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恩惠》FCY李弟

4、第四章

　　啪嗒——正在厨房间炒菜的我，模糊地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估计是爸爸回来了，就喊道：“爸，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过了半宿，也没人回答我，我隐约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转过头想着出去看看怎么了。就被迎面贴上来的一张脸吓得差点滑了一跤，待我缓过劲来，站稳了，我便没好气地瞟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走到我身后的姓崔的。
　　“我爸呢？”我往客厅里望去，没人，疑惑地看向笑盈盈的他，刚刚被吓了一跳没注意到，这时我再看到他那张笑脸就不由想起，昨天晚上这个变态干的事，立马后退几步，保持距离，然后相当不爽地问“你怎么又来了？”对他，在我爸爸不在的情况下，我实在不想用什么敬语。
　　这姓崔的，还只是笑盈盈地盯着我，向我缓缓走来，本能让我后退，想了想我控制住自己站着不动，见我这样，他又笑了笑，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开口突然就说道：“你爸爸今天下午突然晕倒。”
　　我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心突地跳了一下，也不管什么就冲上前问：“现在怎么样？”我有点着急。
　　看我着急，他这时倒是很显大方地伸出手，轻轻抚着我的脊背，安慰道：“现在是没什么大碍了，当时也吓了我一跳，虽然人晕过去了，不过医生也只是说是人太疲倦压力太大了，没什么其他的疾病，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一样，他接着又补充道：“你爸爸人现在躺医院里，刚出完饭，估计现在在休息。”我心说没事就好，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不过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可能需要你呀。”刚放下的心，一听又有什么关于我的重要的事，整个人瞬间警觉起来，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在家里，以前我爸爸在的时候，这姓崔的胆子也大，好几次都有偷偷摸过我，当时尼玛我还当做长辈的爱抚，现在这种情况难保他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不要紧张，这次找你是有公事。”姓崔的解释说。
　　“什么意思？”不解。
　　“本来是你爸爸要处理的问题，不过现在……你爸爸还在休息，这件事情又必须解决，所以就只有先找你来代替。”
　　我听了这话，还是有点没头绪，不过也差不离知道估计是公司的事了，要出去办事，便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挂在一边，头也不回就直接走向大门：“那走吧，到了车上，你再和我说清楚点，我不大了解。”他也不再说什么，就一路跟在我后面走着，我刚出大门就看到前面停着一辆黑色银边的商务车，估摸着是他开来的，就停下来等他，待他解了锁，我便自觉坐上副驾驶座，啪——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等他坐进来发动车的时候，我才开口问他：“具体说事儿吧。”他也立马开始和我解释。
　　说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也大致地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车厢里的静默，让我从事件中清醒过来，愕然发现自己惊出一身的冷汗，我倒是从来没想到过我爸爸胆子居然那么大，还能干出这种事情，娱乐圈虽然偷鸡摸狗，女娼男盗，吸毒抽大麻的事也不少，不过牵扯到这些毒品交易问题什么的还是比较少的，毕竟这个性质比较严重。
　　尤其是在这个还有死刑罪的中国社会制度之下，干这事被抓到吃枪子那几乎是绝对的，没人敢这么做，重点是也没有必要这么做，本来进娱乐圈这一行的虽然脏了点，但是钱赚得是绝对不缺的，没必要为了点钱干这犯法的事，我爸到底是怎么想得，我直觉肯定有其他什么问题我没注意到，我爸当时肯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才答应，抱着侥幸的态度干这非法的事，没想成还没怎么干呢就被警察嗅到蛛丝马迹了，虽然已经和当时那家酒吧串好了词，到时大家一致认定这个交易和公司或者酒吧没有任何关系，这次查出来的毒品数量也很少（这就很怪了，我心想既然是交易怎么会才那么少）就可怜那个才刚出道的女孩估计要关上一段时间，前一阵刚攒下的人气估计没多大用处了，等放出来后，这条道也不能再走了，我心知肚明这个结局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不过等这事完了我一定要去向爸爸问清楚，我暗自下决心，不过，
　　“那你呢？你在这件事里算怎么回事？”你也是公司股份一员，这件事你不可能没参与过，现在才知道，难道不是该由你这个第二大股东出面解决么，这样一想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不该贸然跟过来的，现在我爸爸又住医院，他这是想把事情都推到我们这一边么。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盯着他，他边注意着前方，边伸手到我头上揉了一把，才缓缓道来：“你爸没和你说，我早就退股了么。”
　　退股了！！！
　　“那我爸现在占几分股份？”我意识到不对了。
　　“全部。”姓崔的有点邪促地看着我的反应。
　　在肯定了我的心中的猜测，我不禁有点晕乎乎，其实大家都知道开娱乐公司的，除非是什么大家族企业，有家族背后殷实的底子撑着，不然是不敢一个人占全部股份的，这个风险太大了，再者我爸爸是纯经商的，可是这娱乐圈里面的学问不仅这些，和人脉什么的有很大的牵连，之前我爸爸的其他几个合作伙伴就有一个是家里有点人脉的，很多事都能罩得住，我爸也很放心地不管那块地方，但后来和眼前这个姓崔的合作以后，当时我虽然觉得这个人性格上有点缺陷，不过再一想他在接手公司的关系时甚至比之前那位合作伙伴打开的人脉更广，就知道是有几分背景和能力的人，这点让我觉得和他合作也还是可以的。
　　可现在只靠我爸爸的话……
　　“那你既然退股了，又为什么现在来帮我们，你最近也常常来和我爸爸谈公事，不是么？”我依旧不解。
　　“这个你可以问你爸，当时是你爸来求我的。”
　　“那你什么时候退的股？为什么退股？”我依旧步步紧逼。
　　“半年前了，至于原因还是你爸提出要单干的呢。”他也没被我逼问恼怒，依旧笑盈盈地，我心里就更不安了，这半年来在我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依旧，姓崔的也常常来啊，那他来干什么，我爸提出单干他难道就直接同意了，我想继续问他，不过我直觉从他嘴里我一定听不到我想知道的东西，这样一想又就觉得这人刚说的话我也不能全信，很多的疑问一下子涌上我的脑海，我索性把这些暂放一边，想先了解一下眼前的问题。
　　才抬头，就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对，这根本不是去警察局的方向“不是说先去录口供么？”我有点紧张地抓着车窗框问他，果然不应该出来。
　　他缓缓地把车停靠到路边，转过身来，抓着我车框上的手，扯了下来，说：“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接着又松开了我的手，“下车吧。”我跟着下了车，看着眼前的碧海金沙大酒店，心说到底在搞什么鬼，索性站到一边，看着他把车钥匙交代出去后，冷冷地开口：“姓崔的，你要不和我讲清楚，我是不会进去的。”
　　完全不同于我的紧张，他笑着朝我走过来，搂着我，这种抱女人的搂法，让我挣扎了一下，他却纹丝不动地搂着，继而凑过头来，亲昵地在我耳边低咛：“如果我说调查这件事的警长也在这里呢，你信么？”
　　我躲开了他继续靠近的脑袋，抿上嘴巴，自己往前先走，意思是：我暂时还不信你，不过我会进去的。
　　被领到三楼的一路上，我都沉默着不再讲话，心中疑问越来越大，如果说里面坐着的真是调查这件案子的警长，那么首先姓崔的是怎么请到人家的，既然被请到了是不是说明问题根本不是姓崔的和我讲的那么严重，再既然都能被请过来，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来调查这件案子，他们完全可以忽略这种小案件啊，我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身边的这人深不可测，刚才被他碰触过的地方都感觉一阵凉飕飕的。
　　到了包厢门前，姓崔的拉住我开门的手，别有深意地说“今天来只是见见面，玩玩的，你让人家玩得开心了，自然就没事的。”我愣了一下，接着甩开他的手就冲进去了。
　　一眼就看到正中间穿着警服的男子，挺直的腰板，硬挺的鼻梁，一脸正气凌然，估计也就四十几岁。看到我们进来，他才停下和旁边几个人的交谈，人依然端坐着，表情倒是很友好，“小崔啊，可来了，你旁边那个估计就是陈老板的公子吧。”
　　“阿辞，这个就是处理你爸那件案子的张警长。”“张伯伯好。”
　　“唉唉，谈什么案子什么的，不是说好来好好玩玩得么？”张警长一听“案子”就板着脸批评了几句，就在说道玩玩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这张凛然正气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变态的淫|欲，接着我就被姓崔的拉到一边坐下了，姓崔的贴着张警长，忙不迭地道歉：“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们今天就只是来玩的，我绝不再提了。”接着我紧跟着坐下，排在了最右边，左边坐着的那几个人，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姓崔的那边的人，我曾经在他身边见到过几次。
　　接下来，就是姓崔的和那个张警长凑在一起状似亲密地攀谈了，我一听也不是说爸爸那件案子的，也就不在听他们的，我又没什么事干就继续琢磨自己的事，一下子我就沉静在我自己的思维里了。
　　现在我倒是对我爸爸那件案子有点放心了，只是现在又有新问题，要解决，那就是姓崔的究竟把我带过来做什么事，我和他们又不处在同一个社会地位，年龄也和他们都相差有点了，他们聊天什么的，我也插不上话，就算和我聊我爸爸公司的事，我也是没有头绪的，虽说有段时间有跟着在公司里锻炼过一阵，不过也只是熟悉熟悉场面什么的，我爸爸年纪虽大却也还有干劲，他希望我学业有成后在慢慢地亲手带着我熟悉公司的，所以结论就是我根本没有过来的必要。
　　正当我想得纠结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将我拉回来了，“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这个张警长说完就站起来，跟着左边的其中一个男的，催道“阿郑，带路。”
　　我后悔没听到是怎么回事，赶紧拉住前面的人，“现在是去哪里？”
　　姓崔的，反过来，牵制住我的手，任凭我怎么挣扎，也纹丝不动，在这个真正的男人面前我的力气总是被忽略轻视，他只是用那种说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片刻，才说：“记住我刚才嘱咐你的话就行了。”说着不顾我的反对，就拖着我向前走，我没敢大吵大闹，虽然心中隐隐有点不安，但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走了。
　　没想成，当我乖乖地眼睁睁看着门落下锁的时候，噩梦才正要开始。
　　……
　　“走吧。”姓崔的过来，朝我伸出手，我木楞楞地看着他的手没有了反应，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弯下腰，把我抱起来，我只觉得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眼睛里挂着泪水，眼眶酸酸涨涨的，脸上也是纵横交错着泪痕。
　　我一路上一直缩在他身上，埋着头，直到他要把我放进副驾座时，我屁股已经挨着座位，可我手臂紧紧地圈住他，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着，我能感觉到手臂下他僵着抽搐的肌肉，我的嘴巴里也都是他的血，此时我想要开心地大笑，可是却又忍不住哭出来，我以为刚刚我已经哭得再也没有泪水了，可是这一下，我的眼泪几乎喷出来，止也止不住，到后来我已经哭得用力地，再也咬不住了。
　　我缩倒在座位上，发不出任何声音地静静地泣着，不是哭，是泣，三点而立的泣。
　　再然后，我就慢慢地陷入了思维的深处，沉睡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直击成人世界的凶残，他们享受的不单是单纯□□的痛楚，更是精神上的无法抗拒的肆虐的折磨。
　　这一夜，我已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