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实的残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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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贰拾叁的异常，我所失去的记忆以及为什么我们会身处于十年后的世界，这一切的原因，我都明白了。
虽然在一开篇就这样说似乎非常的奇怪。
我并不是并盛中学的初中生大冢凉，更非贰拾叁口中的公主大人，我是补刀者，为某些人消除他们后患的家伙。
我并不是电波或者是妄想症什么的。而让我想起这一切都原因，是泽田纲吉回答了我那场战斗最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凉酱当时很奇怪，明明是清醒着的，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就那么突然的扶到了半空中，手中突然冒出一把刀，又突然的把刀往XANXUS刺去。”
泽田纲吉的描述并不生动，用词直白的生硬，却让我确确实实的想起了那些片段，以及牵扯到那些片段的回忆。
“泽田纲吉。”我喊着因为我突然的沉默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泽田纲吉的全名，脸上变回了主脑设定的既定表情。
“啊？”突然被我叫到全名的泽田纲吉似乎被吓了一跳，毕竟我之前都是称呼他喂“泽田君”的。
“麻烦你把大家叫到客厅，我有些话要说。”我这样说着，没等泽田纲吉回应就转身离去。
打开门我就看到贰拾叁倚墙而立的身影，看样子是在等我出来。此刻的贰拾叁身上那股有些微妙的恭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让人看了就想把他糊上墙的痞气。
“嗨，补酱。”原本好听的，低沉的声音变得轻薄起来，他向我挥了挥手，脸上还是那副笑容，依旧让人不悦。
虽然现在的我十分想向他大吼“这样耍我很有趣是吗？！”，但我还是忍住了。
眼前这个与初见时丝毫不同的男子是主脑管辖内的第二十三号程序，职责为防护。
“叙旧就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向他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语气中满是遗憾，似乎我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我的确猜到了一些，但我需要更准确的。”我和他都不约而同的省略了一些话语，大概是因为那些是无法用准确的词语来表达的东西。
“和你想的差不多。”他向空中虚划，满是程序验算的屏幕就这样在我眼前展开，“主脑受到了攻击，最糟糕的是这次攻击是来自于内部的。”
“一个恶意程序潜入了主脑内部，现在已经迫近主要程序。”他的话语简洁的一如以往。
“一般来说，在病毒破坏基础防御潜入内部之时你就应该察觉到并且消灭掉病毒的吧？”我微皱了皱眉。贰拾叁虽然十分不靠谱，但工作能力却是不容置疑的，没道理会让病毒接近主脑的主要程序。
“这是我的失职。”贰拾叁摸了摸下巴，“不过说实话，就算是现在我也弄不清这个程序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以何种途径潜入主脑内部的。”
“有这么邪门？”我有些诧异。要知道，主脑的防护系统可是十分强韧的。一般的程序就算是强行打破第一道防护程序，也会立马被贰拾叁所察觉然后祛除。可这次的程序居然已经潜入了程序深处造成一定的错乱才被发觉，并且让贰拾叁完全没有头绪，可见这次状况的不一般。
“这并非是什么邪门。”贰拾叁纠正道。
“好吧我明白了，”在贰拾叁准备发表长篇大论之前我开口打断，“也就是说，是让这些选定者们发挥用处的时刻了？”
“是的。”
所谓选定者，实际上只是主脑用另一种方式培养的自我防卫方法罢了，为的就是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主脑的主要程序已经陷入危机之中，一般性质的防护程序也近乎瘫痪。但这些选定者们的程序是在主要程序之外，有着自主AI自由发展的程序，一般并不会被恶意程序所重视，也就为主脑制造了反击的机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我存在的原因。
“好吧，我已经让泽田纲吉把他们集合起来了，现在就先去说明情况吧。”
打开客厅门时，看到眼前这些一同生活过的身影我无法避免的有些许感慨。曾经于1029次元所体会到的感情，却是在这里和这些人一同感受的。是眼前的这群人接纳着一片空白的身为大冢凉的我，是他们让曾近的我觉得即便失去记忆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此刻，作为补刀者的我，却不得不给他们带来比此刻他们面临的还要糟糕一万倍的消息。
“接下来我所要说明的一切，对你们来说可能有些不可思议。”我整理好不该有的情绪，平稳地、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
我能看见泽田纲吉脸上有些莫名地表情，也能看出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的诧异，但我必须，也只能平静。
“事实上，你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并非你们普通意义上的世界。”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你们眼中的世界不过只是一个具有自我发展意识的程序罢了。”
“也就是你们，并不是你们意义中的‘人’，而只是一个AI罢了。”
我无法做到像贰拾叁那样用简洁到让人无法反驳的语言来叙述一切，我也并不打算这样做。我想尽可能的详细的向曾经一起生活的伙伴说明着这一切，即使这可能比简洁的叙述更要残酷。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向你们说明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我是补刀者。”
“简单的意义上来说，泽田纲吉是这个程序中可自我发展度最高的AI，而我则是在一旁监督并且帮助他发展的另一个……AI。”
我在向他们剖析着残酷的事实的同时，也在剖析着自己。天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去正视自己本身也不过是个AI这个事实了。
“而最关键的原因是，现在，承载着我们这些AI以及程序发展的主脑正受到恶意程序的攻击。”
“你们，必须协助我们消灭掉这个恶意程序。”
“原因，”reborn突然开口道，“为什么我们要帮助你。”
“这很明显不是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如果说什么事情都有所谓的原因的话。我还想问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和斯托卡一样跟在泽田纲吉身后是要为什么呢。”
“如果说非要扯出个什么来的话，只能说这是泽田纲吉作为选定者的职责，而泽田纲吉的职责，也同样是你们这些下定决心想要追随着他的人们的职责。”
我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虽然在里面夹杂着自己的抱怨，但却也是一个事实。为什么要这样做，谁都不知道，这只是主脑所加在我们身上的一道必须执行的程序罢了。
“这并不能成为理由，”reborn似乎对我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对我来说，阻止白兰才是废柴纲的职责。”
“那你们阻止白兰是为了什么呢？”我反问。
“为了保护彭格列？为了保护世界？”
“别开玩笑了，如果主脑被毁坏了，所有被主脑承载的程序都会被毁灭，到时候不要说彭格列，就连你们现在想要打到的白兰都会变得一个不剩。”
我并不想说出这些咄咄逼人的话语，可看到满脸怀疑的reborn，看到一脸“我还无法承担”的泽田纲吉，这些话就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不停地顶开牙关冲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那么证据呢？”
“请给我你口中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程序的证据。”
“好吧，”我叹了口气，向贰拾叁道，“证明给他们看吧。”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贰拾叁听到我的话之后轻声笑了笑，调出程式开始工作起来。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过后，眼前的泽田纲吉就由人形变成了一只长着兔耳以及毛球尾巴的……“人”。
一群人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真是十分动听。
虽然很想吐槽贰拾叁的恶趣味，但不得不说，这幅模样的泽田纲吉，倒是意外的没有违和感呢。
“现在可以相信了吧？”我对reborn道。
“相信了相信了，”但回答我的却是满脸通红的泽田纲吉，“麻烦快把我变回来。”
我转身看向贰拾叁，贰拾叁则是一副“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只能自己动手。
由于职责不同，我想要改变泽田纲吉的形态要做的计算比贰拾叁复杂的多——事实上，这些超出我工作范围内的步骤还是贰拾叁交给我的——所以我才让贰拾叁操作。谁知道那家伙却在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后甩手不管了。
“利害关系我已经说明的很清楚了，那么我也就不打扰了。”将泽田纲吉变回原样后，我说道。
“同时我要告诉你们，为了避免因泽田纲吉力量不够而发生的失误，我也会去白兰那边向他说明一切。”
“也就是说，我并不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还请你们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真实的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