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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风*跳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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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风*跳槽
清晨,长梦头晕似宿醉的哼哼唧唧醒来,我已经睁开眼睛,挪了身子探头在床榻看戏。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一脑袋出现在面上,吓了一跳就弹起身子,下一秒却是捂着脑袋又倒了下去。
我笑眯眯的打招呼,“早上好。”
他杀气四溢的瞪视我,“你打晕我?!”
我看着他脑后明显一个肿包,以至于他倒下也无法正着躺,必须偏头避开,好心的提议,“我帮你揉揉吧。”
但是,他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开我的手,我的手当即红肿。“怎么那么大火气?”我垂下眼,看了会儿手,然后面色如常。
冷场好一会儿,长梦才终于能起身。他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拖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呼吸困难,但是还是很奇怪他的怒火,“不……不是你……想要……熟睡……吗?”
他的瞳孔缩了下,我看不懂那是什么原因。我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那人临死前看到我时瞳孔缩了,我不喜欢,所以日后再执行任务,我就用更快捷的方式。
长梦送开了手,我趴伏在床上大口的呼吸。他冷笑一声,说,“熟睡?你怎么知道我熟睡了?”
我仰头看他,反问,“没熟睡你怎么在地上躺了一夜?而且还没盖被子。”
他脸色铁青的像是中毒,一字一顿说,“我、那、是、被、你、打、晕、了!”
我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明白,“有什么差别?”
“……”
长梦不再理我,随后一行美婢进了来,有人手捧洗脸水,有人捧漱口水,有人捧毛巾,有人捧茶水……他被人伺候,我蹲在床上看的新鲜,“昨天不是说步倾是要给暨少爷陪睡的,怎么变成公子你了?”
本来有条不紊的众人听了我的话,集体顿了顿,就像突然被人按了下暂停键一样,随后有婢女捂嘴轻笑,然后更多的人笑了。
我说了什么笑话吗?一片茫然。
“……我就是暨少爷……”
“啊?”我惊悚,“你不是叫长梦吗?”
他背对着我,但我总觉得他阴暗了,如被黑云罩顶,阴霾的来了一句,“长梦是我的字。”
字又是什么东西啊?我眉头打结,撑着下巴纠结。暨冰就暨冰,难道他还有个外用名?嗯,有可能,防止寻常外出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对我可不妙啊,昨儿晚上那些鬼影防御位置要多阴险有多阴险,即使是我,也躲的狼狈。与这样心机的人相处,实在是件危险的事。
……难道这就是与虎谋皮?!哦也!我又体会到一种新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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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戏班时,后面跟着两个暨府下人,端着我得到的赏赐。与昨晚步倾回来时众人反应不同,他们对我皆是鄙夷唾弃,唯步倾一人担忧的走上前,满是歉意又是关心、感动吧。
我笑意淡淡的对他,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这边,即使看到他,也让我觉得厌烦。
小胡子又来了,这次依然带了张银票,不过不是要买步倾,而是要买下我。窦重一回生二回熟,点头答应的迅速,手更迅速的拍上了银票。
但是步倾“啪”的打了上去,面对窦重的怒火他冷笑连连,“窦班主是不是忘了,风子没有签什么卖身契,你没资格替他答应!”
窦重脸色难看,显然也是想到了,当初不过是觉得我没什么用,签了不过是浪费粮食,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步倾不理众人,拉我进房间,我任由他。
“风子,你……昨晚……”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就你想的那样。”我敷衍的说出没有正面答案的话。
但很显然,这个人依然不够聪明,听了我的话脸色当即煞白难看,僵住了身子。
“没事我先出去了。”我转身便要走。突然,一直手腕被抓住,我疑惑的重新回身。
他低头抿了抿唇,似乎终于攒够了勇气,抬头,第一次那么坚定又铿锵有力的说,“我已经赎回了卖身契,现在是自由身。凭着我的唱功,很快便能去别的戏班。我还有很多的钱,够衣食无忧一生……风子,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慢慢的卸下笑脸,慢慢的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无视他再次惨白的脸淡漠的转身离开。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啊……
因为你贫瘠的情感,因为你单调的情绪,因为你单纯的思维,因为你只想寻求依靠的柔弱……
你会吸取我的精力,让我困倦无力。你会耗尽我的情感,让我麻木一生。我能给你庇护依靠,但你给不了我新的情绪,也同样担不起风的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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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一兜的卖身钱,我跳槽进了暨府做下人。本以为是要服侍暨冰,日日费心神与他周旋,却没想到一夜过后,他尽然将我安排到了厨房当烧火小厮。
只要不是茅房,厨房、客房、卧房什么的都无所谓,只不过夏天的厨房,却是热如蒸笼地狱,烤不死人的那种。
好吧,暨府的厨房高级别,面积比一般人家的整间屋子还大,但相对的,灶台也比寻常人家的多啊。
一溜排,皆是灶台,多的是赤着上身或者一身汗湿的男子们加柴煽火,然后颠儿勺的此起彼伏的喊着,“火大点!”随后是嗤啦嗤啦的油滋炒菜声,热闹非凡。
我木然的站在厨房门口,里面因为高温导致看到的人物画面扭曲晃动。然后我被人推了进去,瞬间一阵燥热。
“新来的!快点来煽火!”有人对我喊。
眼睛眯了眯,手指微动,一阵穿“灶”风穿了一溜排的灶台。
“轰!”
“啊啊啊啊啊啊!!!!着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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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我混在人堆里,没人发现我的浑水摸鱼,风吹的我凉爽非凡,只可惜风涨火势,这火烧的更猛烈了,开始向周边蔓延。等众人好不容易扑灭了火,厨房已片瓦不剩。
没了厨房,大家的工作餐也就没什么指望。外面酒楼的菜,只有主子们能吃,下人就是馒头一类对付着,暨府已经显得大方,叫了速炒,可是油放的少,菜吃在嘴里发苦,终归比不上府中的厨子。
我吃了一口便放下了,边上立即传来对我不屑的冷嗤声。我扫过去一眼,是之前那个领我过来的老妇女,她是负责厨房的管事,是知道我昨晚服侍暨冰的事的,对我鄙夷的很。
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只能做个厨房小小头目,就这智商这心思,上去了也就只会得罪人。
突然想到当年,为了让阿宇两兄弟别跟着我,我也是在厨房之事上刁难,比照今日可过分多了。
而我也落到了这地步,应该怎么形容?报应?风水轮流转?
到底是哪个才对呢?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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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重建前,先弄了个临时厨房,一切从简,但规模依然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但不管怎么说厨房的人手还是暂时多了出来。
我自告奋勇申请外调,老妇女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了,将我调去了洗衣服的地方。我离去时听到她在我背后的冷嘲热讽,“呸!不要脸的兔儿爷!还以为爬上少爷的床就会一朝得势……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兔儿爷”是什么意思?我之前的还没纠结完,现在又多了迷茫。
总结,暨府有意思,虽然遇见了很多不懂不明白的,而且疑惑还未解开,也可能很多到最后我还是不理解,但我依然觉得新鲜,期待每个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