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恩惠》FCY李弟

2、第二章

　　本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结果一路上就直愣愣地走在我前头，那是稳步地向前走啊，搞了半天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其实他要真开口问我那些破事，我可能会无话可说，不然呢，谈谈他哥多牛逼一人，然后再谈谈我有多下贱，算了，真真是破事一桩。
　　眼见到家门口了，因着他住二楼，我们也才住三楼，所以我们两又是默默地走楼梯。
　　到了二楼，他停了下来，我想着绕过他，继续走我的，他突然一个转身，猛地把我往后一推，幸好我扶着栏杆，不然可摔惨了，“找不自在呢？”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的脸色挺严肃得，声音也冷冷得，可他比我更甚之，“你可以回自己家了。”
　　我突然就觉得奇了怪了，这个站在我面前的生物，是他妈同龄人么，怎么那么幼稚。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和你哥的事。”
　　“下贱。”又是这句，你烦不烦。
　　我懒得理他，绕过他，想走我的，他又是伸手抓我，我躲不过去，被他狠狠地拽着手腕，那劲，我估计红了。
　　“放手。”我使劲地挣扎，操，吃什么长大的。“你哥和我的事，管不着呢，你。”
　　“不许去他房间。”
　　“什么意思。”我也不挣扎了，盯着他看，真心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我房间有个次卧，今天你就睡那。”
　　听了这匪夷所思的解释，我狠不能给他洗洗脑子，“你这是准备，接着你哥不在家，也想上我。”
　　啪——我话刚说完，就觉着脸上火辣辣地，人一下子受太大的力，虽手还被拽着，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接着嘴里就一片腥味，我这次一甩手，他就像吓着一样，猛地也甩开了，合着我自己的力道，手砸在了地上，无名指有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我真心疼地忍不住呻吟一声。
　　其实，早在我当初那么决定的时候就知道，可能会遭受到一些事，说实话，他现在才给我这一巴掌，我觉得也没什么，到让我更清醒了，我这是自己把自己卖给我同学的哥哥，确实挺恶的。
　　所以我也没转身看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擦了嘴角的血，径直上了楼，直到转角我才听到他低沉地说了一句话，我是有僵住片刻，我内心甚至有一刹那是想冲到他的面前去，我想狠狠地勒住他的衣领，我想让他听听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他妈的乱分析，可是，他什么也不是，我也什么也不是，所以我继续往前走，就像我做得一切决定，不容许我回头，走到大门前，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缓缓地插进去，扭开，关上门的一刹那，我不知道是得到救赎，还是直坠地狱，我整个人都瘫软到地上，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撑得太久了。
　　而你说的：“不该介绍你们见面的。”
　　其实，我何尝不希望如此，可是如果不是他，我又是另外一番低下，不是么，不然我去求谁。
　　恍恍惚惚间，我好像记起，在这个学校里，我的第一个要好的朋友，不是赵正，也不是海孙，而是他，秦楚人。
　　我本人其实是在第二个学年的第一个学期才转校来到这个学校的，之前，我一直是在私立的贵族学校里的学习，而不是这种公立制的。而这一切的开始也是从那时开始，或者说是从我爸爸的公司财政遇到问题开始，在转学的那段时间里，公司虽然有些小毛病，也不过只是财政的一些亏空，我以为是容易弥补的漏洞，当时提出转学的，也还是我自己，因为在原来的学校里，爸爸每年都要交一大笔的投资，然而公司的问题让爸爸一时周转不出资金，而当时的我也坚信，毕竟我爸爸的人脉还在，资金不是最大的问题，直到后来的破产，以及爸爸被告上法庭，我才有种现实感，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至于后来……唉，干出许多荒唐事，也纠缠上了秦楚人的哥哥。自然，我其实在更早前就有见过他，但是那时的我还只是在单纯地和秦楚人做朋友，一如我和秦楚人的初遇。

　　“新同桌，认识一下，我叫陈辞。”今天是上新学校的第一天，一上午都在和新的同学热切的交流啊，大部分同学那是相当的热情，不是我自恋，不过确实是归功于我的一张好皮相，当然，也有对我相当不感冒的，比如说，这位，从早上一进教室门开始，就面无表情，走进教室后，直到看到有人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时，眼睛里才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就又是面无表情地趴下开始长眠，直到现在，好不容易支起身子，也没点人类的好奇心，就是在那盯着桌子看，很好看么，同学。
　　我主动打招呼，好半天才听到他轻轻地“嗯”了声，算是回我了。
　　“好歹礼貌点，也说一下你叫什么吧。”我有点不爽，所以说是要从第一天，离我最近的人开始，就闹不和么，这开头未免拔尖了。
　　半响后，依旧不睬我，这次连单音，都懒得施舍我，好吧，我自己看，于是我决定了，自己凑过去，抓起一本他桌面上的本子，喝，字挺丑的，好么，“秦楚人？”，我大笑着，放下本子，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哥们，你到底是秦国的，还是楚国的？”
　　这时他倒有点反应了，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珠，盯着我，冷冷地开口：“白痴。”好吧，我承认我那只搭着他肩膀的手僵掉了。
　　接下来，我也再没兴趣和这个不友好的家伙做任何交谈了，我心累啊。
　　于是乎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愕然发现，操，吃中饭了，而整个教室里也只剩下，我和那个哑巴了，我摸了摸饿着的肚子，几乎没任何犹豫地甩手，给了这个还在趴着睡觉的臭哑巴一掌。
　　臭哑巴捧着脑袋，一脸大便地盯着我，“看什么，饿死了，吃饭去。”我直接站起来，踢了踢他的椅子。
　　哑巴没再说什么，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就站起来，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走了，我赶紧追上去，心说，我还不知道食堂在哪？

　　食堂里
　　我火速地点完菜，就坐下来，开吃，饿了。
　　没吃几口，臭哑巴也点完菜过来了，结果，我们两都没吃几口又有人过来了，不过无论从数量上还是来人的脸色和气势上看去，都不像是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倒是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而且显然不是针对我，虽然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我估计也会偶尔发生这些场景。
　　“秦楚人，你妈了个叉叉的。”最烦这种人了，屁事不放就开骂，好歹让人知道知道怎么你了。
　　很显然，臭哑巴也不想和这种人沟通，继续低头吃他的饭，当然我这时觉得世上大概还不存在有让他想沟通的人。
　　看见我们两都不怎么鸟他们，那带头的阿三，不知怎么就觉得我很好欺负，居然扬手把我的食物，都奉献给了大地，接着就一手揪住我的衣领，愣是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不过显然他没我高，虽然他有很用力地把我往上举，不过，可惜，我很想告诉他，我的腿是弯着的。
　　“你这个小白脸，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这些公子哥仗着长着张像女人的脸，就他妈乱勾引人，欠操的家伙。”好吧，我挺生气的，我不知道你老人家怎么得出这荒谬的结论的，不过对于谁“欠操”这一点，我敢肯定他说错了，所以我站直了身体，使劲把他的手拨开，反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就他妈，往他脸上狠狠一拳，接下来，整个食堂鸡飞狗跳，在我打下这一拳的刹那间，阿三的小瘪仔们，就一拥而上，坐在我对面的臭哑巴也猛一个起身，把盘子砸向他们，然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只记得，狠狠地砸拳，自己身上脸上也是一片片的疼啊，再然后，就有人过来拉我的手臂，我一下就被拖出那团里，接着撒腿就跑，没跑出多远就踩着哑巴的肩膀翻墙而过，紧贴着墙壁，还能听到另一边那帮孙子的叫骂声，渐渐地嘈杂声远去，就只剩下自己呼吸时带动的心跳声。
　　“什么破事？”我不爽。
　　“走吧，我家就在前面。”哑巴甩甩衣服，就转身往右边走了，我突然就郁闷了，我怎么老觉得，我对他的背影比正面还熟，不过话说，这小子有比我还高啊。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不过并没有见到他的哥哥，事实上，他和他哥哥，除了有同一个妈，在他15岁之前也没怎么见过他的哥哥，不过他妈妈后来又和他的石爸爸离了婚，秦楚人跟了秦妈妈，也跟着改了姓，而此时有过两次失败婚姻的秦妈妈，也再也没有勇气再组建个家庭了，这时秦妈妈突然想起了大儿子几年不见了，再者，那时得知大儿子的父亲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新妈妈也给新添了一个儿子，而自己的儿子早就出去住自己的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秦妈妈觉着肉疼了，就在这边这栋楼里买了两层，二楼给了小儿子，三楼就给了接过来的大儿子，自己就常常两头住，而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正巧秦妈妈去国外旅游了，而这时的曾寿，还在为之后的成就打拼，也就是后来的半年时间里，年轻有为的曾寿成了人人攀附的曾老板，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实就是，当时的我全身都很疼啊。
　　“斯——”用蘸着碘酒的棉棒往嘴角轻轻擦拭，疼死我了。
　　“有没有啤酒？”我甩掉手里的棉棒到旁边的垃圾筒里，我站起来，有点烦躁。
　　“冰箱里有。”头都没抬地继续上药。
　　那冰箱在哪啊？真是，看他勾着手上药，真累，“我帮你。”我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药酒，倒了点在手上，下死手往他身上摁，我都感觉到他僵着的身子了，呵呵，这一整天都装得跟个小老头似的，指定平时也这样，我就代表那些和我一样被你噎过的人，让你疼点，我啪地最后拍了一下，把药酒往边上一放，我坐下来，四周看看。
　　我还指望着他自觉给我拿酒呢，秦楚人倒是站在我边上，拿起我刚放下的药酒，阴郁地盯着我说：“换我来了。”
　　“喝。”挺呲牙必报得么。
　　也没等我反应，一把捞起我后背的衣服，就狠狠地搓上去了，“——斯”，擦，疼死我了。
　　“呵呵。”真疼，笑什么。
　　所以学校的第一天，在我睡了一上午的课，继而又逃了一下午的课，其实也是在秦楚人家沉沉地睡了一觉，就这么度过了。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有5点多了。
　　我抓起床头的衣服，匆匆进了卫生间。
　　等我洗完澡，眯着眼睛，习惯抓毛巾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他妈不是我家，擦，喝晕了我。
　　也不能干等着吹干了，我也不管人怎么想得当即就喊人：“阿秦，阿秦。”
　　啪——因为怕头发上的水滑到眼睛里，所以我一直都是习惯闭着眼睛，所以只能模糊听到大门被推开了，“给我拿件浴巾，我在卫生间呢。”
　　啪——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有人靠近，接着手里就被塞了软软的浴巾啊，我赶紧出声：“对不住啊，喝多了，以为在自己家啊。”
　　“没事。”又补充道：“我做了晚饭，你赶紧过来吃吧。”
　　“不了，我有急事要回家。”
　　我呼啦啦地擦干身子，“唉，再借我套衣服。”
　　“哦。”
　　我套上衣服，看看时间还好，扭头看向在一边的秦楚人，“衣服放你这了，我家里有事先回家拉。还有，你知道我叫什么哇。”
　　“白痴。”还不是怕你根本没注意么。
　　走过餐厅的时候，有看到，满满的一桌菜，好手艺啊，可惜，吃不到了啊。
　　“走了。”
　　“嗯。”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见面时，秦楚人对我过度冷淡后，就发现，人挺爷们的，没怎么计较过我喝醉酒睡他床，还擅自用他家卫生间，穿了他的衣服，甚至内裤，不过我有感觉这该是条新的，还甩了人一顿饭，最后我穿走的他的那套也没再拿回来过，不过我的也没向他要，估计人早扔了。他几乎是从一开始就对我挺厚道的，可恨我睡了人老哥，从此以后对我不假颜色，不过这是后话。
　　当时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挺没心没肺的忘了这一切了。
　　“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