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兄弟》鸽苏拉

9、你和她的故事

　　手臂勾着十四的脖子，木屐在身后拖出两条道道，我懒懒地打哈欠。

　　“你这家伙真是懒得没边了，快从我背上下来。”

　　“十四啊，去浴室嘛，没刷牙的感觉好难受。”

　　“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蛋，你就非要我拖着去吗？自己走过去会死吗？！”

　　土方走到过道上一把推开门：“喂！总悟，快点起床，客人来了。”

　　“是谁啊？”

　　“……总悟的姐姐。”向前走去的土方拿出烟叼在嘴角，用蛋黄酱打火机点燃。

　　“十四你不去嘛？这边都空荡荡的耶，看来大家都去看姐姐了。”

　　“这群色胚，一定是听到是女人就忙不迭地跑出去了，平时也不见得一个个都起这么早。”

　　“十四啊，不管看几次，你的打火机都好逊哦。”

　　“你有完没完！浴室到了你给我从背上滚下去！”

　　——————

　　捧着拌饭的我走到会客室就发现门被轰穿了，一帮子真选组大众萎靡倒地，近藤老大前面的茶几上还挂着一颗向下闷的脑袋。不过尸横遍野的状况并没有干扰会议室的谈话气氛，近藤老大一脸爽朗地对着对面栗色头发的美女：“哇哈哈哈，总悟对三叶小姐还真是一如既然地依赖啊！”

　　嗯？总悟？冲田总二也在这个会议室？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甫一低头就看到某个栗发少年跪趴在三叶身边被乖乖摸头。

　　=口=
　　【冲田？那个是冲田吗？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奇怪？这人谁啊？是冲田的双胞胎弟弟吗？”我惊得米饭都从嘴里掉下来，掉回碗里。

　　“他们姐弟感情很好的我们不要打扰他，”近藤老大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外拖，“总悟今天你就放个假吧，难得三叶小姐来一趟，你就陪她去到处玩玩。”

　　“多谢局长！”

　　尼玛这小子居然朝着这边九十度鞠躬啊！尼玛我不是眼瞎了吧！

　　跟在那个高大的男人身后走出会议室，我捧着拌饭第一次觉得难以下咽。
　　【果然反差还是太大了。】

　　“总悟从小父母双亡，是三叶小姐把他抚养长大的，所以对他来说三叶小姐就像是母亲一样的存在。”一边的近藤有些怀念地望着远空，“真怀念啊，在武州的日子，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只有破烂的道馆，却认识了十四、总悟还有三叶小姐，大家在一起很快乐呢……对了南，十四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副长说今天有重要工作就出去了。”我搅了搅米饭，把橄榄油拌得更均匀。

　　“这样啊，看来那家伙还是没有看开呢。”近藤一向粗犷又明朗的脸露出了无奈又伤感的神情，“也许是到现在还觉得对不起三叶小姐吧。”

　　手中的筷子停了停，碗中的米粒油光光金灿灿。

　　“说起来三叶很喜欢吃辣呢，每次都把饭撒得红通通的超吓人的，我让十四劝劝她结果那家伙却拿起蛋黄酱浇了一大碗哈哈哈。”

　　————————

　　我眨眨眼看着坂田银时再看看冲田总悟：“喂喂你这家伙，突然说请我吃甜点到底安了什么心呐？”

　　冲田却只是径自对面前的三叶小姐介绍说：“司徒南是真选组负责文职工作的，坂田银时是万事屋的老板，这两个就是我的哥们……”

　　我笑眯眯地装作亲热其实用扣住大动脉的手势搂住冲田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冲田老弟我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临时的战友。”冲田小声回答。

　　“然后战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你而去。”一边的坂田氏转身就走。

　　“不好意思给我三份巧克力圣代，”冲田呼唤waiter，顺便哥俩好地推我入座，“没办法，跟我同龄的能找的只有你了，帮帮忙吧，事后我再给你买三瓶一级橄榄油。”

　　【切，以为加上一级两个字就很有说服力吗？我怎么可能这么随便被收买，尼玛当初砍了老子多少次，偷袭了老子多少次现在知道有求于人了……】
　　我不客气地起身准备离开就看到靠近我的位置瞬间被那个白毛男人一屁股占据了。

　　= =
　　这边有个更廉价的男人……居然被三个圣代收买了，你是小孩子吗坂田氏？

　　真没办法，看起来这个坂田氏是不想挪屁股走人了，我只好坐回去，越过坂田氏对冲田嘀咕：“每瓶500ml你别想赖。”（←结果也一样被廉价收购了）

　　“你这孩子总是和年纪大的人在一起，不过看到你能交到同龄人的朋友，姐姐真开心。”对面的和服美女一脸温柔地笑着，“可以叫你南吧？南和阿总感觉很像呢~”

　　“是吗？”我礼帽地微笑，伸展手臂去揉冲田的栗毛，“我一直把总悟当做亲弟弟一样呢~今后也会加倍疼爱他的~”

　　“总一郎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孩子，对吧，总一郎？”一边死鱼眼的坂田氏也开口帮腔道。

　　“拜托你们两个了，”冲田小声道，“我姐姐的肺不好，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我不希望她太操心，只要这一天就好，麻烦你们让她觉得你们很可靠可以吗？”

　　“啊，巧克力圣代上来了。”一边的冲田大姐笑眯眯道，“对了，我有超级好吃的搭配秘方哦，为了感谢你们对阿总的照顾，特别招待你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血红的东西的冲田大姐开始往圣代上挤。

　　【那是什么？番茄酱吗？】

　　“你们喜欢吃辣吗？”

　　坂田氏：“辣不辣是无所谓，不过这个是甜点啊……”
　　我举手：“我不是很擅长吃辣，吃辣的话耳朵会冒烟。”
　　坂田氏：“那根本是你的错觉吧。”

　　“看来……你们不喜欢吃辣……”冲田大姐突然辛苦地喘息起来，“亏你们还是阿总的朋友……”

　　“呐，大哥喜欢吃辣的对吧？”冲田拔出武士刀横在坂田氏的脖颈。
　　“呐，你喜欢吃辣的对吧，小白卷？”我抽出烟杆对准坂田氏的【哔-】。
　　“哈哈哈……应该是喜欢的吧？不过大姐说的是‘你们’对吧？南桑你也算在内的对吧？还有为什么是小白卷……”

　　“你们能喜欢吃辣真是太好了，这样能促进食欲呢，我因为生病食欲不振的时候都是靠它的。”

　　“不过我已经吃过一个圣代了，一个人吃两三个多不好意思……再加上我的肚子也有点撑了，所以剩下的就给南君吧。”坂田氏把岩浆爆发状的圣代推到我面前。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圣代啦，”我微笑着推回去，“坂田氏身上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呢，一定是个甜食控吧，不要客气啦~”

　　“不敢当不敢当……一个人吃独食多不好，妈妈告诉我喜欢的东西和别人分享才会变得更美味，司徒君请务必不要推辞……”

　　“呃、呃、呃哦——”一边的冲田大姐突然发出痛苦的声音，双目圆瞪，血丝爆满。

　　【看到自己心爱的料理被拒绝所以感到十分痛苦吗？！】
　　我一脚踩上方桌，拉起卷毛头按到一边，拿起圣代就往坂田氏嘴里塞：“给我吃下去！快点给我吃下去啊啊啊啊！”

　　“唔唔唔——！”男人的死鱼眼终于生龙活虎起来。

　　“噗——！”一边的冲田大姐突然血喷倒了下去。

　　O皿O！！
　　“大姐你撑住啊，我马上把第二杯给他灌进去！”

　　“大姐，你振作一点！”一边的总悟立刻跑过去扶起冲田大姐。
　　“别担心，”冲田大姐露出一个苍凉而凄美的笑容，“我只是把刚喝下去的墨西哥辣酱吐出来了而已。”

　　我的手一顿，手下的坂田氏立刻鲤鱼打挺加卷滚脱离，在一边狂灌水：“鼻孔……鼻孔都要冒烟了啊！”

　　——————
　　“今天真是非常感谢你们，陪我们姐弟玩了这么久。”在一所巨大的和式宅院门前，三叶大姐冲我和坂田氏鞠躬。

　　“啊……没什么，托福我今天才能理直气壮地翘班。”我笑呵呵道，顺便揉着坂田氏的后脑勺，把他那颗对着远处发愣的脑袋按回来，“而且也吃到了非常好吃的圣代对不对，小白卷~”

　　“啊……是的、没错，非常……好吃。”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大姐。”冲田在一边道。

　　“啊！阿总……”我正打算转身就看到三叶姐欲言又止，“呃……那个人……”

　　“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回转过脸的冲田表情难得地严肃到冷峻，“今天一早他也是什么话都没有就出去工作了，真是冷酷无情的家伙。”

　　【一早就出去工作又被称之为冷酷无情……只有那个家伙了吧。】
　　我看着一边三叶姐有些失望地垂着头，却用理解的语气说：“他……还是老样子呢。”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随着车前探照灯地射入，熟悉的低哑男音响起，打破了一时静默的气氛。打开车门走出来的男人一如往常叼着香烟，单手插兜走过来，却在看到什么后蓦然止步。

　　“十……十四郎……”
　　轻轻地呼唤，然后像是阻隔岁月的城墙，轰然倒塌。

　　“姐姐——！”
　　冲田的惊呼犹在耳，我看着院子里的夜色，划亮火柴点燃烟丝，衔着烟杆，看着青烟在月色中袅袅。

　　“副长，大姐看到你就昏倒了呢，你该不会是抛弃过人家吧？”
　　我看着院中因为担心不肯离去，却也绝不迈入室内探个究竟的男人的背影。

　　“和你无关。”他说。

　　当然……和我无关。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过往时光，是我缺场的昔日回忆。

　　身后的推门打开，我转向山崎退：“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早就听说三叶小姐身体不太好，可是情况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啊……副长不去看三叶小姐吗？”

　　“你啰嗦个什么劲啊爆炸头，你为什么变成爆炸头，看着就不爽！”

　　“又不是我想变成爆炸头的！副长你和三叶小姐不是感情很好吗？去看看又不会怎么样，明明很想看到她不是吗？”

　　“……所以说你为什么变成爆炸头？信不信我砍了你啊爆炸头！”

　　“两位就是真选组的副长和师爷了吧？”出现在门口的中年男人的发问停止了山崎和土方的扭打——是一个长相普通的方脸男人，穿着和服很正规地行礼，“招待不周请多包涵，感谢你们把内人三叶带回来，请到屋内喝杯茶吧。”

　　“内人？”手指夹着烟杆抽远，我挑眉。

　　“他就是三叶小姐的未来老公。”山崎退小声说，也不知是解释给我听还是说给土方听。

　　“鄙人是[转海屋]的藏场当马，目前从事贸易工作，内人身体抱恙，我一直劝她不要乱跑，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万分抱歉……”

　　“和他有什么可道歉的。”总悟从地板上跳下来，走近土方，“这不是土方先生吗，不是要工作吗？怎么还赖在这里？你是怎么腆着脸皮站在这里的？”

　　“……打扰了。”那个男人和冲田对视片刻后，便拉着还要焦躁地解释什么的山崎离开。

　　是多少的在意，让你隐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