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善若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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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善若水
许是一番话惹恼了那位心高气傲的王爷，这之后的一路上两人才真正是无言。红鸾想着这样也好，这位王爷性子喜怒无常，虽说是木之航的兄长，却没有那份随和。也许，木之航也只是对自己随和几分，骨子里也是这般地高傲，毕竟是生长在王室。罢了吧，自己该是知足了。
不知为何，红鸾自从听了那句‘原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之后总是不自觉地心慌，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直到他见到若水，他才明白那分心慌是什么。
王府在矗立在王都，离碧玺楼所在并不远，次日晌午他们便已到达。
当红鸾被木之凌横抱着出马车的时候，他第一眼便见到了那位出众的女子。恍若惊鸿，亭亭伫立，落落大方之姿令她出人一等。她站在王府门口率了众人迎接回府的王爷，着一身水碧色的半臂交领襦裙，笑得温婉大方，动人非常，就连她头上同样是碧色的翠玉头饰也不及她的笑容半分艳丽。她在木之凌下马车的第一时间上前迎接，然后自然地接过他的外套递给下人。
“王爷一路辛苦了，先回府让下人伺候着沐浴，之后再吃些点心。之航没有一起回来吗？”女子的细心周到让大家都感觉春风般温和，她继而转身对招呼着红鸾“这位想必就是红鸾公子吧，舟车劳顿，我来安排你先歇歇可好？”
红鸾还未应答，却是被木之凌抢先了一步。
“一个小倌罢了，弟妹你何需劳心，安排他去东苑住着便可。之航不多时应该便会到家了。”‘小倌’‘弟妹’两个词咬得很重，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听得清楚。红鸾似乎看见木之凌对他一笑，只是那一笑里充满了鄙夷和假惺惺的怜悯之色。
在场的人在刚看到红鸾之时都被他的天人之姿所倾倒，无一不是赞叹非常，但当听见小倌一词时，倾慕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不屑。
可是红鸾没有在意木之凌刻意加给他的难堪，他听到了一个词让他不得不在意。
‘弟妹。’
“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是府上何许人也？”红鸾顾不得那许多礼仪了，他现在只想迫切地从这位姑娘口中得知她到底是谁，和木之航的关系。他的话一出口便引来周遭许多人的不满，他被认定成了勾搭这位姑娘的浪荡之人。
一位侍女更是大胆出来责骂“大胆，竟敢对我家福晋如此无礼，不过是一介小倌，也敢问我家福晋的名讳。”
女子却是毫不在意红鸾的无礼，仍是微笑以待，整个人的风华之姿和大方之姿让在场的人都不禁赞叹，这倒越发显得红鸾的无礼和不周。
“艳儿，越发没有礼数了，退下。”被唤作艳儿的侍女悻悻退下。福晋倒是一步向前，大大方方地向红鸾做了一个揖“公子莫怪，这帮下人平素被我宠坏了。我是府上世袭侯爷的嫡福晋，我叫柳若水，公子喊我若水便可，不必拘束。府上侯爷二公子木之航便是我相公。”
她是木之航的发妻。她叫若水，是木之航的发妻。
红鸾一时间竟有些傻了，他的脑海里却在一幕幕地记起木之航和他的点点滴滴，然后又不断有这一句话在他耳边回响。
木之航竟是有妻室之人，他一直以为他是风流在外无拘无束的侯爷，从未想过他竟会有如此貌美贤淑的一位美娇妻。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难道是在和一介女子争抢一个男人么。什么时候他竟不知不觉沦为了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角色。
还未等他将这个妻子的消息消化，正欲走进大门的木之凌却像是扔不放过他一般地说了一句让他彻底崩溃的话。
他说“若儿，进来，莫在门外因一个闲杂人等吹了风，伤了腹中胎儿就不好了。”
“是，王爷，若儿这就进来。你们也都进去吧。红鸾公子，也请进吧。”红鸾听见若水在他耳边这么说，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水是木之航的发妻，而且她已有身孕。
红鸾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虑不得。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在门口看好戏的木之凌，愣愣的对他说了一句“王爷，帮我把手上的绳索解开可好？鸾儿好痛。”
万万想不到他会说这么一句的木之凌倒是一怔，他以为红鸾会哭，会闹。至少会生气。在他意料之外的反应让他愣了一下，继而倒是笑了出来。走过去替红鸾解开了手上的绳索。他看见绳索在红鸾白皙的腕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红色伤痕。
木之凌一边解一边附在红鸾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你看，你不禁勾引了侯爷，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勾搭我这个王爷，府里的人可都看着呢。怎么办呢，弟弟有了妻室还有了骨肉，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地方比得过的呢？你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么？不如跟了我，我还没有娶妻，收你当个禁脔也未尝不可。”
再怎么恶毒的话红鸾也听不见了，他只是看着被解开的双手，然后抬起头来看了木之凌一眼，笑着说了一句多谢，然后越过他径直进了府去。
木之凌觉得红鸾的笑像是戳进了他的心里，那么凄美的笑容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那一个人有过，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他的心里都在哭。
红鸾走进这个木之航和妻子一起生活的地方，觉得有些窒息。夹路上种的花开得正茂，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美丽。
他抬头望着天，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木之航的音容笑貌。
他听见木之航对他温柔地说。
“鸾儿，我带你回唐门可好？鸾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上善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