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本是無情物》花不語

2、第一章 神醫華陀

　　雨水拍打著躺在地上那美人兒精緻的臉龐上，美人兒驀然睜開美目，美目探索著整個世界。「這裡倒底是甚麼地方」美人兒那如空靈的聲音輕聲說著。這美人兒便是剛剛穿越過來的甄若凝，若凝站起來，彷彿尋找自己熟悉那個城市的味道。這裡風景如畫，竹林與若凝的融合儼如一幅讓人久久不能忘懷的名畫，若凝驚覺自己身在的地方絕不可能是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世界彌漫空氣污染物，這裡的空氣卻是那麼清幽，而且這裡有如此美景，對於若凝這種酷愛大自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此地。還有，她不是應該早就死了……

　　一把久歷蒼桑的聲音響起:「姑娘一個人在這裡幹麼看姑娘樣子也不像本地人，而且衣服也這麼奇怪。」若凝回首打量此人，此人是位面容蒼老的男子，但不失儒雅，身穿白色儒生袍，身高約1.75米，比若凝高一點點。穿越的念頭此刻在她腦袋掠過，她握緊身旁佩劍，故作鎮定問道:「請問老先生，這裡是甚麼地方你又是何許人呢」老先生似乎洞悉到她的不安，說:「姑娘，這裡是譙縣，位處江南一帶。小姓華，名陀，字元化，稱我為華大夫則可。請問姑娘芳名」

　　原來這就是鼎鼎大名華陀大夫，若凝雖然不太愛了解歷史，但她也大概知道歷史進程，華陀既然還在世，此時應是東漢末年，三國之始。她得知是華大夫後，精神也放鬆了少許，微笑說道:「小姓甄，名若凝，不知現在是建安幾年」華陀笑道:「姑娘應是長期深居閨中，現在是建安八年，但是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若凝飛快地想到一個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學肥皂劇那些女主角哭哭啼啼地說:「我原是一位大家閨秀，可是早前。我們一家遭到洗劫，我連夜逃跑出來，跌跌撞撞便跑到這裡，現在也無家可歸。」若凝演技還真不錯，說到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連華大夫這種看破紅塵的人也有少許動容，說:「既然姑娘無家可歸，而我倆今天相遇證明我們是有緣之人，不如到舍下暫住，我與我家夫人住在離此地不遠處的小屋，我們家又無子女，我家夫人看見你必定很喜歡。我家在這邊，甄姑娘請。」

　　華大夫的家用竹搭建，散發出淡淡藥香，屋外擺滿藥材，若凝一種也不認識。果然是神醫華陀，連屋裡也放置了許多藥材，她終於認出一種─在門口處的人蔘，人蔘這種珍貴的藥材也只是放在門口，想必這裡還有更珍稀的藥材，她是這樣想著。

　　華陀說道:「夫人，我帶了一位客人來，快出來吧!」一位中年婦人徐徐走出來，中年婦人溫婉如玉，不減當年風韻，年輕時想必是位大美人。中年婦人挑眉道:「這是何家姑娘老頭子，你是從哪裡拐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華大夫露出無奈之色，把若凝介紹給她，並把若凝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訴給她，華夫人聽後，哭得要死，若凝也裝出傷心之色，她忽然覺得古人是這麼好騙。華夫人擦拭眼淚，紅著鼻說:「甄姑娘既然無家可歸，不如長居這裡，當這裡是家吧!老頭子不如認了她作義女兒，我也想有個女兒讓我疼愛。」華大夫說:「如果姑娘頷首答應，老夫也沒有問題，未知姑娘意下如何」
　　若凝莫名感動，鼻子酸酸的，從小她都得不到父母的愛，只是與爺爺倆相依為命，除了爺爺外，便沒有人如此關心她。她頷首答應華陀兩夫婦，她也在這裡暫時定居下來。

　　華陀除了精通醫術外，在劍術上也有一番造詣。他視若凝為親女兒，把其一身所學傾囊相授，若凝天生冰雪聰明，一點就明，即使醫術和劍術未有華陀般高明，但也足以自保。平時若凝也會幫助華陀灾ⅲA陀也極其滿意其表現。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精通醫術和劍術對若凝有莫大好處，再加上若凝在樂理上的修為已達神級，也是因為其才藝，使她成為亂世中的一朵奇花，不過，這已是後話。

　　經過兩個春秋，若凝亭亭玉立，年十六，容貌更為出眾，可謂天香國色，力比陳圓圓等歷史上一眾美人，甚至在其之上，又不知會迷倒多少人。若凝近日感覺到若有若無的戾氣，她把她發現到的情況告訴給華陀聽，華陀仍是那副悠閒的樣子，說:「山雨欲來，怎也避不到。」若凝的右眉常常跳動，她預感將要有大事發生。

　　及後的一個冬夜，一群黑衣人闖進華家，為首的人說:「華大夫在哪小人奉丞相之命，來請你回去。」華陀慢慢地走出去，淡淡說:「我會跟你們走，但我有幾句說話想跟我義女說。」那黑衣人說:「好!但不要太久。」華陀轉身跟若凝說「凝兒，我知道你是人中龍鳳，平淡的生活不是你該過的，你天生便是皇后命，該是時候出去闖。你若有一天對塵世厭倦了，你可以回來這裡生活，而且我有一瓶丹藥，名叫斷情丹，只要你動之以情的人，你也會忘掉，而且…….而且你難以再用情，再愛人更為難。我給你此丹，只是希望你忘卻一切煩惱，但義父不希望有一天你真是服用此丹。還有，會稽孫太守的妹妹招募女侍衛，我相信以你武藝，成為女侍衛不是難事。恐怕此後，我們沒有機會再見。」

　　若凝流下她自爺爺離世後第一滴眼淚，她以為世上再沒有事情讓她流淚，她也不是她想像中那麼堅強，她早知華陀此行是他最後的出門，她早已預想今天的來臨，但眼淚仍如泉湧般湧出來，她用哭到有點沙啞的聲音說:「爹，珍重!孩兒知道。」

　　眼看華陀越走越遠，若凝心情更形沉重。華夫人的心情雖然也不是比她好很多，但仍強忍傷痛地說:「凝兒，夫君這次出門是福是禍，我們控制不到。但是，這次女侍衛招募，將是你輝煌一生的第一步，你卻可以選擇。你快點休息，明天一早上路，女侍衛的招募將於月餘後舉行。」若凝輕聲說:「孩兒僅遵教悔。」

　　翌日，華夫人給了些盤川若凝，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她用兩個月。這天，若凝身穿上衣是淡紫色、下擺是月牙白的襦裙，披著黑色的鳳紋披肩。因為害怕其容姿招搖過市，於是面戴白紗，身掛佩劍與玉簫。華夫人在告別時，不捨地說:「凝兒，你任何時候也可以回來。你千萬不要生事。」若凝頷首，然後便帶著包袱，便向會稽出發。

　　華陀家昔日的熱鬧不復在，只剩下華夫人獨守空居，她輕嘆:「夫君，為何要把斷情丹給凝兒，你真的渴望凝兒變成失去情感的人麼到底你的心在想甚麼」

　　三年不飛，一飛衝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