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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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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整
曲毕,章祁胤首先鼓起掌来,小丫头不算是花瓶,还有两把刷子嘛!倒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秘书早就跑去跟带队老师“说明情况”,陈纤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光荣的被卖了。不过,这也算她迈进上流社会的第一步,也算是她计划的第一步,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章祁胤是真的发现了,这姑娘实在不简单。两人去的是一家西餐厅,灯光昏黄,充满了暧昧的色彩。祁胤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选择了这么个地方,也许真的是单纯的恶趣味,看着那张稚气未退的俏脸就忍不住想逗逗她。章祁胤对天发誓,那天他真没存任何一点歪心思,最多就是想弄明白他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的注意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点餐的时候出于礼貌让女士优先,这闺女扑棱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你,嫣红的嘴唇在暗色的背景下显现出一份不同寻常的诱惑,隔了半晌才憨道:“首长点啥我吃啥。”章祁胤失笑,似乎和这姑娘在一起特别容易放松自己,从和付家那小子撕破脸以来,还真没这么高兴过了,不自觉的放柔了声线:“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肥嘟嘟的脸儿,圆鼓鼓的眼儿,继续憨憨的笑说:“报告首长,除了苦瓜啥苦都能吃,除了大葱啥锋都能冲!”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模样啊,乖乖,真是可爱死个人!章祁胤几乎要开怀大笑了,可接下来,章祁胤简直觉得自己撞到宝了。
牛排一上来,这女孩倒蛮有规矩,手帕折2卷搭在腿上,刀叉的使用也规范的很,若不是刚刚让秘书掉了她的档案,知道她就出身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康之家,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哪个名门之后了!如果这还能勉强说是留过学的缘故,那她咀嚼的样子就真的显示出良好家教了,洁白的贝齿一颗不露,平时不怎么看得出来的酒窝俏皮的弯在嘴角,显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更添几分娇俏,尤其是吞咽的时候,来得匆忙,不曾换掉的演出首饰抖出一串清脆的声音,玉手象征性地抬起,干红暗色的酒液在杯中顺时针起舞流淌,她微微仰头,刹那,白嫩的脖子毫无遮掩的露在章祁胤面前,□□在吞咽中上下起伏,美得如同百合般纯洁,让人不忍亵渎,却又妖娆妩媚的让人销魂流志。
果然是绝顶的尤物!
“纤纤。”章祁胤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唤了她一声。
“哎?”这闺女明显反应迟钝,吃的正欢乐,还不知今夕何夕。
“做我女朋友吧!”就在刚刚,章祁胤早就把这姑娘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完全不担心这姑娘会不会已经有男朋友了。何况就算是有,在章祁胤面前,也毫无竞争力啊。
棕红色的汤汁顺着嘴角下滑,黑暗的映衬下比吸血鬼还要魅惑千倍万倍。
章祁胤的喉结忍不住上下动了一动,伸出拇指将那血色拭了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祁胤居然觉得有种包庇罪恶的快感,这小妖精哟,真是要命。
章祁胤从来就不是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优越感的长年累积发酵已经让他的气质带上了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味道。于是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楼上就有包房,陈纤这小雏——至少现在还是,如何躲得过如斯成精的“大灰狼”?这初夜嘛,就这么交代出去了。
且不管陈纤心里是忧是乐,章祁胤可是满意的不得了。清晨的阳光细碎的洒满总统套房,映入眼帘的一滩血迹让他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畅快,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惊喜了。做这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让祁胤莫名满足。他忽而意识到自己可能沦陷了,因为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陈纤销魂的模样——这姑娘出奇的能忍,疼得厉害了却一声不吭,眼泪就包在眼眶中打转,那番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勾起任何成年男性隐藏的□□,但祁胤就是狠不下心来,柔情蜜意的哄着、陪着、骗着,他章祁胤自问没对哪一个女人这么好过,连自己的亲生老娘也是礼貌疏离——这小妖精哟。
“首长?”
章祁胤英挺的面庞在阳光下打出一片阴影,依稀可见的是爽朗的笑面。这姑娘身子软,嗓子软,个性倒是硬得很,情到浓时喊得也是“首长”,罢了,首长就首长吧,真是个磨人的小精怪。
“醒了,昨晚睡得还好么?”祁胤有心调侃她一两句,这姑娘脸红的模样实在诱人的很。
“报告首长,我饿了。”说完,陈纤的肚子还配合的叫了一声。
章祁胤无语失笑,餐车一推,中的西的热的冷的稀的干的,啥早点没有啊?陈纤的大眼亮闪闪的,章祁胤喜得又亲了她一下。要说祁少的洁癖也是圈里闻名的了,但祁胤对她好像特别能容忍,眼屎、鸡窝头都浑不在意的。只是陈纤纯纯的面庞上不同寻常的兴奋,真的那么简单么?除了成了精的陈纤,谁知道到哟!
陈纤迅速成了祁少的新宠,只要不是工作上的应酬,祁少几乎把她别裤腰带上了,他那群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算是看出来门道了,甭管祁少这次是不是动了真情了,现下里讨好这小祖宗总没错的,因为祁少对这小姑娘实在是不同寻常,不然以他那高傲的性子哪容得一个女人掺乎在一群“衣冠禽兽”里?话说回来,这陈纤也是个妙人儿,第一次见这么多道上的、政界的、商场的,有头有脸的,电视上眼熟的人物吧,竟是一点也不露怯,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我叫陈纤,陈骅的陈,纤细的纤,A大学的在校学生,不过在这儿呢,我就是祁少加封的一人形招财猫,站谁身边谁今天准赢个满钵。”说完还连羞带怯的往祁少那边看,看得一众男人心里猫挠似的。
陈骅是谁?章祁胤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一副书生的斯文长相,“抢钱”却一点不斯文。石油大亨之子,两家说好听的叫世交,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官商勾结,天朝石油命脉几乎都控制在他们手里,莫说他们这个圈子,就是整个皇城,整个天朝,比他家富的也没有几个,但人家那叫什么,隐形富!产业都是暗地里的,摆不到太阳光儿底下,何况这个时代网络信息发达,稍微行事有偏差,都是身败名裂的下场,所以更是要好好巴结章家这棵大树了,古话儿怎么说得来着,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个会员制的高级娱乐场所就是陈骅玩票的产物,虽说不是用心做的,但这档次已经是数一数二了。门面在巷子胡同里,外面看着不过是个破落院子,倒是挺有历史的沧桑感,打着门环都怕门塌了,可一进得门来,就发现内里面大有乾坤。且不说这是多少个四合院打通了墙拼的,现下皇城里一个四合院得多少钱,就说这设计吧,三进院,一进比一进堂皇,第一进的服务员都做清末小二打扮,端的是老舍的茶馆气质,仿那民国初期的乱世,招待的多是他们这个圈子外围的人物,生动趣致,古意盎然,但也仅限于此,就不细表了。第二进就进到了五代十国,那时候战争频仍,民风混杂,避嫌、男女大防之类颇淡,百姓着装也露骨随意,王室更是贪图享乐,奢靡安逸,而这里几乎是再现了一个混乱的宫廷,女子做古装打扮,但那衣服却又大胆暴露,甚至有些衣衫不整的,在院子里就公然与那些衣冠楚楚的名流大亨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这里招待的都是些玩起来不管不顾的主儿。等第三进,就到了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时代,也是章祁胤这群人惯常来的地方,这里有个“狗洞”,说是狗洞,其实就是个后门,是这些纨绔图个乐呵自己作(一声)的,陈骅曾跟陈纤亲口说过,他对这个时代是有执念的,诸子百家,皆是有见地的思想家、实干家,彼此看不顺眼了是要叫骂的,像庄子用寓言骂,骂还不留半个脏字,开口闭口都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王侯将相气个半死也说不出他半句不是,你要回嘴那叫论战,你要不回,打碎牙往肚里咽,得!那就该成书了。骂过不行还要打,拼的就是高智商的机关术之流,就像两个男人决斗,不比击剑比魔方一样违和,却又让人忍不住的心生神往。虽然常年战乱,但崇尚武力的却是少数,那大概是君子的黄金时代了,唯一尚武的孙子还膑了足。后来李斯焚书坑儒,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倒不是说儒学不好,但总归把人禁锢死了,实在无趣的紧,哪里比得上日日听百家段子来得有趣?
章祁胤曾不止一次的半开玩笑说过,陈骅这玩意鬼得很,脑袋又灵,玩票子玩人际都是利滚利,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式“抢钱”,偏又干什么就像什么,玩什么都能弄得风生水起,说你干脆剃度出家得了,学那弘一法师李叔同,少年时代鲜衣怒马公子哥,中年时博学大家,晚年成高僧,也是干什么像什么,你学他也成就二十一世纪的一段佳话。陈骅笑说行啊,等我老了就捐个庙,到时给自己取个法号叫弘二,也尝尝姑子什么味道,章祁胤呸他,你当时女儿国呐!
各位可看见了,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真要说起来,都是些佛挡杀佛没有信仰的修罗刹!
陈骅从没否认自己是个小人,但他摆起场面来,连章祁胤都要甘拜下风的。陈纤这精怪竟然第一次见这些东西就不惧不怵,有适当的好奇,却仍然是落落大方,这番表现让章祁胤也是极满意,恨不得搂过来再亲个十口八口才甘心。暗地里陈骅也觉得这姑娘不错,对他喜欢的这些乱世文化不抵触,还似乎颇有研究,是个知情识趣的可人儿,倒不算个“花瓶儿”。陈骅抿唇,略略弯下的眼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