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笙歌》一琭一鸣

87、他真的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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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深…”看着好不容易醒过来了的莫夏深的一脸虚弱，秦正楠一脸忧虑地也只能看着，等着她终于睁开眼来看自己，小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之后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紧紧地握住她那双冰冷的手，又再一次缠上了新的绷带的手。
　　“二月说我的手可以重新动起来。”
　　“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就足够了，夏深。”
　　“哥，我想回家，回秦家大宅，我想要回去看看，小夏深住过的地方。”
　　“夏…深…”听到莫夏深的话，秦正楠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后只能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在刚才，她确实说了要回去，她确实是在说秦家大宅，那个她一直下意识地要远离的地方。
　　“我要回去…”
　　“哥哥送你回去…”紧紧地把莫夏深单薄的身子用尽自己的怀里，长那么大地，秦正楠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在这之前，我想见见他，我知道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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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夏笙抱着自己受伤的腹部拉开莫夏深的房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唯有他受伤的人儿，安静地在病床上躺着，细微的呼吸声告诉他，她睡着了——这让他难过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他的小人儿，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了。
　　在二月帮自己换药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那些他所知道的，他所不知道的，全部，全部都告诉了他，没有任何的隐瞒，没有任何的编写，只是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他。
　　起初，他以为自己会动摇，他以为在听到那有些残酷的字句后，他会动摇，那他对她的爱，可是，他错了，直至他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之后，他才真的发现了自己到底有多爱她，她在他的心里的那般根深蒂固，甚至是他所未察觉的。
　　他爱她，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以不爱了。
　　他爱她，已经深深地陷入骨髓里边了。
　　忍着剧痛坐到莫夏深的床沿，沈夏笙终于可以细细地去看她的脸了，明明两个人分开的时间还不到2天，他却感觉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把自己温热的掌心贴在莫夏深的脸上，沈夏笙温柔地只是想要温暖她暴露在夜里的冰凉的脸。
　　不过，莫夏深睡得很不稳，脸不断地冒着冷汗，一定是做恶梦了…
　　伸手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汗珠，沈夏笙把手，轻轻地移到了莫夏深的腹部上，她流产了，他们意外的孩子没了。
　　莫夏深一直有吃避孕药的习惯，那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她，并不喜欢孩子，甚至有些讨厌，可是为了他，她什么也没说，所以，一定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的孩子，已经那么久了，如果到医院的话，一定已经看到孩子的形态了吧！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他没有保护好她，更加没有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
　　莫夏深的手，是突然攀到了他的脖子上的，抱着他的头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让他与自己间的距离缩得更短，一心想要让他窒息在她的怀里。
　　就这样一辈子，留在她的怀里，哪里也不会去，哪里也不会去，世界就如此定格，残酷的现实将永远停留在不会到来的下一秒，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吵醒你了吗？”没有看出莫夏深的反常，沈夏笙只是体贴地问，那都是她故意的——她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脆弱的脸，不舍的脸，悲伤的脸，绝望的脸。
　　莫夏深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脸，让自己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他的唇上，想要记住那触感，想要记住，那温度。
　　明明是那么冰冷的唇，给他的却是那般温热的吻，那般熟悉的霸道，让沈夏笙依恋，让他不舍得要放开，让他沉沦。
　　两个人都在这不断加深的缠绵中无法自己，无法自拔，在沈夏笙以为自己要把持不住地再在这种不适时的场合里求得她的应允之时，莫夏深却轻轻地推开了他，隐藏着自己被打乱了的呼吸，面无表情地只是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看穿他，又似乎什么意义也没有。
　　“夏…深？”沈夏笙声音有点停顿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盖过了几秒钟前的绵绵情意，占据了他整个心。
　　“沈夏笙，在你眼前，你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女人。”
　　“夏…深…？”
　　“忘记倒映在你瞳孔里的这个女人，沈夏笙，我们结束了。”
　　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回荡着，沈夏笙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继续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双眼睛。
　　“什么意思，莫夏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为什么？”
　　“只是厌倦了罢了…我厌倦了你背后的光芒，沈夏笙，莫夏深在你旁边，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了…”
　　“我会死缠烂打的…”沈夏笙的声音很轻，他的心很痛，这个女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退路了，这个女人，竟然那么残忍地连救赎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太傻了，他的女人…
　　莫夏深的眼神稍稍放温和了下来，把自己缠满了绷带的手，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他的脸，想要记住，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的轮廓“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要对自己，对我那么残忍？”没有歇斯底里的，沈夏笙只是无力地看着那张憔悴的脸，无力地，无力地看着，充满了悲伤，充满了怜爱。
　　没有再去看沈夏笙，也没有回答那些为什么，“哥…”莫夏深只是冷冷地向门外唤了一声。门被打开了，秦正楠便走了进来，紧跟着的还有一脸忍忍的白羿城。
　　“……”
　　什么话也没有说，秦正楠只是走了过去，越过沈夏笙，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莫夏深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拔掉了还在手上的针头，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依旧什么话也没有，便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沈夏笙想要紧紧地拉住那双手，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追出去，也没有转身离开，沈夏笙只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沉重而终于超出了自己的负荷的身体往床上倒下去了，深深地陷进她躺过的，还留有她的温度，她的气息的床里，让她的气息将自己包围，让那随时随地会消退的温度给他微薄的宽慰与救赎…
　　莫夏深，我爱你呀！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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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下过雨的地面上慢慢行驶着，不时能从外边听到其他车子打滑的声音，可是莫夏深却连一贯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夜深了，稍稍调高了电台的音量，蜷缩在秦正楠的怀里，莫夏深就那样沉沉地睡了。
　　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会结束的，用她的手，亲自来。
　　夜的寂静笼罩了整个车厢，唯有电台始终自顾自地回响着，回响着某个女人的歌声，悠扬的或者不悠扬的，只是一味地回响着。
　　katy perry的最新单曲futuristic lover

　　You\'re so hypnotising / could u be the devil could you be an angel /your touch magnetizing / feels like going floating leave my body glowing / They say be afraid /you\'re not like the others futuristic lovers / different DNA they dont understand u / You\'re from a whole other / another world / a different dimension /you open my eyes / and im ready to go lead me into the light / Kiss me k-k-kiss me / infect me with your love and fill me with your poison / take me t-t-take me / wanna be your victim ready for abduction / boyyou\'re an alien your touch so foreign / its supernatural extraterrestri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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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处理成怎样？”
　　“龙少豪事先安排了善后的人，所以按照收集到的材料，警察只是把这次的事情当作是小混混们非法居住而造成的用煤事故结了案。”
　　“因为不在剧本里，所以不需要节外生枝，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把我们的公主惹哭，其他多余的事不干…”
　　“董沁呢？”
　　“身体稍稍好转便和冷天舒回意大利了，还说了，‘绝对会给夏笙寄请帖的！‘叫你养好身体等着。”
　　“是么？”沈夏笙的声音有点冷冷的，靠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无不透着倦意。
　　“Boss，你还是回医院或者回家休息一下吧！莫小姐在家里不会有事的，而且，你的身体还…”
　　“养好了身体我就有能力保护她了吗？”
　　“Boss，莫小姐喜欢的也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普通商人的沈夏笙，你无须为自己的无力自责！Boss，人不是万能的！夏笙，不要钻牛角钻了！”
　　“那我可以怎样！？看着她的无助，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明明什么都知道，我却什么也做不到！！身体好了又有什么用！！”
　　“你少自大了！夏笙，你只是个普通人，你不是神，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完美处理的，如果人人都自以为可以解决一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悲剧吗？最起码，现在莫小姐还活着不是吗？只要都还活着，就一切都还没有宣判完结！把她追回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别在那里给我任性了…”
　　“够了，让我静一静！”
　　“哭出来不是一种罪，懂得放纵地哭一场也是坚强。”禁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何翰景发狠地便伸手扯住了沈夏笙的衣领“想哭就哭，不要给我摆出这样一副全世界都负了你的脸，沈夏笙！”
　　“……”
　　“不甘心就用自己的双手去挽救这一切！得罪了，何翰景今天就先回去了。Boss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失去了何翰景的支撑，沈夏笙无力地便倒在了地上，门出奇地没有被甩上而仅仅是轻轻地被关上了，他的何翰景生气了，他惹他生气了——他真的是糟糕透了！
　　外边的雨无情地又下起来了，那么不适时地敲打着他的心，他想要放纵的哭出来，可是，他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唯有泪水无力地模糊他的双眼。
　　他真的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