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奇谭》西陵

5、第四章天山之底

　　第四章
　　【这世上真正对她好伤她最深，都只有她师父一个人】
　　叶书生说：“他怎么不说声谢谢就走了。”
　　任瑶瑶说：“爱倒底是什么？”
　　叶书生说：“爱？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
　　任瑶瑶说：“我只是感慨！”
　　不知何时飘来一股酒香。
　　任瑶瑶望着树下喝酒的白发老人跑过去大叫：“爷爷。”
　　百谷先生说：“死丫头，不说一声就偷偷跑出去，害的我跟你奶奶好找。”
　　任瑶瑶说：“奶奶呢？”
　　百谷先生说：“其实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本来是去公孙卿那里救你的，可是找不到你，救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本以为是你，没想到不是你，问那个人，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就找到了这里，你怎么跟个小白脸在一块儿？”
　　叶书生听到小白脸三个字骂道：“你个怪老头骂谁小白脸！”
　　百谷先生说：“咳…无理之至，瑶瑶啊，将来嫁人不要嫁他这样的一看就不经打，怎么保护你！”
　　任瑶瑶说：我和他是纯哥们儿，爷爷你多想了。
　　百谷先生说：“既然我来了，你就跟爷爷回去吧！”
　　任瑶瑶说：“还不行。”
　　百谷先生说：“为什么呀，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叶书生说：“我们要找长生术救人。”
　　百谷先生说：“不用找了，那把扇子在我这里，不过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叶书生说：“你这老头想占为己有！”
　　百谷先生说：“你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叶书生说：“算了看你年纪大就让着你点。”
　　心想：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嘛。任瑶瑶说：“爷爷你把东西放哪了？”
　　百谷先生说：“我正好缺把扇子乘风。”到了晚上叶书生趁百谷睡着的时候偷偷跑进他的房间，看他睡的正好，可是每次快要偷到的时候，翻了身，把扇子压在身下，挠他，他也不翻身好像是故意的。
　　回到神农族的途中叶书生欲偷屡试屡败，任瑶瑶看着他锲而不舍的样子直摇头。
　　叶书生说：“这世上还有谁活着可以进天山之底？”
　　百谷先生说：“有怎么几个人！”
　　任瑶瑶说：“谁呀？”
　　百谷先生喝了口酒说：“圣月宫的宫主，公孙卿，还有我。”
　　叶书生说：“你个死老头你怎么不早说。”说完挽着百谷先生就走，百谷先生说：“你拉什么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断袖之癖。”
　　叶书生本想骂他的话咽下去了反而对任瑶瑶说：“瑶瑶，你劝劝你爷爷。”
　　任瑶瑶说：“我爷爷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想帮忙的。”
　　百谷先生说：“我可没说过。”
　　冰川之下，小昙缓缓睁开眼睛：“我在什么地方？”
　　刘阳裹了一身绒毛说：“你练的功夫真是邪门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还有脉搏，不过也伤的不轻。”
　　小昙说咳了咳说：“那你怎么就没死成呢？”
　　刘阳说往火里加了些柴火淡淡地说：“你这人真是恩将仇报！”
　　小昙说：“你是怎么下来的？刘阳说：如果我是事先准备好的你会相信吗？”
　　小昙说：“那你喝下去的也是事先服了解药？”
　　刘阳说：“十年前的解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小昙说：“十年前他不是你师兄吗？若他给你的药经过十年的加工，那你便如何？”
　　刘阳说：“莫过于听天由命。”
　　小昙说：“那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刘阳说：”说来倒也惭愧，那时候我刚进天山门，入桓荣为师，我还不知到他是我师兄，我好玩，走到一处空地，见一人打地而坐，浑身发抖，发红，呕吐不止，我以为是走火入魔了，在他练功走火如魔的时候我点了他的内关穴，俄而呕止，却不想废了他几十年的功力，他想杀了我解恨的原因。
　　小昙说：“那他为什么恨天山门？”
　　浏阳接着说：“十五岁那年，天山门要挑选新一代的掌门人，那时候不止天山门，中原的各个英雄豪杰都纷纷而来，不为观武，为一样东西......”
　　小昙说：“长生术？”
　　刘阳说：“不错长生术，在师祖之后，修炼长生术便成为天山门第一条禁功，那年天山门受万人围剿，我师父和众多师叔伯，正巧闭关，不胜力战，公孙卿力挽狂澜，在天山上用的不是天山的中等武术而是长生术，上天山来的人有数万之人，下山的不过百人，如今真正活着的不过几人。公孙卿以为他得到了天下第一，而师父对他所做的一切事不削一顾，甚至将他赶下山去，天山门的掌门人断然不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公孙卿倒也不说什么，走前只留下一句话......”
　　小昙说：“什么话？”
　　刘阳说：“七年后，天山门必将灭之。”
　　小昙说：“七年之后，不是快到了吗？”
　　刘阳问：那你小时候呢？小昙说：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是师父所救，在深海之底，师父救了我，待她把所有功力传授于我之后就仙逝了……
　　冰山似乎动了动，山上滚落破碎的冰石，在空中泛起点点雪花。
　　“怎么会事？”刘阳走进一看那道碎裂口出现一个男人的闭着的眼睛和嘴巴，除去他身上的冰块，那人五官也开始清晰了，沧白的头发，却如却有着二三十岁人的脸，他已然没有呼吸……
　　小昙说：“那他到底是谁？”
　　刘阳叹了一口气走到他前面跪拜：“师祖，安息了吧！”
　　小昙惊愕：“他是你师祖，天山老人白添一？”
　　刘阳说：“怎么了？”
　　俄而膝下冰裂，裂开的恰好是两行字：天之长生地之尽万终有序，反其道而行之必诛天灭地。
　　小昙说：“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阳说：“那大概是说长生有违天理，练了以后就会变得任何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离世！”
　　小昙说：“那么他为什么写长生卷？”
　　刘阳说：“我听我师父说，师祖一身迷恋武学，一心想要得道，可是就在他快要练成长生术最后一关的时候他放弃了。”
　　小昙说：“放弃了，为了什么？”

　　在天山老人二十七岁那年救了一个女孩，是他与神祭司圣姥打斗时误伤的小姑娘，作为他最后一个入室的弟子，名子轩，她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单纯的很，也有很多同们师兄对她一见倾心，她只相信一个人她的师父，可是白添一就快练就长生之术，为了能够和师父在一起，烧了万卷楼，让他练不成，可是师父从来也不曾想过，他要的是得道，她时常装病，为的自然是和师父在一块，她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在每次师父闭关的时候，她总会想些弄伤自己的方法。
　　“师父小师妹把门拆了。”
　　“随她。”
　　“师父小师妹把万卷楼烧了。”
　　“随她。”
　　“师父小师妹受伤了。”
　　“随......”连话都没说完就在她身边不眠不休照顾她。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师父，她看着师父睡觉的样子：睡觉都这么斯文。她悄悄地起来拿了件黑色披风给师父披上。
　　白添一似乎对她也格外的好，也许是因为他不小心误伤了她的原因。
　　她病好了以后拿着一本书对正在打坐的师父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是什么意思？”
　　白添一：“谁给你的”？
　　子轩说：“二师兄。”
　　白添一说：“他还跟你说什么？”
　　子轩说：“他要我嫁给他，可是我不懂什么是嫁给他？”
　　白添一说：“嫁给他就是和他永远在一起。”
　　子轩说：“这样，那我嫁给你好不好？”
　　白添一说：“？？”。
　　打坐的时候
　　白添一闭着言对漫不经心的子轩说：“子轩，练功时要专注！”
　　子轩对着师父说：“师父你是怎么做到讲话斯文、打坐斯文、连教训人都那么斯文？”
　　白添一：“？？”
　　白添一闭关的时候，子轩常常爬到屋顶上看着里面练功的他，有一次竟然从上面摔了下来，若不是白添一反映及时接住她，她恐怕就摔成重伤了。
　　元宵节的晚上灯火通明，水中愿灯如星，星影天，江岸边木船上，是赏灯的人。
　　子轩对着师父说：“天上的烟花真好看？”
　　师父说：“今天是元宵，准许你和几位师兄下山玩去。”
　　子轩说：“师父，我想和你一起去。”说完硬是拉着师父下山去了。
　　子轩边走边说：“好热闹！”左看看右看看，白添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奇怪的是有些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子轩拉着白添一也跟着走了过去，在人群中乱串走到最前一块巨大的牌匾上写着“猜灯招亲”连忙问师父：“猜灯招亲什么意思？”
　　傍边一人说：“苏家出三道灯谜，若谁能猜对，便能与苏家千金成亲。”
　　子轩问师父：“师父什么是成亲？”
　　白添一说：“就是两个人相爱然后在一起。”
　　子轩说：“什么是相爱？”
　　白添一说：“你长大以后自然会懂！”
　　子轩说：“那我现在就想知道。”
　　顿时里面出来一位管家宣布题目：“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猜一字。”
　　子轩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是什么？”
　　白添一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指的是出嫁，难不成是嫁。”
　　上面的人说：“恭喜这位公子猜对了。”
　　子轩说：“师父真棒。”
　　白添一似乎有几分不悦从人群中走出，子轩跑出去问他 ：“师父还有两题你还没猜呢？”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白添一说：“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子轩说：“那些事，哪些事啊？”
　　白添一说：“你长大以后自然会懂！”
　　子轩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数盏灯笼问师父：“师父你说，是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子轩一盏一盏给白添一看。不时后面一群人追上来喊道：“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子轩看着热腾腾白白圆圆的问：“这是什么？”
　　那小贩说：“这是元宵，姑娘要不尝尝。”
　　子轩问：“要不要钱啊？”
　　那小贩说：“三株钱一碗。”
　　子轩拉着师父说：“师父我想吃。”
　　白添一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自己不知道怎么了也有几分愉悦，子轩睁着大大的眼睛问他：“师父你怎么不吃？”
　　白添一把碗递给她说：“我不饿。”当时他在想是不是因该把她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她是不是会快乐许多。
　　在她做功课的时候，一本书上什么都没写画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添一看后直摇头：“天山门的心法抄一遍！”
　　直到有一次师父在灵山上练功，只要他练就这一关他就练成长生术了这一关万分不容打扰，若稍有差池定将身神涣散，她知道师父快要离开她了故意从山上跳了下去，师父为了救她走火人魔若不是及时回神恐怕已然逝世，她守在他身边，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握住师父的手说：“师父不要走，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可是师父他就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么后果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师父......
　　数日之后他的师父醒来了但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姑娘，有人说她走了，也有人说她死了，从此以后天山派在无此人，那天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她仿佛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一样。留下的是她乱画的纸上原来是两个人子轩和师父，人物画的有些奇怪，若不是上面加上了子轩和师父，谁也不会知道那上面画的是什么。白添一拿起那张纸，静静地弯了一下嘴角，却又蹙下眉头。
　　再见面是十年后，
　　每隔新月，天山附近一带无原无故地死人，死者都是血尽枯竭而死，惊动了官府，和其他门派。
　　在那天夜，天山看到的是那个女孩在吸嗜人的血液，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到的是师父，不由地垂下了头，曾今多不想会这么狼狈见到他，他白衣翩然如同仙人，而她脸色苍白妖娆就像妖孽，让他这样看着她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
　　他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师父会这样生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站起身来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要问我做什么？对，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他问：“为什么？”
　　她走到他的面前说：“我要修练长生术，我不想像一个常人那样死去，既然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你杀了我吧。”
　　他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她笑着说：“对呀，我这个样子不好吗？”
　　他说：“究竟是什么让单纯的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你最好是杀了我否则我还会继续杀人……”
　　他说：“跟师父回去。”
　　她说：“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她抬头看着那一缕残月说：“要么不要管我，要么就杀了我！”
　　他用他长剑斩断了她的右手废去了她的功力，也抹去了她所有的记忆，她的眼角划下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终究舍不得杀她，他让她活着让她重新开始，可是有些事即使消失不见了，但它始终存在过，有些事可以重来但是有些事纵然极力挽回它也不会重来。
　　天山从今以后谁都不得修练长生术。白添一把自己冰封起来于天山之底，除了他自己一个人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他放弃了他自己。
　　她为了救他，去找圣月宫的神祭司圣姥把她生下却从不关心她甚至把她丢弃的母亲，神祭司唯一的要求是她留在圣月宫，永生永世都只为圣月宫而活，圣月宫被世人称为魔宫是因为圣月宫的武功可以伤人于无形，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手，而天山门则是仙鹤圣洁之门，正邪本就势不两立，即使这样她也愿意。
　　救他的唯一方法是血咒，用她身上的血换师父身上的血，她便要吸食他人的血而延长自己的生命，为了他，她用尽了所有，做了她最不想做的事
　　——嗜血。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可是他从不知道那个女孩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老去，她想要和他一样，她只想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从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他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爱，她爱她的师父，他斩断了她的右手斩不断与她的千丝万缕，即使这样她也要用她唯一的记忆记住他的名字，而他是否知道有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爱着他，可是现在，他不在了，那么长生不老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她选择了死亡，那样她就永远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来世我定不做是你的徒弟，你也不是我的师父......
　　小昙望着那一缕月光，一年前她不小心走入一间师父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房间，在那里挂着一条又一条的白绫，每一条白绫上都只有一个名字：白添一......
　　刘阳说：“所以，小昙就是林昙如！”
　　小昙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刘阳说：“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吧！”
　　沿着那根绳子达到了天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