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袁齐]屈指西风几时来》谢*心

19、三十二岁

　　三十二岁的生日，齐桓基本上是在极强的止疼药下迷迷糊糊地度过的。

　　几天前的演习中，齐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有短暂的走神不在状态，结果一下出了意外，腿受了伤，如今做了手术，整个人被困在病床上。

　　白天的时候，队友们围在他床头，吴哲给他念报纸，许三多给他削水果，C3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笑话。

　　齐桓觉得自己整个人反应迟缓，说话好像永远跟不上大家的节奏，苹果吃在嘴里一股苦味，听了笑话不知道该不该笑，好像脑子生了锈一样。

　　晚上临走的时候，许三多回头和他说生日快乐，被吴哲几乎是恶狠狠地拖走了。

　　医院里的电视似乎永远只有一个台，打开就是八点档电视剧，一遍一遍地重播，齐桓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神雕侠侣。

　　电视作为背景声，隐约地响着，男女主角在咖啡店里和平地分手了。男孩对他的恋人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走。”

　　齐桓正好看到杨过一拂袍袖，携着小龙女和神雕并肩下山，明月清风下，郭襄因为挚爱别离，眼泪再也忍耐不住夺眶而出……

　　许多齐桓刻意逃避了很久的画面，在这样一个略微有点狗血的时刻，如同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叫他无从抵挡。有那样一双眼睛，被夕阳染成一片金色，凝视着他，明亮得不能逼视，那人说过同样一句话：“去吧。”当时纵然有万般的不舍，自己还是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风吹着他的面孔，微微生凉，像是谁的手指轻轻掠过。齐桓定了定神，才明白那些凉意都是泪水。原来自己还是会痛会流泪的啊，那就把这一刻当做是过量的止痛药给他带来的软弱吧，那根不知道绷了多久的弦忽然之间就断掉了，齐桓觉得鼻梁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酸涩难言，眼泪一下就迸了出来。

　　病房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夜晚的月光细碎如水，透过树的枝叶，动荡地照在苍白的病床上，他独自一人蜷在被子里，手徒然伸在明暗摇曳的月影中，张着嘴无声地嚎啕。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