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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NO.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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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漪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那天和龙大少吃饭回来她竟然头一回破天荒的骗了爸妈说和朋友小静逛街去了,因为她从不说谎,竟只是得到妈妈淡淡的责备就过关了。
弋漪咬着唇望着吊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有男子送花给她,第一次有了逃脱父母掌控的快乐、刺激,第一次跟父母说谎、第一次失眠、第一次被男子握住手,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笨嘴拙舌反应迟钝,第一次在几个小时之内脸红了无数次,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男子……
弋漪偷偷的笑,就象会被谁发现似的。那个龙大少,神秘的人哦,是欢喜自己的呢。他说:玫瑰怎会送给孩子,他说:你怕了么,他还说:那、我就当你接受喽……一丝甜蜜漾上心头。可是自己当时的反应就好象一个大呆瓜哦,糗死了。女孩子,是要矜持的哪,自己所学习的,妈妈所讲的,都告诉自己这个道理。可是,唉,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见了这个神秘的龙大少她学习的那么多淑女课程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其实,也不是她太笨,实在是龙大少太厉害了,自己才会讲不过他的,下回,肯定不会这样的。弋漪孩子气的笑。
虽然,二十二年来的青春一片留白,不曾有过任何男子的闯入,但是弋漪也曾在心里幻想过自己未来男朋友的模样,个子要高、模样要帅、要有教养、要浪漫、要当自己是个宝贝……龙大少是么?虽然在黑暗中,弋漪还是又脸红了,二十二年活在父母的严加管教下,这回,不会再是个梦吧。
耿西也失眠了。
事实上,他知道这回问题大了。
那天晚上,欧马醉酒的所作所为虽然让他恨的牙痒痒,恨不能掴她一巴掌,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让他看清楚了自己。
为什么一开始他就很讨厌欧马放荡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欧马针尖对麦芒、为什么每回想到欧马就不舒服却又忘不掉,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挂着张脸很难看——
耿西狠狠的吸口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
那天后来欧马醉倒了,他用扛的,把她送到附近的酒店里面代她开了房,安顿好以后离开的。
虽然那天他也喝了很多酒,虽然后来他也被欧马情挑的难以自持,但是,他没有。
那天,欧马醉了,但是她最后说那句话他始终忘不了:“我喜欢你呢,我同意去开房,可是我更想你陪我上山去看星星——”欧马也有着那么纯真的看星星的梦想——
“我喜欢你呢——”
为什么,事实会是这样的呢。
龙大少从我身上翻下去,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没有了睡意。
那天,我是太得意忘形了,只不过是更进一步得到龙大少的信任,就放荡形骸喝那么多酒,差点招鸭。这种事情如果给龙大少知道,我就完了,不会再有进一步了,不会再有婚礼了。
可是,那天那个男子很不一样。后来,在我人事不醒的状态下,他竟然没有占我便宜,也没有趁机打劫——要知道我那天身上的现金可是够他大半年的薪水呢。他竟然把我送到宾馆就离开了。
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不肯坐、他拖我出门、他往我头上浇水、我吻住他、他咬破我的嘴唇、他的反应、我最后一句话:我喜欢你呢,我同意去开房,可是我更想你陪我上山去看星星——可是,我就是记不清他的面目了。
确切的说,是那天根本就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又怎么会记得,而且,自始自终他也没有讲过话。好玩!我实在觉得这个男子很好玩,我要找到他。至于找到了干吗,我就没想了,肯定是个很有趣的对手。困意渐起,对手?是哦,他倒很象那个小警察,呵呵。
弋漪下到水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没有以往下到水里那种宁静的感觉,心很乱。今天,龙大少还会送花给她么?距离上次吃饭不过三天,为什么自己却一直心绪不宁,渴望见到他却又怕见到他呢?
今天很奇怪,偌大的潜水馆里竟然空无一人,虽然往常这个时候人也不多——
哗哗,身边又下来一个人,咦,竟然向她身边而来。弋漪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果然,是他。龙大少竟然把一大捧花带到了水下!看着怒放在自己面前的玫瑰,弋漪惊呆了,竟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才好了。幸好还有氧气罩挡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可是——
龙大少欺过来,伸手摘掉了她的和自己的氧气罩。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一手霸道的环住了她的腰。紧接着,他的唇就如他的人一样,不庸置疑的覆上了她的唇。
离开氧气罩的慌乱远远没有这个吻来的剧烈,弋漪惊的大脑一片空白,抖的象是风中落叶一般。无助的任他的舌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哗的一声浮上水面的时候,弋漪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因为她什么思维都没有,在龙大少的唇离开她时,弋漪就软软的伏在了他的肩上,象一个溺水被救的人。
怎么会这样,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她毫无思想准备会发生的这么快!是啊,意识渐渐回到大脑以后,弋漪更加不敢抬头,不敢看还有谁在围观——这足够羞死她一百回了!甚至,还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
“弋漪,要我抱你上去么。”龙大少的语气逗弄的成分太多。
“不要!”弋漪的反应是立即的,身体里仿佛被抽离的力气稍许回来了些,弋漪手软脚软的游到池边,背对着龙大少,不知如何是好。万幸,潜水馆里还是空无一人,弋漪稍稍放下了心。
“我把这里买下来,送你好不好?”龙大少的问句听起来总是有太多陈述的成分。
“为什么?”弋漪惊奇的转身,几乎忘记了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因为,”龙大少擒住她的下巴,眼神危险却又些许的认真:“我不想别人见识我的女人的美好。”
弋漪膛目结舌,他的女人?
“怎么,舌头被我咬掉了?”龙大少象是一只进攻的豹子,有条不紊的逼近,将弋漪初见的印象完全颠覆。
龙大少双臂扶在弋漪身体两侧,水珠从他结实的棕色肌肤上滑落,说不出的性感。弋漪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眼神,情急之下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旋即却又触电般的松开,软弱的反应:“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
龙大少盯着她,半晌没有言语,让弋漪以为他生气了,却在偷眼看他时被抱了个满怀:“你说不要的时候最性感。”
又是肌肤相亲,弋漪枕在他的胸前,头脑在靠近他后无一例外的昏沉沉。无力去挣扎,或者说根本也不真的想挣扎。性感?她萧弋漪会性感么?这样一个男子,危险的男子,却让她在初始就一头扎了进来,义无返顾。她是应该逃离的啊,因为看起来他们是那么不同世界里面的人,不同轨迹里运行的列车。一向乖到不能再乖的弋漪,竟会在这件事情上作出这么叛逆的行为——在父母都不知情的前提下,和一个神秘的男子肌肤相亲了呢。是她神经错乱了,还是她骨子里原本就是这样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龙大少轻吻了一下弋漪的额头。对于这样纯情的什么经历都没有的女孩子,他是绝对有这个把握手到擒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萧弋漪的女孩子会让他觉得些许的疼惜。
弋漪怯怯的小手战战兢兢的爬上他的肩头,一声低低的叹息。他,可是那个良人,自己今生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