四!是吧,小图图?”

      椒图一块土豆在嘴里嚼了一百八十下还未咽下,正在心里叫苦不迭,听了李魏的问话,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尴尬地几乎要红了脸。

      好在长期没脑子的安倍岚突然在这关键时刻开了窍,看出些门道的她忙为椒图解围道:“等等,我看图哥你刚才好像没怎么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当然,这问话她并不指望椒图能回答清楚,所以还在椒图拧眉运气的工夫,她已转而向二黑看去。

      二黑早已被李魏噎地泄了气,此时脑袋也耷拉了,身板也塌了,小心翼翼向安倍岚转过眼珠,它十分没底气道:“不是的,其实最近科研项目的投资方那边出了些问题,资金运转不灵,伙食方面自然也就……”

      安倍岚虽然听不懂狗的语言,不过此时仅仅通过注视它那双倍显可怜的大眼睛,她也能将其中含义猜出个大概。肯定了并非椒图胃口或身体的原因后,再联系上二黑那盆几乎原封未动的土豆,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不会是最近总吃土豆,吃腻了吧?”她猜测道。

      她竟然能够一语中的,这件事大大出乎李魏的预料。李魏欲言又止,硬生生压下给她做翻译的心思,“嗯”了一声后,他禁不住赞叹道:“不错呦,竟然能够听懂二黑的话了,我看你可以出徒了!”

      “啊,我猜对了吗?”只是胡乱做的推断,连安倍岚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猜对了。见李魏对她点了头,她立时高兴起来,不好意思谦虚道:“其实并没有听懂,猜的而已。”

      从李魏口中得知了椒图及二黑的悲惨境地后,安倍岚的那些女人心肠立时见了天日,横竖觉得他们太可怜,不宜再给学校卖苦力,他不仁,我不义,干脆全职回来降妖除魔,没事再打点家具,补贴家用。

      “大不了我每单生意少分点,好赖也够咱们几个活的。”她大义凛然道。

      椒图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只是憨憨傻笑,不予回答。见他不肯明确表态,安倍岚也不与他多费口舌,不愿意就不愿意,先顾眼前吧,反正日子长着咧。

      将李魏从座位上轰起,她张罗着要给椒图添汤加菜、改善伙食,登时引来二黑一阵欢呼。

      椒图生性腼腆,更加不愿轻易给人添麻烦,因此连连摆手,示意不必如此。李魏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表,竟真顺坡下驴,随手从兜里掏出面小镜子,整整衣服又坐下了。

      “什么意思,诶,怎么还照上了?你不能这么不经客气吧?”安倍岚顿觉颜面大失,一阵火大。

      李魏不气也不恼,示意她瞧瞧时间,又提醒她道:“你不会真不记得小图图他们回来的目的了吧?”

      “怎么不记得?不就是晚上去郝建仁家……”降妖除魔尚未出口,她的脑袋中已炸开锅,“啊啊啊,怎么都这个点了,快快快,快别照了!”

      ~~~~~~~~~~

      车轱辘拼着命地转,到达郝建仁家门口时到底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刻钟。

      郝建仁在他家的独门独院前,脖子抻地几乎都要断掉了。他不是没有李魏的电话,可考虑到像李魏这种身份、这种神通的人,以自己的资格似乎是催不起的。

      万一惹恼了大师,转过头先接下别家的生意,又或者干脆甩手不干了,浪费了一顿宴请还是小事,再大费周章去请他处神仙做法,他可真真等不得了。

      况且不知缘于何故,从某个时刻起,他的心里就认定了这作法之人非李魏莫属,换做他人云云的想法,竟然从来也未曾出现在他的思想中。

      他也隐隐觉察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似乎变得与之前不同了,可究竟是怎么个不同,哪里不同,他又实在说不出,甚至于连用心想一想,头都会痛至将裂。

      或许是近来谈恋爱,虚耗过度吧。每当到了这种时候,他便会安慰自己。久而久之,便连想也懒得去想了。

      见一辆白色依维柯打着漂亮的飘移将尾巴甩到了自家门前,郝建仁那颗忐忑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不及车身停稳,他已三两步迎上近前,十分恭敬地将后车门拉开。

      最先跳下车的是一身素气的李魏,披散着长发,内穿浅蓝牛仔裤,外套一件开襟双排扣的灰色长褂。说古不古,说新不新,若配在别人身上,顶多是个不伦不类的反面教材,偏偏衬在他的身上,既有古调,又有魅情,俨然亦正亦邪的绝世高人一名。

      瞧着李魏的这副打扮,郝建仁一时有些透不过来气,明明该是喜悦,心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恐惧,又没有恐惧的理由,总之十分古怪。

      他一错神儿的工夫,车上的安倍岚、椒图,包括二黑,都已依次下了车。

      安倍岚和椒图还算是好脾气,立在一旁冷眼瞧郝建仁发花痴,二黑却没性子等他磨叽,只求速战速决,可以早点回家让李魏给它开小灶。大叫一声“冲啊”,它便撒开四蹄径自向院中冲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倒在落地窗前。

      “咳咳咳,这……”眼见着大师座下的神犬迫不及待自尽于自家院中,郝建仁一时连舌头都打了结,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几秒钟之后,瘫倒在地的二黑原地划了几个八字步,重又站起。

      李魏轻眯着眼睛,挑起嘴角,不在意道:“看来贵府请的保洁水准颇高,等事情办利落了,介绍给我可好?”

      “好好好,自然好!”郝建仁诚惶诚恐道。

      一行人才被请入院中,洋楼的正门已被拉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相依而出。

      高个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发茂密黑亮,身上精瘦无比,远远看去俨然一根人肉电线杆,真是多余的半两肉也找不出来。矮个的则是个衣着华贵的富态女人,按理说年纪大概也不过五十上下,只是窜了白根的头发令她看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许多。

      “阿仁啊,是李先生来了吗?”女人远远招呼道。

      “是啊,爸,妈,是李先生,还有他的徒弟,都来了。”郝建仁随着女人的口吻,也将李魏改称了“先生”,听得安倍岚一阵咋舌。

      李魏倒是分外享受这变更了的称呼,手中抄着罗盘,腰板挺地笔直,走起路来架势也端地煞有其事,除去妖媚的紫发有些不和适宜,基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水先生。

      他虽听地舒坦,可有人却不甚乐意,因为郝建仁的介绍中竟忘了至关重要的它。每每到了这种时候,它便隐隐对当初的主人起了恨意,只恨他为何要断了它的尾巴,让它无从表达。

      斜着眼睛,它自以为威风凛凛来到郝氏夫妇的脚下,暗叹着此时若有一根毛茸茸、旗帜般的大尾巴竖在身后该是多么拉风。

      它的突然出现果然引起了郝氏夫妇的注意,郝妈妈才一见到它便已完全愣住,郝爸爸则是默而不语,颇有种商人的沉稳。

      果然被我镇住了哈哈,黑爷我果然威风不减当年!只可惜我的尾巴……

      二黑还没来得及悼念完它的尾巴,郝妈妈两眼一眯,转而已笑出了三道深深的鱼尾纹,“阿容,你看这只小狗,长得多滑稽,真的太可爱了,是不是谁家走丢的狗?都说黑狗辟邪,不如咱们收留它吧?”

      郝爸爸仔细打量了二黑,发觉它小短腿配上个大屁股,又是一副嘴歪眼斜的怪模样,确实滑稽非常,再加上郝妈妈说的“黑狗辟邪”这一条颇中他心思,那僵硬的脖子眼看就要松动了。

      而就在这时,李魏一行人在郝建仁的带领下来到了夫妇的近前。

      ~~~~~~~~~~

      紧紧缩在椒图的身后,二黑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并发誓再不理这十分没眼光的郝氏夫妇。转而它又怨恨起当初的主人,若是能够有一条拿得出手的尾巴,也不至于让人家这般羞辱。

      自从来到郝爸爸郝容面前后,郝建仁的神情再不似之前那般自在,略带怯意地点点头,他甚至不敢与之正视,“爸,妈,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所说的那位风水大师李先生。”

      他的本意其实还想捎带着对安倍岚等人做个简单的介绍,不过郝容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目光如炬,他向李魏看去,大有种X光般的精准。

      “李先生?不知道原来李先生竟如此年轻,这发色,哼……也够时尚的。”

      看过李魏再看他身后的二人一狗,郝容的眉头蹙地愈发皱巴起来,没好气地甩了郝建仁一眼,他心道这个逆子算是彻底无可救药了。

      李魏素来最会察言观色,又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正事要紧,不愿与他计较罢了。

      只当没瞧见他一脸的不屑,李魏用手在额前一挡,拨开头发的同时趁机向椒图腿边的二黑使了个眼色。二黑与他是多年的驱鬼搭档,不消开口便已领会精神,双目圆睁,抖起一身油亮的黑毛,登时与之前判若两狗。

      “汪汪汪——”透过半开的房门打量着双目可及之处,它陡然吠叫,震耳欲聋的叫声直惊得郝氏夫妇心肝乱颤,汗毛倒竖。

      素来被人敬重惯了的郝容哪里又受过这个,认为自己被冒犯不浅的他脸色骤变,正欲挥手逐客,却不料面前这个他十分瞧不上的紫发小子竟连正眼也不瞧他,长褂一甩,旁若无人一般三两步就进了正厅。

      “哎,你!”他气得眼角直抽搐,火冒三丈的同时又觉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伸手指着门内人,他张口刚想质问一句“你做什么”,门内的李魏便已用实际行动为他作出了回答。

      进门直奔正厅内的香案,李魏双手一伸,竟然将案台上生人不得触碰的招财吐金的三脚金蟾给捧了起来。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因为在此之后,他又做了一件令当场众人皆目瞪口呆的事情——

      只见他将金蟾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两手猛然松开,随着“砰”的一声,纯铜打制的金蟾重重落地后,竟然一分为二,碎作两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风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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