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玉书]人间》人偶无言

4、14

　　“现在？”
　　手指碰到玉书颈边的时候，玉书并没有分毫的闪躲，但青石还是确认了一次。
　　“好啊。”玉书回答说，如同他预想中的那样，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一片坦然。

　　修道之人，原不该随意放纵欲望的。
　　但是青石说，如果没有欲望，一个人的生与死便没有分别。不可沉溺欢娱，但恋慕并非罪孽，执念已成，俗事种种缠绵扰心，与其逃避不如直接消磨掉，也罢。
　　这样的话，如果太武师兄年轻的时候听到，说不定可以跟青石师兄辩个几天几夜。
　　不过玉书只是抬起眼睛，问了句：“师兄，我们认识多久了？”
　　从第一见面算还是从第一次说话算有点不一样，不过青石都记得清楚，记不清楚也算得清楚，师父把玉书第一次带回来那天蜀山下了当年第一场雪，师叔责问玉书写的幻想小说那天夜晚，他曾经登台寻觅这个师弟的命星，当日的星象一清二楚。
　　就算都记得，也不必跟玉书讲。
　　“忘记了。”青石说。
　　玉书一定是会摆出一脸演技很差的假装挫败的样子，然后开口说：“师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话不可以直说的。”
　　“我想先把这局下完。”
　　玉书马上很手快地把一盘自己明显输定了的残局收起来，端端正正地坐了然后说算了就还是现在吧。

　　“现在？”
　　青石的手抬起来，熟门熟路地摸到玉书的脸颊，稍微移下去几分，就是脖颈，皮肤是温热的，指尖下感觉到玉书血脉的跳动。
　　玉书说：“好啊。”
　　毫无羞怯之意，坦然端坐，一副任由青书摆布的样子。
　　青石收回手，“你过来。”
　　青石师兄素来是能不动就不动的，玉书很顺从地站起身，绕过棋桌坐到青石身边。他坐得极近，平日里虽然亲近，但也不曾这样贴近到冒犯，膝盖隔着衣衫碰到青石的。
　　真的要继续吗，即使玉书毫无抗拒，即使此刻他心中深埋已久的欲念如同困兽正在嘶吼咆哮，心里彷如烧灼。明明执念已深，再难纾解，口说消磨，心里却明白，无非是纠缠更深罢了。
　　他曾经一窥师弟的天命。
　　但是他亲手把那星运改过了，连同自己的部分，此后如何早不可知。

　　俗事种种，早已扭转他此生。
　　再要如何，又能如何。

　　不如跟随本心

作者有话说

　　我居然更新了我也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