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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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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缘庭的男主角不是叫尚山幌,阮宁舞,你就全力以赴吧!”
宁舞爬在铁梯上握着油扫,几乎是想得入神!
杜敏说的话像打进脑中,这几天总是挥之不去。
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握紧油扫,叫自己集中在快要完工的墙。
突然,门铃却响起,她急忙的爬下楼梯,沾满了油漆的手随便的往头上用报纸折的油漆帽抹了一下。
门一打开,她有点怔住!
“尚山幌!”
山幌笑着往自己的脚边看去。
在他脚边的是不停摆小尾的小明! 仿佛在说 : 还有我,还有我啊!
“小明,你好吗”宁舞笑着弯下身去逗小明。
尚山幌看着半弯下身子的宁舞,她的一头长发一下子的泻了下来。
“油了好几天油,还没油好吗”
“你怎么知道” 宁舞边说边赶忙的把长发挽到耳后。
只是才说完,她自觉好像是问了个废话!
他就住在自己对面,当然会嗅到油漆味道!!
“其实,显而易见。” 山幌却是笑着。
宁舞停住了挽头发的动作,看到山幌故意停在咀角的笑容!
她的手猛地的在脸上摸了一下,原本在脸颊上的一点油漆剎地变成一抹米黄!
她心知不妙,迅即抓下了头上用报纸折成的油漆帽掩著脸。
可是,看着山幌那忍笑而更笑的表情,她用油漆帽掩著的脸眼睛也笑了!
“要进来坐一下吗虽然很乱,我也要洗一下脸啊!”她放下小明,已往屋内走。
小明一进屋,就像识途老马的小鼻子满屋子的在嗅著。
宁舞没好气的瞪着小明,然后往门口看,山幌仍拴著拐杖站在门口。
“尚山幌!” 她向他叫。
山幌才挪动拐杖缓缓的走进屋里。
宁舞才掩好门洗手间的门,看着镜内那一脸油漆也遮掩不了热烫微红。
“既然林缘庭的男主角不是尚山幌,阮宁舞,你就全力以赴吧!”
杜敏的话为什么仍言犹在耳!
宁舞向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算是平静自己!
当步出洗手间时,她看到山幌正站在客厅注视著茶机,她飞快的走到茶机前, 把手提电脑合上!
山幌稍稍转过身的看着她 “抱歉,这几天一直赶稿没有上线。”
他当然是看到自己的手提电脑内的ICQ,他知道自己在等他吧!!
宁舞是害羞得立即垂下头,一下子不知道要把电脑收到茶机下还是要把它埋了!她唯有把它和台上的稿件堆到一边!
山幌没有忽略宁舞的一脸红晕,然而,他的视线却被堆到一旁的稿件的吸引著。
他艰难的把视线从稿件上移开。
“浪人怀登终于赶好了。”
“浪人怀登” 宁舞愣了愣。
“就是广播剧小说。”
宁舞双眼顿时亮起来 “我以为下星期才会完稿!”
又一次引証了尚山幌快写手的称号!!
“要看吗” 山幌还没递起稿件。
“当然!” 宁舞已笑接过稿件。
山幌是不禁的笑了。然后,他环视堆满了箱子的客厅。
“在这里住得惯吗”
宁舞点头,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充满油漆味道的屋子。
“你知道吗,这里是连家俱一并租的,听朋友说屋主把屋丟空了好一段时间,空置著很浪费,所以屋主也不介意价钱,租金很便宜呢!”
“这屋丟空三年了。” 山幌像是自语的说。
“你在对面住了很久吧那么该也认识这屋主” 她问。
“你没见过这屋主” 山幌反而愕言。
“没有,这是我的好朋友替我找的,她也是经朋友介绍。”宁舞耸了耸肩 “这屋子真的很漂亮,我一看到时已很喜欢,我觉得屋主自己不住才是最可惜。”
山幌没有再接口,拴著拐杖挪后了一步,想在堆满箱子的沙发找个位置坐。
宁舞把沙发上的杂物堆开一边 “坐这里吧!”
她看着山幌撑着拐杖走过来,双腿无力的被带动,他皱著眉头扶著拐杖借力的坐到沙发上,看来却是困难的,然后他把拐杖放到身旁,双手撑到沙发上缓缓的把身体靠后让背部可贴到沙发背,然而紧锁的眉头没有放松。
“山幌,你好吗” 她不禁问,想起早前在ICQ连线下他曾说赶稿而坐得腰痛。
“当然。”山幌太熟悉这种关心,他转开了话题 “你不是要看<浪人怀登>吗”
宁舞坐到茶机前的地上, 把稿件揭开细心阅读。
只是,山幌没有留意坐在身前一直挽著长发的宁舞, 读得津津有味的背影。
他的视线被堆到茶机一边,刚才让他震动的稿件。
“我来的目的,是想跟你说,下午,你见到缘庭来我工作室的事。她是想我替她的新作画插画。”
在坟场,奕飞曾特地的跟他提起缘庭的稿件,山幌没想到奕飞会交给宁舞画。
山幌看着稿件的页面<山丘上的风>,他不自觉的是深抽了一口气,是看得不能自拔。
直至,一阵物件堕地声音突然响起,山幌顿时回过神来,他和宁舞顿时的循著声音看过去。
“小明!” 山幌和宁舞同时惊叫!
他们看到油扫跌在地上,小明几乎半个身子塞进墙边其中的一个油罐内。
山幌已即时抓起身旁的拐杖站起身,却不由自主的低声呻吟了一声,声音几乎是痛楚的!
宁舞迅即转过头去看,山幌是僵在原地,脸色是苍白!
“山幌,你怎么了” 她即时扶著他。
山幌紧紧的撑着拐杖没有动,视线是紧看着小明。
“我没事,宁舞,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小明,好吗” 他几乎是咬紧牙关的说。
宁舞看到山幌额上已在冒汗,她还是被迫的放开山幌,向小明那边跑过去,然而,当她跑至一半时, 便停下了脚步。
墙边的小明似乎发现不对路的,慌忙把身子抽出,却一下子站不稳的身子连整罐油漆倒到地上,米黄色油漆霎时泻了一地,油漆更洒到未开封的箱子上!待牠站定后,整个小头卢和小脚已沾满了米黄色!
牠似乎是知道自己闯了祸, 顿时吓得在滑溜溜的油漆上连连退后,才站定一转身拔腿的跑开!牠猛地的绕过宁舞,沾满油漆的小脚一印一印的绕过箱子往主人脚边跑去求救!!
宁舞看着倒塌的油罐和小明满地的小脚印,她是哭笑不得!
可是当她回头看山幌,他已重新扶著拐杖比之前更困难的坐到沙发,他没有理会刚才猛地站起来的不能动,也没有理会放歪了的双腿,他抱起吓得低呜的小明,宠爱的把牠放到自己无力的腿上。
“小明,你怎么老是这样不小心沾上了油彩” 山幌手指轻点着小明塌塌的小鼻子,轻摸牠那搅笑沾了一头的米黄。
小明仰起小下巴溜了宁舞一眼,然后可怜的眼巴巴瞧着山幌,不依的撒娇!
山幌轻握着牠沾满油漆的小手,几乎是细诉的说 “小明,你是搅错了。”
小明大圆眼不解的再看看宁舞,又看看主人,忽然乖巧的挨到主人怀里。
“山幌,你没事吧” 宁舞把天拿水和毛巾递给了山幌。
山幌只是不语的接过。
宁舞停住了再问,她看到山幌眉头是蹩得更紧,他僵直的背部似乎是不敢动。
山幌几乎是过份专注的替小明抹掉牠一脸的油漆。
他的沈静,眼底下的无奈让宁舞觉得,山幌对小明的痛惜,是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
她解释不来, 仿佛,山幌的世界只有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