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九章 和谐见面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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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大哥大嫂秀恩爱是件很欢乐的事，沈明嫣这种好心情持续了很久，直到三月中旬开学。
唉，漫漫长假放完，又要重新开始上学了。
沈明嫣也慢悠悠长到了七岁，正是该读小学一年级的年纪。泪崩，想当年，她七岁的时候还只知道玩，现在却被养成个小大人了。要是前辈子的老妈看见，肯定得欣慰，都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新学期要有新气象不是。于是，当沈明嫣在谢玄之那里见到新人青涩小卫源，她可是表示了极大地欢迎，新同学呢，还是性别为男！
今年过年之前，谢玄之就跟沈琳说了，他收了个徒弟，不方便再住在沈家了，想要搬出去。沈琳见谢玄之态度坚决，也不好得挽留，反正谢玄之在燕京是有房子的，且跟沈家离得不远，隔着一个坊而已，想见面方便得很。
所以，新学期沈明嫣就得跑隔壁的隔壁去上课。其实除了要比往常早起很痛苦这一点，沈明嫣还是很满意这个安排的，得了多好的放风机会呀。
第一次去上课，沈明嫣没遇上卫源，只听说谢玄之收了个很满意的徒弟，完全木有想到，这个徒弟收的是康宁侯家六郎卫源小郎君。
“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为师新收的小徒弟，六郎卫源。阿嫣你就叫他卫师弟好了。”谢玄之热情为徒弟们作介绍。“呐，这是你沈师姐。”
“是，卫师弟好。”沈明嫣忍住笑，很正经的打招呼。师弟？啊哈哈……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某人，乐坏了。
“先生，我年纪居长。”卫源忍不住提醒。看着对面嫩生生的小萝莉，他实在喊不出口，叫师姐，太有心里障碍了。
两年过去，卫六郎长成了青涩小少年，个头高了不少，身体也比以前强健了。他还记得面前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娘子，就是当初在福缘寺有过一面之缘的沈七娘，他心爱的一块环鱼佩就是给了这个小妹妹呢。
卫六郎自觉当为兄长，那声师姐怎么也叫不出口。
“在我门中，先入门者为长。”谢玄之可不管小少年想什么，淡淡道。
“师姐好。”师命不可违，卫源心理建设半响，憋屈降级成了师弟。
沈明嫣冲谢玄之调皮地挤挤眼睛，她可没记得有这条门规，如若不然，沈明达入门比她迟，按师门排行不得叫她师姐，想想就可乐。肯定是卫源得罪小心眼的谢大名士了。
谢玄之一本正经之余，抽空回沈明嫣个你别穿帮的眼色。谁让那小子居然敢叫我老人家。（卫源：口误，纯属口误。师傅你老人家，介样说是不是很顺口？谢玄之：平生最讨厌人说我年龄，你难道不知道，美男的年龄是秘密？）
沈明嫣偷偷回个你放心的眼神，当师姐的感觉真好，傻子才会拆穿。
可怜的卫源，就这样被无良先生和本该叫师妹的师姐，俩人联手坑了。当他从沈明达那里得知真相，已经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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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一个人来上课，对沈明嫣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她跟着谢玄之学的是琴棋书画，课程方面更倾向于个人的素质修养，旨在培养仕女气质。
卫源则要全面得多，除了武艺因为身体受限学不来，只能学些呼吸法门，养生功法的强身功夫，其余诸如经史子集，谢玄之绝对是倾囊相授，看样子谢玄之是要把他作为衣钵传人之一了（另一个是沈明达，传承了谢玄之的武学）。
彼时，大燕男女之防并不是很严格，男女相处相对其他朝代而言要轻松些。沈明嫣跟卫源上课的时候，也没有特意隔开，直接在同个书房里，仅隔着个屏风而已。既方便上课，还可以隔着屏风自由讨论，非常有利于交流学习。沈明嫣都恍惚觉得，其实他们这是穿着汉服，在上课外辅导班了。
卫源虽然叫沈明嫣一声师姐，行动上却处处以兄长自居。他对这位聪慧可人的小妹妹喜欢得很，每每都特别照顾她，时常淘换些小玩意拿来讨妹妹欢心。沈明嫣心里坦荡，也觉得有个小伙伴真心不错，与卫源相处融洽。
看得谢玄之都觉得，这样凑出一对青梅竹马的小夫妻，也不错。
至于沈明达，就更是好说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建立友情是极为容易的。沈明达跟卫源年纪差距不大，再加上卫源少年老成，沈明达略为冲动，俩人互补之下，友情度是迅速增长。连带的，沈明达打入了卫源交往的武将子弟圈子，混得如鱼得水。一群爱好舞刀弄剑的半大小子，破坏力是极大的，很有往恶霸发展的趋势，还是谢玄之及早发现苗头不对，给及时掰正了，才没有沦为京城祸害。
总之，在谢玄之处上学的日子是非常愉快的。师兄妹三人迅速建立了深厚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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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继续往前跳，白马匆匆，沈明嫣这一年就已经十岁多了，是个小姑娘了。（作者：长得快了点哈，抹汗。）
逐渐摆脱了婴儿肥，抽着条，沈明嫣禾苗似的刷刷往上长，一年衣服尺码得好几换，往往是这个季度做的衣服，下个季度就要重做了，也亏得沈家每年几十套衣服的消耗得起。
要是一般人家，肯定要给她做那种大个好多号，小了就放放，能够穿个好几年的那种衣服给她。实在是正长个子的孩子，养起来太费布料了。
这天，从谢玄之那里上完课出来，推辞了老师留饭，沈明达，沈明嫣兄妹并卫源三个，晃晃悠悠，准备上街吃饭闲逛去。
也不用马车了，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十几个从人跟随，声势浩大的扑往美食最多的西市。
沈明嫣今年刚学的骑马，还处于新手上路的状态，坐在马上绷得紧紧地，不敢放松。
看得沈明达直摇头，“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吧。”
沈明达同学还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孩子的，看沈明嫣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十五岁的年纪，沈明达已经长得老高了，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像一颗小小青松，很能吸引小娘子们的目光了。抱着妹妹骑马，沈明达自认能够保证妹子安全。
“不要，”沈明嫣想也不想就拒绝，她的爱马是匹神骏的四蹄踏雪，除了四个蹄子上是雪白的毛，全身黑毛，光溜溜跟上好的黑缎子似的，骑出来耀眼得很。她才不要坐沈明达那匹土黄马呢，一点都不好看。
“不要就算，别怪我没提醒你，摔着可不是好玩儿的。”见自己好心没被领受，沈明达也甩手不管了。
“有这么多人看着，三达你就不用担心了，阿嫣也不是小孩子了。”卫源跟沈明达现在是好哥们，早就直接叫小名了。
“六郎你就是老和稀泥，她不是小孩子，才更糟糕。”沈明达摇头叹息，哎，有个不省心的妹子，真是让人忧伤。
“小五哥，你就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沈明嫣受不了的道，看沈明达那个样子，就是欠扁啊。
“你有那个本事让我长信心么？”沈明达反问。
“怎么没有，小看人。”沈明嫣不服。
“唉，大街上的你们就注意点形象罢。”卫源无奈扶额，这兄妹俩要不要这么幼稚。
一路打着嘴仗，一行人平安到了西市。
平平安安下得马来，沈明嫣得意的冲沈明达挑挑眉。自从她出门上课，往外跑的次数多了，性子有点野了起来，家里又有个不拘一格的大嫂，沈明嫣举动间就带了些现代的张扬。当然，她这样没规矩的样子是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做的，不说严格的容嬷嬷饶不了她，就是一向疼爱她的娘亲也要耳提面命的说教的。
沈明达撇撇嘴，自顾自进了一家常来的酒楼。上了一早的课，他可没那个力气跟小孩子斗嘴，还是来点实在的填填肚子吧。
卫源早就习惯了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也不多话，跟着进了店里。
“大哥。”卫源一进店就遇上了熟人，看样子也还没吃饭呢。
“嗯，六郎。”李昊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应了。要是不知情的，保管以为这俩人没啥子交情。看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就是不熟的。
“李大哥也是来吃饭吗，要不一起吧。”原本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头扎进店里，只顾得上看点菜牌的沈明达，一听卫源叫大哥，就激动了，除了李家老大外，卫源还会这样恭敬的叫谁大哥么。一抬头，果然是，沈明达立刻热情邀请李大哥共同进餐，这可是他的偶像啊。
沈明嫣：喂，还有我在好不好，多尴尬呀。沈明嫣就生怕人家还记得当年的事呢。
李昊看看对方阵容，略有犹豫。
“没关系的啦，”沈明达继续热情邀约，“阿嫣还小呢，不用避讳。”
“大哥要不一起吧。”卫源也没觉得沈明嫣在有何不妥。
于是，在俩人热情邀请下，李昊加入了这个金三角。
多年后，被李大截胡的卫源同志，回忆起来这顿饭，深深感到悲催，他亲自引的狼，入的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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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沈明嫣发现李昊貌似更加面瘫了，一身玄色衣裳，面无表情的，有种生人勿近，否则后果自负的感觉。似乎是发现了沈明嫣打量的目光，李昊一个冷眼射来，沈明嫣刷地低下了头，啊啊，好可怕。
这两年，沈明嫣没少听那两个缺心眼说起李昊的英勇事迹，什么单骑走边关，独挑了一支几十人的突厥小分队啦；带领百人骑兵马踏敌营，俘敌过百啦……说得是天花乱坠，一副恨不得自己也飞去报效马前的样子。
沈明嫣曾对卫源这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追星的人也如此崇拜李昊小将军，表示不解。
卫源悠悠一叹，45度角仰望天空，明媚而忧伤的说了句：“男人的心事你不懂。”
沈明嫣雷倒。喂，你跟四娘是什么关系啊喂！
说来大燕跟突厥是老对头了，三年一小架，五年一大打的，边境冲突是年年有，没个消停的时候。大燕军事实力不弱，多年来胜多败少，有几次都打到人家家里去了，但突厥就跟野草似的，顽强得很，烧光了，春天一来，又生机勃勃了。所以想要从军的，不愁没有战功立。
李昊就是继承了他老爹的打突厥事业，十五岁便跑边关去了，现在人家都是正六品昭武校尉了，人称小李将军。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李昊自己从个小兵，一路拼杀出来的。由不得沈明达和卫源不羡慕，他们俩还是寸功未立，窝家里当米虫呢。
沈明达端着个小碗大的青瓷酒杯，一脸热切，“李大哥我敬你一杯。”
“还有我。”卫源也拿起酒杯，“大哥，贺你得胜归来。”
李昊点头，干脆的举杯一饮而尽。
“大哥你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一杯老酒下肚，卫源语气也活跃起来。
“等调令。”李昊依旧不紧不慢。“看圣人的意思，可能会留在羽林卫。”有个深得器重的老爹，第一手消息还是很容易得到的。
“留在京里多没意思啊，”沈明达插话，“大好男儿就应当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不破突厥誓不还。”说着豪气冲天，手舞足蹈的站起来。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岂合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北河见武节，千里卷戎旌。
山川互出没，原野穷超忽。撞金止行阵，鸣鼓兴士卒。
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
缘严驿马上，乘空烽火发。借问长城侯，单于入朝谒。
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释兵仍振旅，要荒事万举。
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1）
沈明达激动得脸红，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吟诗中。（沈明嫣捂脸，这孩子，你看你李大哥多淡定，不脸红呀。）
“好，”卫源抚掌笑道，“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三达我们同去。”他这几年通过调养以及练习谢玄之的强身之法，身体状况见好，从军做个文职还是可以支撑的。
就连李昊也微微笑了（冰山一笑，当真是春暖花开啊——沈明嫣语），自己给自己斟满酒，畅饮三杯。
接下来的话题都是围绕李昊的军旅生涯展开，三个人说得热火朝天。当然，主要是沈明达、卫源两个在说，李昊算旁听。
据说两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句话换成两个喝酒的男人也同样适用，叽里呱啦烦人得很。沈明嫣又插不上话，只把精力都花在吃菜上，没多久就撑得不行，皱着眉，悄悄揉肚子。
对面的李昊见了，心中好笑，真还是个孩子啊。他记得当初见面，她还是个胖团子样的毛茸茸呢，转眼就长成个窈窕小娘子了。也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欣慰。从铁血的战场上下来，见到这样美好的人物，心里有些暖意呢。
“你怎么又吃多了，难受了吧，不长记性。”卫源说话的空隙也注意到了沈明嫣的小动作，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很是无奈。
“这家的水炼犊很好吃呢，你试试呀。”沈明嫣讨好笑笑，试图转移话题，太丢脸了，还有外人在呢。
卫源摇头，揉了揉沈明嫣的小脑袋瓜子，扬声给她叫了碗消食的萝卜酸笋汤。
“六郎你别老惯她，以后有得你受的。”沈明达可不管有没有旁人，当然在他看来李昊也不是外人。反正小妹跟卫六郎的那么好，两家关系也和谐，肯定会在一起的啦。再说卫源那点小心思他能不清楚么，他对卫源做自己妹夫可是非常满意的。沈明达对自己的武力威慑很有信心，要是他敢对小妹不好，看他不揍得他满地找牙！
“胡乱说什么呢。”沈明嫣老脸一红，主要是有旁人在，不好意思了。卫源小朋友虽好，但她才没有那种意思啦。
卫源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是坦然的接受李昊带笑的打量。他们虽然还在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但卫源已经认定了，阿嫣将会是他的娘子。
酒足饭饱，沈明达是被马车拉回去的，他的酒量比起自家老爹和先生好得多，但跟卫源李昊这种喝酒世家出身的比起来差得远了。当然，喝得醉醺醺的沈明达逃不过一顿好打，不过人家认为很值，跟偶像喝酒，太痛快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和谐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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