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美妙的新世界》穿靴子的兔子

14、第四章·第三节【修】

　　“你说什么？”

　　“一个白头发的人，叫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比我高上一点！红眼睛，身材……和我差不多！”弗朗西斯眼睛紧盯着女猎人头上的发卡满脸激动的比划了着友人的身高和体型，甚至没注意到布拉金斯基脸上逐渐开始兴奋的神色。

　　“的确有……你找他干什么？”与神情不符的，布拉金斯基的语调很平稳，听上去更像是随口问出的句子。

　　弗朗西斯都未曾想自己的运气竟然是这样好，仅仅是一次进入就找到了基尔伯特的线索，过分激动的抓住布拉金斯基的手，抬得太高声调甚至将那些逐渐散开的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还是女猎人的一句呵斥才将这些人再次赶开。“他失踪了！我在找他！告诉我他在哪！？”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布拉金斯基刻意卖了个关子，待到弗朗西斯的表情彻底变的失望才说出了后面的话，“不过我想有人会知道……他一会儿将会很忙，你大概得到晚上才能见到他。”

　　“一会会很忙？”这绝对是最不靠谱的推辞，这种‘忙’大多都运用在拒绝眼前人时。

　　“他得治疗这个人伤。这样的伤只有那个人能治的了。”布拉金斯基用眼神示意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那个人的脸色比之前弗朗西斯看到时更加苍白了，简直就像纸一样，手臂处和箭头插进的位置在还在流血。冬妮亚已经吩咐人拿来用树枝和绳子绑成的简易担架，有人能在尝试把人抬起来，之后他们缓慢的走——经过了冬妮亚的呵斥才变成了跑——跑向了东方，记得之前布拉金斯基对他讲过，东边最大的帐篷里住着的是名义上与他‘联合’的部族的首领，同样也是那个部族的神明——王耀。

　　“在这儿等冬妮亚，她处理完会带你去休息的地方，晚上我和王耀会邀请你过去。”布拉金斯基留下这样一句，走向了担架那边。

　　在这之后的善后并不长，冬妮亚只是对着托里斯说了点什么，然后托里斯就带着一瘸一拐的金发少年离开了，这时候弗朗西斯才注意到金发的少年腿是瘸的。

　　“抱歉，久等了，我是冬妮亚，小万尼亚的姐姐。”女人脸上泛起了歉意的笑容，同样是管理者，冬妮亚给他的感觉要比伊万好的多，尽管在看见她身边的三尖叉的时候弗朗西斯还是打了个冷颤。“在那边，休息的地方。”看来她也跟她的姊妹一样，能说清的并不多。

　　直到傍晚，弗朗西斯才得到了东边那位首领派来的人的邀请，在之前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已经在那个大帐篷中转悠了好多圈，已经逐渐接近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心情也逐渐变得舒畅，这样的感觉让弗朗西斯觉得保留地的一切也不像自己刚来时所看到的那么糟糕，先是摸摸帐篷里挂着的几个完整的野兽皮毛，又掂量起用兽骨做出的装饰物，后来甚至吹响了一个兽角做成的号，将门外看守者的野蛮人都引了进来，最后还是那位冬妮亚小姐走到了这儿才解决了这件事。

　　弗朗西斯原以为这位女猎人会像之前的娜塔莉亚一样冷淡，没想到平时却是十分温和，在她走进帐篷的时候外面甚至还等着几个不大的孩子，这儿的孩子似乎也很喜欢她，在弗朗西斯把冬妮亚留下的时候门外的小家伙们甚至还有些不满，在女猎人温和的揉了孩子们的头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才四散开去，如果还有什么依旧能让她和那位气度不凡的女猎人扯上关系的，就仅有那把始终未曾离手的尖叉了，她的解释是需要提防野兽和其他部落的忽然袭击，尤其是在冬季，找不到食物的野兽很有可能会来袭击部落里的人，猎人不能离开武器，从小时起教她打猎的父亲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冬妮亚也能听懂部分他的话，虽然两个人的对话可能还要加上不少肢体动作才能完全传达，但这总让弗朗西斯欣喜不已，比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和冷淡的已经结婚（这是多不可饶恕的）的娜塔莉亚，显然与这位温和的女猎人更容易激起他的沟通欲望。在这样强烈的沟通欲望驱使下，弗朗西斯立刻向她问起了关于发卡的问题，得到的是一个好消息，这发卡的确来自基尔伯特，而且是基尔伯特在第二次来到这片保留地时送给她的，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再次让弗朗西斯再次陷入了另一个死结。将发卡送给冬妮亚的原因是基尔伯特觉得他所爱的人如果生活在保留地，一定会成为像冬妮亚一样人，从冬妮亚已经开始泛红的脸颊上看，基尔伯特说过的绝对不仅是这么简单，但弗朗西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多去询问的必要了。

　　不需要多加思量，基尔伯特所说的‘爱’人一定会是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基尔伯特会用‘爱’这个字形容他对海德薇莉的感情，这并不能让弗朗西斯感到吃惊，与之前的征服相同，这个字也被广泛使用，但是大多都是用于对事物，当然有时也会用到人身上，但总与这不同，让弗朗西斯吃惊的是，用冬妮亚的形容，或者说是用保留地的野蛮人的理解再反馈回来的那种意思，那种意思早被当做污秽在几百年前就被禁止，如果不是弗朗西斯曾在电影中提起，他甚至也不会知晓的意思。

　　即使在电影中提起，也不知道如何运用，只能泛泛的当做一个博得众人眼球的元素，仅当做错误的睡眠教育里提起的东西就这样活生生的重现在了自己的朋友身上。

　　那么如果自己不曾为了炫耀将这层本不会被众人知晓的元素加入电影，也许也不会有基尔伯特的走失……不仅是基尔伯特，安东尼奥也许不会被迫离职，我更不必为了寻找那该死的基尔伯特留下的该死的线索来到这该死的保留地！那么追根溯源，原来这都是我的错？这快告诉我这是个玩笑，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差了。

　　让弗朗西斯没法理解的还有另一件事，基尔伯特是怎样断定海德薇莉这样一个坐着永远都会坐在一个位置工作的女人如果生在保留地就会成为女战士的，因为他想骑……弗朗西斯已经完全不记得那是什么了。海德薇莉和冬妮亚实在搭不上边，每天将指甲涂的光鲜亮丽和每天将尖头叉子擦拭的光彩照人？生来被培养为接线员和生来被培养为女猎人？如果说有什么相同，就是他们都是从出生起就被决定职业了，可这有什么不好呢？人生来就应该喜欢自己的职业，睡眠教育中就是这样说的。

　　“冬妮亚，你喜欢当猎人么？”不知为什么，弗朗西斯忽然想起了这样的问题。

　　“嗯，保护人，他们安定，很幸福。”女猎人回答的很痛快，虽然都是用简单的词拼接成的简单句子，“照顾孩子……好，跟孩子接触，嗯，很好的！年纪无法打猎时去。希望活到那样的时候。”很喜欢猎人的工作，也很喜欢照顾孩子的工作，在年龄到无法打猎的时候就去照顾孩子，希望能活到那样的时候。虽然一直都是十分轻快的语气，甚至做出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动作，但是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阴郁，大概是又想起了下午的那位重伤的人。

　　衰老和死亡？这的确是弗朗西斯没想过的事情，所以没有衰老，一辈子只从事一样的工作也很正常？

　　“没有衰老？……立刻就去，和孩子一起。嗯，自己，为自己想，想不好……不可能不衰老，东方部落的神也不行。”如果没有衰老，就立刻去照顾孩子，但是不可能没有衰老，人也不能这样自私。冬妮亚抚摸着鼻尖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刚刚把自己想到的东西不自觉的说出来了？弗朗西斯都没注意到这样的事。“在我们那边，在成年之后，模样基本都不会再改变的。”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冬妮亚的反映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样，还用手比划出了一个巨大的手势“这、这样……那、那贝什米特先生……很大年纪？”

　　哈……这真是个好问题，弗朗西斯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

　　因为女猎人有趣的反映，弗朗西斯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上了不少，之前关于衰老的问题则被弗朗西斯自然的放到脑后了。而正巧这时，那位东方首领的邀请也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