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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Memory·episode 5 ...

  •   episode 5
      释 然
      释然是我的名字,但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只能用残忍的方式让你们明白——我不能释然。

      释然垂头丧气、漫无目的的竟然走到了潇然家门口。记得潇然已经到空军基地去了,所以释然走到了门前,刚要敲门,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嫂子了。在他刚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嫂子已经把门打开了:“刚才就看见你了。你怎么了?怎么……还是先快进来吧,开始下雨了。”释然很木然的被他嫂子拖进了屋。
      “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水喝昂!”她把释然摁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朝厨房走去。释然一脸愧疚的看着她背影,“我说你是怎么了啊?”释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你说话啊!”
      释然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把事情给她讲了。
      “唉……”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看着不敢回应她的释然。过了很久,她突然说:“你总是这样,你就不能把你想的告诉她们吗?当初,要不是你突然变成这样,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啊!”
      释然依然低着头不说话,确切的说,她这么说,释然真的不敢回应她。
      她把手放在释然紧握杯子的手上,温柔的说:“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你难道回不去以前的自己了吗?”
      释然听着有熟悉的感觉,一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假如我能回去以前的我,我们还能够像以前一样吗?像以前一样……”释然还想说,“像以前一样,像姐姐一样对我吗”,但是,他看到嫂子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去,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是知道了答案,可他还要残忍的让嫂子自己说出来。他就这么看着她。
      她把手放开,把脸歪向另外一边,躲过释然的目光,说:“当初是你,现在还是你!你不知道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吗?你就是这样,就像箭猪,越是要靠近对方传递温暖,就越是让对方痛苦。你对远她们也这样吧!”

      “喂!再给我一支啤酒!”远向侍者晃了晃手里的空啤酒杯。她的脸由于酒精的作用已经开始变红了。
      “行了,远,你醉了!不要再喝!”舟舟晃着远的另一只胳膊,用乞求的口气说道。
      “让她喝,喝死算了!”文静白了一眼醉意朦胧的远。
      “喂!王文静,我哪里惹你了吗?一天了,都说我错了。那你说,我到底哪里说错了?我姚远生来就是受你们的气的吗,受他大理释然的气的吗?我受够了,一天了,每个人都对我这样!”远把脸移到文静的脸前。
      远说话时喷了文静一脸酒气,文静把脸别开。远说的话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释然却是最怕别人这么看他的啊,这么些年,他也许早把自己当成是地球人了。文静想用这些话来反驳远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站到了远的面前。
      “你就是今天早上说释然是叛徒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了?”远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啪”一声,远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五指印。
      “你,你想干什么?”舟舟呼的站了起来,大声嚷道。
      “干什么?你们要为你们的言行负责,你们知道他的过去吗?释然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我们知道,他哥哥潇然都告诉我们了。你凭什么无原无故的打人?”虽然刚才还和远闹,文静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可理喻。
      “潇然?他除了会伤害释然,编一些美丽的谎言外,还会什么?”那男人好像很激动,“你们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潇然哥哥!”舟舟抱怨道。
      “难道你的故事是真?”文静怀疑的看着那男人。
      “既然你们怀疑,那还是不要听的好,省得毁了潇然在你们心里的‘英雄形象’!”男人鄙夷的说。
      突然,远好象来了兴致,拽那个男人坐下,说:“我倒想听听看。”
      男人仍然不情愿说,但是他看到了文静她们想知道的眼神,又好象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点上一棵烟,幽幽的说了出来。
      “先说一下我吧,我是他们三个在军校学习时的老师。你们应该知道释然、潇然和那个你们从没有见过面的浩然的身世吧?他们一族有个神奇的地方,就是继承皇位的孩子的左臂上会有一个恶魔翅膀形的胎记,好象叫‘皇权标志’,说是神选中继承王位的标志。他们中有皇权标志的是潇然。但是,据释然说,浩然却觉得他是老大一切应该由他继承,于是他一直很欺负潇然和释然,潇然就是这么默默的护着释然。这样的释然还是很开心的过着,逗着总是护着她的潇然笑。应该说在学业上,释然是最有优秀的、最有天赋的。释然16岁那年,他们从军校毕业,他们领到的调配表是:浩然分到了参谋部,潇然是间谍科的暗杀组,释然是作战部。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报到的时候,释然却和潇然对换了。
      她那种到哪里都会很优秀的人,很快她就成了那里的首席杀手。后来,她变成了一个C国一所三流大学的普通学生潇。释然就这样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潇的存在。
      我和潇然去C国办事的时候发现了她,她是这么的开心,完全的回到了在军校的时候的她,我看着她对着她的同学笑的时候,真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是释然自己提出来要回军队,我们就安排了一场戏,没想到的是,那人突然真的开枪了打中了释然。身体经过基因改造后,受到枪伤这么大的伤,不能再做基因改回的手术,甚至说,只能等死了,伤口不能愈合。释然被抬到回基地的飞机上的时候,突然默默的流下了眼泪。我问她为什么会哭,是不是很爱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朋友。她说,她是个身上充满了血腥和火药味道的人,人得杀多了,人也就麻木了,爱这个字对她来说是奢望,是一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量,她没有资格去爱。
      军政府提出来,要让她做脑移植手术,移植目标是军政府为潇然准备的备份的克隆身体,然后由她接替由于浩然回氩星而空下来的参谋部第一副部长的职位。潇然把手臂上皇权标志植皮给了浩然,骗浩然回氩星替他去死。潇然的皇权标志无法重新长出来,如果释然手术成功了,她就成了唯一拥有皇权标志的人了。所以,这样的提议遭到潇然的强烈反对,但是这是军政府的决定,潇然的反对完全无效,释然的手术还是定了下来。
      为释然实施这个手术的不是别人,就是释然的嫂子,医护组的组长李美琳。当然,那时还不是释然的嫂子。脑移植手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手术,一点儿差池就可能造成脑死亡,整个手术持续了21个小时。这21个小时,我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而潇然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个释然一直昏迷,整整昏迷了近两个月,在这期间,我从没见过潇然去看释然。术后的恢复是痛苦的。释然的大脑指挥作为女性的她的各种生理、心理活动有二十多年了,只要跟性别扯上关系的系统无一例外的考验着释然那颗脆弱的大脑。由于组织系统与大脑的不协调而带来的器官的,特别是大脑的痛楚,再加上手术后,释然突然出现了记忆混乱的情况,这些都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它们却正一点点吞噬着释然活下去的欲望。李美琳像救星一样出现在释然的生命里,释然总算是挺了过来。这真是个奇迹!释然也很快完成了从女人到男人的心理上的转变,他出院的时候,他和李美琳也已经不仅仅是主治医师和病人的关系了。释然成了参谋部第一副部长,那段时间他真的恢复了以前的她,爱开玩笑,笑起来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他们俩也是基地公认的最幸福的一对儿。直到有一天,作战部部长——大理潇然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一个下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释然的世界却崩塌了、颠倒了。释然失去了他心爱的女人,失去了他的笑容,他又回到了那个杀手,大理释然。不多久,潇然就示威似的和李美琳结婚了,也就是那天晚上,释然在他空荡荡的公寓里割腕自杀了,鬼使神差的是潇然救了他。在医院,我问过他关于李美琳的事。他说,是我们错了,他一直就只把美琳当成是姐姐,是亲情不是爱情。释然痊愈了以后,就像只被人拔去了尖牙和利爪的狼,像只温顺的小羊,跟在哥哥身后,整个人变得让人无法接受。我曾在这里和释然聊过天。看见你们的背影,他淡淡的一笑,问我,他还有没有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的力量。我以为你们能改变他,能救他,结果,我错了。潇然把你们放在释然的身边,只是想更深刻的伤害他。”男人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既然是亲情,那为什么释然还要自杀呢?”文静托着腮问。
      “释然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很疼,觉着那个□□里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冲动的自杀了。”
      “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呢!”舟舟笑着说。
      男人狠瞪着舟舟,点起了第三棵烟,猛吸一口,说:“有些人是需要一个坚强的外壳来支撑的,就好象杯子里的酒,看似拥有一切,一旦杯子破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文静想起了释然手腕上的伤疤,不知道为什么,她更相信这次的听到的这个版本的故事。她回头看了看远。远一直很安静,低着头把玩着酒杯,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远像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呼地站起来,扔下手里的酒杯,跑进了雨幕里。文静相信,远也更相信这次的故事,她会去找释然的,没有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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