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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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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晚膳之后，胤礽都没来找端木翸和林氏，而是又出去了，干什么不知道。
第二日，端木翸醒了，让身边的两个宫女出去转了一圈，就带回来一堆或真或假的消息。
端木翸真的很奇怪，你说这皇宫的流言蜚语怎么跟长了翅膀似的，飞的贼快。这时候也没有电话、对讲机、电脑视频什么的，沟通工具全靠嘴，传来传去能传出N个版本来。
人言可畏啊！从另一方面讲，那就是皇宫里的人都TM闲的蛋疼！
怎么说隆科多是佟佳氏的人，又是康熙的御前侍卫，胤礽对待梁九功还尚且记得打狗看主人，这回气到爆表，甩鞭开抽，一闹大就闹到康熙面前了。
康熙是端木翸完美的挡箭牌，每次胤礽要找端木翸什么事的时候，康熙都能横插一杠子把胤礽叫走，给端木翸留下充分的心理准备时间。好感激啊！康熙很不满胤礽这么不注意形象，刚在江南文人面前把自己儒雅倜傥、风度翩翩的储君形象树立起来，转头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么？
胤礽能怎么说？说隆科多这个混蛋在自己的后宫女眷面前脱裤子？只好强调隆科多行为不雅，尤为放肆，跟康熙争了半天，康熙本来想给他说说他妹妹端静公主的事，也被胤礽气的绕晕头，忘了说。
胤礽跟老爹说不清楚，这种难堪事最不能说了，越描越黑，再说下去估计就有他戴绿帽的流言了，靠，什么事啊！
看着胤礽一甩袖子走了，康熙怔了一会，才想起来正事。端静公主给父皇请安，踌躇半晌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康熙开始觉得挺不错，亲上加亲，又兼之对这个女儿小小的愧疚之心。因为没办法对噶尔臧下狠手，不管怎样都是夫贵妻荣，把噶尔臧打压的太狠，女儿不也没脸么？现如今降了噶尔臧的位，以后说不准还得找由头抬上来，这口气憋的康熙砸了几个茶盖子。
但是康熙没有应下来，安慰女儿几句，让她放宽心。等女儿走后，康熙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妥起来。弘晰被视为“太孙”的言论隐隐约约让康熙听到过几句，冷冷一笑，康熙不承认的。弘晰在某一方面是在安抚皇太子一派，另一方面又在平衡其他皇子。养在皇帝身边唯一的孙子，但是就是不说立太孙，你们自己个猜去！这个时候让弘晰娶一个蒙古福晋，就是在昭告天下康熙真正的意图。朕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们！哼哼。
还有一点就是，弘晰与胤礽长的最像，在胤礽逐渐与康熙意见相左，感情冷淡的时候，弘晰成了康熙缅怀过去、移情想念的道具，还不太想让弘晰这么早离开身边。
琢磨了半天，打算问问胤礽的意见，可是胤礽走的太快，没来得及问。康熙刚要打发梁九功去把太子叫回来，十三阿哥来给康熙请安了。
胤祥行了礼请了安，看了看康熙的脸色，担忧起来：“皇阿玛怎地龙颜失和？奴才们伺候的不尽心？”
这一次南巡，康熙只带了太子和十三阿哥两位皇子。胤祥年纪渐长，许是前几个阿哥闹腾的越来越过火，引起康熙的不快，他开始着重培养起几个小儿子了。十三圣眷渐隆。
康熙调整一下面部表情，笑道：“十三去哪了？”
胤祥在康熙的示意下，大大咧咧的坐下：“皇阿玛忘了，儿子去准备几日后检阅江宁八旗及绿旗官兵等事宜。儿子真真尽心尽力了，皇阿玛可给什么赏？”
康熙嗔道：“怎么学你九哥贪金敛财的！皇阿哥不要自堕了身份！”
“儿子不敢！”胤祥笑笑，把今日康熙要他去办的事情一一陈述分明。
康熙见小儿子办事利落，对几个哥哥不逞多让，也高兴起来，夸赞了他几句。胤祥虽然行为上粗犷一些，礼数还是知道的，赶紧谦虚几句。
康熙本想让胤祥离开，找胤礽过来说事，见胤祥似乎有话要说，放下手里的折子，问道：“怎么了？”
胤祥道：“刚进门碰见太子二哥，似乎颇为不悦。儿子也听说了一些流言，怕皇阿玛误会了太子二哥，请皇阿玛圣断。”
康熙一提这事，兴致降了下来，摆摆手：“不必提了，你下去吧。”
“可是......太子二哥肯定无此心的！小人之言，皇阿玛不必理会。”
咦？怎么感觉说的不是一件事？康熙奇怪起来：“什么小人之言？”
胤祥刚才大大咧咧的表情不在，谨慎起来，但是语气很坚定：“太子二哥既仁且孝，必不会说出那般不忠不孝之言。”
康熙恼了：“那你就说他到底说了什么！”
“昨日，太子二哥礼见那些文人，散了之后，有人议论太子殿下口出妄言......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
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胤礽今年才刚三十出头，尼玛四舍五入也到不了四十年啊！
康熙感觉脑袋嗡了一下，身子一垮，右臂撑住桌子，瞪着胤祥：“他真的这么说过！？”
胤祥吃了一惊：“......皇阿玛斥责太子二哥不是为这事？”
当然不是！但现在是了！康熙的手如同得了帕金森综合症，抖个不停，他作为帝王的警惕心飙升，在这一刻直接把胤礽打入到阶级对立敌人的阵营里。
康熙愤怒的闭了闭眼睛：“你出去。”
胤祥知道康熙越平和的声音代表他越愤怒，心中惴惴，行了礼后退了出去。身后传来康熙的厉喝声：“传太子！”在这惊心的帝王雷霆一怒下，胤祥微微的扬起笑脸。因为，太子二哥，你是真的说这话了。虽然你只是怜悯一下卫太子刘据，虽然只是和文人论诗论史之间的话赶话，但是......这句话是你说的。
随着胤礽来的还有端静公主。
女儿也来了，康熙准备质问胤礽的话没有说出口。端静公主因为得不到父皇的实言，放心不下，她真的很着急。这件事早一日办好，早一日安心。她终究要回蒙古，终究无法和离，加上自己身体也不是多好，不想再拖下去了。
端静是与胤礽碰上的，胤礽对这个妹妹感情淡淡，但怎么说是血亲，而且又不像兄弟那样对自己有威胁，于是和颜悦色的问候几句，两人一起来给康熙请安。
康熙不想让女儿搅进来，开口打发女儿，也是给女儿一个定心丸：“你这个姑姑不常在京，这一回弘晰弘晋一同随行，你也大方一回，去见见几个侄儿，他们从来没见过你呢。”
端静没想到父皇和太子有要事说，忙不迭的告退，怕扰了政事。这一回，她知道太子妃没有随行，弘晰的生母倒是在。或许因为自己也是庶出，端静不是特别抵制太子二哥的小老婆，不然不就骂到自己母妃头上了么？心中想到太子妃似乎并不得太子二哥的喜欢，这个庶福晋或许能说上话？扭了扭帕子，为了女儿，不如去见一见。
端木翸见胤礽回而又走，心理放松了一下，却见得一架肩舆行来，原来是端静公主。端木翸不常出毓庆宫，连给其他皇子福晋行礼的机会都没有，忘的差不多了，生怕漏了怯，还是按照给温瑜行礼的架势蹲了一蹲。端静公主此时有求于人，也客气的让了半礼。
端木翸把她迎进外厅，笑道：“公主请喝茶。”
端静望了望外面，轻叩茶盖：“庶福晋不必多礼。这，怎么不见毓庆宫二阿哥三阿哥？”
“二阿哥在外也要像在宫里一样，按时辰读书。这是太子叮嘱的”，端木翸堆笑道，“三阿哥也是。”
端静想把话题往婚配上转，她对于庶福晋能说上话持保留态度，不过探探口风是可以的：“一晃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当年我离开京城，还未曾见到侄儿们的出生呢。我这个姑姑还从来没给他们添过盆庆过百日呢。”
“公主这话说的，可折煞他们了，他们还没尽过当侄儿的孝心呢。”端木翸嘴上客气着，心中猛的涌起一个念头。端静公主不是想攀亲家么？而且只有当正妻的才是亲家呢。
端静公主应该不想让女儿当侧室，那给你几个虚构的竞争对手吧。
端木翸正发愁怎么报复隆科多，如果长针眼的话，隆科多，一定阉了你！流言四起，会不会把自己弄被动？真的很生气，而且怎么说也该抽一抽老四的底。
自古以来，私德这个东西太重要了。而私德，很多时候指代作风问题。无论男女，如果扯到作风问题，那你就完了。端木翸想了很久，觉得从下三路做文章，虽然下流了点，但应该会很有效。古代更加注重名声，你名声不好，会牵连家族乃至子女，是打击敌人必备武器。隆科多，你的那个李四儿，大大的奇葩，会有爆炸性的效应。
端木翸心里想着，面上笑的更灿烂：“公主特意前来，我去让二阿哥出来给您请安吧。”
弘晰和弘晋来给姑姑请了安，端静公主一见弘晰长相、气质、学识都倍有太子二哥的范儿，心中更加喜欢了。两人都赏了一套高等级的文房四宝，价值不菲。
接下来，端静就想说正题，弘晰他们就听不得了，招呼着退下后，对端木翸道：“这二阿哥都已十三，太子二哥可有什么心思？”
端木翸含含糊糊的说：“心思......？哦，这是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拿主意，我不敢僭越。”
端静也料到端木翸会这么说，不过也不气馁，又问道：“去年选秀并未有好人选么？”
端木翸哑然失笑，这三公主也太捉急了吧，去年，弘晰才十二呢，而且去年选秀，康熙光顾着给儿子多找几个小老婆，哪顾得给孙子娶嫡妻啊......
端木翸轻咳两声：“好人选么，倒也有，只是听的那么一两句，哪能作准。二阿哥还小呢，太子和太子妃殿下都说再等等。不过......”
看着端静询问的目光，端木翸接到：“不过说到底，都愿意亲上加亲的。这赫舍里氏、石氏、富察氏......佟佳氏如果后两年选秀，都是有适龄的。难说太子、太子妃都更中意谁。”
没想到女儿的竞争对手这么多，端静怔了一怔，咬咬唇，心中千回百转，面上滴水不漏，又闲扯几句，告辞而去。
端木翸冲端静公主的背影划个十字，谢谢啦您呐。
端木翸久居后宫，怎么可能去知道一个御前侍卫后院的龌龊事？怎么解释？端静公主如果真想做这门亲，为了女儿着想，总该查查这些竞争对手有什么软肋？就算这些人选本身没问题，也架不住那么大一个家族总会出一两个奇葩，能坏了整个家族的名声。这种人，一般都叫老鼠屎。隆科多就是佟佳氏的老鼠屎。
李四儿那件事，说大不大。男权社会总归对男人是宽容的，说什么妻者齐也，那是放屁，不然“宠妾灭妻”怎么来的？后者才是常态。
宠爱没什么问题，你小妾生病你在床前伺候，在你几个死党几个狐朋狗友面前把小妾当正妻介绍，在你家那一亩三分地别出圈，大致上出不了人命。重点是隆科多剥夺嫡妻的诰命给小妾，这就是欺君了。欺君嘛，就是皇帝不知道的话不会追究你，知道了心情好也不会追究你，但是如果知道了心情特别差，那你就要人头落地了。
隆科多的事迹，下面是传开了，只要有心去打听，端静公主一定能打听到。但是人人知道隆科多的身份，又对自己没什么伤害，不会去举报他。就如同一个公司，领导被说坏话总是最后一个知道，除非有想上位打小报告的。皇帝被欺骗，也总归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传小纸条的就是端静公主。
端木翸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两口，如果可能的话，端静公主给力点，把赫舍里氏也泼点黑水，索额图你虽然死了，但我还记得你乱挑拨！如果不是你挑拨，温瑜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鞭尸什么的最有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