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破碎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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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的黑暗，你可曾知道？
解决完那些个草食动物，交代草壁处理现场后，云雀像往常那样去并中巡视。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教学楼旁边那颗樱花树，在冷冽的寒冬里秃丫丫的树枝上压满了白色的积雪。
大街上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影，云雀推开铁门，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灰色的皮靴在松软软的积雪上留下一排排整齐的鞋印，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黑豹，随意而又充满压迫感。
这里是他云雀恭弥的领地。
径直的进入教学楼，现在已经是下午，冬天的下午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阴沉，像是恐怖的沙尘暴即将来临的前夕。
走过108级台阶，终于走到了自己的接待室，房间宽敞明亮，所有物品都整齐的摆放着。
不过深棕色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厚厚一摞文件，这一年里风纪地下财团发展的很快，自己一个星期不在可想而知堆积了多少文件。
而远在并盛另一头郊区的云雀宅外布满密密麻麻的一圈人。
天边晕染着大片火烧的云朵。
而草壁先生就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回到了云雀宅附近，本来他是来给六道骸送晚饭的，没想到会有一群人胆敢上门来找茬。
大概是算准了云雀不在，六道骸现在又是半个残废才敢上门来找事的吧。
草壁想都没想直接拿出手机希望委员长赶快回来解决。再一看脸上，一圈冷汗。
但接通电话后，大概知道事情始末后，云雀却是意外的平静。
或者说是早就预料到了。
“这件事用不着你插手去管，就算第六道能力被封印，就算无法站起来，六道骸还是六道骸，不是那些草食动物能抹杀掉的。”
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云雀继续处理文件。
事实证明云雀并没有说错。
当草壁哲矢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和式的房子里时。
屋子里静悄悄的。
没有任何的声音。
长廊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
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拉开灯，只看到那个蓝发的少年在悠闲的喝茶，周围都是倒下的尸体。
不，似乎还有一个活口，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断地在抽搐。
时间回放到前几分钟。
六道骸被外面的一群人给吵醒了，院子四周都是他的眼线。
不算是高明的闯入。
他病恹恹的靠在轮椅上坐着，红蓝的异色双眸里还残存着几分睡意，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后。
纸门被人粗鲁的一脚踢开，黑洞洞的枪口都明晃晃的指着他。
白色的光线照亮了黑暗。
他们只看到那个蓝发少年静静的坐在客厅一隅。
但他好像无视了眼前的一切，随意的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素白的蓝花茶杯里升起几缕热气。
子弹穿过空气，直直的向他袭来。
但他并没有躲，或者说是有心无力。
子弹没入皮肉，留下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但他还在笑。
茶几上，地板上，甚至连雪白的天花板上，都是他的血。
但那些人好像还是可以听见那低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血变成了细小的花瓣，在空中慢慢的飘荡着。
像极了三月里盛放的血樱。
血色的樱花落在肩上，又瞬间变成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
湿冷的身体纠缠着脖领。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
而那个让这里变成地狱的少年正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令人作呕的黑手党，自私又弱小。
堕落吧，然后轮回。
血染的榻榻米上又不断冒出滚烫的岩浆，像极了三川河途里彼岸花的颜色。
红的妖娆，红的惊心，红的让人不敢直视。
身下是烧热滚烫的岩浆，身上是冰冷冷的毒蛇。
一冷一热的强烈感触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一切还未结束。
已经有人受不了拿着枪对着自己，但这也只是徒劳而已。
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怎样死的权力。
从他们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他们的生死全都掌握在那个少年手中。
被玩弄在鼓掌之间。
生不由己，死不由己。
满是岩浆的地上又突然裂出一条巨大的缝隙。
一切瞬时归零化为乌有。
只剩下那么几声令人有些不舒服的笑声。
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终归于平静。
既然有来杀他的觉悟，那么相应的也应该做好被杀的觉悟才对。
绝望，不甘，怨恨，恐惧。
各式各样的表情浮现在他眼前。
眼前是一地还带有余温的尸体。
那是因为你们太弱了。
这个世界本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自量力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KUFUFUFU.......
“六道先生...”草壁哲矢有些呆愣的站在门口，看着一地的尸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是没见过帮派之间的火拼，但是像这样的干净利落又残忍的做掉的还真是少见，明明前后才只是几分钟的时间。
地上那一个个扭曲的表情人人看着就不禁胆寒。
他现在也终于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委员长会一直执着于这个人的原因了。
强大的不得不令人侧目。
而有时一个短暂地侧目注视，需要用尽一生的时间来完成。
那个似乎还活着的人终于停止了抽搐，随后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少年慢悠悠的放下了素白的茶杯，动作优雅而又让人不自觉的倍感压力。
少年不紧不慢的说了句。
“剩下的就麻烦草壁君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客套又充满命令的语气。
回到客房，六道骸安静的闭上了异色的双眸。
他的封印还没有完全的解除，本不该使用眼睛的力量。但是现在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养伤。
讨厌的黑手党像老鼠一样只会乘人不备偷偷摸摸的出现。
但他是六道骸。
怎么可能会把破绽留给黑手党。
那个宁愿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尸体留给黑手党的六道骸。
当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当然是他们，而会不是他六道骸。
不过也太小看他了吧，居然找这样三流的对手来解决他。
从这样的人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所以他一个不留。
六世轮回，世间变化太无常。
而实力至上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从他的世界里沾满血腥开始的那天。
这双罪恶之眼里能能看到只是血，只有血。
数不尽的罪恶，流不尽的血，没有谁能给谁真正的救赎。
因为人只能自救。
低沉的带有几分蛊惑的意味的轻笑在这偌大的房间里久久没有散去。
而云雀恭弥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利落地刷拉拉的拉开了纸门。
坐在轮椅上的蓝发少年慢慢地转过身来，动作极为优雅却又漫不经心。
那双异色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倒是有几分说不明的意味。
六道骸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尤其是云雀恭弥面前。
而他云雀恭弥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是云，他是雾。
谁都抓不住谁，谁也留不住谁。
“放心，没弄脏你家名贵的地板。”蓝发少年不紧不慢的对着眼前的人说道，话里却听不出到底是挪揄还是讥讽。
“是木板。”黑发少年半眯着汐蓝色的凤眸，打着呵欠慢悠悠的纠正着。他不会看不出来六道骸刚才力量使用过度，现在应该是连眼睛都睁不开的。
他不会像泽田纲吉那样关切的说好好休息之类的安慰人的话。
很多人都认为云雀恭弥是个中二到无可救药唯我独尊的主。
是的，他好战，不分时间地点，兴致一来就不顾周围的其他人。
但他尊重他的每一个对手。
没有人需要同情。
“等你眼睛能清楚的看到我的脸，再吃晚饭吧。”毫不留情的拉上纸门，潇洒离开。
“真是不讲理的人。”
六道骸小声的嘟囔着，也不管云雀是听得见还是听不见，眼睛却再也不受控制的慢慢阖上。
同样的场景好像在三年前发生过。
那个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呢。
半晌。
一片寂静。
那个时候他对自己说了什么呢？
六世的轮回已经让人无力去记多余的东西。
他终究还是活在黑暗里的。
再看云雀恭弥已经换好冬季的和服坐在矮桌前独自喝着烧酒。
棕红色的木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的下酒菜。
情况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那堆密密麻麻的A4打印纸并没有太多有用的情报。
像是刻意在隐瞒着什么。
他只看到零零星星的一点片段。
毫无疑问敌人的目的是为了六道骸的眼睛。
但六道骸的那只眼睛原先并不属于他。
按这样想自己在意大利见到和六道骸在一起那个女人，就是轮回眼的主人吗。
真是愚蠢。
拥有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又有何用。
云雀恭弥对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没兴趣，对那双罪恶的眼睛也没有兴趣。
而他收留六道骸的目的也很简单。
也许简单到令人无法相信。
他只是想痛痛快快的和那个混蛋咬杀一番。
就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破碎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