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席》席女神

18、集十八

　　集十八

　　一场闹剧之后，连脸色铁青的莫斯都被席小别拽下来一起吃烧烤，闹闹哄哄的都睡在了草坪上。隔天早上起来后发现莫斯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睡着，微低着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天还没亮透，朝阳点点光辉依稀洒进院子里，撒在这些美好宁静上。
　　剩下的三个少爷一点形象也不顾，夏络谷被齐轻淙和叶绦搂在中间睡得七荤八素，普天同庆，果然，没有激情就没有基情。三个人的头顶还或正或倒的铺满了易拉罐瓶子。

　　露天睡觉还是第一次，露水弄得身上粘乎乎的。鉴于席小别酒量不好并没有喝多少酒，所以起的比较早。上楼去洗了个澡，熬了些姜汤，已经五点多了，招呼大家起来喝姜汤上楼去洗澡，换上书包里的备用衣服。
　　大家香喷喷的下楼，更香的是席小别煮的早饭。围坐在饭桌上，席小别给大家盛粥，端碗筷。
　　——“真是个贤妻良母啊，轻淙可真幸福。”叶绦看着席小别进进出出忙碌，不由得感叹。
　　莫斯夹了一大筷子的青菜堆在叶绦的粥里。
　　——“多吃青菜少说话多睡觉。”显然莫斯还看着齐轻淙不爽呢。

　　——“小别……”
　　——“怎么了？”席小别迷惑地看着米米纳。
　　——“你们家还有这么多空房间对吧，我想，住在这儿。”
　　席小别“碰”地雷了一下，住这儿？风水比较好吗？
　　——“理由。”
　　——“这儿离学校进，方便是吧。”米米纳有点心虚地低头。
　　这算啥唠子理由，她家的世界顶级名牌跑车都快排成长龙了，除了怕她家的死机玩跑车顺手了，上大马路飚车有生命危险外，路程神马的都是浮云。
　　席小别说可以不作数，这栋房子名义上还是莫斯的，所以她转头看看莫斯，莫斯点点头。
　　——“那我可以吗？”
　　席小别又被“碰”地雷了一下，看着林雨蕾。您老凑什么热闹啊，C中可是你爸开的，你要是想的话，在学校里建一栋别墅楼给你自己住都可以。
　　——“人多住在一起才好玩。”林雨蕾生怕席小别不答应，赶紧补充。
　　莫斯点点头。
　　——“还有我，还有我。”项翎也在喊，莫斯点点头。
　　——“那我呢？”佰拾旧是个乖宝宝，长着个小小的嘴巴，笑起来嘴抿着。说话一向是小小声，像清风一扫而过一样，莫斯点点头。
　　——“既然她们都可以住，那我也就义不容辞了。”这冰冷的声音出来，用菊花想都知道肯定是零蓝。
　　莫斯都打了个寒颤，您老最大，我就算省下狗窝也要给你腾出块地儿。席小别奇怪的是，零蓝最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凑热闹，她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那我也就凑合着住吧。”叶绦搂着林雨蕾温柔地笑。
　　——“不成，我招女住户不招男住户。”
　　——“我家林雨蕾还在这儿，我得在这儿看着，难不成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芮鄀学姐那儿可就不好解释了。”跟叶绦玩花样，简直是找死。
　　——“那我也住进来。”齐轻淙名义上说要出来撑场面以免叶绦和莫斯不合吵架，其实更会跟莫斯动手的是他。
　　——“我也要我也要。”
　　——“你？出门向左拐向右拐搭上taxi去机场，跟上泰国航班，回来后我会考虑的。”
　　有人做事果断说一不二，有人做事死缠烂打。夏络谷就是这两种的综合体。前者他一口咬定非要住这儿，后者他在莫斯耳边罗哩罗嗦大半天，还恬不知耻把他的行李叫他家司机用生娃送医院的速度给送过来，不答应也不行。人无耻到一种境界，是需要修炼的。

　　有时候，席小别也会想，明明是性格截然不同怪异的一群人，怎么就住在一起了呢？

　　一群人吃完早饭席小别把碗浸着，太晚了来不及洗。莫斯提早走了，他们九个一道出门，天上低掠过一架直升机，呼咙呼咙地一片风声。
　　夏络谷玩心大起，——“看，灰机~”尾音还微颤，把一行人的鸡皮疙瘩都激起了。
　　——“我顶你个肺。”项翎差点没踹上一脚
　　——“闭嘴。”叶绦的回答跟他的性格一样简洁。
　　林雨蕾调皮地学西部牛仔把手指作枪状对准直升机，“砰砰砰”喊两声，还吹了吹食指指尖。那架直升机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跟个醉汉走路一样下降掀起一阵大风，轮子接触地面擦出一簇簇火花。滑行一段距离后才下降。
　　一群人都傻眼了，雨蕾，今天才发现你这么牛叉啊。
　　——“我靠，不是吧，难道你也经练成了传说中的指枪？”夏络谷朝林雨蕾挑挑眉。
　　林雨蕾二话不说再次把手指作枪状对准正在说话的夏络谷，——“试试就知道了。”

　　直升飞机的门被哗啦一下拉开，有个女人从飞机上轻盈地跳下来，戴着卷檐帽，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露出绝好的身材，一双漆色的高筒皮靴，盘起一头秀发。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登山包。
　　看到女人站定之后，席小别先是一副惊讶之色，后赶忙迎了过去——“藤藤姐，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间，飞机上又下来一个女人，与藤藤无异的装扮，不过衣服，则是一套军绿色的长衣长裤，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腋下还夹着一本书，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妈，妈妈，你们不是去三星堆？这么快就回来了。”
　　——“地形太险恶了，考古工作不得不先终止，才派出直升机接我们回来。”藤藤接过小别的话。

　　席小别的妈妈叫纪悠，是个物质文化遗产考古学家，藤藤是她的助手。此人极其热爱花花草草，特别是铃兰，当年席成文这个房产大亨用一山的铃兰花摇曳，来打动了纪悠。

　　——“这位是夏家的公子吧，夏家素来都是以商品进出口外贸立足，想不到，有这么个俊俏多才的男孩。这个男孩我倒是在秋月区见过，是齐轻淙吗？一晃你就又长高了。最后这个就是叶绦吧？一手钢琴弹得是极好，更是一表人才，难得。”纪悠看着一帮子男娃娃。
　　——“这个是佰拾旧吧，草药堂是你父亲名下的产业吧，果然坏境熏陶，安安静静的性子也像是半枝莲这味草药，清新纯洁。这个就是林雨了蕾，你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极了游云。”
　　——“您认识我母亲？”
　　——“当然，我和她是发小，不过，你不认识我罢了。这个是项翎，散打的蝉联冠军，连笑起来都这么随性。最后这个是米米纳，Dickies MDV的冠军，真厉害，舞蹈表演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纪悠哗啦啦从嘴巴里吐出一大串人名，连席小别都不解。

　　——“妈妈，他们你都认识？”
　　——“差不多，妈妈是给国家工作的，想要什么资料还要不到吗？不过，不是全认识，你身后那个小姑娘，我却没有她的资料。”
　　自纪悠下飞机时，零蓝就默默地往人群后边站，尽量给自己安插个不显眼的地方。席小别看见母亲从天外飞降回来，惊讶里一下，也就没发现零蓝渐渐往后退。惊讶过后就麻木了，这么多年，妈妈什么样的回归方式她都见过。
　　——“她呀，她叫零蓝”席小别把零蓝往前拽了拽“她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成绩也很好很好。”
　　——“我们，之前见过吗？觉得你特别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伯母，怎么可能，我们，肯定没有见过，肯定，肯定……”零蓝的声音渐渐变小，脸上都是勉强的笑。
　　纪悠看出她的不自然，只在心里默默猜测，没有继续问，伸手想拍拍零蓝的肩膀给她一点安慰。
　　——“别碰我。”零蓝一把挥开，手仅仅拽着衣角，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这是第一次，自她懂事以来变得沉默，变得冰冷的第一次，她在众人的面前，有这么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