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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GOD[上帝] ...


  •   医生在车上睡着了。披着他那件曾经是军绿色,后来被侦探偷走用作伪装然后又抢回来,洗了四次才干净结果变成卡其色的大衣。他身上满是酒味,怀里还抱着一个空瓶子,鼻腔里带点火辣辣的疼,风从没有遮挡的车外灌进来,钻进帽子,把他没有多少头发覆盖的脑顶吹得冰凉。他疲惫不堪,头疼欲裂,睡得不安稳,然而还是不想起来。

      朦胧中医生感觉侦探走下车,绕到这一边,开始试图把他弄起来。

      Waston忽然觉得有点恼火,他抓紧被子,和平时在贝克街221B睡懒觉一样卷住大衣往另外一边翻身,Holmes很也如同往日一样硬生生拽走他的大衣,风笛的声音实在太吵了,足以唤回他的理智。

      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医生在心里对自己说,事到临头,可没什么好反悔的。

      等到侦探把他的礼服袖子拽掉一只之后,医生难得没有生气。他喜爱的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从风镜上探出来,带着掩藏很好的悲伤看着他,似乎在问他,你准备好了吗?

      而他则略微皱起眉点头。

      Holmes拉着他走进教堂的过程中每一步都仿佛对脚下的土地恋恋不舍,医生瘸着一只腿走的支离。换礼服的时候,侦探就坐在角落陪他,并且极不绅士的一直盯着他,Waston本想叱责他几句,又辛苦忍下。

      新娘走进来的时候,侦探睡着了。他开了一夜车,又累又倦。医生尽量慢慢起身,一如往常,Holmes靠在他身上睡得发出鼾声。他忽然就觉得不要叫醒他算了,戒指什么的一会他自己取就好了,反正放在那件黑色天鹅绒外套的哪个口袋他也熟知,没有伴郎致辞也没什么,就让Holmes就睡梦中度过这一场有些狼狈的婚礼。

      MR’S hudson好心的弄醒了侦探,他马上就明白了进行到哪一步,迅速站在一个不知道哪搬来的箱子上——现在他可真高,逆着光俯视着医生,棕色眼珠里的悲伤荡然无存了,不如说,现在那片棕色温暖的世界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其实那高高在上的十字架上,圣子不也是这样空洞的看着祈祷的人们么。

      恐慌感笼罩了医生,他明白这是他必然失去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重新获得,在不久的未来。他的左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仿佛有块粘腻冰冷的面团卡在喉咙里,掌声自后面响了起来,一身纯白的新娘走到了他身边。

      Waston笑得勉强,顺顺当当做出暗自演练了无数遍的动作:给Mary套上戒指,掀起头纱,然后亲吻她。

      最重要的是,不要回头看Holmes。

      至于神圣的宣誓——如果一个人都可以骗了自己,那骗骗上帝又有何不可呢。从做了这个决定以来,他就不曾妄想还能去到天国。

      于是医生跟随牧师说,无论贫穷疾苦,直到死亡来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GOD[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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