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丽,那是一种罪过。》过去伤悲

11、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一直都相信自己是个努力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在进步，而萧公子又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师父，我自然是进步神速了。又到中秋了，时间过得真是快，来‘起舞轩’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在这里的人际关系很好，因为凤裳跟灵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相较于我的随和之下，这里的人比较喜欢晚到的我。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与凤裳她们迥然不同的方式与这里的人相处，赢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凤裳不如灵儿聪明，她总是想尽办法找我麻烦，而结果反被我修理。灵儿则要精明许多，她不会正面与我起冲突，而是在我做的不好的时候暗示凤裳来揭我的短。

　　虽然‘起舞轩’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在这一小块土地上，我看尽了人生百态。萧公子是个不理事的人，只有在凤裳做得实在太过份的时候才会站出来帮我一下。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适应这里的事情，所以也只有靠自己不断努力才能走向成功。

　　萧公子说：“初舞，你的时间只有两年，这两年你必需用尽全力，方可超过凤裳与灵儿。而剩下的一年时间，你要把武艺练好，你所有的一切都学得非常好，只是你的武功太差，将来是要吃亏的。”

　　萧公子说的不错，我必需在十五岁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学完，而且是要学得最好的。我能为隐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除了这一具身体，我什么都没有。在这大半年里，我的舞技跟音律已经在这‘起舞轩’得到了认可，除了凤裳跟灵儿其他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其实萧公子对我还是蛮好的，也可以说是有些偏爱我的，可能正如他所说的，是因为我有一双太过美丽的眼睛吧！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变得越来越美了，个子也长了不少。这让凤裳看我的眼神更加锐利了，她在忌妒吧！可是正如她所说的，我有一位很美的母亲，那我的美也自然是天经地义。

　　有时候我会感到很可笑，凤裳今年也有十九了，却还跟我这十二岁的小孩子耍心机。不过她这种直来直去的个性我倒是蛮喜欢的，相对于灵儿的阴险，凤裳要直爽得多了。灵儿最擅长的是琵琶与箫，她的腰间总是挂着一支翠绿色的玉萧，而那支萧不仅是她的乐器还是她杀人的工具。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凤裳还是不忘与我抬扛，她今天依旧是一身红衣，而站在她旁边默不作声的灵儿则是一身白衣。她们两人一静不动，也不知道怎么会凑在一起的，这世间的事有好多都不是按常理可以推断的。

　　我礼貌性地向凤裳与灵儿行了个礼，叫了声师姐，凤裳把头转向一边并不理我，而灵儿虽没有做凤裳那样夸张的动作，却也没有作声。我习惯如此了，所以也并不尴尬，只是笑笑就去找其他人了。今天的‘起舞轩’很是热闹，到处都挂满了花灯，原来这‘起舞轩’也过中秋节的啊！

　　萧公子今天破天慌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平常他连吃个饭都是要人端到房间里的。大家看到他好像并不惊讶，可能萧公子以前也会在中秋出现吧！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公子’，他对我笑笑，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我自己去玩吧！今天他是要放我假呢！也是，到这里之后，我每天都有很多东西要学，根本就没有玩的时间，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成就呢！

　　今天的菜烧得很精致，听说是新来的厨娘做的，这厨娘年纪不大，但做的菜味道很好，偏向于清淡，正合我的心意。饭后又端出很诱人的点心来，其中有我最爱吃的桂花糕，我毫不客气地吃了好几块。凤裳看我吃得那么起劲故意大声说到：“唉！再美的人儿，吃那么多也会变成胖子的，到时可就不美了哦！”

　　我并不理会她，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凤裳是忌妒我怎么吃都不会发胖，而她只能有看的份了。等我用完点心之后就去厨房看看新来的厨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做得出如此好的菜。‘起舞轩’的厨房不大，担里面的东西很齐全，所以看起来会有些挤，却也比较整齐。

　　很快我就见到了那位厨娘，只是我做梦也不曾想到，那厨娘竟然是我以前的丫鬟‘月儿’。我一看到她就开心地过去拥抱她，月儿也开心地回拥了我。原来我走了之后，诺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正好月儿说她很想念我，所以诺就拜托殷师父带月儿来‘起舞轩’。因为‘起舞轩’一向不收外人的，月儿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跟‘第一楼’的厨师学了些厨艺，又恶补了舞艺，然后就这么来了。

　　月儿的到来的确是个不小的惊喜，至少有个和我站在同一线上的人了。要知道这里的人虽然不喜欢凤裳跟灵儿，但她们也不会为了我就跟凤裳跟灵儿作对。诺一定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才叫月儿来陪我的吧！只是苦了月儿了，本来我还以为她会跟小虎子一起的呢，现在为了我也只能分开他们几年了。

　　月儿的到来，给我带来了不少方便，至少有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在‘起舞轩’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想找个真正的朋友真的很难。有时候我会羡慕起凤裳跟灵儿她们来，因为她们的关系看起来是那么的好。而现在我有了月儿，也能像她们那样情如姐妹，相互关怀。

　　中秋过后的日子对我来说是非常忙碌的，因为明年的三月份我将与‘起舞轩’里的人比试舞技跟音律。萧公子很用心地教会我他知道的一切，他是在与自己打赌吧！他希望我能胜过凤裳与灵儿其中一个，只要一个就好，等到秋末，他再会让凤裳与灵儿与我比试，到时我便要一次胜过她们两人。

　　其实萧公子很紧张，毕竟凤裳跟灵儿来‘起舞轩’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听说凤裳与灵儿本来是萧公子的师妹，因为资质没萧公子跟初舞（萧公子的师妹）好，所以她们两人只挑了舞艺跟音律中的一样学。五年前，初舞的死让萧公子的师父伤心欲绝，故也不再教凤裳与灵儿了。萧公子的师父把‘起舞轩’留给了萧公子，凤裳跟灵儿自然也只能跟萧公子学习舞艺跟音律了。

　　这些都是月儿那丫头听来的，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呢！不过对于初舞的死，大家都闭口不提，大概是萧公子下的令吧！又有谁愿意提起伤心往事呢？这‘起舞轩’里的明争暗斗可一点都不比皇宫里少，也真是难为萧公子了。在皇宫，权力就是一切，在这里，舞艺与音律最为重要，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想当个真正的舞者。

　　萧公子说我嗓子不错，便请了‘起舞轩’里红绫来教我唱曲。凤裳最善舞，嗓子却不好，唱几句还可以，要唱上几曲便露陷了，而灵儿虽能唱，却不够灵动。听说‘灵儿’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原本叫什么名字倒是忘了，只是取的不那么恰当，她这人感觉阴沉沉的，不适合这个名字。

　　大年三十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家书，诺写的，殷师父去看隐悠时诺要他带来的。到‘起舞轩’整整一年了，从没收到过家里来的信件，这还是头一朝呢！其实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平常的话，叫我多多照顾自己什么的。诺说母亲跟怀秋都很好，隐悠的武艺越来越好了，已经请不到能教他的师父了。

　　我看完信之后，叫来了月儿，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的，我要写封回信。月儿想了一会儿，说道：“小姐，月儿没有什么话要带的，竟然月儿来了这里，就要一心一意照顾小姐，也就不能有太多牵挂了。”

　　月儿的话提醒了我，她说得对，竟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敢地走到最后，太多的牵挂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我还是写了封回信，只是没写原先想的那些事情了。我说这里一切都好，我的成绩还不错，萧公子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还说了三月份要跟凤裳跟灵儿比试的事情。还有就是要诺好好照顾我母亲跟怀秋，等着我回来。

　　我在信里始终没提到隐悠，我也知道不该提到他，虽然我非常渴望知道他的事情。但现在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有些事情一辈子只能选择一次，选了之后，不管是对是错，都没有机会再次选择。我选择了爱隐悠，选择了为他牺牲自己拥有的东西，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而现在我要做的是静下心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我承诺的一切。

　　我把写好的信交给了殷师父，然后跟他说了句谢谢，或许他会觉得这句话是他该对我说的，而我还是说了这两个字。时间有时候可以让很多东西发生变化，感情也会，只是我不会变。我对事情一向都很执着的，也就是这样，我才能把想要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三月很快就到了，‘起舞轩’内的人变得很忙，我也是。月儿偷偷跟我说，她们私底下在讨论谁会在这场比赛中获得胜利，其中大多数押了凤裳跟灵儿，但也有些人比较看好我。我对月儿笑了笑，然后问她“你认为谁能赢得这场胜利呢？”

　　月儿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小姐你了，还能有谁啊？”

　　我又笑了笑问道：“你又不精舞艺，怎么就那么相信我呢？”

　　月儿想了想说：“我是不懂，可你是我小姐，所以我说你一定会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输。不是我自负，也不是我太过自信，只是凤裳跟灵儿真的不是初舞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