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短篇集》乌托庀亚

7、【美食组】Don’t love you no more

　　※配对为王耀×芙兰索瓦丝。狗血剧情有，低级黑倾向严重
　　※第二人称视角

　　冲进日式料理店之前你就知道自己又迟到了。腕上的手表提醒你，距离你和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四十三分钟，即使是现场制作的寿司，也够她优雅地让自己吃饱了。

　　穿着和服的迎宾姑娘笑容真诚地问你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你只丢下一句我找人阿鲁，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还盘算着怎么向她解释。堵车总不能怪你吧？谁叫下班高峰期总是交通拥堵呢？但是以你的直觉，这次恐怕不那么好对付过去了。

　　你很快就看见了她，她金色的长卷发和头发上面精巧的发饰非常容易辨认。你在她对面坐下的时候她正在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梅子酒，神情专注得就像全世界只剩下面前那一只酒杯。

　　——很抱歉，芙兰，但是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又是堵车，对吧？这是我们坠入爱河三周年纪念日不是别的什么破日子，你就不能找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吗，王耀。

　　你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了，金发紫眼的姑娘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梅子酒，垂着眼睛连一个扫视都啬于赐给你。她一点都不生气，至少以你三年的交往经验来说，这样冷静的她绝对不是「常见的愤怒状态」。

　　——你心里还有我吗？我们一起这三年你到底晚点了多少次，已经数不清楚了吧？酒瓶倒不出酒了，她舔舔嘴唇把它放回桌上，我们还是分手好了，王耀。我已经不爱你了。

　　在你有所反应之前她已经抓着自己的鳄鱼皮小坤包起身离开，踩着纯手工小牛皮高跟鞋婷婷袅袅地消失在人群之中，窈窕的背影就如同她的容貌一样令人印象深刻。你攒紧了裤兜里的天鹅绒小盒子，里头那只镶嵌着闪亮小石头的戒指是你半年的工资，原本是想给你的姑娘一个惊喜，而现在它已经毫无意义。

　　——那位小姐已经为她自己结过账了，先生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不，谢谢你阿鲁。你双手撑头对着空座位痛苦了一会儿，很快也离开了日式料理店。相比日本酒，一杯烧酒更能让你放松。

　　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宿醉让你在床上愣了足足二十分钟，直到你看清了房间里的摆设你才意识到自己终于又回到了单身汉的队伍。衣橱至少有五分之四是空的，她把她的衣服全部带走了，一件也不留，看样子是蓄谋已久。你这时候本该是要大骂几声芙兰索瓦丝你这臭XX泄愤，但是你只觉得空虚，还有那么一丝丝喜悦。终于结束了，终于解脱了。

　　你一直觉得她看上你是人生十大不可思议之首，就像一只流连于百花丛中的蝴蝶最后停栖在了菜园里的高粱杆子上。你们俩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醉心于时尚优雅看见名牌专柜新品就移不开眼睛，一个热衷于实惠便宜天天和一帮老妈子争夺降价促销商品。她宣布和你在一起时，朋友们惊异大于恭喜。

　　你们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烹饪。虽然你擅长的中|国菜和她精通的法|国菜都属于世界三大美味菜系，但是二者在食材器皿烹调手法上的共同点仍然屈指可数。她下厨时你被使唤去切番茄拌沙拉，你做饭时她帮着拌肉丝切姜蒜，总之你们不能同时掌勺——她不愿意见红酒牛排在你手里变成红酒牛肉丝，你不忍心看她把好端端一盘包子误当饺子扔进锅。

　　所以究竟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了？

　　啊啊，大概是毫无道理可讲，违背一切常识，名为「爱情」的东西吧。而如今织女也意识到生活不易，抛了亲亲牛|郎潇洒地回天上了。

　　别了弗兰索瓦丝，日子仿佛一下子退回十年前。并不是说你和弗兰索瓦丝的恋爱时光多么漫长，而是那个任性的小姑娘顺手带走了她的家当，弄得你那套六十多平方米的经济适用房空了不少，得慢慢攒钱重新充实。也亏得她能拿走，恐怕是请了她那两位了不得的朋友吧？那么多东西估计也搁在其中一位的家里了？

　　……不过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毕竟都分手了啊。

　　那枚价格不菲的钻戒被你拿给弟弟帮着卖掉了，这小东西在你手上蒙灰还不如让它进入市场造福社会。你精明的弟弟自然不会让自家哥哥吃亏，虽没让你一夜暴富，但也算小小地发了笔横财。

　　重新开始单身汉生活，起初你还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虽然你的前女友不是厨娘，厨房里缺了一个人还是略嫌寂寥。比你更加不适应的是你的电脑，硬盘内存一度吃紧差点罢工。但是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没有谁离不了谁。芙兰索瓦丝的离开就像往池塘里投入一颗石子，波纹逐渐扩散开来，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就在你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之后，那个名为命运的家伙又开了一个玩笑。

　　那天你与朋友一局棋厮杀到夜深，撑伞走在雨帘中的你想起要去超市门口瞧瞧明早的优惠海报，眼睛却先瞧见了台阶上缩成一团的女孩。本着善良热心的品德问了一句您没事吧，不期然对方抬起了脑袋，是王耀……吗？

　　于是那只金羽紫目湿淋淋的小鸟就被你带回了家。你不由分说削好一只苹果塞给她责令她吃完，然后转身去煮姜汤。让一个空腹醉酒的女孩儿晕倒在浴室不符合你的行事准则。

　　热气腾腾的姜汤很快被她捧在手中，你又不放心地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活像一位无微不至的模范男友——除了你正是她的模范前男友。两个人在沙发上海阔天空地侃，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与上一段感情有关的话题。你们都不蠢，虽然时间冲淡了伤痛，也难保疮疤下不是未愈合的创口。

　　姜汤见底，你收了碗催促她去洗澡。她的衣服被泥水酒液糟蹋得不成样子，你的衣服穿她身上稍嫌短小，不过眼下没人在意这个。她一头润湿的长发亟需吹干，唯一的电吹风却不巧被她带去，你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拿了干毛巾为她擦拭。

　　你的手法温柔轻巧一如以往，她安安静静地任你折腾，全不像以前埋怨满天，一会儿怪风太热一会儿嫌你手慢，嘻嘻哈哈直到你们都倒在床上用掉几个套子才算完。啧啧啧，这样一对比，果然还是分手比较省钱省事，芙兰索瓦丝的姿色才艺就别惦记了，有得总有失，英雄好汉不后悔。

　　照顾醉酒人员是桩费时费力的苦差事，不知不觉你们就折腾到了十二点。按照童话的套路，此时正该车辇变回南瓜、骏马变回老鼠、灰姑娘藏起水晶鞋，但芙兰索瓦丝只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独享了有限的空间资源，使你这当主人的在沙发上会了一盘周公。

　　第二天你起得比平时略晚，没忘记寝室里横着一位佳人，下楼打了豆浆油条还特意跑去附近面包店采买新出炉的全麦吐司。打开门的时候你伺候的那位大小姐正收拾着沙发上的被褥，显然打算以工代赈，尽微薄之力报答你的照拂之恩——要是她没有把被子放在你准备清洗的脏衣服堆上就完美了。

　　你把客人叫进厨房享受两个人的早餐，她却摇摇头说自己吃不下。昨晚光线昏暗不曾瞧清，趁着晨曦你发现她眼窝凹陷面色惨白，下巴尖得能在墙上戳个洞，比起当初你把她养胖后的样子，现今这幅尊容实在令人扼腕。你立刻保姆天性澎湃汹涌，开始数说早餐必要性一二三四，她才勉强啃了一两口面包。该回去了，陪我去打的吧，王耀。

　　于是你送她到小区外，帮她招呼了一辆空的。波诺弗瓦小姐在副驾驶席坐定，却不急着吩咐目的地，摇下车窗直直看向自己的前男友。王耀，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目送载着金发美人的出租车消失在滚滚车流中，你转过身朝着超市进发。她知道你对她并无芥蒂，你知道她仍然难忘旧情，只要一个点头，你的光棍生涯就能顺利结束。这时候你想起那个堵车的晚上，果真是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彼时她离开的借口，此刻成了你拒绝的理由——

　　我只是不再爱你罢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