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计划与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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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业啊，来啦？”何秋声刚从属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正进门的陈业。
“正找你呢”陈业笑着说，他正想找何秋声讨论一下自己的计划。
何秋声原来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板，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自己曾经执着的事业。在这个稍微有点偏僻的地方开了听水吧。可是一个人的才能，无论在哪个方面总能得到发挥。
听水吧开张的第一天，在门口只打了两张张海报：一张是一个中年男人有点落寞地呆着喝酒，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苦涩；另外一张是一群老朋友在一起划拳，欢乐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听水吧分为独酌区与众乐乐区，这样一种定位让听水吧窜升得很快。留住了老客人，迎来了落寞的汉子。同时因为它的淡然的定位，吸引了白领丽人——她们不必担心流氓来搭讪。
听水吧是陈业介绍给大家的，从此这个地方为众人所喜爱。
不过陈业经常呆在独酌区。
独酌区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当一个人终于在独酌区熬过了他的失意悲伤时分，他开心的时候也会记得这样一个地方：曾经这样的一个地方让他不孤独，因为这里的都是失意的人。然后，每逢他没有应酬的时候，他心情平淡的时候，他倦怠的时候，他会来到这里，淡淡地回味曾经的失落，用体谅的眼神迎向每一双悲伤的眸子。
陈业喜欢上这里不是没有理由的。更确切的说，因为这里才开始认识何秋声这个值得珍惜的朋友。
在那一场共同的宿醉过后，两个人开始了交心的交往。陈业知道，不只他自己苦，何秋声也苦。
是什么让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企业家开始心灰意冷，转而回到了这个角落里开起了听水吧。
陈业清楚地知道，不是能力的原因，不是资金的原因。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是当初何秋声过来和他一起喝酒时候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让独酌区暂时有了一个二人的组合。
每个人背后都有深深的故事，在这些故事后面往往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
何秋声知道陈业大概是丢了个女朋友。
陈业知道，其实何秋声原来有个令人艳羡的家庭。
两个人都没有去深究对方的隐密。
朋友是从相识的时候开始交往的，而不是从未相识的某个瞬间开始计算。两个人都是虽然比较粗心但是很体贴人的人。
有这样的朋友，都是彼此的福气。
“那个助学金的计划？”何秋声不解地看着陈业：“你还没搞定？上次不已经去了育才中学么？”
陈业点点头：“是搞定了。不过现在我想跟你说我的新主意！”
“嗯，说来听听？”何秋声有点疑惑。
“我前天的时候去网吧上网的时候见到了育才中学的一个学生”陈业顿了顿：“他父母已经过世了，现在家里有他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妹妹”
“嗯”何秋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那么晚那孩子还在外面窜。不过当我打电话给育才中学的时候就明白了”陈业有点惆怅：“秋声，你没有穷过，你不会体会到一分去钱逼死英雄好汉的滋味。”
“那个孩子，你知道吗，在学校里吃饭的时候跑去大学的食堂吃人家吃剩的，然后用在网吧里跑腿的钱给妹妹买吃的带回去”
陈业看了看表情很是惊讶的何秋声：“我又去了解了一下接受助学金的大部分学生，很多人的情况虽然没有他这么糟糕，但是也非常困难。”
陈业有点难过：“他们今年可以接受我的助学金，但是明年呢，那时候资助的对象已经换了，他们去哪里要钱呢？”“而且，这样的助学金其实给他们的人生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啊”
陈业的声音开始透露出一点愤慨：“公平？什么才是公平？教育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一个渠道。但是这样的一个渠道同时也是产生不公平的根源：穷人家的孩子没有钱买辅导书，他们需要为家庭的经济担心，他们要为家里人而去打工，而经济好的家庭呢，家庭教师，多才多艺，足以让学生在学校里受人瞩目”
陈业叹了一口气：“穷者愈穷，独木桥，岂是那么好闯的？”
何秋声默然，继而：“那你有什么主意？”
“嗯，我想在网上开设一个论坛，将这一批的学生培养起来，管理论坛，搭建一个宣传网络，然后以这个城市为起点，构建一个属于他们的同盟会，主体由这些学生，由以后的学生组成。他们可以通过这个交流初步架设属于他们的关系网络”陈业接着说：“我想这样的一个方法可以解决掉我一直思考的问题。进而他们可以采取一些小型的服务来获取资金”
陈业顿了顿：“譬如他们可以组建一个家教联盟，由论坛平台开始转动。他们也可以成为兼职、实习的中介机构，当然前提是他们的论坛能够创建得好，人气够旺”
“自力更生吗？”何秋声沉吟了一会：“想法不错。不过你哪来的启动资金呢？先说这几个高中生要培养的问题，四年大学，你撑得起来么？”
“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不过现在网络上的竞争那么激烈，他们几个学生能够扛得过来么？首先这个联盟的事情，前头可以很热心地参加，但是以后呢？”
“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个联盟的意义代换一下。比如你听说过美国的骷髅会吧？你可以仿效着弄，而联盟取代为外围成员。况且你的眼光不应该只放在学生身上，你一个人能做多少事情？而且他们的发展也取决于你的成功度。我的意思是，主体不必仅仅限制于学生。而家教啊，兼职的中介的倒是可以让他们去鼓捣”
何秋声又接着道：“而且，……事情有时候不如计划的美好。你做好准备了？”
陈业苦笑：“我是做好了准备。你提出的骷髅会的模式，确实不错。我想我可以尝试去运作看看。不过你提出的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也需要和你讨论一下”
“秋声，我这几年攒下来将近100万。这次的助学金捐赠，花了我10多万块。这些学生之中，可以根据他们的兴趣指导他们的就业方向。每个学生10万块的总投入的话，那么将会需要200万。而且在他们本科四年期间，我将必须对育才中学的其他高中生进行投入，总计50万元。而这四年期间，我的纯收入大约也就是五六十万。这样看来，我还差100万左右”
陈业看了一眼何秋声：“还有一个后续的平台的搭建。这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何秋声笑了，他看得出来陈业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尽管还有一些方面陈业并没有涉及，但是已经相当不错了。
“呵呵，具体的操作以后慢慢筹备。”何秋声看着陈业，陈业正希冀着他的回答：“这计划算我一份。我还有一点存款。不过你要再联系一下你几个朋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嗯，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占大头”
“没问题，后续的事情我们再慢慢讨论吧”陈业伸出了自己右手：“谢谢你，兄弟！”
回应他的是何秋声的一个熊抱。
陈业有点犹豫。
不过他还是打了电话给方校长。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能够知会一下校方，而且他也需要通知一下这些学生们关于他的计划并调查一下学生们的兴趣。
“喂，你好”方校长的声音很慈祥。
“方校长啊，我是陈业啊”
“小业啊，好一阵子没你消息。没什么事情吧”方校长并不知道陈业曾经跟校导主任了解过学生信息的事情。
“呵呵，都好者呢，我这次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我想资助这一届学生上大学的事情啊”陈业心中的滋味有点复杂，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打出这一个电话。
方校长是一个热心的人。很快的，两人就这个事情达成了共识。
陈业正想挂电话，他面对方校长的时候，有点不自在。他又想起了那一天的黄昏，那个在黑暗处窈窕的声音，以及方成脸上的甜蜜的笑容。
“对了，小业啊，你以前是哪个大学的啊”
“南清大学”陈业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但显然方校长并没有察觉。
“哦，那跟我们家阿成是校友来着。阿成这几天还在说想要认识一下你呢。找个时间来我家做客？”
“啊？”陈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第一念头是拒绝，不然要他怎样去面对？自然大方，从来不曾属于面对甜蜜情侣的失意人。不过他心里在苦涩中又隐隐夹带了一点点的期待：她过得不知道怎样？一时间竟然有点出神。
“喂，小业”
“啊，哦，好啊，我也很早就想着去拜访您呢。只是这阵子可能会比较忙，过些时候行不”陈业回过神来，打了下太极。
“好啊，没问题”
陈业又打了几个电话给王东他们几个，暂时又拉了几个合伙人。
不过陈业心里很明白，，并不是他的计划有多出色，只是朋友们之间的情谊很重。
他们知道陈业的心，也支持陈业。
陈业并不想辜负他们。
爱与被爱永远是一个恒等式。
除了那么一份感情让他刻骨铭心，他还拥有着他最为珍惜的兄弟情谊。
无论为了什么，加油吧！
陈业紧了紧自己的拳头，终于将心中的胡思乱想甩开，大步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计划与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