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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甩脱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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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薛平贵又惊又喜:“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大哥,为什么他们说你死了?”身为义妹薛琪躲了这么久,如果不是魏豹一直瞒骗她,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或许她早就冲出来跟薛平贵同生共死。
她对他,早已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她想做他的妻子,朝思暮想。正如宝钏是薛平贵唯一的支柱,薛琪也将薛平贵视为唯一的支柱,薛浩已死,她唯一能依靠和照顾的人,只有他。她已经爱他爱到没有他就根本就不能好好地活下去的地步,他却还只是不爱她。
她以为薛平贵必须赶快得到拯救,所以她赶来了,她是来指责他也是来安慰他的。她要薛平贵清醒地明白,王宝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要揭穿她亲身经历的真相。
她说得很快很大声,薛平贵坚决不信。
“不可能,不可能!宝钏不可能这么对我!你骗我!”狂怒激起的力气令他终于挣脱了她,薛琪被扔在地上,马上又抱住他的腿。
“哥,你太傻了。王宝钏根本就是拿你当踏脚石,你根本等不到她,今晚她嫁的,就是那个‘替身’!她是个大骗子,你还在这里傻傻地等!哥,你信我,这都是王宝钏亲口招认的,她根本就是存心要骗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但是她根本就不想你活下去,她是个大骗子。她的花轿根本就在王家,她已经把新郎接回去了,你在武家坡怎么可能等到她,哥,你是痴心妄想,你被骗了!”
受不了的薛平贵呜哇一声吐血了。
宫中的灵药虽然很好,他的身体也只能说是勉强痊愈,怎么受得了打击。
他的确是痴心妄想,此时的宝钏根本就在家里。刚刚从慈云寺回来,带回了她的新郎。如同王家的惯例,每个女婿都是入赘的,李云贵也不例外。尤其李云贵本身也是来长安投亲不成,暂居慈云寺,因此,入赘便更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在亲友们震耳欲聋的恭喜声中拜堂,感受着温暖和幸福。
这要感谢薛平贵,是他的一厢情愿,成就了他们的顺水推舟。
一心想要当别人是踏脚石的薛平贵,恰恰用自己的残生来成就了别人的良缘。
一时之间,他怎么能够明白呢,他更加不能接受。眼看面前雪地上的殷红色,是他吐出来的血,他这才感受到所受的打击有多大。
他的腔子里,空荡荡地痛。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本来是可以当太子的人,却没名没份成了“死人”。
如果没有代战改变了他的一生,也许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代战,代战!”倒地的薛平贵念着她的名字,泣不成声。
在一旁的薛琪看到他好像发疯了终于害怕和后悔了。
她急忙过去扶他,讨好地说:“哥,你不要怕,你还有我啊。我帮你疗伤。”
她架起他,扶他去寒窑。那儿是他们唯一的避难之处。
这儿又矮又潮,只有一点昏黄的烛火。今夜却竭力被打扮得很干净,墙上贴着一些薛平贵亲手剪的“双喜”,桌上有“早生贵子”,还有一盘腊肉,一盘青菜,酒和酒杯。
葛大葛青以及一班兄弟不在,所以这一切只好由薛平贵自己来操持,虽然很简陋,但可以看出他很用心。
他费尽心机,也只想要一个新婚之夜,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尊严。
薛琪很嫉妒,很心痛。
结果,下一刻,薛平贵就让她更心痛。他大力一抹把精心准备的这些全都从桌上抹下去:“要它们还有什么用,我已经没有新娘了!”
盘子破裂成片,他根本不管的一把扯过酒坛,仰头便灌。
他想死,千钧一发,却还有人盼他活下去。
“你不要怕没有新娘,我就是你的新娘,爹收养你的时候就想过将来把我们配成夫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薛琪夺下酒坛,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热情如火。
她不能再忍耐了,她爱了他好久,她不能看着他死掉。
薛浩把他们俩凑做夫妻,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是毫不知情的薛平贵张手就推:“离我远点,滚开!”
他害怕,他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如果薛琪再凑上来,他很难保证再把持得住自己。不值钱的酒,灌到肚里烧心,很快他的脸变得红扑扑。
“水,水。给我水呀!”他只有求救。
“哥,水来了。”薛琪松开他很快端着碗回来,眼泪汪汪的:“哥,对自己好一点,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在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哥,你不能抛下我,我才是你的新娘子,爹爹收养你,你应该报答他,你为什么不听话?哥,我要留住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夫妻?”薛平贵听得可笑,努力睁大眼睛看她,穿着紫裙的薛琪在眼前摇晃,他看不清楚。
他醉了,醉得好快,怒火涛涛烧没了理智。
战战兢兢的薛琪牵住它,很快就被揪去怀里。她却害怕了。
“哥,哥,你放开我,哥……”挣扎没有用处,他的手好像利爪,死死地按住了肩,一个旋步便带着她到了石坑上。
薛琪变成一片落叶,而他就是那狂风暴雨。他带着她,疯狂地舞动,完全不顾生死。
“哥,你疯了,放开,放开!”害怕的薛琪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她打他,骂他,咬他,可是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
薛平贵好像一头野兽,撕扯着她,凶蛮地发泄着怒火。只有极乐,才能抚平伤痛。
薛琪真切地感受到了,好快。她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他们在一起了。被他占有并不觉得甜蜜,反而羞耻得想撞墙,结果,薛平贵一把扳住脑袋,咬上她的唇。
“唔唔。”拼命的纠缠中,薛琪扭头望见墙上的影子,一声尖叫。
影子好多。来了好多人。几乎是与此同时,低暗的寒窑,突然间明亮了起来。
一心想要给薛平贵惊喜的葛大和葛青站在最前面,执着火把,呀呀地叫。
缩成猫儿的薛琪急忙拉被掩身,哭嚎不停。等薛平贵看见有一个人从葛大葛青身后走出来时,他彻底清醒了。
那是宝钏,一身凤冠霞帔,红艳艳的宝钏。
她来了,正好是这样的时候。
葛大和葛青拼命地挡着,可是她还是走了出来,接着就看到这些。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连眼泪都没有。
她肯定很心痛,很难过。这帮乞丐兄弟看在眼里,都这么同情地想。因此,他们更愤怒,恨不得从来没有薛平贵这个兄弟,他们真后悔。
众目睽睽,薛平贵凌乱了,他马上到处抓衣服,可是才一挨手,又碰到了薛琪的身体。
“呜呜……”薛琪哭喊。
宝钏咬紧唇,转身走出去,自始至终,连句指责的话都没有。
“宝钏,宝钏!”薛平贵赶快穿衣就要追,可是却被葛大一拳揍在脸上,紧接着,张伟和其他兄弟也都跟过来。
他们的拳头是刮落的雨,他无法解释,只好一把推开,奔出去。
大功告成的宝钏早已坐回了花轿里,站在轿旁的李云贵扬高下巴,伸手止步:“且慢。”
“你干什么拦着我,滚开!”薛平贵一见他的新郎装扮便知是情敌。
“不用解释了。”李云贵上下打量着他的狼狈:“从今往后,宝钏是我的妻子,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凭什么,明明她是来跟我拜堂!”薛平贵好后悔啊,他还以为,宝钏的一腔痴心是为了爱他,为了赶来共结连理。
“是吗。可是跟她拜堂的是我,不是你。所有人恭喜的也是我,不是你。你什么身份都没有,况且,你这样的人品,还想跟宝钏共度一生?相府的千金嫁给你这样无耻的小人?畜|生!”李云贵蔑视地望着他,身形单薄的薛平贵根本连一个乞丐都已不如。
最好的指责,怎么反驳。薛平贵惊痛地回头,那些跟出来的兄弟们,他们的眼睛全是厌恶。
薛平贵战战兢兢地走到轿边低头:“宝钏,求你告诉我,你答应过,不管有多么辛苦都要跟我在一起,这是个误会,我会向你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知道错了,我会补救的!”
可笑,事实就在眼前。
“我丈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宝钏安静地坐在轿子里,斩钉截铁:“感谢今夜让我看清了你,滚开,不要挡我的路。”
“‘丈夫’?”薛平贵不敢置信地望向李云贵,嫉妒和忿意袭上了他的心,他指着他,不肯甘休:“你这么快就承认他?他只是替身而已,宝钏!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宝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