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朽木不折》酒囧九

8、8

　　大家族之所以是大家族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对外有影响力的人多。
　　朽木家作为尸魂界四大家族之首，所有贵族的典范，其地位几乎无人可以撼动。一般地位超然的大家族无可避免的会有犯上之心，但幸运的是朽木家的人历来算知足知趣也有自知之明，王族的绝对权威无法撼动，四十六室有几个有大影响力的长老就够了。但相对的，因为地位的无法撼动所以会对这个无法撼动更加在意。
　　作为大家族，联姻几乎是无法避免的话题。
　　朽木白哉，朽木家未来的第二十八代当家，也注定会是护庭十三番六番队的下一任队长。在尸魂界大大小小的贵族女子心中是一个镶着黄金白银宝石的闪闪发亮的移动目标，一个可以带来荣耀，地位，财富的——金龟婿！
　　而在朽木家的族人面前，朽木白哉是一个上进，努力，冷静，明智，的未来家主。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对某些人来说或许不是，比如某些长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会给家族带来新的目标和活力，但朽木家已经足够强大——至少他们是如此认为的——一个普通的家主比一个优秀的家主更符合长老们的心意。
　　优秀的家主往往都是强势的，哪怕他在怎么善于听取他人的意见都无法改变这一点。而那些长老们需要的是一个普通的可以受制于他们，便于他们控制的家主。
　　坚硬的果实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腐朽的。
　　朽木家这枚坚硬的果实其实早已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所幸，有这样想法的长老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多数朽木家的长老还是乐于有强大的继承人的。
　　更何况，我的爷爷本质上也是一个优秀的强势的家主。
　　遗憾的是无论是怎样的长老，他们都觉得作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朽木白哉该成婚了，作为他继承朽木家的首要条件。
　　所以朽木白哉开始了无尽的相亲之旅。
　　那些或端庄秀丽，或活泼可爱，或妖娆美艳，或严肃无趣的女人们衣装秀美神态个异的来来去去。
　　贵族，甚至是有席位的席官，他们都在朽木家长老的考察范围之内。
　　家世，外貌，学识，礼仪，谈吐，姿态，以及灵压。
　　繁复而严谨，慎重又慎重。
　　长老们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会。
　　而朽木白哉的心情，或许没有人在意，也无需在意。
　　他是朽木，然后才是白哉。
　　我是白哉，然后才是朽木。
　　我想这么说，然后嗤笑自己的愚蠢。
　　朽木家不会允许我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的，因为我是朽木白哉。只要我还姓朽木，就无可更改。
　　我不知道原来的朽木白哉会娶绯真是不是因为逆反心理。我想说，我会娶绯真是因为这样的逆反心理，或许还有一丝命运的重合。
　　我在烟花散落的夜幕见到被虚袭击的她，我问她的名字，注定了一生的劫难——无论于我或于她。
　　“你是何人？”。
　　“死神大人，小人名为，绯真。”
　　“绯真…吗？…”
　　“绯真，你，愿意嫁给我吗？冠上我的姓氏，唤作朽木绯真？” 我几乎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绯真似乎吃了一惊，又似乎有些怀念，有些释然。 “是的，白哉大人。”
　　我一怔，回过神。
　　“绯真？……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未问就想起是我要给她冠上朽木的姓氏，而有这个资格的适龄死神也只有朽木白哉了。我的手抚了抚绯真的头发，“……绯真，你会后悔的。”
　　这样突兀的求婚，不是出于爱。绯真和我回去，是活不长的。
　　我有些为自己的莽撞后悔，我不希望因为我让这个本该得到朽木白哉完全整的女人死掉，尤其是现在是朽木白哉的我并不爱她。
　　“白哉大人，绯真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的。”她展颜，那淡淡的忧伤，轻浅的笑容，褪去浮华后，展现的是美的极致。
　　我似乎被这样的美征服了。
　　我一直知道绯真是外柔内刚的女子，但这样的话真实的戳在了我的心脏上。
　　我无法理解绯真为什么愿意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求婚，即使这个男人是我，即使这个男人刚刚救了她一命。
　　“为什么？”
　　我紫眸有些深邃的问。
　　“白哉大人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绯真愿意以身相许。”绯真静静的说，然后又哀求似的开口，“而且绯真也有事相求。”
　　我知道绯真的有事相求不过是找露琪亚而已。
　　但我有种猛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的感觉。
　　失望，难过，同时还有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我恢复冷静的问。
　　“绯真想请大人帮忙找我失散的妹妹。”绯真不出所料的回答。
　　“好，我同意。”我微微颔首。“跟我走吧……绯真。”
　　“是，白哉大人。”绯真回答。
　　彼时我不知这样的选择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以及怎样的伤痛。
　　我以为我会和朽木白哉一样，结果就真的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半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