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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Big fis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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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开车从基地外回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蹿上楼回办公室，而是特地拐去收发室转了一圈。
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叠信，有一张粉红色信封的贺卡挺引人注目，上面秀丽的小字写着四中队长程永的名字。他一一去各人的办公室把信都发了下去，最后才去程永那儿，和闻讯而来的几个中队长站门口挤兑了他小半天，然后乐呵呵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谁也不知道，他的口袋里，装着一个最普通的白信封。
信很轻，里面是个中间折叠了一下的白纸卡，打开一看，空空如也，只有个数字15.7。
几片一元硬币大小，亮晶晶的银色薄片跟着掉了出来。
还没功夫研究这奇怪的薄片是什么，电话响了，几个中队长都被叫去开会，围着会议室的长桌坐了一圈。
政委也不多废话，上来就告诉大家：有个事啊，啊哈哈，是个面子工程，给A大队挣形象分的，已经推了太多次，这次怎么也推不掉了。你们自己选出一个去顶上吧。
几个中队长你推我让了半天，最后，四中队长程永，因为上个月的夜间速射成绩在几个人里垫了底，加上今天还接到了一张粉红色的贺卡，被全票一致选中。
他骂骂咧咧对着天花板狂抽烟。
“小程你勉为其难吧，”政委赶紧安抚，“要是大队长在就好了，这一摊儿他最熟，好像那个负责人还跟他七拐八拐沾点同学什么的关系。”
程永满怀希望地赶紧问：“铁大什么时候能回来？”
政委“切”了声，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次下乡刚走到一半啊，南海舰队那边还没去，就已经玩得乐不思蜀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参谋长是跟着他的老南瓜了，说话很随便，此时噗地笑出来：“政委您这话说得也太幽怨了吧？”
政委也跟着笑：“你们没听说？老铁去了他的娘家老部队，上次战损一比十九打得人家直跳脚骂娘，他居然还敢回去露面！”
二中队长许飞是铁路从他的老部队挖出来的，小道消息比较灵通：“我听我老乡说，大队长这次使劲和我们师长套近乎，请客喝酒都没用，投其所好，他陪着去钓鱼来着，谁知道这运气忒好，居然一下钓到条特别大的，恐怕有十几斤呐。”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来了精神：“吹牛吧，在哪能钓到那么大的鱼啊？”
“东北水库多了，哪里钓到都不奇怪。”一中队长林旭良家里就是开鱼塘的，对这个比较内行，“十几斤算什么？鲢鱼在淡水里，能长到四十斤呢。不过钓这么大的鱼，可得有点本事，不会遛，竿子拽折了都钓不上来。”
袁朗扒着他肩头笑：“啥时候叫我们去你家的池塘练练手啊？”
林旭良大而化之地一挥手：“去我家，鱼管饱！可就你们几个那野性子，还有耐心钓鱼？恐怕到时直接跳下去上手抓了吧！”
会议早已跑题，几个重量级的老烟枪又把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最后参谋长实在受不了了，把会议纪要发下来，布置每人负责一块，所有人都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袁朗弄完手头的事，已经是半夜了，齐桓刚把最后一个文件存盘，使劲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袁朗递给他一杯热茶，澄清的水色，带着淡淡的碧绿，喝一口舌根微微泛着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进喉咙，全身皆暖。
“从大队那儿顺来的好茶吧？”齐桓用茶杯暖着手问，看袁朗也不嫌烫，咕噜噜灌下小半杯，“我这不懂喝茶的，都觉得给你喝了真糟践。”
袁朗只当做没听见，一边喝一边说：“要不月底的潜伏对抗，改成山地对抗吧，咱有日子没野外生存了。”
看齐桓没搭腔，袁朗又兴致勃勃地拍他肩膀：“哎，你说怎么样？想不想出去玩呀？我们去烤鱼烤山鸡，野菜炖野兔？”
那他妈的能叫玩吗？
齐桓恶狠狠腹诽，赶着分辨了一句：“咱别去搅和人家了成么，好容易都活到要冬眠了！”
袁朗赏他一枚眼刀：“没文化，兔子才不冬眠！快到冬天了毛厚，肉肥，现在最好吃了！”
齐桓在心里默默流眼泪，兄弟们，不是我不尽力，是敌人----他太high了。
齐桓都快走回宿舍了，才发现自己的外套落在了袁朗的办公室，只好返回去拿。办公室里漆黑一片，他以为袁朗已经回去睡了，也懒得开灯，凭着记忆往椅子背上摸。
“回来干什么？”黑暗中忽然响起袁朗的声音。
“队长！！”齐桓吓了一跳，抚着自己的心口，“你一个人坐在黑地里，想吓死人啊！”
袁朗挠挠头没说话。
齐桓吸口气缓了缓，很奇怪：“干什么呢，也不开灯？”
袁朗慢悠悠地拿手指拈起个东西：“听说有些大鱼鳞夜里能发光，我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原来又是骗人的。”
“哪来的大鱼？队长你脑子被雷劈了？”齐桓上手就来试他额头：“不是在玩我吧？这种话你也信？”
袁朗呵呵笑一声：“对，就是玩你呢，赶紧滚去睡觉。”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着三不着两的？齐桓甩了甩脑袋，半信半疑地走了。
袁朗拈起手上的银色薄片，放回白纸卡中，装进信封扔到抽屉里。
鱼鳞就这么大，这鱼得多大啊！他在黑暗中眯着眼睛畅想，十五斤七两，这要是红烧了，得够多少人吃的啊！
后来，三中队的队员们满脸菜色，饥肠辘辘，爬山涉水，披荆斩棘。凉风飕飕吹过，怎一个惨字了得。
吴哲跟在齐桓身后气喘吁吁问：“这个月的训练计划，还是我帮队长输入的，怎么一会儿一变，这么随心所欲啊。”他拉住齐桓的袖子，“菜刀，他安排什么训练，你心里有谱没有？”
齐桓刚被秋后没死绝的毒蚊子叮了一口，半边脸肿着，正没好气，骂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抽了什么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