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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Lunar rainbow ...

  •   Chapter 1 Lunar rainbow(第一章月之虹) Let all their wickedness come before thee; and do unto them, as thou hast done unto me for all my transgressions: for my sighs are many, and my heart is faint. 愿他们的恶行都呈在你面前。你怎样因我的一切罪过待我,求你照样待他们。因我叹息甚多,心中发昏。 ——《耶利米哀歌》 Murky City是毋庸置疑的不夜城。灰色调的城市里斑驳着霓虹灯光,主干道上各色行人来来往往,脸上都凝固着不同的神情,迷花了人眼。 黑瞎子叼着一只HILTON靠在街角,不时对走过的艳冶女郎吹上声口哨,一脸放荡不羁和悠然自乐。HILTON略带苦涩的白烟飘荡开来,却隐隐有股浅浅的馨甜。 如果是长期接触Murky City市场的老手,很容易就会发现那种馨甜的来源。 Murky City最新盛行的毒品——destruction。 麻痹人的中枢神经,令人产生幻觉,甚至可以在幻觉中做出突破身体极限的事的制幻性药物。 同时,destruction也是Aurora最昂贵的奢侈品之一。毒品,Murky City的经济命脉。 “你究竟是来把妹,还是来执行任务的?”冷冷的女声打断了黑瞎子和衣着暴露的女人的眉来眼去,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从他身后的巷子走出来。 “哟!宁姐!”黑瞎子抬起手挥了挥,勾起一个笑容,十足的痞子样。 阿宁拉下了黑色的风帽,露出黑色过耳的短发,漂亮的脸蛋在缤纷的霓虹灯下显得很是妖冶。她斜瞥了黑瞎子一眼,神情中满是高傲。黑瞎子没说什么,依旧笑着重新摸出一支黑色的HILTON点燃,明明灭灭的红光在漆黑的小巷中尤为扎眼。 闻到了destruction那种甜到腻味的气味,阿宁蹙了眉说:“你有毒瘾。” 那个人懒懒地吐出一口白雾:“毒瘾倒是没有,只是很需要这种东西带来的效果。” 阿宁的神态间更添了几分不屑:“优秀的杀手,不需要靠药物带来的刺激性来杀人。” 黑瞎子把香烟夹在指间,也没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啧啧,宁姐还挺了解destruction的作用,难不成试过?” 阿宁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能力问题。 黑瞎子,Murky City要价最高的杀手。许多人管他叫“Sirius”,天狼星,不祥的灾星,道上的人管他叫黑瞎子,因为从没有人见过他摘下墨镜的样子。可不论是哪一个,始终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和来历。不过这种事情在Murky City并不重要。毕竟会来到这种没有法律的独立区的人,背后总存了满满的故事。 这些都不是阿宁关心的重点,靠药物激发出来的能力来战斗一向是阿宁最不齿的行为,可偏巧这个Murky City要价最高的杀手竟然有吸食毒品的习惯。 这是阿宁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不能允许失败。不然组织上怎么可能开出近乎天价的数字聘请这个一脸浪荡的小子。 黑瞎子抖落下细细的烟灰,转过头看着正在沉思的阿宁,肯定地开口:“宁姐在怀疑我。” 隔着墨黑的镜片,阿宁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她没有说话。 “哈哈,你该庆幸你们提前把钱给了我,否则今晚你可真该担心了。不过现在,既然都拿了钱,自然会给你们对等的回报。” 黑瞎子踩灭了烟头,笑地有些神经质。 接着他向阿宁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很绅士地微笑。 阿宁鬼使神差地和他握了手,紧接着就听到那个男人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以及在耳边的呢喃“呆在这不要动,半分钟就好。” 再抬头时,那个戴着黑色墨镜的俊朗青年已经闪了出去。 阿宁抬眼往外望,发现他们今晚的目标,那个北区的高层政要刘诸光已经到了主干道上。大腹便便的男人身后跟着一大帮保镖站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口。 之后是一声枪响,那个男人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兀自瞪着眼睛。 人群惊恐地四散开来,一大帮保镖手足无措地团团转。甚至都没人能分辨出子弹射出的位置。同样,阿宁也没有做到。 她展开手,发现那人塞给她的是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四个飘逸飞扬的字:“合作愉快!” 黑瞎子站在主街道的尽头,透过黑色的镜片看着天空中约绰的毛月亮,冷笑着看混乱的人群熙攘,嗅着空气中荡漾开的血腥气味。 果真是个是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 他顿时觉得心情极好,摸出一支含着毒品的香烟点燃,转身离去。 黑瞎子独身走在黑暗的巷道里,深深吸了一口HILTON苦涩的烟气,destruction带来的迷蒙幻觉令人沉醉,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他往前走着,却意外地见到偏僻的小巷一隅竟然有一个人。 月光朦胧,没有灯火,辨不清那个人的轮廓,只依稀看得出是个人形。 他勾勾嘴角并未理会,径自向前走去,暗中却还是谨慎地把随身的枪拉开了保险,上了膛。经过那个人身边的时候,黑瞎子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凝神瞥了那个人一眼。 好奇,是Murky City最好的杀手黑瞎子最致命的缺点。 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尽管在光线极其微弱的情况下,靠近了几步,他也还是看见了那个人的样貌。那是个颇清秀的年轻男人,黑色略长的发下的脸白得没有血色,裹着一件被血浸透的破烂衣服在夜风里。黑瞎子怔了神,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顿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明显的迟疑和难以置信:“张起灵,你怎么在这?” 那人没有回应。 黑瞎子握紧了右手里的枪,伸出左手想试试那人的鼻息。 还没等碰到那个人的脸颊,坐在地上的男人就翻身跃起,一记手刀劈了过来。黑瞎子下意识地向开枪,可视线触及到那人一身的血迹的时候还是住了手,只是反手接了攻击把枪别在腰上,伸手想制住他。 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因为对面的人开了枪。 黑瞎子侧身躲开,左臂上还是蹭破了一道血痕。他裂开嘴无声地笑,往巷口退了几步。他怎么就忘了呢?六年前这个人是怎么对付自己的。 他从腰上取下那把轮转手枪。 解决那个老头子用了一发,还剩五发子弹。黑瞎子一直对自己的枪击技术很有信心,所以他现在只是在考虑一个问题:要让这人怎么死才比较好?他隔着墨镜看那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笑得讽刺。那个人显然伤的很重,连身上的血都还没干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黑瞎子举起了枪,还没等动手。那人就飞奔着向他冲了过来,黑暗中那人手里的匕首寒光闪闪,摇曳着令人心颤的雪亮。黑瞎子朝他的右腿开了一枪,却没想到那个人宛若无知无觉一样继续着动作。 接着他就笑了,直到那个人的刀抵上了黑瞎子的脖颈,黑瞎子依旧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一个人在那里神经质地笑,笑地歇斯底里。仿佛见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 “你是什么人?你认识我?” 那个人出乎意料地没有把刀再推进一步,只是将刀尖抵着他的咽喉,抬起头问。 很漂亮的眼睛。 浓重的漆黑像墨线勾勒一样,真的很美。 黑瞎子还在笑,笑到上气不接下气。隔着墨镜,难以看清他眼中真正的情愫。那个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像疯了一样大笑。 “六年了,我倒真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你……” “六年前,你亲手废了我一只眼睛,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的时候我就说过,千万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绝对双倍奉还!” “张起灵,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黑瞎子止了笑,看着那双墨色的眸子慢悠悠地说。 张起灵皱眉,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把匕首刺向那人的喉咙。 他还不想死,在没弄清楚事情之前。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轻佻的腔调听不出一丝紧迫感。然后他往后弯腰躲开了那把尖锐的匕首,轻笑着对准那人的左肩和右肩连开了两枪。他的枪法的确很准,手法也狠绝。银色的子弹穿透了那个人的肩,血液溅落而出,张起灵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黑瞎子勾着玩味的笑,把张起灵狠狠按在墙上,扣住了那人的脖颈:“Analgesia(痛觉缺失)?” 张起灵没答话,抬起头淡淡地看着他。 “真是无聊!你居然会得这种病?那现在就算是我再怎么折磨你,想来你也不会有感觉了。咯咯,你这也算是好运,不然,啧啧,都见了血了……”黑瞎子伸手沾了点张起灵肩上涌出的鲜血抹在唇边舔了舔,浅笑:“我怕,我会真的忍不住想杀了你。” 张起灵目光冰冷,还是一语不发地静默着。 黑瞎子也没生气,反倒伸手抚上了那人的脸,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张起灵,你这次又是回来做什么的呢?或者说,你这六年,经历了些什么?我真的是,很好奇啊!”见那个人一脸放空、不理不睬的表情,黑瞎子笑地很欢,往前靠了些,吻上了那个人苍白冰凉的唇。 那个人蓦地瞪大了眼睛,侧脸想躲开,黑瞎子用力地捏住他的下颌,恣意地咬着那个人的唇。 不带一丝情愫,就好像是一种很单纯的报复行为。 刚开始张起灵还在抗拒,到后索性也由着他去了,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任那人折腾。最后,黑瞎子离开他的唇的时候轻佻地笑了笑:“是不是因为Analgesia,所以不论别人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有感觉?” “滚开。” 那个人垂着头,声线清冷,却不知怎么的,凭地有种威慑力。 黑瞎子没说话,勾着嘴角笑,往张起灵的侧颈重重地一击,然后接住了昏过去的人。 Analgesia,的确是种够可怜的病,感觉不到疼,哪怕浑身是伤已经超出了身体的负荷都不知道,甚至是连自己还算不算活着都不知道。所以这个人才能看着自己浑身是血却依旧神色不变。何况,貌似这个人还失忆了。 黑瞎子抱着怀里的人苦笑,看来他果然是妇人之仁,他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下手了。 而且,这六年来为什么一直靠致幻性毒品度日。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是清楚的。对于黑瞎子来说,六年前的种种,无疑是一段致命的回忆。 饮鸩止渴,也不过如此。 世界是什么?各种利益体相互角逐追赶的矛盾存在,充斥着不辨真假的谎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么? 黑瞎子一直很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他生存的法则,或者说是Murky City的每个人的生存法则。在这种黑暗混沌的年代,只要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哪怕违背道德,违背伦理。 Murky City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悖论,他们也是一样,Murky City中所有的居民都是悖论,被世界抛弃驱逐的悖论。 黑瞎子斜靠在窗边,透过镜片注视着远处的日出苍茫,红霞散落。他开始怀疑自己昨晚的举动是否正确,脚下落了一地的烟头,凉薄的晨风中都带了destruction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 当真有够颓废,他如斯想着,片刻之后又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Destruction?” 那个人清浅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他勾了挑衅的笑转过身去:“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倒还记得这个。”张起灵静静地站在门口,上半身过的全是绷带,外面披着黑色的风衣,波澜不惊地看着黑瞎子:“你卧室的衣柜里全都是destruction的药剂,味道,一样。” 黑瞎子笑:“哦,张起灵你什么时候添了个这种毛病?爱翻腾别人东西?”那个人皱了皱眉,垂头像是思索了片刻,淡淡道:“不记得了。”黑瞎子语塞。 静默了须臾,黑瞎子弯唇笑笑,掏出一包包装精美的HILTON扔过去:“要不要试试?”朝霞壮阔,宽大的落地窗上全是瑰丽的玫红,那个人就站在窗前,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配着英俊的轮廓,倒真有那么一种摄人心魂的意味。 张起灵接了烟,昨天受伤的双肩瞬间又渗了红,他倒也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对面:“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摇摇头,看不出情绪:“有人叫我‘Sirius’,有人叫我‘黑瞎子’或者‘黑眼镜’,反正是个代号。你随意就好。”青年沉默,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得,黑爷今天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昨个儿的医药费就不和你算了,这衣服你要喜欢就拿去,权当还了当年你好歹留了我一命的情。不过,往后可千万别让我再见到你。”黑瞎子指指自己的墨镜:“这眼睛和手脚的帐,可还没算。” 他丢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张起灵,走的时候记得锁门。”,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扔下青年一个人站在原地。 张起灵本来打算向黑瞎子问清楚过去的一切,可刚刚那人话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从今之后,山转水流,再不相逢。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什么也没问出口。反正至少知道了自己在这六年中是发生过一些事的,也算有了收获,当是场意外就好。 不过…… Analgesia,么? 这就是感觉不到痛觉的原因?张起灵垂眼看着肩上透红的绷带,伸手用力的捏紧,只有更多的殷红漫出,什么感觉都没有。 简直行尸走肉一样。 他脸上并没有表情,却不知为何,又是那么的,悲伤。 黑瞎子漫无目的地在Murky City的东街闲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本来极少在白天出门,一般情况下,白天他都会窝在他那间空荡荡的房间里,要么睡觉,要么吸毒。单调无趣的生活。现在他却没法回去,因为他不确定那个人走了没有,黑瞎子觉得和张起灵呆在一起实在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尽管张起灵是毫不在意的,可他在意。 六年里,他每天每夜都在想一个问题“怎样杀了那个人”。眼睁睁当真见到那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往日在别人身上试验过上百次的残忍手段,根本没法用在那个人的身上。不但没法动手,他甚至还把那个人带回了家,给他疗了伤。 他半垂着头,“咯咯”地笑起来。 “切,真有够婆妈……”黑瞎子靠在墙上,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一点情都没留。 “哟!黑爷!这是在做什么?” 近处传来温文婉约的声音,黑瞎子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轻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见到花儿爷,我今天艳福不浅。” 来人长得很漂亮,穿着一件惹眼的粉色衬衣,眯着一双幽然的墨瞳,眼角一颗泪痣盈盈。不同于张起灵的清冷,这个人宛若三月夭灼的桃花,风华灿烂。 解雨臣,别名“解语花”,Murky City中不得不提的存在。不单单因为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更因为他手下控制的是整个Aurora的毒品渠道。解雨臣做事狠绝霸道,从不给人留半点活路,这也是为何解家能在混乱的Aurora中独善其身的缘故。 解雨臣笑弯了一双凤眸,靠近了几步:“好歹是在我的地界上,你要发疯,滚远点!”黑瞎子笑着点点头:“那是,我就是再放肆,也不敢给花儿爷找麻烦。不过,我打自己,好像不算是找麻烦吧。” “你小子,难不成是毒瘾发作了?不然在这发什么神经?” 听到对方这样问,黑瞎子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地明朗:“哈哈,要是毒瘾倒好说了。怎么,花儿爷,好不容易有空见一次,不请我去你那坐坐?” 解雨臣皱起秀气的眉看着他,没说话。黑瞎子继续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这个皱眉的神情,倒真是像某个人。 想到这,黑瞎子忽然没了开玩笑的心情,站直了身拍拍身上沾落的尘埃:“得得,花儿爷不方便就算了。瞎子先告辞,等下次有空再说。” “瞎子!” 解雨臣忽然叫住了他,顿了片刻才开口:“昨天我底下的人回报,在Murky City的市中心死了人,虽然是个不太重要的老头子,可按手法来看。多半是你干的吧?” 黑瞎子坦诚地点头:“那么准的枪法,Murky City里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你为什么杀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听到这样的回答,解雨臣明显地愣住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黑瞎子不明真相地问。 隐约间,解雨臣好像叹了口气:“刘诸光来Murky City只有一个原因,追查叛逃者。” 黑瞎子没说话,却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叛逃者,是张起灵。 他发现他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件:接了阿宁那边的任务,杀了刘诸光;第二件:救了身受重伤的张起灵。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不是他可以控制住的。而且,六年了,他绝对、绝对不想再和那些黑暗的事情打交道了,也不想,再和张起灵扯上任何关系。 “瞎子,六年前你从LR带出来的数据呢?在哪里?” “扔了,那种破烂玩意儿,谁稀罕!”黑瞎子摸出一根烟点燃,轻蔑地笑。 解雨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扔了?你怎么……”平息片刻,解雨臣又面色不善地看着黑瞎子,沉声问:“数据芯片你扔在哪里?” “怎么?解当家也对长生感兴趣?” 他笑地张狂讽刺,脸掩映在白色的烟雾中,模糊不清。 解雨臣垂下眼角,美艳的脸上覆了一层阴郁:“从LR叛逃出来的人是张起灵。” “那又怎么样?” “我不信你不在意。承认吧,黑瞎子,你根本忘不了在LR发生过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六年前我把你从LR带回来的时候你是怎样一副神情。”解雨臣怒了,大声地冲那个人喊着,一脸的愤懑。 LR,Lunar rainbow的简称,Aurora最为神秘高端的组织。 六年前,黑瞎子曾是其中的一员,组织核心中的一员。 在那里,他度过了人生最为辉煌,也最为黑暗的几年。 Lunar rainbow,月之虹,梦幻的名字,一切的终焉之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1 Lunar rainb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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