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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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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和母亲走过来,母亲的神色凝重。她停在我身前,蹲下身,两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声音轻柔:“夕灵,妈妈有些话要和你说,虽然你已经把大家都救回来了,但你的伤害,始终成为别人不好的记忆,你要明白,当一个人缺乏爱别人的能力却拥有伤害别人的欲望时,都将让人害怕。”
“当一个人的力量达到一定时,也许给予和夺走仅是举手之事,但获得的惊喜与瞬间的失去却不像风拂过身旁那样毫无所谓。”
母亲温情地抚摸我的脸颊,她的手是温热且湿的,在寒冷的冬夜,她的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你长得这么美,拥有着与生俱来的保护自己的力量,妈妈害怕,上天给了夕灵太多,会让夕灵今后的命运曲折黑暗,不过,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坚强地活下去。”
我轻轻地点头。
鼬走上前来对我说:“夕灵,和我走。”
我看了看母亲,她黯然地垂下眼,鼬牵起我的手,转身朝前行步。
“等一下!”佐助拉住我的手袖,“哥,你要带妹妹去哪里?”
“佐助,别这样,”母亲按住他的手:“这是救你妹妹的最好办法。”
“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让夕灵不能回到宇智波去。”
佐助低下头,踌躇着松开手。
鼬抱起我,烈犬一跃而起,高高地跳到了我怀里,鼬带着我们以瞬身之术离开。
夜深人静,我们出现在村子里,鼬抱着我飞跃在高高的屋顶之上,速度如飞一般,耳边风声呼啸,脸颊边的碎发被风吹得胡乱地抽打在脸上,和着冬夜的凛冽寒风,冷且刺痛,清脆铃铛声伴随着响遍了整段路程。
在一幢圆顶建筑物前,鼬停了下来,这里是火影办公室,鼬对我说:“夕灵,从今晚以后,你便会拥有另外一个姓氏,同时你也失去了宇智波的名号,你明白的,是吗?记住,别再使用写轮眼。”
闻言,烈犬看了看鼬,又看了看我,我只是微微颌首。
鼬握起我的左手按在右袖上的宇智波家纹上:“宇智波夕灵已经死了,要想存活下去,不得不这样。”我顺从地手上凝起灵力,指缝间溢出几缕青烟,家纹被抹去,留下一无所有的素白。
鼬抱着我,俯身跳下,倒吊在高大的窗户前,鼬一手揽住我,另一手拉开窗子,带着我们翻身跃入。
恬淡的月华从窗外流落入这宽大的房间,照在窗前的办公桌上,在房门右侧静谧的阴暗处,依稀可见站着一人,随后一个年迈沧桑的声音响起:“鼬,你来了?”
鼬放下我,朝那人单膝跪下,俯首道:“火影大人。”我也低着头,鞠下一躬。
老人慢慢地踱步到房门前,揿下门边的开关,随着开关揿下的轻响,房间登时亮了起来,雪亮的白光照得房间如白昼一般。
“鼬起来吧,你果然来了,”火影的语气里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自信。
鼬依言起身。
“这就是小夕灵吗?”火影说着,打量向我,他的身形不高不壮,头戴一顶白斗笠,面容苍老,和蔼可亲,一双历尽风霜的眼睛透出平和的慈祥。
火影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真是漂亮的孩子。难以想象,这个才三岁的孩子拥有那样的力量。”然后,他收敛起笑意,转向鼬问:“你更认同这种做法吗?”
“是,”鼬低头看了看我:“我不希望夕灵和佐助相隔太远。”
“那么好吧,”火影抬手一拍,旁边立即出现一名忍者,他面戴白底猫状花纹面具,身着暗部服饰。
“带小夕灵去休息室。”
“是,”暗部走过来,烈犬不喜欢他身上的血腥味,我抚了抚它的头,才使它安静下来,暗部抱起我们,瞬身离开。
我们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暗部把我放在沙发上,打开灯后,就拉开房门去,门被关上后他的气息还在,应是守在门边。
我烈犬从我怀里跳出来,蜷在沙发上,似乎很享受沙发柔软的感觉,我从袖中拿出本书,安静的房间里,书页翻动的声音显得分外突兀。
月色渐淡,天色微明,房外的走廊上传来沉稳而从容的脚步声,有七个人,鼬没来,我合上书,收回袖中。
房门被打开,为首的是日向日足,他穿着素白的和服,身后的六个人都是穿着一样的藏青色和服,其中有白发银须的老人,也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应该是日向家的六位长老。
日足踱步而来,站定在我面前,伸出手,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握着我的手,牵引着我站起身,说:“从今以后,你就叫日向夕灵。”
我漠然无话,侧首看了看沙发上已经起身的烈犬。
那名年轻男子走过来,嘴角噙笑:“这只小宠物就由我来带着好了。”
烈犬闻言看向我,我点点头,烈犬也一点头,任由男子抱起它。
男子摸了摸它的头:“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呢,放心,你不会和主人分开的。”
日足带着我走出房门,身后似乎有道关切的目光,回头看时,只有未拉上的窗帘,窗外渐明的天幕有降下的明月。
走在走廊上,日足握着我的右手,左手的铃铛手链随着步履幅度轻轻摇动,清脆声响如涧水叮咚。
我被带到一个地下室里,这里很大,家具齐备,摆设古香古色,没有窗户,一天到晚都是灯火通明。
每天都有人按时送饭菜给烈犬,还有两名侍女整天陪伴在一旁,一位叫日向雪月,另一位叫日向清美,当其中一个女孩把我的头发剪成姬发式时,头发没再恢复原样,除了后面的头发固执地长至膝侧。
这一个清晨,墙上的一道暗门突然被推开,日足走出来,雪月、清美忙不迭地行礼,烈犬察觉到了些什么,跳到我身旁。
日足看了看烈犬,雪月会意,轻轻地抚了抚烈犬说:“我们只是带夕灵小姐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烈犬乖,自己待在这里玩。”
烈犬昂起头来直视日足问:“你要带夕儿去哪里?”雪月和清美已是见怪不怪,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惊异,没想到我年纪这么小便有了召唤兽,并且这召唤兽还可以整天整夜地陪在身边。
日足只淡淡地看着它:“若想留在这里,该去的地方。”
烈犬琥珀色眼眸蓦地凌厉起来,我轻轻动了动左手,银手链上的铃铛摇晃碰撞发出轻而清脆动听的声响,烈犬收起眼底的凌厉,好看的琥珀色可爱无害,它看了看我,耷拉下耳朵,乖巧地跳到沙发上蜷起身子。
日足带着我从地下室的密道里出去,侍女们看着我的眼中有深深的不忍和不安,黯然地低着头跟在后面,走在路上,我装作咳嗽,以袖掩口,暗暗吞下一粒药丸,这是我照书上写的制出的药丸,可以暂时让能感受疼痛的触觉失灵。
此时正是深夜,冬夜寒冷,夜幕上星辰满天,十分美丽,我们到了一个安静空旷的露天场地里,四面是高高的围墙,中央广场上的四角有四根两米高的石柱,石柱上点有明灯,六位长老像是静候多时了,他们朝日足恭敬地行礼,日足淡淡地侧首,以示回应。我看了看地上那些符印,清美的内心告诉我,这里就是日向家笼中鸟咒印的施咒场所。
我跪坐在咒式中央,日足和六位长老四散开来,一齐结印施咒。
大约一个时辰后,咒式完成,见我安然无恙,他们眼中俱闪过惊异之色,五长老脱口就问:“她怎么没事啊?莫不是咒式失败了?”
日足走过来,抬手扫开我额前的刘海,他眼眸微微一闪,不假思索放入凝起查克拉,双眼边筋络突兀而起,锐利的目光将我整个人扫过一遍,很快,他又收起白眼,俯身捋起我的右手袖子,显现出我手臂上一道青绿色符纹。日足拿起我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便又松开。
“怎么回事,跑到手上去了,这咒印到底成没成啊?”五长老又问。
三长老一声不吭,抬手一印。心骤然剧烈绞痛,我两手捂心,紧紧地攥住衣襟,却得不到半分纾缓,旁边静立的侍女失声轻叫,我痛苦地蜷起身子,疼得眼前发黑,看来这种直击心脏的痛楚是避免不了的。
三长老放下手,心中终于得以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残余的疼痛还是让我难受不已。侍女慌忙跑过来,扶起我,眼神无措而关切。
二长老说:“看来不仅位置偏移了,连原本攻击脑部的咒印也转为攻击心脏,虽然眼睛是白色的,但毕竟不是日向家的血统。”
四长老说:“这些倒无所谓,只要有用就好。”
“在下突然有一个想法,”六长老走上前来,含笑临风:“看得出来,这孩子天赋甚高,好好培养,一定有极大的好处。而这个办法,可以充分地利用她的力量。”
日足没有着急询问方法,看向雪月、清美说:“先带夕灵去休息吧。”
“是,”她们忙不迭地回道。抱起我匆匆行过礼,便快步带我离开。
我在床榻上躺到翌日中午,心口才终于恢复平静。烈犬跳到床榻上,伏在我耳边,轻轻舔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坐起身,侍女见了,便立即走过来,帮我梳洗毕,雪月捋起我的右手袖,露出青绿色的笼中鸟咒印,她眼底黯然,用白纱带一圈一圈地蒙住咒印,心疼地说:“二小姐,很疼吧,雪月也是明白的。”
清美在一旁道:“二小姐,族长大人保留了您宗家的身份,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您被下了笼中鸟,您对外的身份还是宗家,所以这咒印要缠起来,二小姐也要记住不能让别人看见,真不明白,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您受这种这种苦呢?您毕竟是他的女儿。”
雪月在一旁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没人的时候,烈犬对我说:“殿下,烈犬有很多不明白。”
我知道它要问什么。
“夕灵的眼睛是白色的,要想隐匿躲避,在日向的确才是最好,兄长大人原本只是拜托日向家收留夕灵,但是日向家却希望用咒印控制夕灵为日向家做事,而宗家的身份能更好地利用灵力。兄长大人把那件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大概只是说他利用夕灵以试探宇智波族。所以日向家并不防备夕灵,在日足先生眼中,我只是个年仅三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天,雪月和清美都不在,我坐在琴台前练琴,一曲毕,烈犬赞道:“殿下的琴音真乃天籁,烈犬听了,心境沉静了不少。”
地下室厚厚的墙外,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我将手轻轻按在琴上,侧耳聆听,听觉敏锐开来,外面有热闹的鞭炮、烟火绽放的声音,其间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一派热闹欢快。
烈犬有些恍然:“已经是除夕了。”又轻叹了一声:“不知道佐助少爷和夫人怎么样了,鼬少爷……”
我低下头,轻轻一抚瑶琴,看着鼬送的这把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