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官的日子里》三十载

12、我们都是顺路

　　对于换药这件小事还真是不能被忽略了，关键就是宋小禾换药和别人换药不太一样，人家换药注意的是伤口，她换药除了伤口什么都注意了。换的是内容，她换药换的是成分。

　　介时，当颜如玉自己将胸膛露出来的时候，宋小禾狠狠地咽了两口吐沫，但是吃过豆腐脑的人就不会吃豆腐渣了，人家默不作声的上前一把将他的衣服推至了腰间，然后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美其名曰：“碍事！”

　　颜如玉也是不作声，任由着她折腾，然后暼过脸去，尽量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猥琐，当然，一个女人能色到这个地步是很难让他理解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伤口始终都会好的。

　　宋小禾自然不知道颜如玉怎么想，反正换药三个步骤到了她这处成了三十个步骤，光是将纱布从他身上扯下来都花了将近半个时辰，主要还是因为颜某人极度的不配合，想人家不过就是将他按躺在床上，然后解一圈就将他的上半身托起一次，由于这个男人天生比较重，所以她只得双手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至于她的脸为什么贴在人家的胸口，那先前说过了，主要是他乱动不配合。

　　这个纱布取下来之后就是换药，要说这将草药碾成的糊糊涂在伤口上也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再者就是天气炎热，某人将那胸前的衣服不自觉的往下拉了拉，然后立马趴在颜如玉滚烫的胸膛之上，因为这女人胸前总是不太平坦，所以受了挤压的东西总是感觉饱满的，以至于实在忍受不了的颜如玉终是开口道：“昨天那些药就不要弄下来了吧，伤口会吸收的。”

　　“那怎么成，这隔了一夜都变质了，肯定要弄下来的。”宋小禾一边拿簪子掏着伤口里的药一边又将另一只手往下挪。

　　“可是，你要是再掏的话，我昨天结的痂就都没了。”

　　“哦，那我轻一点，你再忍一会儿啊！”这说着，她又蹭了蹭，因为胸口挤得慌，她得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啊。

　　颜如玉很是无耐，如此他的胸口有多烫啊，再者她下手又重，那些好不容易被吸收进伤口的药被人掏出来的滋味加上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又捱了一会子，宋小禾终于收手了，颜如玉终于舒了一口气，不过一口气还没有吐完，他的下面猛然一紧，再看她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边裹着纱布一边哼着歌，不时的还跟着节奏扭两下屁股，天知道那滋味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简直比捅他两刀还难受。

　　……

　　下午，宋小禾连着午觉都没睡就和着小鱼跑了出去，原因只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又报上来两件案子，而她实在是没有兴趣惹那张家长李家短的破事，所以她选择逛街，而为了不至于太过招摇，她就拿了胡子然后扮了一身赭色女装，不忘插上那个盒子里唯一的一只朱钗，如此惹得小鱼不禁捂住嘴道：“二当家的，小鱼还是第一次见您打扮成这样。”

　　“好看不？”宋小禾笑着问道。

　　“好看，比那陈家的八姨娘还好看。”

　　这么一说，宋小禾得意的摇了摇脑袋，惹得那朱钗上猩红色的鸡血石吊坠连连摇摆，好生得瑟。

　　两人就这样手牵手上了大街，话说这还是宋小禾第一回逛古代的街，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几乎个个能吸引她的目光，就光是各式的小吃两人就吃了好一阵子，后又看见了一个卖首饰的小推车，上面摆放的各式簪子让宋小禾看的眼花缭乱，那摊主也是能说的很，她的眼睛看了哪一件两秒钟，他立马就说出此物一大堆的好处与特点来，弄得宋小禾竟不知道具体要挑哪一个，闭上眼睛选了一件，那摊主急忙就给包了起来，后递到她手上的时候道：“十两纹银！”

　　小鱼连连点头，这就要掏银子，却被宋小禾一把捉住手道：“十两？你抢劫啊？！”

　　说罢，就准备拉着小鱼离开，她是知道的，一斤葱不过才八文钱，还还价六文也就卖了，一两差不多就是一千文钱，十两就是一万文钱，那得给老百姓卖多少斤葱啊？要是她以后带着金子一个人过活的话就这么被坑下去可不是两年就被骗成穷光蛋了，不就是小摊子上买一个假货，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儿吗？

　　可是小贩急了，他就猜不到这两个女人能折腾出什么玩意儿来，于是一把抓住小鱼的手道：“你摸过我的东西，不买还就不行！”

　　小鱼是土匪出身，还是有一定的伸手的，可见她挣扎了好几下，最终没能澎得过他，看来这小贩也是有两手的，眼看黔驴技穷，宋小禾只好拿出她的看家本领——瞎诌。

　　“这感情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岂有强行的理儿？把她放了，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宋小禾大喝一声，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那小贩眯着那一双精光小眼贼笑道：“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兜着走？要是敢告到衙门，我就说你们偷了我的东西，看看那县太爷到底能拿我怎么着？赶快拿钱，不然今天别想走人。”

　　宋小禾一听这话，感情芝麻官就是芝麻官，骗骗搡搡都不待眨眼的，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再走一回土匪路，蓦地就嚎啕道：“县太爷算什么，不过寒鸦嘴舌，光是说两句只能吓吓小人，想我爹爹可是拥着柳州城大半的兵，到时候定来杀光你全家。”

　　“笑话，难不成你爹爹还是孙成两大家族？”

　　“正是，我爹爹便是雄踞柳州北上的陈鹰，看看你有多少条命够赔我的。”这话一说，人群往后散了散，就像生怕殃及池鱼。

　　可那小贩这么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抽着鼻子指着宋小禾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不怕吓死你，陈鹰是我表三舅，老子我出入陈家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多出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表妹啊？想蒙我，也不看看自己头上长了几棵草！”

　　宋小禾被这一席话给雷住了，天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孙家的女儿，如今被这么生生揭穿，还真不是一点尴尬，其实早就应该猜到的，敢在她地头上这么胻的身后肯定有座山靠着，只是没有想到两人靠到一座山上去了，如今眼看着那小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宋小禾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看了看兜里的银子，天知道一个丫头和一千多斤大葱的抉择是多么的令她痛苦。

　　正当这时，忽听那一声银子响，只见一翩翩公子将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子扔在了小贩的摊位上，然后儒雅一笑道：“这位姑娘的银子我帮她付了。”

　　此举让宋小禾已经整个观战的人都集体震惊，当然，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没有错，只是这男人未免太大方了一些，一出手就是两千多斤大葱，还真让人有点吃不消，再者，他的这张脸，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正当宋小禾恍惚之际，那小贩已经推开了小鱼跑到了银子的旁边，那速度，就像是被吸铁石吸过去的一般，可就在所有的人以为此案就这么了解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小贩的手被那男人用两只手指头抵住，然后笑道：“你既然是我表兄弟，那你不该给兄弟打个折么？”

　　这话一出，顿时从人群中惊出一声：“是陈珏。”

　　话音未落，人已经散了大半，宋小禾也终于想起来，就是在堂上看见的陈家二少，当时还盯着他看了好久，心中将他和颜如玉上下都比对过了，怎么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

　　思量之余，再看那小贩，已经跪地磕起了响头，一边嘴里大喊着求饶，陈珏却朝着身后冷道：“把他带到府上，让我这位表兄弟好好的去认认亲。”

　　话毕，身后顿现一帮大汉，然后将那小贩给拖了走，如此惹得宋小禾好不快活，感情自己被这瘪三给反将了一军，正想转身离开之际，却被他一口叫住道：“两位姑娘单身出行，唯恐再有分歧之事，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不妨让我送你们一朝。”

　　这话听着就刺耳，老土的泡妞之词让宋小禾不禁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堂上看他的时候腼腆文静，以为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没有想到人家见了人就随便，如此宋小禾只得叹了口气转身道：“不必了，有人相送，本姑娘会摸不着路的，今日多谢公子搭救，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哎，不麻烦的，反正，反正我们都是顺路。”

　　这话让宋小禾差点没噎死，转身即道：“想这柳州城大路小路不下上百条，你连我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居然也敢说是顺路，我真是佩服你啊，现在老娘要去拉屎，你顺不顺路啊？”

　　陈珏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那挂在嘴边的招牌式笑容立马变得僵硬无比，然后看着她吐了一口黄痰转身离开，他只得缄默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