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声声慢》莫原十七

3、惊起一滩鸥鹭

　　叁》》
　　[苏韶华]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小园香径独徘徊。

　　“锦瑟可是快回来了？”
　　苏韶华着一身蓝色旗袍，发髻松松地扎着，几缕散落下的黑发给她的面容更添平和。此时她的眉头却有些不自然地皱了起来。
　　“小姐怕是还在参谋长那里，今天不一定回家了。夫人还是先休息吧。”
　　“没有打个电话？”
　　“一刻钟前打的，参谋长助理说刚到那边。”
　　陆家太太的眉目更显焦急。她认为大晚上把锦瑟叫过去就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直到传来了锦瑟特有的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苏韶华才催着杜妈去开门。
　　前院传来了低声交流的声音，随后就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母亲，我回来了。”
　　苏韶华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才回来？”
　　“父亲有些事情要交代。”
　　她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女儿身边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绿色军装，一尘不染，笔挺干净，眉眼间隐隐的书生意气也遮掩不住他略显锐利的眉目。
　　“这位是……”
　　“属下是参谋长的副官，初见夫人。”
　　乔奕白不卑不亢地接过话语，声线中是晕开的的平和，初闻其声，倒像是个末世秀才。
　　苏韶华再次打量了一番，没有太多言语。

　　[烟玉]
　　倘若年岁不曾叹息着流去，你会不会记得那些浮若游丝的记忆。
　　——晓镜但愁云鬓改。

　　烟玉一直记得她家小姐。
　　哪怕是几十年后她静静地坐在陆家故居时。
　　她白皙的食指划过密密地长满了爬山虎的老墙，像是在试图触摸到那段过于平静的时光。
　　陆锦瑟恬静的笑颜有些突兀地出现。
　　或许，那时不动心就好了吧。
　　烟玉这样想着，缓缓伸手。
　　却不能再如多年前那样触及锦瑟平和的容颜。
　　陆锦瑟只是淡然地笑着，像是手中仍然残留着玉簪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