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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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司机见到乔夏摔倒，立马推开车门跑到她身边：“小姐，你没有事吧？”
被扶起的乔夏这时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的脚崴了，很疼很疼。可是再怎么疼痛，也不会有几年前她刚刚清醒的那一刻来得猛烈吧。
那一瞬间一晃而过的感觉让她的心突地一抽，她拼了命地想，结果还是徒劳。
泪水落下，冬日的风吹过去，她觉得很冷。心里的某个坝，止不住悲伤的流水，溃散了。
后来那天上午的课她请了假，去了趟医院看了看脚踝，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轻微的扭伤。她坐在病房的床上，不想回去。
或许这又是一场莫名的熟悉感，是自己在虚幻中构造的并不现实的一种想象。
她再次安慰着自己，可是那种感觉怎么也止不住。
夏正铭和夏澈正好出差，司机联系了赵娅楠。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乔夏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随手拉了个护士问了问情况，就走进了病房。
乔夏的眼神很迷茫，有些无助，看到赵娅楠来，就收了神色。
赵娅楠没有问什么，她知道乔夏正在回想着，并且失败了。
最后，她搀着乔夏上车去吃了午饭，下午送她去了学校。
放学回家的时候，她蹦蹦跳跳地进了夏家，赵娅楠回了赵家，那时除了几个佣人，整个房子空无一人。
晚餐直接送到了她的卧室，她路过餐厅的时候看到早上留在餐桌上的那张纸。
上面写的“纪嘉珩”三个字的白纸，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被收走。
她把那个名字默念了很多遍，最后只是笑了笑，把纸揉成团，扔掉了。
*****
后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平淡。乔夏没有去深究那段记忆，虽然有时候做梦还是出现那些恐怖的场景，但是她都是依偎在被子中，置之不理了。
她在想，或许夏澈和赵娅楠告诉她的过去中遗漏了一个人，也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春节的时候，一家三口聚在了一起。满屋子的红色，在一个角落里摆放了一张黑白照，上面乔安然安静地笑着。
乔夏曾经问过父亲母亲的去向，当时夏正铭的脸上写满了悲伤：“Sunmmer，你的妈妈出了车祸，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没有了记忆，所以当父亲说出母亲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多难过。
想起当时自己的感觉，会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顺。
有时候乔夏也会想，自己和母亲的车祸，会不会有所关联。她谁都不敢问，谁也不敢说。只敢放在心里默默推测着，可是什么结论都没有。
也许只是单纯的车祸，只是自己想复杂了。
赵娅楠是在除夕的下午和父母一起来的，参与了整个房子的布置。
虽然在美国，但是过春节的习俗还是保留着的，而这一天也是乔夏最喜欢的一天。
喜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一天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她喜欢人多的地方，这样就不会寂寞。当别人欢笑，自己也不会难过。
晚上的烟火表演，她们去了唐人街。当乔夏走入的时候，有种似曾来过的感觉。当然，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个地方，过去的自己必然来过。
赵娅楠看着漫天的烟火，仰着头，可还是没有止住眼泪。春节前不久她接到了李慕扬的电话，他说分手。
他用尽了年少时光喜欢过的那个人——苏芷回来了，李慕扬心里面还是有她，他放不下。初恋到底有多美好，值得他宁可放下唾手可得的幸福也要去追逐一份未知的爱恋。
况且这是她实实在在的第一场爱情，就在李慕扬来去匆匆间，过了这几年。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因为他总是在忙。可是他一听到苏芷住院了，他就放下一切去陪伴。
赵娅楠明白了，李慕扬不是不爱她，而是，不够爱她。
年前夏正铭邀请他们一家去过年，赵父答应了。原本打算躲在阴暗角落舔舐伤口的赵娅楠，只好打扮一番，光鲜亮丽地来到了夏家。
她不想让乔夏知道这件事，即使她早晚都要知道。可是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烟花还是那么灿烂，可是灿烂过后，只有夜空的寂寞。
她悄悄地离开了一会儿，抹干了眼泪。回来的时候发现乔夏正在慌张地找着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了。
乔夏看到这样的赵娅楠，原本以为自己被撇下的紧张变为了无措的安慰。
她不知道赵娅楠怎么了，就被她抱住了：“你怎么了，不要哭啊，娅楠。”
赵娅楠哽咽着说她失恋了，乔夏不会安慰人，只能看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明明知道乔夏的情况比自己更糟糕，但是赵娅楠更愿意自己是乔夏的那种状况。
起码遗忘一个人比失去一个人要舒服，忘了他或许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但是失去他，只能是白昼颠倒的混乱。
她哭到双眼通红，最后看着乔夏笑了：“看把你吓的，我不就是失恋了吗。”
听到赵娅楠这么说，乔夏更紧张了，因为她越是笑表明自己越是难过。
乔夏拉着赵娅楠去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两个人吹着夜风坐了好久，也聊了很久。
赵娅楠聊了很多关于她和李慕扬的往事，乔夏说了自己很多的疑惑。
都是各说各的，另一方旁听着，最后心情都好了很多。
春节就这样伴随着赵娅楠的失恋过去了。然而当赵娅楠看到纪嘉珩和安晓的订婚消息的时候，还是心口酸涩了一下。她打了一通电话给了夏澈，夏澈说他不想听到那两个人的消息。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的冲动，赵娅楠把这个音频软件发给了安晓。
她的电脑旁还放着她和李慕扬的合影，她觉得即使如纪嘉珩都会变心，李慕扬又算什么呢。
她苦笑着，把那本相册放回了书柜里。
也就是在那天的夜晚，那个梦魇又一次到来了。那看不清面庞的白衣少年，那模糊了的百名榜，一一在梦中重现。
多少日的夜梦，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记不起，仿佛只要伸手触碰，便轻易破碎了。
她多想沉在梦中，在这折磨了她五年的梦里去看一看。
那个人，到底是谁。那段光景，到底如何。
可是最后的她还是惊醒了，放下电话的夏澈敲了敲门进来了。他坐在了妹妹的身边，安抚着她：“不用害怕，没事的。”
又一次听到哥哥轻缓的声音，乔夏心安了很多，把头轻靠在他的肩，慢慢睡去。
窗外的月发出淡漠的光，初春的夜还透着些许的寒意。看着怀中的她紧闭双眸，似在梦魇中挣扎，他低声叹了口气，下了床。
月光洒在她姣好的脸上，她的双眉紧蹙着，还伴随着轻微的呢喃声。替她裹好了被子的他，一点一点地走向了窗台。
楼下一片寂静，穿行的车辆过处会有风声响起，轻轻地传至耳旁。
却不如她的声，一声一声撞击着他的心。
*****
乔夏，还是不愿放下吗？放下那份探求的执念，放下那个未知的他，放下那段或是美好或是惨痛的回忆。
那所谓的一段悉数被你遗忘了的——旧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