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
-
逆天之阵成功发动之后，青石已经昏睡了三天。
草谷最近一次来看的时候说他也许就快能够醒过来了，但到现在还是一动不动呼吸微弱，一眼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玉书随手去掖并没有被掀动过的被子，顺便碰了碰他的手指，依旧是冰冷的，像是生气已经完全流失了。
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虽然不确定是谁，但应该是有事找。没有叩门兴许是体贴，不管怎么说，他应该出去看看。
玉书垂着眼睛又看了昏睡中的人许久，终于轻声叹了口气，转身退开。
玉书走出房间后掩门转身，看见草谷师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没端药碗没带药草两手空空正从一侧盯着他看。
似乎是等了一阵的样子。
“师姐。”玉书平静有礼地打招呼。
“青石师弟还未醒过来？”草谷起身，没有执着于回礼，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关切。
“还没有。”玉书反而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但是一切平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草谷闻言，闭眼舒了口气，略微迟疑后，又缓缓地开口，“你……也辛苦了。”
玉书于是越发一脸理解地笑起来，偏偏一边摇着头，口气固执，“师兄的事，我不想假手他人。”
草谷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跟这个师弟认识了几十年，总归是了解的，到底没有劝下去。低头想了想，又说：“你一直很好。”说完顿了顿，还是补充解释了，“当年……连青石师弟都发火了。”
“那次啊，他真是气得要命。”玉书倒悠然，“当年，是我错得厉害。”
草谷终于也笑了一笑。
“师姐来找我是有事？”玉书问。
“没有。本来是有点担心你，”草谷抬起手来，在半空犹豫着停了一停，还是难得亲昵地伸过去，理了理他几天不曾好好梳洗过的额发，再抬高摸摸他的头顶，好像他还是多年前刚入门时的孩子，“但你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她收回手之后，也还是那么温柔和煦地看着玉书。
玉书轻笑作了礼，“多谢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关心。”
草谷告了辞，转身离去了。她这些天也颇为疲劳，原本就是菩萨心肠，又遇到同门师弟的事，自然是竭尽十二分的力来救治。要让她还分心来关怀自己，其实玉书有些过意不去，一直目送她远去后许久，才又折身返回屋里。
青石却已经醒了，半倚着坐在床上，张开的眼睛里一片空白。
玉书刚进门的脚步就停下了。
草谷说青石虽有神器相佐，但以凡人之躯引导逆天之阵实在是难以承受的，元神耗尽经脉错乱已经不是最坏的情况，日后可以慢慢调理，回复以前的修为虽然不太可能，但至少性命无忧。至于眼睛则失明得古怪，草谷完全找不出缘由。
其实玉书知道缘由。
逆天行事总有谴，代价而已。
“阿书。”好像知道进来的是谁，青石直接出口。
玉书没有出声答应，走到桌边倒了碗热茶，才挪过去坐在床边上，拉过青石的手，把茶碗递到他手上。
青石没有急着喝水，另一只手移过来按住玉书的，没让他抽开手去，“我很抱歉。”
玉书记忆中还没有听过青石这样说话，因为重伤而气息不稳，但尽了力去表达诚恳。
“我有错在先，师兄是为我们好，师兄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我。”玉书很干脆，“而且，师兄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青石沉默了良久，才说：“好。”
于是玉书知道这真的是一个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