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相见不如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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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相见不如不见
木之航有些后悔没有对昨晚之事追根究底问个明白，可是又害怕从自己敬爱的兄长那里得到的答案会令自己失望。在凉亭下的两个人看起来那么地安详涓美，就像是神仙眷侣一般美好得让人不敢去打扰。可偏偏一个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一个是从小照顾自己敬爱的兄长。有种被人欺骗和背叛的感觉。
而满腹心事的绝不止木之航一人，红鸾虽对昨夜醉酒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当他看到木之航后的无所适从和悲伤更让他坐立不安。醒来之时他已在自己的屋内，却不想一睁眼就见到了守在床边的木之航。
“鸾儿，我来接你了。”如果这句话早些时候说，红鸾一定会扑过去抱着他点头。可是，今时今日，在他得知柳若水的事之后，他还有什么资格什么勇气这样做。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看着红鸾沉默不语，木之航便已知晓他心中所思所虑。当他看到木之凌留下的纸条时，便已知事情的发展，柳若水的事不可能一直瞒着，但是他想不到会是这样子被硬生生地撞破，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就这么出现了。
“鸾儿，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若水的事情。”木之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是不想红鸾这样不理他，就算是打是骂都好，这样子冷战他最受不了“若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那天我和你吵完架后有些气愤就喝了些酒回府，刚好若水来照顾我，我错把她当成了你，我..”
“够了。”红鸾听着木之航这样费尽心思地和他解释，他反而越听越难受，他不想听到酒后，替身这些话出自他的口，一切皆已发生，解释又有什么用“之航，我知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好歹是一个男人，我不能去和一个女子争爱，我做不到。也许这就是天意，你有了自己的骨肉，就不该再和我多做纠缠，我也该离开去找师傅了。”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可是却是痛彻心扉。
木之航以为自己的认错能挽回一切，毕竟他们在一起多年，说分就分怎么可能。却不想对方是如此坚决地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他有些懵，心中怒火烧掉了歉疚。
“红鸾，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离开我是么？你明知道我只爱你一人，你还把我往别人身上推？是，我是混账，可是你想想你自己，和我在一起却是想着别的男人，我何时怪过你。红鸾你真是心狠，收起你那些悲天悯人吧，你就是一个胆小鬼罢了。”
木之航的话仿佛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掌掴了红鸾，他不去应答，只是低着头不去看他。他怕一看到他的脸会忍不住哭下来。那样子就太难看了。他听到木之航哼了一声，每次他生气都会这样。然后他听到门开的声响，他知道木之航生气了，他走了。
红鸾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被逼了回去，他不想哭，不能哭，他是男人，怎能为了儿女私情落泪。可是心中的苦楚却是满满的溢出，他突然好想师傅，想起小时候躲在师傅怀里痛哭的场景。
“公子？”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轻轻地唤他，用衣袖轻轻掸去他脸上隐约的泪痕。
会这么温柔，这么疼惜地对待自己的，除了他视为弟弟的语清不会再有他人。
“语清。”红鸾抬起头来，果然见到了自己连日来担心的小侍从，只是他的眼眶比自己的还红，被抱在怀里，脊背被安慰似地拍抚，红鸾有从未有过的心安。
“公子不哭，语清会守着你，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公子。”红鸾听见语清这么说着，抱住自己的双臂还是那么有力，好像是保护伞，语清总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时候出现。
谢谢你，语清。
红鸾在心头默默地说。世上有人能待自己如此，已是无憾。
东苑里除了初夏的似泣似诉的蝉鸣，还有红鸾的呓语。
“之航，相见不如不见。”一遍遍地说着，刺中了站在门外久未离去的木之航。这个像狼一般威武的男人此时却隔着一扇门颓丧得像是一条狗。
“相公。”温婉如水的声音，在木之航听来却是刺耳。看着眼前特意着了绯红色裙裳的美丽女子，他心中的厌恶更甚。
“滚。”他对柳若水厌恶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步，如今更是。没有她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费尽心思地怀上自己的孩子，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在他心里，那个小时候可爱的小表妹已死，这个不过是个烂俗的女人罢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绯红色也是你能穿的颜色？你永远只是替身，不会有他半分姿色。你又想被我按在床上了是不是？不要以为有了这个孽种就能当福晋，妄想。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然休怪我不念昔日情分。”说完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仿佛和她多待一会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知道木之航对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番羞辱。自己费尽心思地讨他欢心，还特地穿了从来不穿的色，想着也许像里面的人几分，或许他会待自己好一些。柳若水这下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心死。自己只能永远是名分上的福晋，而不是他心中的妻子。从小到大的倾慕，为了能相配地站在他的身边，她付出了许多，如今一切皆已是虚幻。
可是能怎么办呢。就算没有爱，为了腹中骨肉，她也要争抢一番。她柳若水绝不做这东苑的主人般懦弱的人。东苑中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刺，她恨恨地打落了开得正艳的蜀葵，满地的残花，就像是自己的残花败柳之身。没有退路，那就只能前进。
“不要怪我。”这是她对红鸾的最后一点歉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相见不如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