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追夫记》花落随溪

55、满城风雨满城尘

　　说来也奇怪，已经有半个月都没有任务了，辰星三人都颇显讶异。

　　“王爷，近来是无事要查么？”飞羽上前问道。

　　“恩，无事。狐狸会露出尾巴，总不在一时。怎么？”北风千夜恢复了往昔的眼神，自信而坚定，不容有异。

　　“属下的意思是王爷近半月都没叫属下们去查事，所以......”飞羽吞吞吐吐地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飞羽，你们何必紧张，本王若是有事想知道，必然会差使你们。只是现在，不用着急。”北风千夜显得很自若，倒不像是有事儿的人。

　　“是，属下们知道了。”三人退下。

　　北风千夜也略觉奇怪，以前似乎是经常使唤他们的，只是现在为何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休息？或许是傻丫头带来的改变吧，她待人温和、友好，确是如此。

　　“我就说吧，王爷变了，你俩非得试试。”辰星总是显得自己不是个正经的主儿，其实他的个性就是如此。

　　“就你清楚！”舞袖这四个字明显生气了。

　　“哎呀哎呀，袖袖啊，不要生气。我下次出去任务的时候，给你带礼物，行吗？”

　　“袖袖？你也不嫌恶心。飞羽，咱别理他了。”和飞羽正欲要走。

　　“袖袖，好啦，我错了，不要生气啦。”辰星就是在找打，舞袖是女孩儿还不让着点儿，飞羽在
　　边上很是头疼。其实他俩就是冤家，在一起算了。

　　“你......”眼神杀过，辰星不再说话了，不然舌头没了可不是说笑的。

　　【梁王府】

　　“这些点心怎么那么好吃啊，王爷？”贺曦若拿起一块儿蛋糕，细细品尝。

　　“这是七条街新开的一家店里的点心，口味独特。”北风千岁说道，也赞不绝口。

　　“七条街？是人人都在议论的【千山暮雪】？”

　　“是啊，怎么，王妃知道？”她有段日子没出门了吧，怎么会知道。

　　“哦，是府上的人说的呀，天天在议论，臣妾这才得知的。说起这点心，真是一绝了。不仅味道是前所未尝，这名儿也是前所未闻啊。这叫寿司，这叫饭团，还有这个叫做蛋糕。”贺曦若一吃便爱不释手了。

　　“是啊，若不是繁儿不在府里，不然本王肯定送些过去给她也尝尝。”北风千岁动不动就提起南宫繁，让贺曦若心里很不畅快。以前就是这样，她俩吵架打架都是因为男人，没想到王爷和她没说过几句话还又勾搭上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恨意，南宫繁，现在什么人都说你好，只有我贺曦若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不就是丞相家的小姐么，谁都要惯宠着你。以前，一说起刁蛮善妒都是她俩，只是现在世人都说将军之女贺曦若比不上丞相之女南宫繁，这叫她情何以堪，她的眼神更加凌厉，充满浓浓的恨意和杀意。这程度深得已经恨之入骨，感觉她是杀父仇人似的。

　　【千山暮雪】每日都是爆满，二楼包间也是剩下了三两间而已。桃花酒也卖得很好，还有人是一缸一缸买的，真有钱。不过这十里桃花的价格不高，每个人都能承受。而且味道独特，亦是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尤其是女性顾客。女性顾客以夫人小姐之类的居多，也有青楼的鸨母类别的人，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做的也不是坏生意，那么我们就得平等待人嘛。

　　“溪老板的生意不错啊。”我以月阑给我整的那张脸露面，眼前来人是【烟水阁】的鸨母芸姨，还是一身红衣，满脸大浓妆。

　　“还不是芸姨照顾嘛。今日照旧吗，芸姨？”

　　“是。溪老板年纪轻轻就如此成就，想必是有靠山的吧？”芸姨名为芸茗，倒是个好名字，就是有点儿八婆。算了，我把它归结为每个中年妇女都会有的症状。

　　“呵呵，芸姨还真说对了。我这靠山有大来头的，可是当今昱王爷。”我这一扯，估计就扯远了。

　　“又是和昱王爷有关系的女子。”芸姨敛眉，轻声道，不过还是被我听到了，她说‘又’？

　　“芸姨认识和昱王爷有关的其他女子吗？”我神态自若，但是芸姨却有些许的紧张，甚至是慌张手足无措。

　　“溪老板，我也不瞒你，我家若素和昱王爷宣王爷都有关系。”

　　“若素？安若素？”

　　“是啊。”言语之间，芸姨告知我安若素的一些过去，我也算明白些了。不过我也明白为何千樾不肯走出那样的过去，那是因为记得太深太深了，如同一根刺，已经拔不出来了。只要动一动，还会疼。

　　送走了芸姨，我坐在桌前，也明白一些了。千夜的一眼千年，不肯忘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恨着也是有理可存。千樾的一生一人，至死不悔，来生亦不悔。

　　“又在愤世嫉俗？”风月阑推门进来，看到她只手支着下巴，在想些什么。

　　“芸姨告诉了我一些，我以前很想知道的事儿。”我笑着看着他。

　　“芸姨？【烟水阁】的芸茗？”

　　“你倒是明白，她告诉我了安若素的事儿。我也终于明白千夜和千樾那曾经的一些过往了，心里也总算有些看淡了。”以前不明白，现在一旦知道心仿佛一下子落地，可是一不小心又被提起。

　　他未发一语，他知道这对她来说其实算是好事，也不算是好事。她总是拿自己与安若素比较，人与人之间有什么可比，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个性，一切都不具备可比性。况且二人的种种都如实记录在千夜自己的心里，想改变如何改变呢，这个丫头真是......

　　【繁华殿】

　　“心绿姐姐，你不回去看看宣王爷吗？”

　　“母后的病不是还没好吗，千樾叫我等母后病好再归回。”

　　“原来是这样啊，那替我向宣王问好。”

　　“恩恩，这是必然的。对了，我这粥尝尝看。”

　　“姐姐自己做的吗？颜色好漂亮呢。”她盛了一碗，没想，皇上进来了。

　　“这粥怎么那么香啊，朕的食欲都被勾起了。心儿，你做的吗？”北风龙剑就没看到边上的林心绿。

　　“不是，是心绿姐姐做的。皇上要不也来一碗？”于心将自己的那碗放在北风龙剑的面前，自己又盛了一碗。北风龙剑已经开始吃起来，连连地夸赞着。

　　“心绿这手艺也不错啊。”

　　“谢父皇夸赞，心绿定当再努力。”

　　回到芝兰殿，林心绿看到皇后，行了礼便进屋去了。

　　“这宣王妃本是来照顾娘娘的，可是现在和于妃交好，这甚是奇怪啊。”银华说道。

　　“她有心住在宫里，添点儿人气，也无不可。她有自己的自由，与谁交好，不是你能置喙的。”

　　“娘娘说的是，银华知错了。”

　　“她毕竟是宣王妃，你也不可给人家脸色看。”莫芝叮嘱着银华，银华也是句句听在心里。

　　当晚，【龙昀殿】

　　“皇上为何突然如此？”皇后赶到龙昀殿的时候，皇上已经抽搐不堪，脸色青白。

　　“禀皇后，皇上是中了毒，导致的神志不清。”

　　“什么毒，能解吗？”看着皇上如此痛苦，莫芝的心紧紧地纠着。

　　“此毒蹊跷，像是塞外传入的毒。此毒臣只能将之缓住，至于解毒便要长久调理。”

　　“那皇上现在这样，算是缓住了吗？”皇后坐在皇上的床边，牵着他的手，担心道。

　　“请娘娘挪驾，待臣施针。”过了半个时辰，皇上终于不再抽搐，脸色也好些了。

　　“娘娘，臣这就去煎药。还有皇上之前喝了一碗粥，也许是粥里有毒。”太医走了以后。
　　粥？难道是心绿送去繁华殿的粥？

　　她急忙召来心绿，言辞厉声道：“这粥是你做的？”

　　“是，是儿臣做的。”她就在刚才那么会儿知道了父皇是因为粥才中了毒，她紧张着。

　　“是你下的毒？”皇后不得不怀疑眼前人，这一年来，她有大半年住在宫里，不得不说有些鬼祟。

　　“母后，不是儿臣，真的不是啊，不是儿臣啊。”她一阵一阵地摇头，想让皇后相信自己。

　　“来人，先把她关起来！心绿，待本宫查明真相，再将你放出来，你也休怪本宫。”她哭嚷着被带走了，皇后进了内殿，看着虚弱的皇上。皇上中毒，这朝纲上下要如何是好？江山社稷是要如何？

　　翌日，四位王爷被叫来【龙昀殿】，四人都略有所闻父皇的事儿，脸色都不好。

　　“皇上突染重病，本宫就命你们四人代皇上监国。”皇后四字已经说明，中毒之事是不得乱嚼舌根的。

　　“儿臣遵旨。”四人皆领命，无论是心怀鬼胎还是真心实意，都罢了。

　　皇后经过一晚也极是疲劳，即使他们想看皇上状况，她没应允，叫他们离开了。

　　“父皇这一病，恐怕有些乱臣贼子就要动起来了。”梁王的口气明显针对其余三人。

　　“大哥，你身为大皇子也理应要多多担负这监国之职啊。”霖王多日不见，气焰也长了不少。

　　“这是必然的，本王先回府了。”梁王甩袖而去，眼神充满不知名的情感。

　　“二哥，大哥的嚣张气焰，也只有你能压住了。”千霖说道。

　　“让他去闹吧，闹开了才有理由治他。”千夜笑着走了。只是父皇无故中毒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就算母后极力压制，朝堂上下必然是议论纷纷。他看了千樾一眼，他可真是一点儿不关心他那个王妃啊。

　　“三哥，三哥。”千霖叫了好几声，也没见千樾回神，这三哥是怎么了？

　　皇后暗中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千夜，并命千夜暗中调查真相，务必找出真凶。飞羽三人终于在一个月后找到了事儿做，只不过这件事真的十分重要了，关乎朝廷上下之纲常，社稷左右之纪法。
　　时光是那么快，一下子半个月又过去了。

　　我走在街上也听得是满城风雨，皇上中毒的消息已经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我也不免担心起来，不知道千夜有没有被牵扯进去。听说是心绿的粥起了祸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事。倾城之前去查过，心绿幸好是被关起来了，这件事总觉有蹊跷，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父皇中毒，这一干朝臣也要闹开锅了吧。不过母后也要四位王爷和丞相、大将军联合压制了这消息，只是已经散播成这样，再如何压制有何用呢？

　　近来因为这件事儿的原因，来【千山暮雪】的人都在谈论这些事儿。还有些朝廷重臣，还会在包间里谈论什么国家易主的事儿，真是，皇帝又没死，这帮人起什么哄？不过这样我也道听途说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消息。

　　只是这件事正在被有条不紊地调查之时，繁华殿却横生枝节。

　　“于妃娘娘，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