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月》众阑珊

4、第 4 章

　　“失败了啊……怎么会又失败了呢？”失去了黑蝶的联系。人影看着窗外的满月出神。“赤炎怎么办，朱璃好笨呀。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不管是谁伤害了你，我一定让他永世生活在痛苦中，当然包括我自己哦”转头看向面前桌子上的两颗水晶球，里面有着两个痛苦的灵魂在翻滚，在无声的嘶喊。朱璃笑了，笑声逐渐变大。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声音是那么的疯狂，那么的绝望而悲伤……
　　站在会场边缘无人的阳台上，看着会场里衣着华美的人们调笑跳舞，噬月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钟意这种虚伪又浪费时间的社交。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无数思虑才说得出口，每一个动作或微笑仿佛都有规范一般强迫自己做到完美。难道他们不觉得累吗？一个普通人能有多长的寿命？80-90岁？而其中除去长大花费的18年，除去年老后不自由的70后的日子。那么就只有短短的50年出头的时间。用这些自由的时间去应付那些虚假和不真实。值得？
　　人活着时的责任很多，但是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图个快活？如果一生之中连让自己快乐都做不到，那么即使那人拥有再大的成就，再多的金钱都是假的。千古留名有何用？自己死后依然听不到也看不到。而钱更是，死了能带去地府花？算了吧。地府用的不是人民币也不是美金。你哪怕带的去也是一堆废纸罢了……
　　不如想笑的时候笑，想哭的时候哭。摔了爬起来拍拍屁屁继续。身边在乎自己的和自己在乎的人相互扶持。这些才是真痛快。
　　与其追求那些所谓的一诺千金，所谓的名利。在他的眼里，不如潇洒、不如痛快、不如自我……在他看来，唯有这些。才是，最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
　　活，就要活的痛快，就要活的无悔……
　　走到餐饮桌边松了口气，看了看那在阳台角落躲着的人儿风凯逸有些出神。模糊的记忆中，赤炎似乎也不喜欢宴席。可是他从来不说，而只是默默的帮他筹备一切打理一切。苦笑，只要是为了他，赤炎永远都强迫他自己做着根本不喜欢或是厌恶的事情。只要是为了他……
　　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晃神的时候，这个酒宴关系到一个大的合同。他必须拿下。可是……看向那个站在阳台的人儿，风凯逸心里突然有着一丝犹豫……
　　没义气的将腾蛇丢在了风凯逸的办公室里保护他，噬月坐在风氏集团街对面的冰欺凌店里点了一分香草加巧克力的组合套餐，最近几天的风凯逸有点奇怪。早上不但会吃了早饭后上班，并且晚上的应酬也逐渐推掉了。不过对自己来说倒是好事，能安心的吃玩早饭又不用参加那闷死人的酒宴。
　　可是自从上次黑色蝶儿事件后，那个潜伏在黑暗处候机偷袭的人却没有再出现过。他并不认为那人会就此放弃，并且深信这几日一定会出现新的心动……到时候估计就是最后的决战了吧……
　　“啊”一声痛呼声将噬月的思绪拉了回来，转头看向呼痛的声源。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人儿摔在地上，一双泛着淡淡紫光的眼睛呆呆的盯着自己。带着太多情绪的复杂目光让他无法漠视。
　　走过去抱起小人儿，检查没有受伤后噬月牵着少年走向自己的位置。本想让这个小人儿做在自己对面，可是那揪着自己衣摆的手却怎么也不放开。叹了口气只能让这个小人儿坐在自己身边。看着那呆呆看着自己的小人儿，噬月无奈的对天翻了个白眼。他感觉自己有点像猥琐大叔的感觉。
　　“讨……讨厌我吗？”似乎注意到噬月的东西，小人儿有些低下头，目光有着绝望和痛楚。却怎么也放不开手中的衣角。
　　“怎么会？你想吃些什么？我记得这家店新推出的几款口味的冰欺凌都不错也，要不要尝尝？”斜着头笑着摸了摸小人儿的头，噬月略带温柔的问着。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小人儿。他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还有着一股怜惜的感觉。
　　看着小人儿轻轻点了点头。噬月叫来了服务生。要了份新出的冰欺凌和杯果汁。想了想，又点了份巧克力味的冰欺凌火锅。可是当他低下头准备问这小人儿一些问题的时候却愣住了，那低着的头看不到表情，却有着水迹滴落在沙发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痛？啊啊啊啊~~你别哭啊~~~”看着那如同没关紧的水龙头般不停往下滴落的眼泪，噬月有些手无足错的安慰着。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轻轻将小人儿环抱在怀里，一只手僵硬的拍打着他的背。“不哭不哭哦~~一会吃的就来了~~到时候就不痛的~~乖~~”(= = 把别人当成爱吃甜食的他了。)
　　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背上轻柔的安抚还有那令人安心的声音。不想哭的，不想一见到他就让他讨厌的。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用力的环住那人的脖子，千年的痛苦、千年的自责、千年的绝望、千年的委屈随着泪水用涌出。嘴里重复的念叨着“都是璃儿不好……璃儿不乖……原来璃儿好不好……不要讨厌璃儿…...璃儿知道错了……”哪怕知道有些事情道歉没有用，那么知道有的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拟补不回来。
　　可是，他活着是真的……这是他的赤炎……那么疼爱着自己的赤炎啊……
　　快要透不过气了，噬月的脸涨得发红。不知道只是因为脖子被紧紧勒住还是因为四周那些仿佛在责备他的目光。看着越哭越大声的小人儿，听着他反复的话语噬月叹了口气，心里泛起莫名的心疼。那哭声压抑着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绝望，太多的悲伤。他活的一定很辛苦，很累吧……将怀里小人儿的头按在胸口。一句他也不明白的话语就那么蹦了出来。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这般安慰过这个小人儿一般……
　　“璃儿别哭，我就在这个……”
　　朱璃突然觉得，他那颗破碎的心，被无尽的温暖包围着，开始逐渐愈合……
　　“……”噬月看了看湿答答的衣服，还有那哭的浑身无力还在抽搐的小人儿和那挂着泪水可怜兮兮的脸无语。叹了口气，还好小人儿哭过一会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包场了，因为这小人儿太能哭了。一哭就将近一个小时……
　　“哭累了饿了吧，先喝点果汁。我让服务生送点蛋糕来在吃冰欺凌好不好？”噬月无奈却又有着分溺爱的将小人儿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感觉到他点了点头后。自觉的将果汁拿到小人儿口边让他喝了两口。几份可口的蛋糕松了上来。但是看着那依旧抽搐估计拿不稳勺子的小人儿噬月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他就是拿这个人没办法？“想吃什么味的？我喂你吧吧。”
　　“草……草莓的……”
　　月光下，噬月对为自己看门的管家点了点头道谢，小心翼翼的往主屋走去。不能怪他，他也没想过会那么晚的。只是看着那令人怜惜的小人儿他想让他快乐。所以吃完东西又和他去逛街给自己和他换了套衣服后转战了游乐园后再去吃了个晚饭。他怎么知道会闹到将近11点。他有预感，阿苍肯定抓狂了……
　　输入密码，小心翼翼的打开主屋的门。小心翼翼的脱了鞋走了进去却被坐在大厅中间的人吓了一跳。
　　“呃，好难的呀，怎么这个时候你既然不在你书房里面对那堆无聊的废纸…...呃，不对是文件。”往时除了晚饭时间和晚上睡觉时间这个超级工作狂基本都是耗在那书房里。
　　“你换了衣服……”风凯逸看着噬月，不同以往的黑，白色的T恤加上牛仔裤。头上带了顶网球帽。与黑色的慵懒和神秘不一样。这样的他有着一种温柔和阳光的味道。他今天很开心吧。
　　“没办法，原来的衣服没法穿了。而他不喜欢看我穿黑色的。说不适合我。”看着那个小人儿的坚持他有些好笑。自己倒是觉得挺适合黑色的，不管是工作还是日常。黑色永远是最方便的。
　　“……你是我的保护者，如果你一天不再我很困扰的。早点休息吧。我看你有些累了，晚安。”愉悦的脸上那一丝疲惫逃不过他的眼。风凯逸转身上楼，他不敢再去看那温柔的笑。他能感觉到心里有股熟悉的酸楚。他怕在带下去自己会冲上去追问他口中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他没有那个资格。他已经有赤炎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想着噬月，哪怕他们的有些小动作小习惯是一样的。但是脾气和长相却完全不同。他不是他……不是……而自己……只属于赤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