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惹尘埃》简尘

11、chapter 11

　　“哪有人这样喝酒的？暴殄天物。”此时莫尘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关门，而慕枫抱臂靠在门口看着狼狈的自己。

　　“谢谢你。” 莫尘笑着对慕枫说，她知道慕枫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莫尘，收起你的笑容吧，晓晴说的对，这样的笑容会使人衰老。她说的是对你而言，我觉得对我来说也有同样的效果。” 慕枫说着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只保温桶，那只让莫尘瞬间寒冷的保温桶。
　　“老婆大人让我去医院看看你，结果看到护士在收拾病床，说是你自己签了协议书，已经出院了。还让我把你落下的东西捎过来，我没有对晓晴说，你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你私自出院，她一定会冲过来把你抓回去的。为了我老婆孩子着想，所以隐瞒了。但是我需要你一个解释，否则将来我会不好交差。”慕枫自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几案上高高低低的酒杯，皱了皱眉头。抬头对上莫尘的眼睛继续一个人的对话“莫尘，这些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莫尘没有回答慕枫，只是瞬间变得很开心，或者说兴奋。她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看着慕枫，问到：“晓晴要做妈妈了？”
　　“是啊，两个月了。你回来的第二天查出来的，她打算迟一点告诉你，可是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就耽搁了。所以，我想为了我老婆孩子着想，今天也该跟你谈谈。你如果再次晕倒，我不敢保证旁边是不是还有晓晴跟你做病友。”慕枫并不奇怪莫尘的兴奋，虽然看上去好像莫尘要自己做妈妈了一样。从来，莫尘总是真心的为晓晴的幸福而感到幸福，一如当初，还好，你的温暖还在。

　　莫尘认识慕枫自然是通过晓晴的介绍，那个时候大学刚刚毕业，慕枫知道晓晴有多在乎这个朋友，一来二往的自然也就成了朋友。其实，慕枫在更早前就知道莫尘这个人了，但是不是因为晓晴，这一点恐怕莫尘也不知道，因为慕枫不会告诉她。

　　慕枫还记得看到莫尘的第一眼就觉得冷漠，虽然她没有远离谁，对谁也都是笑笑的，可是他就是觉得那个笑容里没有温度。好奇心作祟，他开始远远观察莫尘，发现她也可以拥有温度，但是那个温度只是对她的朋友们，而且当那个温度出现的时候，周围都会变得暖洋洋的。一切都只是好奇，后来有机会认识晓晴，他觉得女孩子应该是这个样子，偶尔温柔，偶尔活泼，带着些许的天真让人疼爱，那个莫尘，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样子。

　　他一路都冷眼看着莫尘走来，但只是冷眼看着，他知道除了莫尘自己没有人能够改变她一丝一毫。倔强却脆弱，是的，脆弱。他看得到那深深的笑容底下隐藏的是什么，因为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相似的面孔，相似的笑容和笑容后面那不易看到的悲伤；他也看到过同一张面孔上温暖的笑容和那时还是肉乎乎的小手握住他，软软的叫他哥哥时给他带来的快乐，虽然很短暂。

　　慕枫是一个孤儿，这是他的不幸，但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养母，准确的说是供养人，因为他不在那个家庭里长大，只是每周那个女人会来看自己，偶尔带着一个小姑娘，带来一些衣服和食物。一直到他上大学工作。只是，那个小姑娘在他小学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她并不是一个温暖的人，慕枫甚至觉得这个女人供养自己也许只是任务而已，可是他仍然感激那个清冷的女人。后来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仅仅是清冷，还有狠绝。于是，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在那个家庭中长大，虽然那曾一度成为他最心底的渴望。

　　当他看到莫尘的时候就知道世界果然是个圆，大学后他就不曾见过那个女人，但是从晓晴的讲述和自己刻意的调查中隐约知道，那个女人是莫尘的母亲，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莫尘。莫尘从小没有父亲，中学时候就已经帮着家里零零碎碎的做些事情来分担母亲的重任。那个女人显然没有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家庭出身，有着怎样的背景和手段。于是，在莫尘面前，她只是一个温柔慈祥还有些软弱的母亲。而不意外的莫尘像一只小坦克，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因为不要让母亲担心，更因为这样才能保护她爱着的母亲。如果，如果莫尘知道她的母亲对自己说了怎样一个弥天大谎的时候，她该如何面对？

　　慕枫没有对莫尘说这些，因为他觉得，不管怎样，莫尘的母亲还是爱莫尘的，所以才不让她踏入这场是非，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运的车轮就是如此，远在巴黎的莫尘还是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个漩涡。

　　当那个女人再次以那样狠绝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慕枫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知道事情没有结束，甚至隐隐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他答应利用工作之便对莫尘的资料做了一些改变。而他也不可克制的想给莫尘一些什么东西，让她在最后不至于崩溃，他知道，只要不触犯那个人的底线，自己会尽可能的帮助莫尘，如果莫尘需要的话。

　　“太好了，太好了。来，慕枫，怎么说也该喝一杯了吧，你要当爸爸了呢。”莫尘举起酒杯，慕枫看着莫尘刚刚调好的鸡尾酒，很漂亮的颜色，那么斑斓的颜色为什么不是你的生活？
　　“莫尘啊，病人是不是该少喝一点？你不是还要赶设计稿么？”慕枫轻啜了一口，莫尘的细心没有变，是用一些果酒调出来的，酒精度不高，是考虑到自己一会要开车回家吧。
　　“哎呀，慕枫啊，你不要扫兴啦，来来来，就这一杯。晓晴现在不能喝酒，你就替她好了。还有啊，我要当宝宝的干妈，你不能拒绝哦。嗯，两个月了，你说我送宝贝什么东西好呢？”
　　“不着急，你慢慢想，还有七八个月呢。可是你如果还不休息的话，我就考虑把你丢回医院好了。”慕枫为莫尘的兴奋而感动着，为什么这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却得不到自己的幸福呢？

　　“哎呀，你怎么和晓晴一样这么啰嗦啦。你看，我倒出来这么多酒，我总不能倒回去吧。我已经跟欧氏讲好了，这一个星期是我的自由时间，一个星期后我能把设计稿交出来就OK了。你呢，喝完这一杯就可以回去了，晓晴那个糊涂蛋，你不在家她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危险动作呢，你要好好看着她啊。”莫尘依然笑着，慕枫知道，其实莫尘已经有些醉意了。也许，他可以说些什么，在她防备降低的时候。
　　“哎，不说你了。呐，这个保温桶里还有点粥，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帮你把粥热一热，喝了就休息好吧？看我做免费保姆，你还拒绝？”
　　“粥？嗯，不要喝粥，我要喝酒。”莫尘皱着眉看着那只保温桶，摇头说着。
　　“莫尘，莫尘？”慕枫皱了皱眉，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拿出来看到是自己老婆大人的电话，看了看莫尘，摇了摇头接起了电话。

　　“喂？”
　　“老公，尘怎么样了？”
　　“老婆都不问问我累不累啊？”听得出来晓晴的担心。
　　“去，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跟我说实话，那个女人是不是自己偷跑回家了？”
　　“耶，老婆大人你神机妙算啊。”慕枫知道是瞒不过的，“不过别担心，我问了医生的，虽然是要签协议书才能离开，但那也只是惯例，莫尘身体没什么问题了。我现在就在她家里，安顿好她我就回去。不要等我了，早点休息啊，乖老婆。”
　　“老公啊，我很担心她，我想跟她说话。”
　　“她，嗯……”
　　“怎么了？”
　　“呐，我说了，你不要激动啊。”
　　“快点说啊，你急死我了。”
　　“莫尘情绪不是很稳定，我来她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然后她一个人在摆弄酒具。我想，也许她一个人静一静会比较好。”
　　“……”
　　“老婆？”
　　“……”
　　“老婆”
　　“慕枫，给欧阳打电话吧。莫尘如果醉了的话，只有欧阳能稳住她。”慕枫听得出来晓晴的无奈。
　　“老婆啊，莫尘的事情还是交给她自己决定吧。我们支持她就好了，你要是担心就一个人先躺着吧，等我回来，我看欧阳拿来的粥还没有动，莫尘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安顿好她就回去。”
　　“粥？慕枫，告诉我欧阳拿给莫尘的是不是银耳粥？”银耳？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啊，银耳败火嘛。”
　　“回来再跟你说吧，如果搞不定就给欧阳打电话吧。”
　　“好，先这样。”慕枫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也许，这样也是不错的解决办法。
　　“嗯。”

　　莫尘在灌自己，这就是慕枫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后得到的答案。没有人这样喝酒的，混搭喝酒本身就极容易醉，而且伤身，而莫尘不仅仅混喝，还调了一些自己叫不出名字来的酒，没有品酒该有的品尝，一杯一杯仰头而尽。慕枫觉得脑袋有点大，确实，搞不定啊。

　　“哎，慕枫，你还在啊。”
　　“是啊，莫尘，喝酒不是这么个喝法。”从莫尘的手里拿走酒杯，短信发送成功了，欧阳应该不会马上冲过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他会知道的。如果还是没心，那么，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把莫尘送离。他觉得，也许那个母亲不可亲近，但是这个妹妹是可以当作亲人的，无论是从那份恩情还是和晓晴的感情上来说。
　　“莫尘，愿意跟我谈谈么？”慕枫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这个时候莫尘的防备近乎是零，而找不到情绪出口的她也许愿意倾诉那深不见底的内心吧。

　　“呵呵，慕枫，说什么啊？”
　　“聊聊你在巴黎的生活，或者你将来的打算，如果愿意的话，你还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这里准备宿醉的原因。我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你知道的，我辅修心理学。”
　　“嗯，慕枫你在套我的话？”莫尘斜眼看着慕枫，这样的戒备啊，慕枫微微感到有些困难。
　　“算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吧。”也许真的需要倾诉吧。

　　“我没有想过我会回来，回来也没有想过合作者是欧阳呢。我那点子破事，你们都是知道的，呵呵，很没出息吧，就那样一个人逃了呢。没办法啊，欧阳跟糜兰和好了，妈妈不在了，嗯，用很文学的话说就是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不要我了。我又不是铁打的，而且也没有那么伟大，要我看着欧阳跟糜兰结婚然后看着他们和和美美的生活？不要，不要！我去巴黎留学前就认识Simon了，他早就问我要不要去帮他做设计室了。我第一次出国的时候跟欧阳说，就希望他能留我的，可是他没有，连舍不得都没一下。你说，慕枫，你说，我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明明就知道不可能还是报了希望，所以失望也是我活该。这次我去巴黎也是活该啊。

　　不知道怎么就认识周欢了，哦，就是我现在的未婚夫。他妈的，什么狗屁未婚夫，呵呵，除了Simon我就把他当朋友了，他要追我，说那就试试看好了，反正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可是我失败了，我做不到呢。我就说那还是做好朋友好了，于是我亲爱的狗屁未婚夫就答应了，多好，多完美。我友情事业双丰收啊，他对我还是很好，好到我都愧疚了，所以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可是你知道啊，设计室是Simon和我的心血啊，所以这个底线不能破。我现在想想，那个王八蛋，当时是吃准了我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他居然说让我跳槽去帮他，那个时候正是辰雨最困难的时候啊。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笑着说他也就是开玩笑的。可是那个变态，他就是个变态啊。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说凡是我要保护起来的，他他妈的都要毁了！他毁了我还不够么？我以为没事的时候去给他过生日，他说想要我给他一个特别的生日，多特别啊，哈哈，哈哈，他□□了我，还囚禁了我，半个月啊。我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他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那我为了孩子也会跟他在一起的。嘿嘿，可是他哪知道他有张良计，我还有过墙梯呢。孩子是有的，可是，我打掉了。这个我没跟别人说过，你要保密啊。

　　哎，慕枫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呵呵，你也觉得我是个狠毒的女人吧，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出生就会是个魔鬼啊，你看看我，看看周欢，他妈的有哪一个是好东西？为了设计室我什么招都使过，我知道很多人看不起我，说我不配做设计师，说我他妈的玷污设计师，玷污珠宝。他们都是好玩意？至少，我没把生意栓在裤腰带上。可是我还是杀了自己的孩子啊，我做梦都会梦见他啊，血淋淋的跟我叫妈妈，哈，多好啊，虽然血淋淋的，可是那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也被我杀了。你说，慕枫，你说我是不是那个什么天煞孤星的命？

　　后来，我逃了。知道我怎么逃的么？我诱惑了周欢，我他妈真的脏了。你明白么？之前我还可以说我是被□□了，可是这一次，哈哈，哈哈，是我主动的呢，所以我真的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啊。

　　回到设计室，Simon什么都没问，他就是这样，我不说他就不问，还无条件相信。你说哪天我把他卖了，没准还帮我数钱呢。他就跟我说欧氏的征稿，我想也许这是摆脱周欢的机会，于是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睡觉把设计图赶出来，红着兔子眼交给Simon的时候，嘿嘿，你知道Simon说什么？他说，Natalie，我生气了。这笔生意没有你的身体重要，还有，如果你心里不痛快跟我说，别憋着。

　　我火了啊，我为了谁啊我？可是我居然哭了，Simon慌了，他直跟我道歉。我骗了他，我说没事，我就是熬夜熬的眼睛分泌眼泪了，没哭。我还跟他说，那一个月我周游欧洲找灵感去了，所以着急在灵感在的时候把东西赶出来，然后我就狠狠睡了两天。去上班的时候Simon把我押回公寓，让我继续休息。其实我是真的需要呢，你想啊，那半个月我怎么过的，而且我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怀孕了，我就顺着Simon的意休息了，其实是做检查，结果就是我把自己的孩子杀了，杀了啊。哈哈……”

　　慕枫听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故事的发展是这样的不可想象，莫尘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这时，他突然想起欧阳还在电话的那头。

　　“欧阳……” 慕枫轻声唤到。

　　回答他的只有透过耳机传来的细微的啜泣和沉重的呼吸，他知道欧阳还在听，欧阳要了解事情的全部。即使那个真相很残忍。

　　“欧阳，呵呵，欧阳更不会知道这一切。我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这就是最糟糕了。可是，你知道么？我回来才知道欧阳结束了我们的公司回到欧氏了，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小开呢。早知道，当初他把我当成糜兰的时候，我就要他负责，他那个人啊，就算不爱，要他负责他也会的。可是，我不要，慕枫，我不要乞求来的婚姻，我也不要做可怜的替身。但是我庆幸的是，我的第一次不是被那个变态以那种变态的方式抢走的，虽然同样不美好，虽然只是替身。

　　我回来了，一切重新开始了。可是，你知道么？周欢居然也跟来了，噩梦吧。可是欧阳跟我说他爱我，你说说多好笑？我在他身边十几年了，做他的影子也不少岁月，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居然说爱我。我想，他大概就是觉得玩具被抢了吧。周欢说他要对付欧冷辰，对了，欧冷辰是我爸爸呢。多可笑的名词，所以慕枫你做爸爸可不能这样。你知道么？我一直顾着跟欧阳之间的纠葛不清，想要顾全欧氏，毕竟那是妈妈想了一辈子的人，所以就算我不要了，我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可是我忘了，欧阳也叫那个人爸爸呢。我们是兄妹啊，我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更可笑的是，我爸爸找我，说要我好好跟欧阳相处，你说，他要是知道他让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的儿子处男女朋友会不会吐血？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我只知道我很恶心。

　　欧阳知道那个人是我爸爸，那他在想什么？来看我，拿了一桶糜兰最爱的银耳粥，他从来不知道我不喜欢银耳，甚至闻到那个味道会有呕吐感呢。这样一个人说爱我，我怎么相信？我恨他！”

　　一句我恨他，让欧阳止不住的颤抖，他欠她竟是如此之多，她是如此缺乏安全感啊。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而忽略了她的感受。是啊，自己知道她要的是一份平等的爱情，而不是所谓的保护，为什么还是做不到呢？丫头，对不起，但是我爱你。

　　慕枫听得出欧阳的波动，但是他仍然在消化一些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东西。

　　“周欢说他想要个女儿，然后像公主一样疼她。我也许错了，也许那个孩子本来可以有天下最疼爱他的父母，虽然父母并不相爱。可是他总是忘不了伤害我，我知道，他在嫉妒，嫉妒欧阳，嫉妒欧冷辰，甚至嫉妒Simon，我尝试过，我们都改变不了彼此，所以注定伤害对方。可是，他告诉我，欧阳和他才是兄弟，跟我没有关系。然后告诉我，爱上我的原因是见过脆弱的一面，于是想撕毁我虚假的伪装，这样的他我居然在考虑认真跟他生活了，你说多可笑啊，慕枫，我的生命好像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笑话啊，哈哈……”

　　渐渐的，笑声没有了，耳边响起的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慕枫知道那个清冷的女人一定在这里面，但是是怎么回事，他还一时间搞不清楚头绪。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莫尘，只是轻轻的拍着莫尘抖动的身躯，一下一下。

　　“慕枫，给我开门。”是欧阳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看看莫尘蜷缩在沙发中抖动不已，起身走向房门。

　　“交给你了。”
　　“谢谢你。”
　　“欧阳，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记住，莫尘是我妹妹，如果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不会放过你或者伤害她的任何人。”慕枫转头离开了，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调查了。

　　欧阳轻轻走到莫尘身边，看着莫尘，伸手想要把她抱进卧室。却听见莫尘喃喃说着“我知道，我还是爱欧阳的，就算我知道他可能是我的哥哥的时候我也是爱他的，不是来自血缘，是真真实实的爱着。所以，我要保护他，嫁给周欢我就能够保护他，保护欧冷辰，保护Simon。所以，我要嫁给周欢，也许我们注定了就要这样纠缠不清一辈子。”

　　欧阳轻叹一声，“丫头，”不意外的看见莫尘身体僵了一下。“丫头，是我。”

　　莫尘回头看着朦朦胧胧的欧阳，“呵呵，果然醉了。一定是寂寞太久了，明明知道慕枫走了，家里怎么可能还有人么？”

　　“丫头，没有做梦，是我。”欧阳抓着莫尘的手，将那双白皙的手附在唇上，感受自己的存在。“丫头，我不管你能不能听见，能不能相信，我要说，不要怀疑我的感情，我爱你，是真的爱你。我不会解释什么，因为我确实错的离谱，可是以后不要一个人扛起那么多的事情，让我分担，好么？”

　　“就算是做梦也好，我好开心。欧阳，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哥哥。”莫尘笑着说，那个笑容异常灿烂，眼眸里的光芒灿若星子。“不，就算是，我也不管了，哪怕要下地狱。”
　　“我不是你的哥哥，冷辰不是我的爸爸，你不会下地狱，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陪你。”
　　“欧阳，抱我。”
　　“丫头……”欧阳不确定莫尘的想法，但是他不想伤害莫尘，也不想莫尘难过。
　　“抱我。”莫尘起身攀住欧阳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欧阳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莫尘是要确定自己的存在，哪怕是梦境，她也只是想要确定自己的存在。于是，他打横抱起莫尘走向卧室，他知道明早醒来会面对什么，也知道可能会让莫尘再次逃开，但是，这一次他不会放手，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让莫尘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保护，而是能和她并肩作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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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嗯，就是这样，来去休眠了，错字或者前后冲突的情节大家见谅啦，懒尘稍后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