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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   十一月二十三日,在通讯双方未达成协议的情况下,战争拉开了序幕。这场战争的打响扰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奇兵,帝国双壁中的一方或许真的要消失在这茫茫的星海争战之中。

      凌晨五时五十分,双方的距离正以五点四光秒的速度在接近当中,通信回路经过短暂的空白之后,随即为激烈的叫声所取代。

      “攻击!”

      “攻击!”

      不同的口吻,下达了同一个命令。

      数万道的光柱,将星星原有光芒打散了。舰艇被包围在能源中和磁场当中,像是巨大的萤火虫似地闪闪发亮,无法负荷强大能源直击的舰艇,顿时爆炸成碎片四散纷飞,像是在光与影交错而成的巨大的帆布上,泼洒死亡与破坏的鲜艳颜色。战争女神好像掷撒着被扯断的项链似地,光球与火焰琚毫无秩序地零落纷散着,而第二波的还击又接踵而至了。舰体被能源光束割裂而残破不堪,能源流无声地咆哮着,将生命体与非生命体全部抛向真空。无声的哀号贯穿了整个宇宙,高热与火焰像是一件件发光的寿衣紧紧地包裹着他们的身躯。不管统率军队的是多么高级的指挥官,他们的目的仍是确保已方能够维持兵力的优势,而杀人便是一个能够获得最大效果的手段。军人的责任与义务,就是杀人与死亡。

      光束与飞弹在黯淡的黑夜中,开辟出一个个不幸的白昼小领域。在这些领域当中,舰艇一艘艘地被打得千疮百孔,动力部分被热浪刮跑了,士兵们活活地被烧烤着,口里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哀号,然后滚倒在舰艇的地面上,鲜血与内脏流到体外痛苦地死去。

      这并非一场公平的战争,参战的双方很快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当然,战争本身或许就谈不上什么公不公平,只有杀与被杀,输或者赢,生还是死。“胜者为王,败者寇”是一句被实践证明过无数次的真理,以前不是例外,以后也不会是。

      “敌舰队,进入射程范围!”

      “母巢主炮能量充填完毕。”

      “目标锁定,随时可以发射。”

      混杂着兴奋和紧张的声音,在被“海盗”一方称之为母巢的球体内部交错着。

      “发射!”

      总指挥官度位上的青年以怜悯的眼神看了看通讯屏幕上的罗严塔尔军,他的脸庞温和依旧,也平静如昔,毫无任何的敌意。可,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即使身为最高指挥官他依然没有选择权。未几,他轻声开口下达命令,声音虽不大,但透过耳机却很明确的传达给炮手们。

      按钮终是被按了下去。

      白色的、充满能量的眩目光束,向着光点密集的列舰群袭击而去。受到母巢主炮直接击中的百余艘战舰在一瞬间消失了。过度的高温、高浓度的能量,使得它们连爆炸的时间也没有,有机物和无机物都一并蒸发了之后,只剩下完完全全的虚无。

      幸好身为指挥官的罗严塔尔注意到了情况有变,及时下达了后退命令,否则伤亡恐怕会更大。然而,即使如此,外侧位置上的舰艇也受到了难以抗拒的能量余波的影响而失去秩序的摇动着。

      而罗严塔尔此时却以“令人觉得可怕的冷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有伊谢尔伦攻防战在先,要塞对要塞战役在后,罗严塔尔本人在“诸神的黄昏”战役上也曾领军攻打过伊谢尔伦,所以他相当清楚类似雷神之锤的武器的攻击范围。按道理讲,他的舰队刚才基本上已脱离了对方主炮的攻击范围,即使有伤亡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模样,除非对方主炮的攻击范围本来就在他所知的范围之外。

      “后退,全舰队重新整列,在敌军追来时予以反击!”与以“前进!力战!敢斗!奋励!”为座右铭的“黑色枪骑兵”不同,罗严塔尔所指挥的军队是相当富有弹性的,就攻守皆宜来讲,即使是杨或莱茵哈特都不能说在其之上。一个非凡的军事指挥家,要能在后退的同时软化阵型,将损害减到最低程度,并且伺机还击。罗严塔尔无疑能够做到这一点!另一方面,他也意识到对方的根本目的其实不在于消灭他们,而是在于尽快撤离此地。

      “一面作战,一面后退重整阵形,还能令已被打乱的阵形不继续混乱下去,这么完美的例子,战术教科书里面可少有记载。帝国双壁之一吗?听说他是银河系中的一位名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驻留在“海盗”们母巢内的年轻中将亚伯拉罕·易文·伍丁注视着屏幕上的光点,赞叹地说道。接着,他目光一转,看向总指挥席位,颇具深意地开口:“要追击吗?阁下!”

      “不,我们的目的是离开此地,并非进行不必要的战争,现在追上去将会遭到对方的反击,放出空间测定机雷!”年青的指挥官淡淡一笑,下了一道绝对出乎意料的命令。空间测定机雷本身不具任何攻击性,是一种科研测量工具,是为测定黑洞、变光星、异常的重力场……开发出来的,它可以在短时间内扭曲空间。在战争中其功能几乎等于无,而且还会产生负面效果,使亚空间跳跃失去稳定性,基本上,没有哪个傻瓜会在打仗期间使用它。

      “命令所有的战舰后退或靠近母巢,主炮能量填充,放射出指向性杰服粒子!”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他又神色平静的下达了另一道命令。

      “杰服粒子到达机雷群的对面!”

      浓密的粒子群如星际间物质的云柱一般穿过了机雷群,机雷上装设的热量及质量感应系统,一点反应也没有。

      “母巢主炮能量填充完毕!”

      时间不大,炮手的声音从通话器中传出。

      “好!主炮发射!”

      一声令下,白色的光束引爆了触目所及的一切,不待白热的闪光消失,空间剧烈的震动起来,仿佛被扼住喉咙的人疯狂的挣扎着,强大的乱流令交战双方所有的战舰都不住的摇摆,只有“海盗”们那将近二十五兆吨的母巢还算平稳。

      “主炮能量填充!”

      “海盗”军中的年青指挥官显然不准备给罗严塔尔军任何喘息的时间,他毫不迟钝的下达了第三道命令。

      “能量填充完毕!”炮手的声音第三度响起。

      “发射!”

      机不可失,时不待我。所谓战争正是如此,哪怕只比对方快上0.1秒,活下来的人就有可能是你。亚伯拉罕·易文·伍丁垂手站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三个月前才变成他直属上司的青年。先利用空间测定机雷扭曲空间,打乱对方的阵形,再趁对方无力回击时,给予重击。这种方案如果说出来,恐怕连十几岁的小孩儿都知道该怎么做,问题是你是否想得到。即使今天他的上司没有这么做,恐怕也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到毫无战力的空间测定机雷上。胆大、心细、冷静、沉稳……这就是军部任命这个青年为先锋舰队总指挥官的原因之一吗?即使他到军部的时间不过只有短短的三年。

      “亚空间跳跃加上类似雷神之锤的武器,这是海盗?”瑞肯道夫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身形。

      “不,恐怕对方用了什么咱们未知的武器。”被震得七荤八素、满眼金星的杨此刻搭话道,一个没注意,前同盟的元帅“咚”的一声摔倒在舰桥上,不等他再爬起来,混乱中,一颗不知从哪来的飞弹穿透了“托利斯坦”的外壁,并冲进旗舰内部,然后爆炸了。

      罗严塔尔的视野内,最初是上下剧烈地振动,接着又左右大幅地摇晃着,一道强烈的闪光似乎将所有舰内的物体都染白之后,紧接着燃起了场橘红色的大火。在这一场巨响和暴风之中,罗严塔尔挺直身子站着,可是指挥席却倒了下来,好玄没压住罗严塔尔的一条腿。此起彼落的爆炸声,几乎要震破人鼓膜。

      就在视线与听觉乱成一片的时候,罗严塔尔那黑与蓝的眼眸,注意到一个既没有光也没有影的物体,正朝着他袭击过来,他本能的要避开这个物体,以他那卓越的反射神经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困难的。然而,不知是他的反射神经出了问题,还是他无意间看到了倒在他身后还未爬起来的杨,或者什么其他原因,他竟任由那个物体的冲击,直刺进他的左胸膛,并连贯成一直线。

      陶瓷的细长破片扎进左锁骨底下所产生的热痛,一直窜流到他的后背。幸运躲过这一劫的杨惊诧的看着他身前的人,而从这一片烟雾与混乱当中,看到司令官被陶瓷长枪刺穿的身影,副官瑞肯道夫少校不禁惊呼一声。

      “阁下!”

      “不要喧哗,受伤的是我不是你!”

      罗严塔尔在这个时候,仍不忘用手梳拢他那有些零乱的头发。

      “副官的任务当中,应该没有代替长官发出尖叫声这一项吧!”

      金银妖瞳的名将,露出内心正在忍受繁杂思绪而非痛苦的表情,用力把将近四十公分长、贯穿了锁骨底下的陶瓷破片给出来的那一瞬间,鲜血立刻像是细流般地泉涌而出,军服的正面马上就濡湿了一片,而他的双手看起来,更像是用红色的布片裹起来似地。

      陶瓷的破片被扔掉之后,喷出来的血已经顺着身体流到靴尖,滴到地板上去了。而后背同时遭陶瓷破片刺穿的小伤口,在背筋收缩前的短短时间内,也已经形成了一条红色的涌泉。令人感到惊叹的是,在鲜血大量涌出的同时,罗严塔尔竟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地挺直着身体,至少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苦痛,这可说是一股近乎傲慢不逊的刚毅。

      “叫军医来!”这并非瑞肯道夫少校下达的命令,而是从地上爬起来的杨发出的声音,实际上,副官委实被这场面惊住了。此时,战舰也缓缓恢复了之前的平稳,看来空间震动已经慢慢结束了。

      应召赶来的军医,立刻急急忙忙地为罗严塔尔进行治疗,瑞肯道夫少校和杨在军医的旁边看着,前者脸颊上的肌肉更是因担忧而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后者则有些苦恼忧心地看着罗严塔尔。

      “怎么样了?”忽略杨投来的目光,罗严塔尔转向那位正忙着施行治疗的军医,后者的双手也已经沾满了司令官的鲜血,他一面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然后回答说:“连结心脏和肺部的血管,有部分已经受伤。现在已经用冷冻疗法先加以止血,把伤口接合起来,不过还是必须要立刻进行正式的手术。”

      “手术这玩意儿我可不喜欢。”

      “阁下,这应该不是喜欢或讨厌的问题吧?这攸关阁下的性命哪!”

      “不!这是一个超越喜欢或讨厌的问题,军医,穿着睡袍死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样的死法不适合我,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苍白却又傲慢不逊的平静笑容,这问题既是问给军医的,也是说给杨听的。军医并没有继续争取,他并不认为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争取的必要,他只是利用冷冻疗法做好止血处置,并用绷带和冰袋覆盖在伤口上包扎好,然后注射抗生物质。而杨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终究他也没有说些什么。

      “辛苦了,其他伤患的治疗就拜托你了。”让军医退下之后,罗严塔尔重新回到指挥席上。或许牺牲在围剿海盗的战役中,比死在米达麦亚的平叛军下名誉得多,但在举旗叛变的今天,这对罗严塔尔来说,实在太具讽刺意味了,他本人也没有做过这种打算。

      “阁下,这样对您的伤口会有不好的影响啊,请您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你不用担心,倒不如拿干净的军服和衬衫来让我换,连续五分钟闻着自己的血腥味,我已经快反胃了!”

      托利斯坦舰内的火灾已经基本上被扑灭了,可是旗舰的战斗和防御能力,却也已经明显地降低许多,只能勉强继续参战,这对还未等到米达麦亚的罗严塔尔来讲,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战斗仍然继续着,经过了如此一番折腾,罗严塔尔更加确定要消灭眼前这支“海盗”军,这支奇兵的战斗力已经明显超过了正规军的战斗力,不管它是不是海盗,他势必会对帝国的安全造成威胁,现在不将之彻底消灭,以后恐怕会变成米达麦亚的心头大患。

      “阁下,对方舰队已开始重整阵形了!” 亚伯拉罕·易文·伍丁将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投注在通讯屏幕上,毕竟,少有指挥官能有如此迅速的动作,特别是完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看来他们刚才的行动没有成功,至少失败了一大半,虽然消灭了敌方不少战舰,但并没有打下对方的士气,这并不利于他们撤离此地,更别说受空间测定机雷影响的亚空间跳跃了。

      “是啊,下面该是战舰对阵的时候了。”指挥席上的青年同样赞许的看着通讯屏幕,清楚的知道相同的战术恐怕再难使用第二回,否则真正的受益者绝不会是孤军深入的他们,反而会加强对方彻底消灭他们的决心。“母巢减缓速度,战舰前置重新编组。”

      此时,罗严塔尔军采用了标准的凸型阵,不过前锋并没有那么突出,只是以厚重的阵形企图压制住敌人的前进。而目的与之相反的“海盗”军,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离开此地,则把整个舰队布成凹型阵。很快的,数万道光柱贯穿了无尽的黑暗,能源的白牙咬噬着舰艇,光芒炸裂,把双方的战斗屏幕化成了绚烂花团。而每一道炸裂的火光都等于数百条的生命。

      “黑色枪骑兵?”

      罗严塔尔在旗舰托利斯坦的舰桥上,不禁发出尖锐的啐舌声。当然,他本人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是毕典菲尔特麾下的那支舰队,虽然漆黑的舰身与黑色枪骑兵有些类似,但黑色枪骑兵的舰身上可没有白色的骷髅头。

      骷髅头似乎自古以来都是海盗们的象征物,领头的战舰上更是毫不掩饰的在骷髅头上加了个类似王冠的东西,此舰正是这支黑色舰队的旗舰——海盗王。在爆炸光连连不断,汹涌的能源如惊涛骇浪之中,“海盗王”率领着他旗下的黑色舰队仍未稍减他们的速度,气势凶猛的朝罗严塔尔的舰队直逼过去。

      罗严塔尔军的左翼,在直接承受到对方那几乎是傲慢的攻势之时,心理上开始动摇了起来,舰队的阵型开始出现微妙的崩溃现象。“海盗”军的主力舰队,像是在与这支黑色的舰队相响应似地,所有的主炮连续三齐射,一面集中高密度的火力,一面维持着毫无间隙可乘的队形开始推进。

      “的确是毫不逊色于黑色枪骑兵,不过……”罗严塔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因为他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也可能是他认为根本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尽管情况逐渐在恶化中,但他仍发挥出身为战术家的巧妙之处,成功地使得“海盗”主力军的阵形出现不均衡的状态。故意使火力的分布处于疏密不均的混乱状态,然后利用己方的火力,在“海盗”的主力军与那支类似黑色枪骑兵的黑色舰队之间做成一个断层。

      当火线疯狂地扫射在这支黑色舰队身上的时候,善攻者不善守的理论再度于这支舰队身上得到验证,然而,对方司令官的手段显然比黑色枪骑兵的司令官温和得多,一面快速后退,一面伺机反击,并招呼友军过来帮忙,力求将损失降到最低。

      于此,罗严塔尔也毫不示弱,他放弃追击敌人的念头,转而对付前来援助的敌友军,诱其来到火线密集的中心点之后,立即以光束和飞弹发动近距离扫射。直到“海盗”军主力将他们拯救出来为止,这支舰队已经损失过半。

      由于作战双方各占部分优势,总指挥官所具有的实力又不相上下,而且都能够迅速地洞察对方的战术,并且采取有效的应对,所以除了最开始罗严塔尔军受到“海盗”军的迎头重击外,后来双方蒙受的损失相差不远,也都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一场场必须付出相当代价的流血战接二连三地持续着。当然,另一要因,“海盗”军没有再动用他们的母巢。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罗严塔尔却不禁觉得大势不妙了。如果战力再这么继续耗损下去的话,那么整个舰队都将被拉进无底的沼泽当中埋没。由于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他根本无从得知对方的损失到底有多大,更何况这场战役结束后,等待他的可不是什么鲜花和美酒,而是米达麦亚的平叛军。

      此时,“海盗”军的总指挥官显然也与他有相似的顾虑。

      这位一直神色平静的凝视着通讯屏幕的指挥官,缓缓站起身,并向前走了几步,负手而立,最后吐字清晰的下达命令,“全舰队!现在以最大战速发动攻击!所有舰艇打开所有炮门!准备连续不间断的炮击!母巢加速与战舰同步行动!目标两点钟方向那支舰队!”

      顷刻间,不计其数的光束和飞弹交错飞射,爆炸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炸裂的舰体随着能源的风暴在空中扭曲飞舞。在战乱的涡流中,整个海盗军如初生之犊般勇敢的逼近两点钟方向的罗严塔尔军。

      两点钟方向的舰队,正是罗严塔尔麾下的克纳普斯坦舰队。这出人意料之外的速攻,几乎是在一瞬间,使得这支的舰队受到了敌人压倒性的攻势。舰队的舰列立刻变得零乱不堪,并开始后退,司令官当然拼命想要重整指挥系统,但是敌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于是克纳普斯坦舰队的防御线像是砂城倒塌似地崩溃、分裂了。

      “格利鲁帕尔兹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要行动呢。”

      对克纳普斯坦来说,这像是一个无形的锁,牵制了他的判断与行动。他原本并不是一个无能的男子,他能够为莱因哈特所录用,而且曾经在已故的菲尔姆特·雷内肯普的手下被锻炼成一个战术家,五年以后,或者十年以后,应该是一个可以将统率帝国军的大任扛在肩上的人才。

      但是,他此时无法将能力作完全的发挥,是由于他的内心理所造成的。他原本是一个清教徒式的严肃认真的男子,所以尽管有个借口说是要对皇帝竭尽忠诚,但是他的内心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些背信或者出卖的行为释怀,而且对于海盗军他多少还是有些轻视的。所以,当克纳普斯坦注意到舰艇监控员发出惨叫声的时候,他的旗舰已经被连锁的火球给团团围住了。死亡虹色的火花,拍打着能源中和磁场,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开始使劲地撬开磁场的裂缝。

      连惊呼或抱怨的时间都没有,克纳普斯坦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从他头顶上飞跃而过的敌舰队,便随着旗舰在那一团球形的巨大白热光中四散纷飞,这位消极的背叛者甚至没有等到米达麦亚军到来,就还原成最基本的原子。对他来说,这或许是幸运的,也或许是不幸的。

      而确保了退路之后,“海盗”军们开始陆陆续续逃离战场,井然有序的光点群流向远方,并在最后展开亚空间跳跃,彻底撤离了这一星域。
      看着“海盗”军安然离去,罗严塔尔那异色的双眸中闪动着几近遗憾的光彩。副官送上克纳普斯的阵亡报告,他也仅是出自一般常理和礼仪的说了一句:“是么?克纳普斯坦真是不幸哪!”此刻,他那已经失去血色的皮肤上,有着些许冷汗冒了出来。但时间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感叹和疗伤的机会,米达麦亚的平叛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通讯屏幕上,疾风之狼来了!

      “刚才那是什么?是我眼看花了吗?”“人狼”之上,米达麦亚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他率军来的方向与“海盗”军撤离的方向基本一致,所以两军撞了个正着。不过由于对方正在做亚空间跳跃,所以他们也不可能靠得特别近,倒也算不上什么正式碰面,顶多是擦肩而过,但那类似移动伊谢尔伦的母巢舰却落入了他的眼中。

      “不,阁下,您没有眼花,刚才的确有一个类似伊谢尔伦要塞的东西在做亚空间跳跃。”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描述比较合适,副官最后只能用东西两字来形容“海盗”们的母巢。

      而很快的,这一惊讶又被另一惊讶所取代,“等等,这是罗严塔尔的舰队吗?”瞪着通讯屏幕上折损将近四成的罗严塔尔军,米达麦亚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谁?是谁能和罗严塔尔斗成这样?银河系中难道还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吗?这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他难道还要和已经伤亡至此的罗严塔尔军开战吗?杨元帅,您还没有说服罗严塔尔吗?望着窗外的星海,疾风之狼蹙紧了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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