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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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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的生活习惯和这段时间温瑜的特训,使端木翸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并跳起来咬胤礽的鼻子,已经算她很淡定了。
端木翸木着脸“喳”了声,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怎么能在明天就生病?不过会不会太明显了?胤礽一想就能明白。
胤礽的目光闪烁了下:“怎么?依敏你不太愿意?”
完了,一听见胤礽喊她闺名,就要坏事。这个闺名代表着胤礽和李佳氏最亲密的关系,代表两人不再公事公办,态度柔和起来,一不小心就要露馅。大概自己的“吃醋”让胤礽不小心抽起来了,端木翸打起精神,堆起笑容:“奴婢哪有不乐意之理?只是太过惊喜,怕违了爷的心意。”
胤礽的声音越发摸不清喜怒:“哦,那就好,你下去吧。”
端木翸被胤礽忽冷忽热的态度闹的脑子打结,行了一礼后落荒而逃。
端木翸感觉的自己的宽面条泪都出来了,明明胤礽对李佳氏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不是正宠着唐氏吗?怎么又想吃回头草啊?啊呸呸!什么回头草,自己才不是草!是太阳!话说太阳和草到底有没有区别?大雾!
奔回自己的配殿,直接就趴到床上了。她蒙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受不了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直面一拳崩碎皇太子的门牙,才是真的勇士。端木翸在被口水呛了咳嗽几声后,还是爬起来:“琦儿!琦儿!”
“主子?”
“走!放风筝去!”
琦儿僵硬了:“可是主子?”
够了,不要这种表情,简直就像她对着太子爷的表情。“随便说说。风筝可以收起来,去收拾别的东西,凡是不晕车不晕船的都跟着去,其他的人留下吧。”说着端木翸就往外走。
琦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哪啊主子?”
“先收拾东西吧,还有别跟着我。”端木翸摆摆手,走了。
乱晃了晃,还是找了个借口去见温瑜了。两头一接话,温瑜皱皱眉头:“你说你上次就晕了一路,这次更远,你身体受得了吗?不过......你这次学乖了......”说着想起上一回端木翸的狼狈相,不由扭头拿帕子遮了一下嘴。
端木翸有点光火:“是啊,我差点就要蹦起来了,不是听你的话么,不能正面冲突。”
温瑜沉吟着用指尖捻了帕子几下:“你去也好。唐格格没了太子爷坐阵,在这里可翻不起浪花。林贵人若是对你,那必然老实的。”
“我才不管她老实不老实,要我去总归让人怪不爽快的。不然,我装病不去了?”
“装?几个太医一把脉,什么都掩饰不了。”
“那就真病!”端木翸眼珠一转,“我也学学太子那招,崴了脚?”
温瑜感觉脑后三根黑线外加一大滴汗,一只乌鸦呱呱呱的从头顶飞过:“不行!你才答应我什么?不乱闹,不让我担心。你这么瞎折腾,落下病根怎么办?”
也是......胤礽上次崴脚,扎针扎了好几天,轮到自己?端木翸抖了两抖,会吓尿的。
端木翸赌气了:“那你也不帮我去说说,找个借口换人去?”
温瑜心里也酸了两下,叹口气:“太子爷亲口在书房对你说的,除非他自己改变主意。不过......”
“不过怎么?”
“你没听说过么?这一回三公主和硕端静公主回京了。”
端木翸莫名了一下,怎么扯到三公主了?
“而且也带着自己的女儿其木格。”
看着端木翸的眼睛有蚊香的趋势,温瑜拉她坐近一些:“你居然还是这般糊涂!任事不理?还是只操心这毓庆宫,宫外一切事宜,哪怕有关弘晰,你也不打听?”
端木翸吓了一跳:“还跟弘晰有关?!”
温瑜纳罕地问道:“太子爷除了让你跟着去南巡,其余没说?”
端木翸摇摇头。
沉思了一会儿,温瑜说:“三公主的额驸是噶尔臧。这一回明面上说是回京探望皇上和母妃,其实......是与额驸不合,额驸一时恼羞成怒,动手打了她。公主气愤难当,回京躲避也是向皇上讨个说法。”
我的老天!公主都敢打!这货真心牛叉!端木翸大吃一惊。接下来一些话,温瑜都不好说出口,其实就是那么点难堪的事情。
噶尔臧就是个混账东西,内室也并非没有仆妾,他非要官盐卖成了私盐,在外面乱花花。端静虽然贵为公主,但是也没办法,进门两年也把自己的贴身宫女给了噶尔臧。要不就说有些人光明正大的大道不走,非要走乌漆麻黑的独木桥,是有找虐倾向啊?
而且在清朝,公主又价值几分呢?哪个不是和亲的筹码?哪个又能逃脱安抚蒙古的命运呢?天高皇帝远,嫁过去了不吃苦那是不可能的。吃苦还算好的,丢命的不知道多少个。端静公主被额驸打并不是特例,从以前嫁过去的公主被打的多了。教养嬷嬷怎么出来的?为什么公主额驸同房要教养嬷嬷的同意?就是为了防挨打的!
端木翸一时说不出话来,温瑜接着道:“所以皇上大概为了安慰三公主,会把三公主一起带去南巡散心。至于噶尔臧,除了降旨申斥一番,降个位,大概也就没什么下文了。”
端木翸叨咕了一句:“不能和离么?打女人的男人也算男人?”
温瑜拍她一下:“别打岔,听我说。公主带着自己的女儿其木格,心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额驸是个不顶事的,这一回犯了事,没出大乱,若以后脑子犯愣,捅了别的篓子,该如何周全?她女儿也到岁数了,估计想回京找女婿,多加几道护身符。”
哈?端木翸的脸变成了苦瓜:“不是吧?大家都是开玩笑吧?”
“亲上加亲也是人之常情,真要找个夫家显贵可不就是她几个兄弟?”
“她、她、她看上谁了?”端木翸结结巴巴的问道。
“年龄差不多的,除了弘晰没别人了。直郡王那一个,还小着呢。”
“我的天啊!”端木翸再次喊天,“弘晰、弘晰才多大啊!!!”快要抓狂的端木翸差点吼叫出声。
温瑜奇怪端木翸怎么想不到重点:“弘晰不小了!都十二(虚岁)了,皇上当年大婚也是这个年龄啊。只是这无关年龄,这一回若是三公主哭请说情,皇上一时心疼,应下来可就不好了!太子爷也没有明确表态成功与否,万一爷的心里有回护妹妹的心思,这次让你跟着去南巡,也是侧面给你说明了。”
十二岁,不小了。端木翸觉得浑身石化了,小学没毕业的娃要说亲了?!我次奥!
“呃,其木格什么的是公主之女,弘晰虽然是太子的儿子,也是庶子吧,不太搭啊。”端木翸硬着头皮问道,这不是□□吗!而且不出三代的近亲结婚,后代能不出问题吗!千万不要啊!
“唔,其木格也是庶女,不是公主嫡亲女儿,是跟弘晰不太搭。”温瑜忽略了弘晰庶子的事实,对三公主的庶女很不高兴,庶与庶还有等级区别的呢。庶福晋和格格的孩子也有优先差距呢。噶尔臧的内府,有名分的妾侍没有一个,因为明面上要给公主做脸,不给位置。
真特么装的一B,敢动手打公主,却又为了公主脸面不添侧室名分,绝对是精分教的大护法。
这个乌梁海济尔默其木格生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小在公主身边养大的,虽然感情深但血缘上就是没关系。端木翸一想,这样的话也不算近亲吧?
温瑜打断她的思绪:“我不同意不止是庶女和年龄的关系......因为......”
温瑜把声音降低,只有端木翸一人可以听见:“因为,从皇阿玛开始,皇后不能出蒙古。”
接着,她急切的又说道:“所以,如果这一回皇阿玛有了心思,你要劝说太子,再让太子去劝说皇阿玛。万万不能把这件事坐实了。皇阿玛爱女心切,若答应了,可不能反悔。但是就会把弘晰剔除出去,另择其他。若实在不行,那也最多让其木格为侧室!嫡妻之位不能轻许,不然再无争取之力!”
端木翸也开始着慌:“真的吗?可是……要怎么劝?他们拿定主意,我说什么济事吗?”她是知道清廷入关以来,就对蒙古只嫁不娶了。以前是要利用,现在是安抚,意义不同。可是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只是为了未雨绸缪。皇阿玛和太子要走什么路,你尽管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注意着。还有……你附耳过来。”温瑜招招手,端木翸把脑袋凑了过去。
温瑜对着端木翸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又握了握她的手。端木翸合掌反握,神色也严肃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