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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我绝对会让那群人后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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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在地上坐着,苏哲沾满了血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一阵剧烈的恶心猛地便又向莫夏深袭来,下意识地跑向了洗手间,胃里便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干呕带着胃酸的上涌灼烧着她的喉咙,让她原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变得更加的疲惫了。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多少次,她记不清了。
“叮咚…”突然而来的门铃声瞬间刺破了这些日子下来的死寂,犹如行尸走肉般地,莫夏深慢慢地下楼了,手里还一直拿着,那日日夜夜陪在苏哲身边的吉他。
哥会过来,老管家这样说,从前最忍不得莫夏深受委屈的哥哥会过来——没有特意想起的,也没有特意告诉过谁的,长得和苏哲出奇地像的哥哥。
就算是白羿城,也因为没有见过苏哲而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门被敲门的人有点不耐烦地推开了,莫夏深站在原地,想要表达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夏深…”那,男人熟悉的呼唤,让她的眼泪又一次缺堤了。
钟佳良是知道的,苏哲的事,小慧看到报纸后有告诉他,但他没有想到莫夏深会憔悴成这样。他们四个人的感情,在分开以后就没有像从前一样了,跟苏哲,钟佳良也只是偶尔会聊聊天而已,所以,即使是听到他的死讯,他也只是震惊了一下而已。
可是,真的没想到,莫夏深却会为此而憔悴得不成人形了,两只眼睛也因为长期的哭泣而变得肿红了,那泪眼婆娑的脸,让他心疼。
为什么这样的蠢事要接二连三的发生?
为什么?
“夏深,我陪你出去走走…”
“大哥…苏哲他…”莫夏深话还没说完便泣不成声了,只能紧紧抓住钟佳良的衣服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来,不要整天呆在家里,我陪你出去走走…”
抚摸着莫夏深的头,钟佳良拉着莫夏深便带着她上车了,看着一脸无力的莫夏深,除了不断在心里说着抱歉,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每天接小慧上学的时候他都能够看到那群人的身影,而也就在那刚才,小慧的班主任给他电话说小慧不见了。
他真的没有时间了,他不可以拿小慧的幸福,小慧的未来来赌。
所以,除了对不起之外,他别无选择了。
把座位旁边的蜜茶递给了莫夏深,看着她一点点地喝了下去以后渐渐地熟睡了下去,钟佳良便没有再回头去看她,只是冷冷地开车,把这当成是不涉及任何私人感情的工作,他只是把客人想要的东西送到指定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得到短暂的救赎,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不会再下一秒扭转方向盘,把自己的妹妹至于火海不顾而把她安全的送回家。
倾听着收音机里某个歌手有些悠远的歌声,他真的需要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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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笙坐在候机室里,看着屏幕上不断闪亮着的数字,内心不觉更为焦虑,台湾正在建设的度假酒店里的工人突然闹罢工,在这他最不想要离开上海的时候,他却得呆在这该死的候机室等迟到的班机,这让他的不爽到达了极点,更让一旁的秘书长一阵毛骨悚然。
“项秘书,去给我买一杯咖啡过来…项秘书?”
“是…是是boss”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项秘书都吓坏了,一阵打结地回答着便跑开了。
他虽然是秘书长,但和他沈老板相处的日子并不长,沈老板留给他的除了冷酷无情外还就依旧仅有冷酷无情了,他手下有过的一个小秘书可就因为弄倒了一杯咖啡便被炒鱿鱼了,虽然办公室里也有和老板相处得很好的秘书,但是该死的今天又请假了,而让他这个平时都避开了直接接触的人不得不站在这该死的机场,担惊受怕地招呼着他的boss。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回来的项秘书还是一脸胆战心惊地看着沈夏笙,话还没说完,便被掩盖在广播声中了“boss,咖…”
“尊敬的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上海开往台湾的航班已恢复,请…”
“登机吧!”没有任何的商量,推开递过来的咖啡,沈夏笙冷冷地扔下了话便起身迈开脚步,留项秘书一脸的不满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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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在监控室里的技术员,看着钟佳良的车子越走越远,想着不对劲便联系白羿城的部下,通信却切断了,给他们的boss电话,但时间已经晚了,大老板已经上飞机了,只能一阵焦虑地看着赶过来的何助理,看着车子在某个房子前停下来了,他们都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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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吗?”钟佳良一停车,鼻环男和他的几个手下便围了上来“你…暂时回家去吧!至于你的妹妹,等明天我们拿到钱,我们自然会把她安全送到家,你就放心…不要想着报警,记得,我们是一条船的,被告绑架,你也脱不了干系,大哥…”
看着鸡冠头把莫夏深从车里抱出来,鼻环男便下了逐客令。
“不要伤害她,她身体还很虚弱,她…”他需要救赎。
还没等钟佳良说完,他的肚子上已经狠狠地挨上了一拳——他需要救赎,哪怕是受点皮肉之苦。
“你想要留下来陪她吗?立刻给我消失,把这车开到你开出来的地方。”鼻环男没有再去看他,看着鸡冠头把莫夏深抱进屋里便也跟着上去了。
“夏深,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对不起…夏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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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可以让你的精神24小时处于绝对的兴奋状态的仙仙欲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直有个人在说话。莫夏深看不清那人的脸。唯有那声音,回荡在莫夏深的耳边的声音,清晰地可以辨出那是个年轻的男人。似曾相识的说话方式、语气的熟悉感,牵扯着莫夏深的神经。可是无论如何绞尽脑汁在大脑里寻找,莫夏深却再也无法想起自己曾在哪里听过。
房间的黑包围着莫夏深,她看不清对方在哪里,在做什么,唯有那恐惧与不安感,让她本能地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
“小姐,醒了吗?”突然响在耳边的陌生的声音让莫夏深撑开因疲倦而下垂的眼皮,不自觉地警惕了起来,环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身体更是无法适应眼下的状况。
“这里是哪里…吉他…吉他在哪里…吉他…苏哲?苏哲…”活动的手本能地伸手想要找寻什么,可是什么也无法触碰的失落感刺激着她的神经,盯着那群陌生的人看,寻找着那来自吉他的依靠,她的思维便变得更为混乱了。
剧痛向她袭来,蜂鸣卷席着她的大脑,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她想要让那声音停下来,可是却一点作用也没有,疼痛依旧折磨着她,让她开始厉声尖叫,“苏哲…苏哲…大哥…沈夏笙…啊——”她歇斯底里地呼唤着叫喊着,跌跌撞撞地在这陌生的人群里,寻找着她的吉他——苏哲留下来的吉他。
鼻环男看着突然发疯的女人,有些后悔自己没把她的口给封上,不耐烦地上去就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的把她推倒在地上。
脸上瞬间传来的火热感拉紧了莫夏深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然后由于越拉越紧的弦,终于经不起超重的拉力而扯断了,多日累积的精神恍惚,终于让她崩溃了,让她只能抓着自己的衣角语无伦次地尖叫“会死的,会死的,啊——苏哲…不要…啊——”
“臭婊子,给我闭嘴。”眼看着叫喊着的女人就要往自己扑过来,原本就因为药物而精神紧张的鼻环男更是一个气,狠劲地踢向莫夏深的肚子,钻心的痛伴随着血液的流动传遍了莫夏深的全身,原本还挥动着的手脚像施了定身术一样,再也动不起来了。疼痛麻痹了所有的神经,痛得她再也喊不出一个音来。
紧紧地抱着剧痛起来的肚子,强忍着要将自己压垮的痛感,莫夏深只能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冷汗不断地浸透她的衣服,染湿了贴在脸边的发丝,无力呻吟的声音变得越发嘶哑了,她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可她却没有,清清楚楚地接收到来自自己腹部的一阵撕裂的痛,浅色的裙子不知不觉间便染上了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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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姐!”看着屏幕里的莫夏深,何瀚景几乎是惊喊出来的,看着那越发清白的脸色,看着那渐渐被染红了裙子,看着那若隐若现在屏幕里的鲜红液体,再回想着这些日子来她的身体状况,他已经可以猜到了——莫夏深怀孕了,而且,如果再这样放任不管的话,莫夏深还有可能会——流产。
“继续给我联系boss,然后…”何翰景急躁地对站在身后的人喊着,汗水也急促地爬上了额头。然后就在他要跑出去的时候,门却从外边打开了,而他一心想要找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不用了,我在这里…”
“boss…”
“正准备登记的时候,被拦截下来了,何瀚景,准备赎金,找maggie按照对方的要求和那边的人接头,你留在这里,在这边指挥好,我的女人,由我来保护!!他们休想再动她”怒气充满了沈夏笙的双眼,看着屏幕里自己深爱的女人痛苦的表情,他只想要狠狠给自己一刀!
“我绝对会让那群人后悔的!”大家的视线都盯紧了闪烁着的屏幕,突然响起的莫然的声音刺得大家背脊一凉,回头一看却是个高大而陌生的男子。让何瀚景不可置信的是,这男人长得跟苏哲,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确认了苏哲的死,他还真会认为,他死而复生了。
然而眼前这个“苏哲”却微瞪着眼,两线细长的眼睑像含着两座汹涌的火山,叫人不寒而粟,丝毫没有苏哲一贯的温文儒雅。
“白羿城,告诉二月,2个小时后没有出现在秦家大宅,我就夷平她的诊所”紧绷着钢板一样的脸,男子就这样吟着这些毛骨悚然的话语,用一种寒冰一样的语调。
何翰景一个哆嗦,思路才清晰了过来,眼前人不是苏哲,而是秦家的大少爷——秦正楠。
“少爷,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了,冷天舒也已经在楼下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听到男人的声音,白羿城服从地声音便响在了身后。
“何瀚景,看好她…”钻心的痛写满了沈夏笙的眼,把耳麦插在耳里,沈夏笙便跟着秦正楠下楼了。
几十分钟前,他还在焦虑不安地准备登机,而下一刻,他却被眼前和自己曾经的情敌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拽上了车,再在下一刻,他就得知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绑架,而且还是那个男人…
所有的事情都来的太突然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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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掩盖住自己的急躁,秦正楠露出一贯的沉着冷静,厉声命令,看着冷天舒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的董沁,声音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按照蝙蝠送过来的数据,敌人总共有14个,一个去收钱,也就只剩13个,但大概那并不是所有战力,一旦和龙少豪扯上关系,所有东西都不可以用一贯的思维来想了…按照房子的构造,我们得从远处把守门的6个人搞定,然后在对方增派人手的空隙加以进攻,最后一举攻入,在敌人取得主动前将他们制服,机会只有一次,因为房子除了一扇朝天的窗外,就仅仅只剩一扇门和外面相连,所以说是易守难攻的,接下来,看一下这个,我在来的路上画了这个,这一带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废区,3个月前政府已经将它列入了重归划,不过,关键还是龙少豪的不定因素…”
听着董沁滔滔不绝的战略布局,大家都像秦正楠一样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其他的兄弟都在待命,我们要…”
沈夏笙一边听着秦正楠和董沁的安排,一边有点分心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这难耐的几十分钟里,除了平静自己的心,他们要做的就仅仅是在头脑里无数次的组织战斗了,抚摸着手里配制好的武器,熟悉着它的每一个配件。
他们可以做的,只有这些,无论内心有多焦急,面对陌生的敌人,面对暗地里操纵一切的对手,他们能做的,他们可以做的却单单只有这些。
龙少豪,他始终还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该死的,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