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J受大抽,只能将所有的章节重新贴一遍放到作者有话说里,大家多多包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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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汽车沿着公路一直往东开,在第一个丁字路口减慢速度,小心地转向那条狭窄的岔路上,往里开上1000米的样子,就是一个很别致的园子,占地面积至少在7000平方以上。准确来说这是一个花卉苗木基地,专门培植花木的苗圃,有个很雅致的名字,叫做兰芷园。
这个苗圃的围墙,不是常见的砖石或铁栅栏围墙,而是最原始灌木丛篱笆,带刺的灌木,全都是蔷薇,间或还插种了一些迎春花。此刻正是初夏,篱笆墙上开满了粉色、白色的蔷薇花,一簇一簇的,缀满篱笆,芳香袭人,吸引了无数嘤嘤嗡嗡的蜜蜂和蹁跹起舞的蝴蝶。仿佛春天还没有离去,一派春情盎然。
张堪每次来到这里,都忍不住咋舌,虽然是在郊外,但是要建设这么大面积的苗圃,投资至少要上百万的,加上里面那些日光温室,恐怕远不止百万,关键是这家老板建设这个苗圃还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人家是主要为了满足养花的兴趣爱好。
张堪将汽车停着铁栅栏门外,对着里面按喇叭。这个栅栏门是拱形的,因为考虑到进出的花木,拱门修得很高。拱门上也爬满了藤类植物,开着黄色的喇叭状花,非常明媚,张堪不认得,那是黄莺花,学名叫做软枝黄蝉。这种花一般长在比较温暖的地区,在他们这儿,室外根本不能过冬,不知道这苗圃的主人是用什么办法让它安然过冬的。
等了半晌,也没见人来应门。坐在副驾驶上的高深问:“张大师,这里是不是不营业啊?我们换个地方吧。”
张堪不置可否,又按了几下喇叭,隔着栅栏门喊:“有没有人啊?不做生意啦?”
过了三分钟,一个戴着宽檐草帽、系着长围裙的人出现了,他的脸被遮去了大半,看不清长什么模样。那人一手提着一只小桶,一手拿着一把花铲,望了望门外,按下了开关,栅栏门徐徐开了,居然还是遥控门。
张堪来过这苗圃好几次,知道这儿平时人也不多,但是多少也是有值班的工人在的,今天居然被堵在门外十几分钟之久,遂有些恼火,用责问的语气说:“师傅,你们不做生意了?”
戴草帽的人头也不抬地说:“今天老板不在,工人们也都放假了,门外贴了通知的,的确是不做生意,你难道没看见?”声音非常好听,干净而清润。
张堪光顾着打量院里院外的花花草草去了,还真没注意,忙堆上笑脸说:“那真是打扰师傅了。我今天来买点花木,之前就跟老板订好了的。”
戴草帽的人说:“既然是说好了,难道没有跟老板定好时间?”他心想,师兄有些事虽然糊涂,但做事还算靠谱,有人要来拿花木,肯定会跟自己提前交代的,可是他什么都没说,难不成是忘了。
张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说前两天来拿的,但是我没时间,就耽搁了一下。”
戴草帽的人也不在意:“既然这样,你要的是什么,我领你去拿吧。”
一旁的高深递上一支烟:“师傅抽烟。我们要的是发财树。”
戴草帽的人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发财树?是什么树?”
张堪和高深的脸色都变了一下,你是苗圃的工作人员,最常见的发财树都不认识,这人的专业水平堪忧啊:“我们认识,不劳烦师傅您了,我们自己去找吧。”
戴草帽的人连忙说:“你们等等,我给师兄打个电话问问,马上就好。”说着拿出手机来拨号。
张堪和高深面面相觑,这什么宝贝地方啊,不就是一个苗圃么,还不让人到处看是吧。其实施理也就是戴草帽的人还真担心他们到处乱走,上次有一批人来买花,自作主张在园子里乱看,结果碰倒了几个花盆,还将师兄精心培养的兰花掐去了一个花苞,可没把师兄给气死。那是他培植了三年的花,才长了五个花苞,那天正好搬出温室来见见阳光,就被人辣手摧花了。
张堪听见施理对着电话说:“哦,原来发财树就是瓜栗啊,我知道了。师兄你等一下。”说着捂住话筒问张堪,“请问你们除了瓜栗,还需要什么花木?”他显然是担心对方和自己的叫法不一样,要跟他师兄确认一下。
张堪想了想说:“还有盆栽松柏和滴水观音。”
施理放开手,对着话筒说:“好了,没事了,师兄,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转过身来对张堪和高深说:“走吧,我领你们去取花。”
张堪要的那些花木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品种,一般的苗圃里都以这些为主要收入来源,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昂贵,而是因为它们的需求量大,薄利多销嘛。施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啊,今天我们的工人都放假了,所以就得有劳二位自己动手了。”
以前张堪来这里买花木,都是工人师傅帮忙搬到车上去的,今天工人师傅不在,这小师傅一个人也搬不来,他只好挽起袖子,和高深一起抬那一人多高的发财树。因为没想到要做搬运工,两人都穿得挺工整的,这么一来,身上难免要被弄脏。张堪看着系着围裙,抱着两盆滴水观音的施理,就忍不住冒火,你是老板,我是顾客,为什么要我们搬重物,你拿轻便的。
但是施理陪着笑脸,一个劲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出力了,还弄脏了衣服,一会儿一定给二位优惠一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堪就将这口气忍下去了。高深倒是无所谓,只是感叹了一句:“要知道得自己搬东西,应该从公司叫个男员工来的,辛苦张大师了。”
张堪想说:“要知道得自己搬东西,我绝不会挑今天来的。”
花木都搬好了,两人都累出了一身汗。施理热情地说:“二位过来喝杯水、洗个手吧,顺便结一下账。”说完领着他们往一栋青砖建筑走去,那青砖屋前有一株这个年代极少见的大桃树,现在的桃树多是改良品种,树冠低矮,枝杈多,易于采摘果实,像苗圃里这种树干高达五六米的桃树极少见。
这也是张堪每次都舍近求远来这里买花木的原因。他是个风水师,祖传技艺,据他爷爷说,他们家是张天师的第六十六代后人,不过由于是旁支,所以地位没有嫡传的高,但是他们家世代也是吃这碗饭的。张堪从小就跟着爷爷学堪舆学:测字、看相、算命、看风水。因为家学渊源,他爷爷也是真有点本事,所以他在继承衣钵之后,居然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只是有一点不好,他爷爷说过,他这辈子桃花极少,以后遇上桃花旺的地方和桃花旺的人,多接触接触,可能会沾点喜气,解解桃花稀缺的危机。
这处苗圃原来是块荒地,据说还有一些乱坟,阴气比较重,苗圃的老板买下这块地后,在这里修了栋自住的房子,大概也是得谁的指点,在这里种了棵桃树辟邪。没想到这桃树长势极好,不仅能辟邪,还旺了这房子的桃花。所以他便想时不时来沾点桃花,哎,谁让他自己谈恋爱每次都没超过两个月就夭折的呢,而且还是屈指可数的两次,到现在都还没有突破他的处男身份。好吧,虽然爷爷也曾说过,处男风水师在造诣上会更高深一些。张堪很郁闷,我只是个风水师,不是驱鬼师,不需要非得是处男身吧,我一定要早日破除这个耻辱。
张堪反反复复地打量那株挂满了青色果子的桃树,心想,我是不是该等桃子成熟的时候,来摘几个桃吃呢。他看出来了,这桃树一定是小时候吃的那种黄肉桃,那种桃子味道与水蜜桃稍有不同,水分虽然不多,但是香甜香甜的,好久没尝过那味道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吸了下口水。
施理拿着计算机和价格表算好了账,抬头正好看见他盯着那些青涩的桃子看,居然还咽口水,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施理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先生,算好了,一共是两盆瓜栗,每盆398块,四盆滴水观音,每盆158块,一盆松柏盆景,2000块,总共3428块。因为是你们自己搬运的,所以我将零头抹去,算3400块吧。”
张堪嘴角抽了抽,他俩的劳力就只抵28块钱!买了这么多,连折扣都不打,这人也太抠了吧,以往他每次来,老板都是给打九折的呢。“小师傅,你们这一向都是给我九折的啊,今天怎么没有折扣?”
施理睁大了眼,有些无辜地说:“是吗?我没听师兄提起过啊。对不起啊,这不是我开的,我帮人看园子,所以还真是没法擅自做主。”
“那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老板。”张堪说。
高深在后头拉了一下张堪:“算了,张大师,我这是买回去辟邪招财的,不好跟人砍价吧,再说也不算太贵。”
高深的声音不大,但是施理也是听见了,他拿着电话,不知道打还是不打。张堪摆摆手,两面不是人:“算了算了,高老板愿意出钱,不用打折了。小师傅,你给我送几盆文竹吧,我家那两盆被我给浇死了。”
张堪的小市民心态是跟着他奶奶学来的,小时候他奶奶常带着他去菜市场买蔬菜水果,买人家的青菜,要搭两根葱或者加根蒜,买桃子要搭两颗葡萄,买柚子要加一个橘子,总而言之,不能光买那东西,反正要有点搭头。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他买东西一定要加点什么的心理,否则就觉得吃亏了。
施理想一想,也无可厚非吧,反正文竹也不贵,就指指外面的花架:“文竹在那儿,你自己去挑两盆吧。文竹要放在阴凉地里养着,一礼拜浇一次水,浇透就好了,不用常浇水的。”
张堪自顾自去挑文竹去了,高深付了款,然后跟施理告别,走到张堪身边:“张大师,好了没?”
张堪说:“差不多了,走吧。文竹放家里头,就会保佑平平安安的了。”
施理正锁好抽屉出来,听见这句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迷信!”还张大师呢,就是一神棍!
这话声音虽小,但是却给张堪听去了,他顿了下脚步,回头来瞥了一眼施理。施理正摘了草帽来扇风,刚才忙活的时候他一直都戴着,就算是在屋里算账时也忘记摘了,这会儿才觉察起来有点热,所以才摘了帽子。张堪看清楚了施理的面貌,白白净净的一个男生,长得还斯斯文文的,但是说话怎么那么叫人不受用呢,他心里有些忿忿地想:说我迷信!下次再让我碰上你,我非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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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终于发了,这是一个关于园艺师和风水师的故事,因为非专业水平,文中关于风水的内容只能姑且看之,不能当真^0^
存稿还是有限,目前隔日更,等存稿足够,就恢复日更,请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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