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内科》D落汀

9、chapter09

　　“老魏，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江露一来就道歉。
　　魏亦涵没有心思，只是挥了挥手：“没关系。”
　　看了一眼魏亦涵的脸上，又看了一眼盛逸奎满面的无辜，廖妍颇有责怪之意地对魏亦涵道：“老魏，你又找小盛的茬了，人家小盛...”
　　话说了一般，廖妍便被魏亦涵那冷冽的眼神给阻止了，她只好转头求助江露。
　　江露摊了摊手，含笑指了指甘蔻。
　　甘蔻大笑：“I don’t care。”
　　“浑蛋，三个。”廖妍低声咒骂道，然后一脸可怜地看住了盛逸奎，“小盛，你什么时候能够制住这个祸害，为民除害就好了。”
　　“他是千年的妖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制服得了的。”盛逸奎开着玩笑说道，“不知三位想喝点什么呢？”
　　向来豪气的江露二话不说就点了一瓶洋酒。
　　“点瓶度数低的，三位都是女生，不宜喝烈酒。”盛逸奎温言温语地说道。
　　魏亦涵扬起唇笑了笑：“她们三个哪里是女生，都是半个男人，一点烈酒喝不倒的。”
　　“老魏，我觉得你今天很欠抽啊。”廖妍抒发不满道，“你皮痒吗？”
　　“受了点刺激，不可以吗？”魏亦涵冲她挑眉一笑。
　　这样真的事像是开玩笑般说出来，这样隐藏自己的魏亦涵让盛逸奎不禁失神，直到廖妍的话将他拉回实处。
　　“小盛，你拿什么事情刺激他了？”廖妍问道。
　　盛逸奎但笑不语。
　　“老妍，他就是你说的那位被我们老魏吃干抹净的人？”江露开口问道，视线落在了盛逸奎身上。
　　“是啊。”廖妍点头。
　　“看上去不像。”江露微笑，同盛逸奎交换了一个眼神。
　　“什么不像？”廖妍却是一脸茫然。
　　“这位小盛看起来不像是老魏能够吃得下去的人。”江露道，端过盛逸奎倒来的酒笑了，“老魏的胃没有这么好，吃不了小盛这样的人。”
　　“你在说些什么？”廖妍仍是一脸茫然。
　　“江露说你笨呢，笨蛋，亏你还自称自己的腐女。”甘蔻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什么啊？什么啊？这跟我是不是腐女有什么关系吗？我...”廖妍愤愤不满道，余光瞥见汪大洋时，微微变了脸色，“啊，我见鬼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江露和甘蔻都看到了汪大洋，以及汪大洋身边的男生。
　　“这是不是叫狭路相逢？”廖妍说着，晃了晃脑袋。
　　大力拍了拍魏亦涵的肩膀，廖妍又道：“红尘往事，还是早些忘却吧。少年，你看看你周围比汪大洋那根草要好的比比皆是啊。”
　　魏亦涵冲她翻了个白眼，不经意间看到了盛逸奎脸上那如常的笑容，心莫名地漏了半个节拍。
　　而这时汪大洋却走了过来。他问盛逸奎要了两瓶啤酒，然后递了一瓶给魏亦涵：“我们这么久不见了，我请你喝杯酒吧。”
　　魏亦涵笑笑，接过对方递来的酒喝了一口。
　　“我的手机号码没有换，回头可以打电话找我出来玩。”汪大洋又笑道。
　　“我们和你志不同道不合，玩不到一起的。”廖妍插嘴道，脸上的笑容让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欠抽。
　　汪大洋觉得有些尴尬，挥了挥手离开了。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就刚刚突然插入的人多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说起自己的琐事来了。这其中盛逸奎频频被拿来同魏亦涵凑在一起，惹得魏亦涵十分不悦，却没有发作，只好顺着她们的玩笑话不要脸地将玩笑开到了最后，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这些玩笑话到底是不是玩笑了。
　　酒喝得也有点多了，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到了该曲终人散的时已经是半夜三点了。四个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the fifth，这么晚了，魏亦涵也不可能回学校去了，但是他可以回家，只是这个时候回家难免会被父母说一通，所以他犹豫了。
　　“我们三个打算出去开间房。”拉着醉醺醺的廖妍，江露对魏亦涵说道。
　　“她干嘛喝那么多？”看着廖妍那一脸迷糊的样子，魏亦涵忍不住蹙眉。
　　“她人来疯。”江露回答得很简单，“你打算怎么办？回家吗？”
　　“我还在想。”魏亦涵面露难色。
　　“不如去小盛家！”指着刚从the fifth里走出的盛逸奎，廖妍十分兴奋地说道，“一回生二回熟。”
　　“她这像是在发酒疯吗？”魏亦涵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们两个能搞的定她吗？”
　　“她酒品不是特别差。”江露解释。
　　“我还没醉，我只是有点头晕。”廖妍说道，看起来头脑的确算是清醒的。
　　“你要去我住的地方住一晚上吗？”走上前来的盛逸奎听到了廖妍的话，便问道。
　　“当然要去！”廖妍兴致高昂地说着，然后吃吃笑了起来。
　　受不了她这难看的样子的甘蔻一把拉着她，将她塞进了江露的车内。
　　“我们三个先走了。”苦笑着耸了耸肩，甘蔻说道，“你自己决定吧。”
　　“回去大不了就是被说两句。”江露打趣道，“但是去小盛那里的话就无所谓了，反正你也去过一次了，不是吗？”
　　“你是不是跟老妍一样，打算把我送羊入虎口？”魏亦涵挑眉看住了江露。
　　“你是羊吗？”江露反问，扭头冲盛逸奎点了点头，“老魏就拜托你了，我们三个先走了。”
　　盛逸奎也冲她点了点头。
　　看着江露开着车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魏亦涵将目光挪至了盛逸奎身上。看着盛逸奎这无邪的笑容，想着自己到底也不是吃素，魏亦涵索性道：“那我就去你那儿住一晚上吧。”
　　“那我们走吧，你应该还记得我住在哪里。”盛逸奎说着，举步往前走去。
　　魏亦涵跟在他身后往前走着，两人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但是步伐却出奇的一致。

　　魏亦涵在盛逸奎过了十分平静的一夜，两人都是倦极，洗完澡后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两人都是以极为古怪的姿势醒来的，魏亦涵整个人摆成大字躺在床上，一只脚还搭在了墙上。盛逸奎睡在一米五宽的床铺的角落里，一只脚踩在了地上，而踩在地上的那只脚在醒来时麻掉了。
　　无奈地将自己那只麻掉的脚抱到床上揉了揉，盛逸奎看向了身边的人。魏亦涵也已经醒了，正睁大眼看着他，那双眼里有着几分茫然，接着又露出了几分释然。
　　“几点了？”魏亦涵问。
　　“十一点半。”
　　“今天周几？”魏亦涵又问。
　　“周六。”盛逸奎十分有耐性的回答道，一点也不觉得魏亦涵记不清楚日子是一件奇怪的事。
　　“哦。”魏亦涵颔首，然后坐了起来，“我要回学校了。”
　　“不吃饭了吗？”盛逸奎问。
　　挠了挠头，魏亦涵道：“回学校食堂吃。”
　　“我会做饭。”盛逸奎说道，一双明亮的眼凝视着魏亦涵。
　　魏亦涵只觉得饥饿感袭来，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你做饭速度可快？”
　　“绝对不慢。”盛逸奎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味道呢？”
　　“绝对不差。”说着，盛逸奎笑了。
　　“快去做饭，我饿了。”魏亦涵也懒得再客气。
　　“好。”说着，盛逸奎翻身下了床。
　　数分钟后，他又走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支新的牙刷：“给你，牙刷，厕所在大门口的右边。”
　　“知道了。”接过牙刷，魏亦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盛逸奎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厨房。
　　仍然坐在他床上的魏亦涵这又打量起盛逸奎的房间来。这个房间很小，放了这张一米五宽的床以后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空间了。
　　盛逸奎的衣服折得很整齐地放在了简易衣柜里。床边有张折叠式的电脑桌，想来是盛逸奎用来当书桌的，而盛逸奎的书本全部堆放在了地上。房间虽然简陋，但是很整洁，这倒是让魏亦涵觉得很满意。
　　打量完后，魏亦涵终于下了床，出了房间。
　　这套房子是一室一厅的，但是这客厅也很小，只比房间大了一点点。客厅只放了两张单人沙发，有空调，没电视，几本杂志和课本堆放在了两张单人沙发中间，而沙发前是一张矮茶几。
　　匆匆看了一眼客厅，魏亦涵举步往厕所走去。厕所和厨房是面对面的，这种设计让魏亦涵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了一眼围着围裙做着饭的盛逸奎，魏亦涵莫名地想笑。而正巧这时盛逸奎扭头看了过来，看到了魏亦涵这一抹笑容。
　　“笑什么？”盛逸奎问道，一如既往地温柔。
　　“你很滑稽。”扔下这句话后，魏亦涵举步走进了厕所，还顺手关上了厕所的门。

　　洗漱完毕后，魏亦涵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这时，盛逸奎已经做好了两道菜。
　　闻着菜的香味，魏亦涵觉得更饿了。
　　“我什么时候能吃饭？”他忍不住问。
　　“快了，等饭熟了就可以了。”
　　“饭什么时候能熟？”
　　“还有十分钟，你先去客厅等着吧。”说完，盛逸奎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见对方正为了自己的胃而努力，魏亦涵也不好意思再催，只好转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翻阅杂志。
　　魏亦涵一直觉得盛逸奎不是学习型的人，但是看着他这一地的经济类杂志他只能将自己此前的想法推翻掉了。他记得廖妍说过盛逸奎是学经济的，只是他忘了他学的是什么专业了。
　　随意地翻了翻手中的杂志，魏亦涵顿时觉得无聊起来。就在他无聊得要发疯的时候，盛逸奎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还有一盘菜，你去厨房端一下吧。”盛逸奎笑笑，对他说道。
　　“不要，我懒得动。”魏亦涵坐在原处，不愿动弹。
　　虽然吃惊于他的懒，但是盛逸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到厨房，将其他的东西一起拿了出来。
　　“可以吃饭了。”盛逸奎道，将洗好的筷子递给了魏亦涵。
　　接过筷子，魏亦涵二话不说，吃了起来。
　　盛逸奎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外面酒楼的大厨，但是同学校食堂的师傅那是好多了。魏亦涵吃得心满意足，话也多了起来。
　　“你怎么会做饭？”他问道。
　　“这是一个人住必须会的生存技能。”盛逸奎淡淡答道。
　　“你怎么会一个人住在外面？真是够古怪的。”
　　“因为不想给我叔叔添麻烦。”
　　魏亦涵大感奇怪：“什么意思？”
　　盛逸奎的唇角突然泛起了一丝苦涩，沉默了数秒钟，他才启齿：“我高二的时候双亲出车祸去世了，现在是我叔叔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所以靠自己。”
　　魏亦涵深受震动，不知所措地看着盛逸奎那略显哀愁的脸，半晌都没有找到想说的话。
　　两人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盛逸奎才再度冲魏亦涵绽放了笑容：“不用摆出那种难过的表情，已经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
　　魏亦涵皱眉：“谁替你难过了？我只是觉得饭菜不好吃罢了。”
　　抬头看了一眼魏亦涵那微微皱起的眉，和略显不悦地嘴角，盛逸奎又笑了：“那只能怪我手艺不佳。”
　　魏亦涵淡淡“嗯”了一声，垂头吃东西。
　　吃过饭后，盛逸奎很自觉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去厨房洗碗去了。魏亦涵则继续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并且觉得待在这里很舒服。
　　突然敲门声响起，引得魏亦涵侧首往门口看去。
　　“盛逸奎，有人敲门。”他唤道。盛逸奎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举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他一脸局促地往屋里看了看，然后盯住了盛逸奎。魏亦涵仔细看了一眼那件校服，心下思索本市好像没有哪所学校是这种颜色的校服。
　　“进来吧。”盛逸奎道，表情一如平常，看不出一丝端倪。
　　魏亦涵大感好奇，瞪大眼看了看那男生，接着又看了看盛逸奎。
　　“我有客人。”盛逸奎道，目光锁定了魏亦涵。
　　魏亦涵瞪大眼看着他，随即不悦地皱起了眉。
　　但先说话的却是那个男生：“哥，我只有一件事说，说完我就走。”
　　盛逸奎轻轻叹息，接着面露难色地对魏亦涵道：“魏同学，我有客人，可不可以麻烦你...”
　　话尚未说完，魏亦涵已经站起了身。耸了耸肩，魏亦涵一脸平静地说道：“知道了。”
　　说完，他就举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