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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情况失去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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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在不断地转身回眸中褪去了她本来应该有的灿烂的血红般的颜色,让一切英雄的国王以及时间的流逝都慢慢归于寂静。即使是曾经轰动一时的风华绝代,总也是挽留不住向前肆意而去的时光。直到最后慢慢沉淀下来,不再嫉恨那辜负了自己的时光,才会发现。原来自己需要的也不过是凡尘烟火间一点小小的温暖。
南露璠凝视着在厨房忙碌的樱发女子,黑色的眸子里沉淀着星星点点你细细碎碎的笑意。曾经的春野樱,是那风云第七小组中那风华绝代的女子,但是如今却也堕入了这凡尘烟火中,成为了普通的妇人,忙碌地为着归来的丈夫准备着晚饭。
谁说凡尘的烟火就一定不是美好?绚烂过后的平淡才是真。绚烂之极,虽然给人以无限的憧憬和向往,但也会在自己的□□和灵魂上刻下不可磨灭的疤痕。那样痛苦的燃烧以及释放,远远不如这生活中细细的柴米油盐暖人心。
现在的南露璠就好像是年纪轻轻却已经烧完所有热情的淡然女子,端坐在宇智波家空旷的长廊上,嘴唇轻轻抿着,手里拿着一把砂壶,里面是刚刚热好还略微有些烫手的上好龙井。坐在这里,一旁有着本来应该同样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樱发女子。笑脸迎接那些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上门拜访的众人。她的生活本该这样。
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小小的青梅竹马。即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有两位青梅竹马。但是她也不知是不是这么多年来生活中那风雨兼程的相伴,她更多的怀念起了那个琥珀色双瞳的少年。
自己累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感觉到意识到这个事实。
她也许还有感情,还有对于那个人的爱情。
或许那份感情依旧炙热。
只是,她终于是倦了。她偶尔也能从宇智波佐助眼中闪过了一抹略微苍凉的目光中得出相同的结论。这个少年……不,或许说是男人更加恰当。这个仅仅只有二十四岁的男人,已经有了太多关于生命的困倦。但那种困倦丝毫没有淡然的感觉。她微微苦笑,就和自己一样。
被迫提早成熟的果实总是在表面的甘甜下充满苦涩。他们提早被时光刻下了过于残忍的痕迹,以至于变成了众人也中的英雄,灵魂却少去了一部分,变成了残次品。所谓的英雄总是在光明的时候接受膜拜,在黑暗的时候舔去伤口。
“我想见见日向小姐。”那天是一个烟雨迷蒙的清晨。
“为什么……”身边的宇智波佐助身形一顿,手中的茶盏差点跌在地上。
得到了消息的日向雏田很快的赶了过来。深蓝色的长发映着靛青色的和服,神色之间依旧有如同往常一样略微害羞的表情。南露璠坐在屋子里面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日向雏田已为人妇。嫁给的自然是日向分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天才少爷。少爷和小姐的姻缘,自然是天成一对,地设一双。
“璠……姐姐。”少女迟疑了迟疑,最终开了口。她不习惯用“落祭小姐”这样疏离的称呼。
“雏田。”
对面的少女身形一僵。
“璠……姐姐。”对面的女子忽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南露璠看到少女的眼眶开始泛起隐隐的红色:“我过得很好。宁次哥哥也是。大家……都过得很幸福。”她说到这里声音几近哽咽。日向雏田虽是柔弱了些,但她也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就是在过去那几年人人对落祭璠口攻笔伐唾骂不已的时候,她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日向雏田说,她不会相信,曾经对自己露出那样温柔笑容,细心抚慰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的人,是那样罪大恶极的人。
同时,她也是听过那些和真相接近的风言风语的。
她胸腔中的新跳动的越来越剧烈,她想让她的落祭璠姐姐知道。
无论如何也想让她知道——
——看,你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即使你现在只会露出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笑容。
——即使你忍受着全世界的非议。
——即使你有可能一出这宇智波宅的大门就会面临世界上所有人冷漠的眼神。
南露璠用着如烟的眼神飘渺的看着自己身前似乎有着许久不见坚决的蓝发女子。恍然想起她已不是那年缩在自己身后畏畏缩缩,惴惴不安寻找着兄长身影的和服女孩了。如今的她,已经成了日向一族的夫人,虽然依然柔弱善良,但却也有了历经岁月磨洗后的智慧。就像春野樱,她已经成熟了。
她看着她。
怔怔的看着。
就像看着那些自己本应有着自己参加却硬生生被命运掰成两段的时光。
她想哭,却找不到一个流泪的理由。
一个时辰后,日向雏田离开宇智波宅。
“宁次哥哥。”女孩的笑容犹如胜放的雏菊,嘴角弯着甜美的弧度,自然地勾过曾经的兄长,如今的夫君的手臂,用微弯的眉眼掩饰去眼角微微泛红的色彩。日向宁次点点头,乳白色的瞳孔似乎是不经意一样地掠过宇智波宅的上空。
他本来也是想去拜会的。但是没有宇智波璠的邀请,也没有得到宇智波佐助的允许,他也不好前去,毕竟,自己的夫人是女眷,而自己身为男儿。
他的眼中染上几抹瑟然。
曾几何时,他也和那个少女有着过命的交情,身为知己,也有着情比金坚的友情。彼此帮助对方修炼忍术,他看到她子夜般的瞳孔,嘴角温润的笑意,却看不到对方究竟隐藏了多深的城府,保有着多大的秘密。
然后他们,都随着命运匆匆奔向了自己的人生,看着身后流年的洪流刹那涌过,再回首,已然形同路人。他信仰着漩涡鸣人的阳光,而她,至始至终不停追逐宇智波佐助的步伐。两个阵营,两种人生。
当年自己听到她的死讯,耳中嗡鸣了好久。
却最终苦涩的微笑——
——她,从来都只会追逐宇智波佐助,那双眼眸里倒映的,那颗心灵里盈满的,全都是宇智波佐助,一直一直,都是如此。
她爱的惨烈,注定要以悲剧收尾。
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她的决定,只是他无权干涉,也没有必要干涉。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挽着自己手臂,一边走着一边笑着的雏田,愉悦的勾起嘴角。
——自己的一声已然满足。身旁,是将要陪伴自己度过一生的女人。
于是他没有看见,宇智波大宅的房顶之上,一个少女静静的伫立在房屋的最高点,一头披发被迎面吹来的微风弄成肆意飞舞,眼眸淡然,嘴角却带笑。
璠至始至终都是明白的,关于日向宁次和日向雏田,不论是他们作为兄妹自己见证的过去,还是如今他们作为夫妻自己目睹的现在,他们之间的羁绊,从未间断,也不可能间断。这是她有意促成,并且终于圆满了的一对姻缘。
她很满意。
也很高兴。
“小姐,我们走吧。”
一边,一位侍女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对她说道。
她收回目光,恢复成了平静无波的样子,点点头:“走吧。”
不一会儿,她就坐在了宇智波一族昏暗幽冥的大堂之中。
璠静静地坐在大堂正中的位置。她略微用不安的目光在宇智波佐助无法注视到的地方,看着自己身边用黑色的纹线画成的像是用各种几何图形构成的,大型术式阵。
“听着,你现在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儿,我就会回来。”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对了!”
“下午,宇智波族族堂。”
今天早上,一直躲着她走路的宇智波佐助忽然这样对她说道。
她闭上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要见见日向雏田。”
宇智波佐助有些讶异她的反应,最终却也同意了。
这真是一个算不上请求的请求。她暗暗唾弃自己。然后将眼眸闭得更紧了些。
她永远无法拒绝宇智波佐助的要求。
不管是遥远的过去,抑或是悲哀的如今,她深深明白,还有久远的将来。
“好了。”
她被带到这里,按照宇智波佐助的吩咐,那一身黑色的和服看起来就像丧服一样。她苦笑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来——
——然后目光就在一瞬间凝住,脸色刹那间惨白。
宇智波佐助早上便要求她换上一件纯黑色的和服,带上纯黑色的头饰。
她一件件一件件的穿戴上,就像一个华丽的布偶。
她没来由的眼睛一阵酸涩。
宇智波佐助换上了一身同样纯黑的和服,清冷的瞳孔里焕发出一阵萧索的,决绝的,狠戾的光芒。她被那光芒钉在那里,浑身发痛。
——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了,即使是在自己面前也无法掩饰的杀意了呢?
——可给予过他温暖的自己,如今,却也只剩一具残破的身躯。
——那个温暖的,会对她露出纯粹笑容的宇智波佐助……早就死了啊!
她早就有所觉悟了对不对,从他杀了她的那天起,她就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死了!
可她舍不得,即使是为了和平,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
她舍不得那个温暖的黑发少年。
她想哭。
这么多天以来,她每次出门,都能感受到来自木叶众人指指点点,惧怕不已的目光。在买完东西过后,夕阳西斜之时,她有时会听到里面传来第七代火影的怒吼——
——“佐助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从那天开始我就疯了!鸣人!从她死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疯了!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我为什么会杀了她啊!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杀了她为我们一族报仇!可你们的眼睛告诉我,不是那样的!什么是虚假,什么又是事实!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杀了你们一族……这是事实。”
“鸣人!”
她惊恐地睁大瞳孔,顿时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整个身躯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此时,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的正中心。
宇智波佐助踩着一双木屐,走了过来,一边咬破自己的手指,一边走到自己身边坐下,黑色的眸子里星星点点渗透着些许的光芒。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不管你有没有恢复记忆……”
她身形一震。
“……接下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她苦笑,宇智波佐助还真是了解她,她无法拒绝他,他还真是吃准了这点。不,也许他并不肯定,不过,他押准了。
“重复我的话。”
“我,宇智波璠,自愿献出八歧大蛇的力量,赐予宇智波族的图腾,将自己的灵魂留在宇智波族,世世代代。”
她睁大眼睛,瞳孔放大到极点,脸色惨白。
——佐助……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那边的时空的千草夜,忽然发现地上的法术阵开始泛起金色。他顿时全身紧绷,眼睛瞪得极大,嘴角抿成一条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坠落。
“……可恶,宇智波佐助,算你狠!”
他眯起眼睛,嘴角吐出几个字。
“不过……姐姐会回来的。”
“你的算盘,终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