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契（十二国同人）》夜神羽

25、第二十五章、暗度陈仓（一）

　　少昊骑上孟极离开的那一刻，宁州州府府衙内迎来了永宁郡、青隅郡和安丘郡三位太守。
　　“哎呀，稀客稀客。”雍钊笑着将三人迎进了书房，心底却是不停地嘀咕，这三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公冶谦和邵屷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邱思的同路人，怎么这会竟然一同来到自己的州府。
　　“雍钊大人。”三人齐齐向雍钊行礼，“大人，我们这次来可是向你讨主意来了。”

　　雍钊将三个人迎入客厅，主宾纷纷入座后，仆从给每人上了一杯茶。“我可记得前几日你们郡里才开始春耕，正是繁忙的时候，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这不是看着七图因为新政蒸蒸日上，我们也眼红呐！”公冶谦和邵屷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道，“您知道，青隅郡山多，却不靠海，那什么盐场我们是不想了，但耕地我们却是需要的，只想请大人给那个主意，好让老百姓多几亩田地。”
　　听了公冶谦的话，雍钊了然。这三个郡都在宁州内陆地区，跟岸堤，盐场，那是完全没有关系的，所以他们不用分出人手去作工程，但相对的，因为地处内陆，所遭受的妖魔侵袭却要比海边的略微少一些，人口数量上肯定要比七图等几个郡多，需要的耕地也更多。这些年因为玉座空悬的缘故，也被毁了好些耕田。而且像青隅和安丘那样的地方山又多，要实现每户都分到足够的耕地实在不容易。
　　“山地垦荒的确不容易。”雍钊端起茶喝了一小口，“我这里还留了几个在田地上有研究的人。要不你先带回去看看，若是可行，也能把山地利用起来。”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公冶谦同邵屷一起向雍钊拱了拱手。
　　“邱太守，永宁郡那边？”青隅同安丘好解决，最麻烦的还是眼前的这个人，邱思是冢宰的铁杆，一向是以冢宰马首是瞻的，若是现在坐在玉座上的是冢宰大人，这家伙怕是会双手双脚支持对方的政策了。
　　“自然也是同公冶大人和邵大人一样了，虽然永宁没什么山地，但永宁人多，耕地却是不多的。”
　　“那就请那些专家跟随你们走一趟了。”
　　“……”

　　打发走三个人，雍钊转身回到书房，看着承宏在纸上描着什么，立刻走上前轻拍了一下对方，“在忙什么呢？”
　　“三位郡守走了？”承宏直起身子，“我在这边想着怎么把咱们盐场出产的盐销出去。就目前咱们盐场的产量，单单一个宁州，估计是消化不了的。”
　　雍钊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对，得到别的州说说咱们海盐的事情，宁州这点老百姓，要把这么些都吃了，还不得齁死。”
　　“普通商人怕是不行，要不调两个士兵过去？”承宏将笔放回原处，“正好也可以护着那些商人，赚来的钱都算他们的，第一年免税，这么着应该会有人响应吧。”
　　“好主意。”
　　说完盐场的事情，雍钊又为邱思的行为犯起了难，“你说，这个邱思久经是个什么意思？”
　　两人动手将摊在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又转到窗边的榻前，在黑白两子的盒子边坐下，“我就不信，看着咱们这么顺利，冢宰会对邱思没有任何指示。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冢宰这些年……”想到越来越贪得无厌的冢宰，雍钊不觉叹了口气。
　　“是啊。”承宏点了点头，当时逼着自己立下了军令状的冢宰，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就这么悠闲度过这一年的。“反正，那个邱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实施新政的，虽然跟着公冶和邵屷一起来，可我觉得他的目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怕是到时候会把什么问题扣在我们身上吧。”想到这里，承宏有些紧张得将原本准备放下的黑子又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棋盒，“你说，我们派给他的那个人，会不会出问题？”
　　雍钊无言地摇了摇头，“我派人跟着呢，不过，只能保证对方的人生安全，你也知道那几个家伙的头脑，要是邱思真的来阴的，怕也是躲不开的。”
　　“唉。”承宏再次叹了口气，好好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你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守在王相之争里面瞎掺合什么，累得他们操碎一颗心啊！
　　“算了，我们多注意就是了。”雍钊继续在棋盘上放下一颗白子，“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不必太害怕对方，也不要掉以轻心。”
　　承宏点了点头。左不过就是搞破坏之类的，大约就是那种私底下把坏田当好田之类的事情了，反正永宁郡不靠海，没法开办盐场，就不担心他们在海盐上作什么文章了。能够只要在一个方面关注对方，这对承宏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要我看，有什么问题被他挑出来也是好事。随便哪个新政都有其不完美的地方，我们在实施的时也总有不尽然的时候，就当他是替我们检验成果吧。如果操作得好，说不得我就能把这颗毒瘤子从宁州拔掉。”
　　“说的是啊。”承宏一拍大腿，“回头我就问问祁大人，看看朝中各位都是个什么反应。”
　　“一切都不好说啊！”

　　自己的下属忙得焦头烂额，作为王的少昊却是扮成行商者施施然地走进了文州的地界。之所以选择文州倒不是少昊对宁州的新政不关心，只是在他看来，由祁凡总领的这桩事，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他从来就不是喜欢留在原地干等着的人，与其让他等一年之后再来收拾冢宰，还不如自己出来制造一些契机。
　　文州地处喜洲，宁州，杏州三州交通交汇处，州内大约有四五条水道，却没有山地，整个州就是一个大平原，因为这个，整个文州相对于其他州来说要富庶许多，百姓生活也相对安逸，更有很多行商者将文州当做自己的中转站，故而文州的商业很是发达。喻博为自己的小儿子喻鑫挑选这么一个州，真可谓是眼光独到。
　　少昊悠闲地在整齐的街道上晃悠着，实在是很不像一个合格的商人。跟在他身后的射人诸祥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自家的王，你倒是把这经商的样子装像一点啊，虽说喻鑫不是冢宰那样的老狐狸，但老狐狸家总归不可能产出小白兔吧，喻鑫要是没两把刷子，他老子也不敢给他要这么一个地啊。
　　“走，咱们去前面的酒肆歇歇脚。”少昊朝身后的几个人招了招手。按照他的心思，他很是不想带着几个人出来，在他的想法中，在军营里呆久了人都有点呆头呆脑，纯粹是被训傻了的。不过，他的大司马显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出来，别看郎睿高高大大一个铁汉子，啰嗦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了，作为文武百官中第一个与自己成为好友的人，少昊实在不想不给对方面子，只是勉为其难地接受几条尾巴。好在几个人都还算激灵，同少昊概念中刻板的军人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差别的。
　　少昊选的这家酒肆在整条街道上并不是最大的，不过看看里面座无虚席的情况，显然也算是生意不错的。
　　店小二将几个人迎进来后左右看了看，最终在靠近楼梯的地方给少昊几人腾了一张桌子出来。手脚麻利地抹干净桌子，又为几个人上了一杯清茶，“几位要用点什么？”
　　来酒肆的也不都是喝酒的，还有一些人是来着歇歇脚，垫垫肚子的，这家酒肆除了酒和小菜之外，小点心也分外出名，听着小二麻溜地报出几个菜名，少昊随手要了两个下酒菜，有点了几份主食。小二记下后，一躬身离开了。
　　在等候的同时，少昊饶有兴致地开始听起市井小民们的八卦来。要说酒馆茶楼，哦，对还有一个青楼，那绝对是采集信息的绝好地方啊，当然，前提是你有那个心，有那个技术。
　　“你们有没有听说宁州那边的海盐场？”这么一个大嗓门，实在是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啊。少昊挑了挑眉，很干脆地放弃了找人打听喻鑫为人和执政手段的途径，能够在文州听听宁州的消息也不错。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一个坐在略靠门的络腮胡发出的。
　　“宁州的盐可便宜啦！”看对方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少昊忍不住就想捂脸。承宏这是打哪找来的打广告的，太假了。
　　“东西怎么样。我也听说宁州盐价便宜的事情。”坐在络腮胡东侧一桌的精瘦汉子凑了过来，“我们东家可是对海盐挺感兴趣的，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这东西咋样。”
　　“反正不比我们平时用的差。”络腮胡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兜囊中掏出一小包东西，“这是我从宁州亲戚家弄来的，你尝尝。”
　　精瘦汉子搓了一点，伸出舌头在手指上舔了一下，“似乎比我们平时吃的盐要咸一点，口感倒是不错。”
　　“可不是。”络腮胡笑着点点头，“这种盐现在在宁州可抢手啦，我跟你说，要是去晚了，可不一定能弄到。”
　　“老兄你糊弄人吧。再怎么样，它也还是盐啊，难不成还能当金子用？”有人不信了。
　　“怎么就不能呢！”络腮胡一仰脖子，白了对方一样，“物以稀为贵，知道不？”
　　“那按照你这个说法，宁州的海盐岂不是应该比我们平时的湖盐更贵？”少昊有些不满了，这哪冒出来的愣头青，不会用成语俗语你就不给我乱用。
　　“哎呀，这个物以稀为贵，我……我是指它东西少，而且海盐毕竟是宁州首创的，大家都新鲜呢，这不，买的人就多了。听我亲戚说，这宁州靠海的郡县也多，所以盐场也多，这出来的盐可不就比平时多了，所以才便宜。……”络腮胡子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少昊点了点头，却没再关注，正好点的东西也上来了，还是先祭了五脏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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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瓦从香港回来啦，哪里果然是购物的天堂啊，小羽偶回来捧着瘪了的荷包痛苦了好几天，不过真的是买到好货了。于是一激动就把更新拖到了现在，再次对各位关注小羽文的大大们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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