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江湖豪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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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昶走出花厅，才转了个弯，险些就撞到了如雪！
如雪今日虽然依旧风姿绰约，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似乎没认出顾昶，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要绕过去，却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又再回头，笑道：“顾昶，你怎么出来了？病好些了？”
顾昶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不过他并不是多事的人，便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好很多了，谢谢。”
如雪嫣然一笑，道：“你可要保重身体。世事本就无常，若再不好好待自己，岂不枉费来世上走一遭？”
顾昶一怔：“如雪姑娘你…”
如雪却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到花厅里去了。
“顾大哥，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声音由远而近传来。顾昶寻声望去，就见蝶儿向他奔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眼前。
“蝶儿，找我有事？”顾昶看她站在那里猛拍胸脯，像是累得不行了。
“没…没事…”蝶儿喘着气道，“我瞧你不在屋里，以为…以为风舞姑娘又叫你出去做事，可是…你的病还没好啊。”
顾昶见她担心，不由得有些感动。虽然他独立惯了，但孤身在这个时代，又不得不屈身在青楼做小厮，有个人关心自己，还是会觉得心暖。何况，这个小丫头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秉性天真，是他唯一不需要防备的人，便也觉得亲切了。于是，他微微笑道：“没有，是我觉得呆在屋里气闷，所以出来走走。”
“啊，顾大哥，你笑起来真好看。”蝶儿惊叹地看着他，随即嘻嘻笑道，“看来顾大哥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啦，这样蝶儿就放心了。顾大哥可是瞧见那两个人了？”
“蝶儿，那两位客人在这多久了？”顾昶问道。
蝶儿想了想，道：“已经好多天啦，顾大哥问这个做什么？”
“晚上也不离开？”顾昶越发奇怪了。
“嗯！”蝶儿点头道，“风舞姑娘说，他们二人是贵客，因此专门让人准备了厢房。”
“奇怪…”顾昶喃喃地道。
在他看来，风舞不像是那么慷慨的人，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留下这两人？如果没有听错，徐垢应该就是那晚萧阔口中所说的杀手组织的目标人物，两个人在这里喝了那么多天的酒，杀手也没出现，总不会是他们忌惮闻香阁这个青楼吧？除非任务已被取消！
可是，看徐垢的样子，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才会放开心胸每日在此喝酒。这么看来，任务并没有取消。
既然没有取消，他实在想不出杀手还有什么理由迟迟不动手。
沉思间，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顾昶没留神，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倒，手臂却猛地被人拉住，一把拽了回来！只听一人哈哈笑道：“抱歉抱歉，小兄弟，我力道大了些，切莫见怪啊！”
听这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快刀”徐垢。一回头，果然见徐垢立在一边，身后跟着萧阔，风舞却没有出来。
顾昶实在对这些江湖人的大大咧咧感到无奈，可是，对方既然这样说，他也只得道：“徐大侠豪爽过人，我怎么会见怪。”
徐垢“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真是见外，既相逢便是有缘，我叫你一声小兄弟，你便叫我一声大哥又有何妨？大侠这种称呼，听来实在别扭！”
“这…”顾昶既无奈又好笑，见萧阔笑看着他，就学着萧阔的称呼，道：“既如此，我就不与徐兄客气了。”
“好好好！”徐垢更是高兴，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顾老弟果然爽快！走！到我房中喝酒，我兄弟俩来个不醉不归！”说着，拉起顾昶就走。
萧阔几步跟了上来，和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笑道：“徐兄生性喜交朋友，直爽了些，顾兄万勿见笑。”
江湖中人这些直来直往的个性真是…顾昶哭笑不得。
三人来到徐垢屋里坐下，徐垢就兴冲冲去拿了酒来，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三只大杯，一人分了一个，然后一掌拍开泥封，提起酒坛子就给每杯斟得满满的。全部倒满后，徐垢举杯：“干！”大有一饮而尽的架势。
这是什么喝法？顾昶瞠目结舌。刚才在厅里看到他们喝酒，也不过是拿着小瓷杯一口一口地喝，哪像是现在，杯子整整大了四、五圈，还是要一口干？
他似乎有些明白徐垢那么急着赶回屋的原因了。敢情和女子喝酒不好意思用大杯，又忍不住酒虫，只好拉着萧阔躲在屋里灌？
只见萧阔微笑着举杯，看来他已对这种喝酒的方式司空见惯。可是顾昶平时只在应酬时喝点葡萄酒或者香槟，像这样喝白开水似的喝酒可从没尝试过，见徐垢和萧阔都看着他，只好也举杯。不过，他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就放下杯来。
那两人仰头干了，见顾昶只喝了一小口，徐垢奇道：“小兄弟怎么不喝？是觉得这酒不好？”
顾昶一愣，连忙说：“哦不！只是我一直都不会喝酒，让徐兄和萧兄见笑了。”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徐垢笑道，“尽兴就好！”
萧阔也道：“是啊，有顾兄共饮，我俩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笑你。”话音刚落，他面色倏地一变，沉声道：“来了！”
一阵似有若无的啸声，在寂静的夜悠然回荡，经久不竭，仿佛徘徊于深渊的灵魂，明明存在，却是想抓也抓不住。
徐垢双目晶亮，笑道：“萧兄，看来此酒要缓一缓再喝了。让徐某先会一会这传闻中的沉黯第一杀手！”
看到他们的表情，顾昶心中一紧：难道是那个杀手要杀人前的信号？
他霍地站了起来，刚要开门出去，一只手已按在他的肩上：“小兄弟，你千万不可出去。”
“那个声音…”顾昶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知道有人要买徐垢的命，只好含糊其辞。
萧阔脸色微变，叹道：“顾兄，此事与你无关，你也莫要再问了。我已决心与徐兄同进同退，却不能再连累了你。”
顾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虽然会几下格斗技能，在这个高手横行的江湖却实在是毫无用处。如果此时他不在现场，他可以当作完全不知情，反正两边的人他都不认识，也无意涉足江湖争斗，可他已被徐垢拉来，实在不能在两个江湖人面前表现得怯懦，于是便道：“既然萧兄可以与徐兄共同进退，顾昶也不会胆小怕事。我和你们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江湖豪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