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
晚上鼬回家的时候，看着曦和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
这是因为你放弃了我吗？是在内疚吗？曦和很小心思的想，从知道那个真相之后，她从未如此放松过。
光明的表面和黑暗的内里，是她无时不刻都要做好的伪装，曦和在用自己余下不多的生命做一场豪赌，赢了她就可以以永生的姿态存活于他的心里，输了，也不过就是不久之后她死，几年之后，她被遗忘而已。
那天夜里曦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小时候她的第一个小熊娃娃梦到妈妈留给她的那件华丽的嫁衣和服，从和鼬的第一次见面梦到婴儿时代的佐助咧着嘴巴对着她哇哇大哭，从年幼时止水告诉她鼬是弟控面瘫时的嬉笑梦到今日止水离去时给她的那个轻轻的拥抱……
梦的终途是那年鼬拉着她的手向她许诺，说：“嗯，我答应你。曦和，我会保护你的。”
黑发孩童逆着光认真的脸成了那个梦的最后画面，曦和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脸颊之上早已濡湿一片。
无法倾诉的爱与思念，青梅竹马之间逐渐衍生出来的眷恋。
喜欢你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想改都改不掉，被你遗忘是最可怕的事情。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会不惜余力，背叛一切也在所不惜
“木叶……宇智波……”曦和轻轻呢喃，伸出的手轻轻的摁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泛着隐约红色光芒的眼睛望向窗外，日出的晨曦之光照亮了她的眼底，漆黑的颜色，好像刚才那隐隐泛着红色的光芒是错觉一样。
“我曾经以为这个姓氏，是我与生俱来的荣耀。”照亮她整个苍白脸庞的曦光中，曦和低低叹气，梦呓一般的喃喃，“止水哥，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不是吗？你说的鼬会灭了整个宇智波一族，那我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止水哥，谢谢你。止水哥，对不起……”
少女最后的呢喃消失在她自腮边滚落的泪珠里，大颗而难过。你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那是一场不会回头的地老天荒。
……
……
得知止水的死讯，是在几日后。
那是一个难得安逸的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会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曦和半眯着眼睛靠在柱子上看着休假的鼬跟休息日的佐助在聊天。
那几个脸色不善的族人在外面叫嚣的时候，曦和只觉得心跳猛然加速了一瞬间，然后恢复正常，她轻轻的拍了拍胸口，似乎在安慰刚才受惊的心脏。
他们说止水死了的时候，曦和的心境也不过就像一颗小石子被投入湖面，微微泛起涟漪，随即平静。
她又想起了他的名字，宇智波止水……静若止水……曦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依旧是朦朦胧胧的一片，没有谁能看透她的想法。
看着情绪反常激烈的鼬，鼬说：“我的器量，已经对着无聊的一族感到绝望。”
曦和没有了再看下去的欲望，她摸了摸紧紧抓住她的手身体有些颤抖紧张的看着自己反常的哥哥的佐助的头，无力的勾了勾唇角，抽出自己的手，离开了。
我什么都不想再看，那些都与我已经无关，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我曾以为宇智波是我与生俱来的荣耀！宇智波……写轮眼……止水，你是对的……我觉得我这一次，一定会赢。对你依旧还是对不起……
同日，晚上停电，曦和早早的就洗了澡准备睡觉，睡觉前，鼬来到了曦和的房间，说是许久没有聊天了，想要和她聊聊。
曦和很顺从的拉开了门让他进来，然后仰起脸问鼬想要聊点什么。
烛光之下，少女姣好的容颜之上，最瞩目的还是那双朦胧的黑色眼眸。
而他很早之前就已经不能透过她那朦胧的眸子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了。
鼬看着曦和，那一眼好像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从幼时那个抱着和服的袖子一角无声哭泣的孩子看到如今无悲无喜的宇智波曦和。
鼬想了想，生平第一次如此果断的遵循自己的欲望——他伸出手拥抱了纤瘦的少女，如此用力用力的抱住，抱着他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少女，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宇智波曦和。
曦和没有理会自己的骨骼被鼬的双臂勒住发出的痛感，眼睛直直的望向蜡烛发出的那微弱的烛光：“呐，鼬，止水哥死了呢。”
“嗯。”
曦和象征性的伸手摸了摸鼬的后背以表安慰，入手之处，她摸到了那凸起的脊椎骨，才发现，其实鼬很瘦，“今天来的那几个人，说是你做的……”她顿了顿，呼吸急促了些，“你知道的，我总是不信的。”
“嗯……”鼬又轻轻的嗯了一声，抱着曦和的手微微放松了些力气，他动了动嘴唇，却又什么都没说，把下巴隔在曦和的肩膀上，汲取着那轻微的温暖。
“那……”曦和伸手摸了摸鼬半长的黑发，触感有些凉，发质很不错，摸上去像是质感很好的绸缎一样，她眯了眯眼睛：“止水死了，鼬也是很伤心的吧，我也很伤心……至少，我会陪着你一起伤心。”
曦和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把记忆中总是笑的一脸爽朗的少年的影像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
“对，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有着轻微的颤抖，但很快就正常起来，声音依旧毫无波澜，“还有你陪我……”
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互相拥着彼此，静默的站了一会，曦和很快就觉得有些累，看了看窗外近满的圆月，手臂上用了些力气，推开了鼬，“鼬，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鼬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反常了许多，轻轻嗯了一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曦和打了个哈欠，垂着的睫毛半遮住眼睛，“不碍事，我送你到门口，你走了我就回去睡觉。”曦和抬起头徐徐的笑开，“反正也不差这点功夫不是吗？”
其实要说送，也是夸张了些，曦和的屋子不大，鼬没走几步就出了门，他和曦和一个站在屋里一个站在屋外两两相望，同是黑色的眸子里却彼此都存在了不同的心思。
最后曦和开口打破了这份僵局，她动了动嘴唇，幅度不大，轻轻说：“晚安。”
鼬的脸上依旧没有太丰富的表情，只见他也轻轻应道：“是的，晚安。”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吧！曦和缓缓合上了门，彼此都没有太大表情的脸成了曦和与鼬记住的关于那个夜晚对方的最后记忆。
鼬在曦和紧闭的门外又站了很久，入秋的夜风已经带着些许的凉意，一遍遍的吹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带来阵阵颤栗的感觉，最后鼬对着那扇门，轻轻的道了一句抱歉，然后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