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父子情深的悲剧 ...
-
“还不行，”玉璋摇摇头，忽然挑开我的衣襟，“还要做点别的事情。”
我的脑袋瞬间一麻，重重喊了一声“大哥！”声音都有些哆嗦道，“你要做什么？”
玉璋根本不理会我，冷着那张能冻死人的脸猛地使力在我的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掐出一块块的紫痕。
我疼得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为了不至于太尴尬，只好尽量压低嗓子。
玉璋眉都不皱一下，继续在我身上死死掐着。
我憋不住破口大骂，“玉璋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妹妹？”
“你再骂一句，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玉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一双深邃的眸子鹰一样地盯着我。
我几乎不能呼吸，眼里憋地都是泪水，只好用眼神求他放手。
玉璋的脸几乎就在我的眼前，盯了我半晌才放开，我还未来得及咳嗽两声，他便一记手刀，成功地让我晕了过去。
疼，身上到处都在疼，尤其是喉咙，像被烟火熏过一样，干疼地难受。
恍惚间，我想起来我被玉璋敲晕了过去，我现在还不能动，连眼睛也睁不开，耳边，好像有人在争吵。
“你究竟答不答应？”是玉璋那个混蛋的声音，满满的霸道不讲理。
“如若公主是清醒的，也不会同意旭清这么做。”
轻柔而坚定的回答，是旭清的。难道玉璋不仅想要利用我，自己还要躲在幕后，通过旭清来到达目的吗？
“你以为，如果她不同意，我能逼得了她？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更何况是对付自己的仇人。”玉璋挑衅地说道。
旭清淡然道，“那么请大公子让公主苏醒，由公主亲自下令吧。”
“哼，你究竟是我父亲的心腹，还是玉珑的奴才？”玉璋冷冷哼道，“既然她那么重要，那你奉她为清玉宗圣女又有什么难办？”
“当上圣女，再去诬陷他人，公主会一生愧疚的。”旭清不卑不亢地说着，我能想象他现在的神情，一定是淡然而坚毅的。
旭清，在你的心里，我是如此的光明而美好吗？
“玉珑的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她被揭穿身世远赴漠北，是玉嫦娥一手造成的，她被俘向南，弄得一身是伤的回来，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她根本不需要愧疚。”玉璋的声音里透着愤恨，听上去十分为我打抱不平的样子。
旭清沉默了一会，缓缓再道，“请大公子让公主苏醒。旭清要听她自己的意思。”
玉璋的声音急切起来，“就算她心慈手软不愿意，你也该为了她报仇雪恨！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怎么会给你创造机会扶植起你如今的势力和地位！旭清，你不要忘恩负义！”
“咚。”我听到一身闷响，似乎是什么用力碰到地面的声音。
旭清的声音仍然很轻，“请大公子让公主苏醒。”
“好！”玉璋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似乎是离我近了些，“你既然不愿意，我现在就一刀杀了她，来个死无对证，一样能要玉嫦娥的命。”
匕首的冰凉再次贴近我的皮肤，我的心里却并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旭清不会让我死。
他宁愿违背自己的良心，也会让我，不，让他心里那个善良的我，没有愧疚的活下来。
旭清最终答应了玉璋的要求，哪怕是在跪地请求他之后。
他向清玉宗和百姓们宣布，因我当初驱除妖兽有功，将我封为清玉宗的圣女，而我如今受伤昏迷，都是因为当不了驸马的玉嫦娥因爱生恨，在我病弱祈福之时，侵犯不成差点将我杀死。
旭清将不能有任何言语动作的我带到了宗法大会上，我脸上和手臂上的伤痕足以让门人和信徒燃气愤怒之火，要求严惩玉嫦娥，必当杀之而后快。
天玺国国主，天子玉圭，顺应民心，宣布了玉嫦娥的死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穴道刚刚解开，我手脚都不能灵活地动，全身发麻的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是一个陌生而干净整洁的房间。
这大概就是清玉宗里旭清的房间了吧？
手脚实在酸软无力，我只好躺在那里，扬声喊道，“旭清！旭清……你在哪里？”
喉咙里的声音都是嘶哑的，听上去我自己都受不了。
可是没关系，重要的是旭清听见了并且来到我的身边。
他手里托着一盒药膏，满目都是温柔平和的笑意，“别动，我来给你上药。”
于是我乖乖地看着他细致清秀的眉眼，一脸认真的样子，一点点给我的各处伤痕上着药。
我们许久没有再说话，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只是轻轻地给我上药，这样静谧的时刻，就连屋外夏虫的低鸣也都是美好的。
有时候他离得近了，就会有些轻柔的气息扫过我的脸颊，让我忘却了所有的疼痛。
我忽然想，对于我而言，旭清自己就是最好的良药。
给我上好药，旭清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公主筋脉刚通，不宜走动，今夜就休息在这里，旭清会另觅住所，派人在此保护公主。”
我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道，“水……”
旭清有些愧疚的样子，转身去给我倒了杯清水回来，扶着我起来，一点点喂进我的嘴里。
他的胳膊虽然细长瘦削，却十分结实有力，牢牢地拖住我的身体，让我可以依靠。
“好好休息，旭清先走了。”旭清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角度，仍然那样亲切温和。
我笑了笑，“知道了。你放心去休息吧。”
旭清点点头，收拾好药膏，便转身出了房门。
我咳了咳仍然有些难受的嗓子，“楚卫珏，出来吧。”
黑色的身影从梁上跳落在地，楚卫珏坐到我的身边，伸手想要扶我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
我微微挪动了身体，摇了摇头，“楚卫珏，你什么时候学会躲躲藏藏了？”
他伸出的手虚悬了半晌，终于落了下来，沉着声音说道，“我给你带回来了最好最大的冰块，我带你回寝殿。”
“我现在是清玉宗圣女，我要留在这里，等待明天接受我的门人和信徒们的朝拜。”我向他解释道，看他的神情，倒以为真的是玉嫦娥对我做了什么事，也好像没有半分自觉感受到自己被玉璋给骗了。
这个傻孩子，哪怕语言能力找回了，心智仍然单纯地可爱又可怕。
楚卫珏没再作声，只是调整好自己的坐姿，然后把我扶到他的腿上，像往常一样哄我入睡。
本该是旭日东升的时候，无奈此刻天却下着雷阵雨，旭清却并没有带我参加宗法大会，而是将我和楚卫珏送回了天玺宫。
玉琮真的如玉璋所料，来为他的儿子求情了。
今天这样的天气简直就像为了帮他似的，显得跪在地上的玉琮更加父子情深。
白天我不大想让楚卫珏明确地出现在我周围，便让他先回去等我，我自己循着路，向寝殿走去。
路过父亲的天玺殿，我看到玉琮的背影在雨幕中，格外的挺直。
停步凝神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向他走去，却见一个身影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连忙侧身躲到了假山后面。
那个身影一身深紫宫装，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并未给玉琮挡雨，只是站在他的身旁，看着跪地的身影，直到云收雨霁，他们的身上洒满清风送来带有青草味的阳光。
我终于看清那个站着的身影，居然是……我的母亲。
母亲的神情十分憔悴，她并没有收起雨伞，只是淡然地看着玉琮，“回去吧，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年，我对不起青鸾，如今我不能连她的孩子也保护不了。还请天后代为转告天子，祈求他能同意我一身赎罪，请他饶恕我的儿子。”玉琮的声音沉重而疲惫，听上去已经是一片死寂。
“你以为他会同意吗？你的儿子死了，他才能看着你活着的痛苦。”母亲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硬生生地像一把利刃插在玉琮的身上。
玉琮俯下身子，“请天后成全。”
母亲看了他几乎匍匐在地的身躯很久，终于收起伞，转身走进天玺殿。
不一会，父亲便同意见他，听到仆人的传唤，玉琮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急切，踉跄了一下又摔回地上。
看着他有些奋力站起来的背影，我忽然有些心酸。
一个一辈子屈居人下的可怜老人，为了自己的儿子，放弃了最后一点尊严。
我正唏嘘不已，身后却传来一声嘲笑，“自作孽。”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里说出这种冷嘲热讽的话的人绝无二人，便头也不回地绕出假山，向着寝殿的方向迈步。
玉璋在我身后提高声音道，“你不想知道父亲愿意见他的原因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父子情深的悲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